作者：smz
米拉伯雷亚斯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在最顶峰的时候，这哥俩可是敢进纳垢花园给那个胖子一人来一下狠的。”
“没听到是因为他们被消灭了？”
“不，只要兽人不死绝，他们就不死不灭的，但现在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迎着李昂疑惑的眼神，黑龙稍作解释:“古圣为绿皮们构建了不走亚空间中流转的种族灵能力量，这种灵能力量最终在亚空间中构成了搞毛。他们和兽人一样很少受到亚空间的影响，但相对的，他们也不能像那四个存在一样从任何智慧种族上汲取力量。他们的强弱只取决于兽人这一种族是否强盛。”
李昂当然明白黑龙的言外之意是现在兽人的实力不支持搞毛出现在亚空间里搞事，但这显然更难解释为什么如今会爆发野兽战争。如果背后没有搞毛的影子，这些兽人凭什么能有返祖的迹象？
这个问题对黑龙来说也超纲了，他支吾着回答不上来，李昂只能把问题转向了他如今最关心的方向。
“你觉得这些兽人……他们可以被利用吗？就像古圣做的那样？”
“哈？”
黑龙看向李昂，像是看到了什么珍惜动物。
他摇头否认:“我劝你别有这种想法，这些没加控制器的野兽不是你能指染的，除非你能和古圣一样强大。”
弱小的兽人没有利用价值，但强大起来的兽人族群就会唤醒对他们更有号召力的搞毛，想和两个种族神抢夺一个种族的控制权？
任谁也会觉得是异想天开。
不过李昂却不这么觉得:“也就是说，在弱小和强大的区间里，会有一个可以发挥绿皮利用价值的空间……”
“你玩脱的时候可别牵扯上我。”
黑龙摇摇头，他开始怀疑找这么疯子当盟友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了:“到此为止吧，我得回去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对绿皮历史的了解并没有解答李昂的疑惑，但这至少为李昂明确了一些接下来的方向。随着灵族在前方开辟亚空间航道，他们比预计要快的多的时间抵达了圣约港星系。
“亚空间越往后越平静，我们现在已经抵达了圣约港的曼德维尔点。”
艾萨迦解释道，他并没有发现灵族的身影，那些豆芽的隐匿手段的确有点东西，“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想这是好事。”
“加大亚空间引擎功率，撕开现实帷幕！准备跃出亚空间！”
李昂下达了命令:“跃出后第一时间重启虚空盾与鸟卜阵列！”
三支巡洋舰由亚空间重返现实宇宙，但迎接他们的不是冷清的宇宙空间，而是热闹的防御阵列。
至少有几千个轨道防御武器同时锁定了这只阿斯塔特舰队，战舰上刚刚重启的鸟卜系统的警告声顿时轰鸣成片。
所有凡人船员都紧张起来，鸟卜长咽了口口水，他向李昂建议道:“大人，我们是否应该向他们公布身份？”
李昂没有回答，他打量着蓄势待发的防御阵列，内心中有些不解。
“先校准时间。”
他命令道。
舰桥顿时忙碌起来，不一会，他们将结果递交到了李昂的手上。
七十七小时——这是他们从麦克西姆来到圣约港的时间。
这个时间让舰桥一片哗然，就连阿斯塔特也不禁低头，轻声交谈起来。
从麦克西姆到圣约港当然是一个“短途”旅程，但这种短途也是以周来计数的。
结果他们只花了七十七小时就抵达这里？
尽管亚空间里时间混乱无序，但这种无序导致的结果往往是后延而不是提前。在提前本身就是一种反常的情况下，船上的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个不好的征兆。
李昂只能双手下压，朗声为这种情况作出了‘解读’。
“人类之主怜悯我们这些为帝国肝脑涂地的勇士！这一切定是帝皇伟力！”
这个解读让所有凡人都感到满意，他们迅速冷静了下来，有序地与在此防御的帝国部队进行接触。
但除了那个叫做兰斯洛特的黑色圣堂，其他包括李昂自己都不相信这套说辞。
这么快抵达能说明那些豆芽确实有点本事，但在那之外呢？
李昂不太认为这是个巧合，只是如今的他并没有证据。
库兰德靠近过来:“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肯定不会全是坏事。”
李昂看向那些完好防御阵列，如果他们是按照常规时间抵达此处，这里肯定已经被战斗月亮完全摧毁，“至少我们会有很多介入的空间。”
一只星系内的小型防御舰队向阿斯塔特舰队快速驶来。这支舰队以坚定级护航舰为主，而坚定级是一种仅有星系内航行能力的小型战舰，它上面甚至没有搭载虚空盾系统。
这支舰队对于一个作为海军重镇的星系来说显然过于寒酸，而这种寒酸也彰示了一个冰冷的事实。
——帝国的援军恐怕还没抵达这里。
护航舰上的海军申请向李昂他们确认身份，当他们看到阿斯塔特时，他们的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是帝皇的天使！我们有救了！”
防御阵列迅速解除了对舰队的锁定，李昂一行人在护航舰的引导下与作为防御阵列中枢的拉米雷斯级星堡，并与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会面。
这个星堡里的最高指挥官仅是个与霍纳平级的上校。
这名军官显然比他手下的大头兵更了解阿斯塔特的战团，看到身着黄甲的库兰德，他的眉宇中的忧愁与压力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快步走向前来对库兰德行了天鹰礼，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尊敬的帝国之拳修士，您们是高领主派来的援军吗？”
“不，这是战团的单独行动。”
“啊这，那请问您们一共有多少……？”
上校有点犹豫，他知道这个问题越界了，但他缺乏的安全感让他想尽快得到一个能让他安心的回复。
库兰德没有回答，忧愁顿时重新密布在这位上校的脸上。
“我们并非从泰拉方向前来的部队，而是在完成任务返回泰拉的途中。”
李昂接过了话茬，他尝试从:“恕我直言，你们好像很渴望得到支援，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还没发生什么，但一场浩劫近在咫尺！”
上校咽了口口水，似乎光是那样的存在想到就令他感到畏惧:“贤者大人，您知道吗？我们马上就要面对一个足足有月亮那么大，还会飞行的堡垒星球！”
“你对这个星球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但星语者每时每刻都能收到无数世界发出的求教或者已经毁灭的信号！我们最近接收到的消息是在一周前，另一个星系在毁灭前警告我们兽人正在驾驶着一颗武装行星向圣约港前进。根据我们的预测，那些兽人应该最近几天就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这些海军对战斗月亮唯一的了解可能只有那玩意的大小。
李昂并不觉得这些防御阵列能拦住兽人的战斗月亮。拉米雷斯级星堡固然强大，但不能动弹的防御系统再强大，在兽人的重力武器面前也只是个玩具。
所以他开始旁敲侧击的打探圣约港舰队的情况:“不必担心，其他星系都没有圣约港这么完善的防御，只要有海军舰队从旁侧应，兽人能对圣约港造成威胁的概率近乎为零。”
听到李昂这么说，上校的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个凄苦的笑容:“这就是问题所在，圣约港的舰队已经全部被调回泰拉了。”
“全部？什么时候？”
“在我们收到兽人的消息前，驻守圣约港的帝国舰队突然收到前往泰拉的命令。他们刚跃入亚空间，我们就得到了兽人的武装卫星正在向此处前进的消息。”
阿斯塔特们面面相觑，任谁也从中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高领主们是想直接放弃圣约港星系？
怪不得这里的守军会那么期待援军，毕竟有援军就证明这种抛弃是假的……
李昂思索着:“如果我想和此处的最高指挥官讨论此事，我们应该去找谁？”
“防御阵列的最高指挥官目前就是我，剩下的话事人就只有行星总督了，如果想见他，您们可以直接前往圣约港星。我相信总督会很期待您们的带来。”
“那么，请帮我们联系总督，告知他我们即将拜访圣约港星。”
“当然，大人。”
上校强打起精神对着李昂与阿斯塔特行了一个天鹰礼，“我会将您们到来的消息报告上去，您们只要直接前往圣约港就行。”
李昂点头，转身同库兰德一起离开星堡。不过在要离开的片刻，他略微停下，扭头对着上校提醒道:
“在兽人重力武器功率最大的时候组织一次足以过载虚空盾的齐射，这是唯一的机会。”
上校不明所以，但李昂不再多言。
按照野兽战争接下来的走向，出现在圣约港的这颗战斗月亮并不是唯一一个。接下来还有一颗战斗月亮会直接出现在泰拉，如果事不可为，他不会在这里死磕。
一点提示已经是他能匀出的最大的仁慈。
他回到舰上，三艘巡洋舰再次向起航，向星系内的圣约港出发。
圣约港所在的地方靠近星系的内侧，因此航行过去要花费的时间不短。在抵达圣约港之前，他们途径了这个星系中作为造船厂的其他几颗行星，但无一例外，这些星球上的炉火早已停转。
直到此时，库兰德才对高领主们的虫豸程度有了全新的理解。
第一百二十四章圣约港的情况。
兽人的战斗月亮都已经压到了泰拉的门户，而高领主的选择就是避而不视？”库兰德叹息道，意识到那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多蠢之后，他甚至已经没了生气的想法，“放弃圣约港，让泰拉门户大开？”
圣约港的重要性从来不只在于他是泰拉的门户，作为海军的堡垒世界，这个星系中还有数个直隶于海军的造船厂，这些造船厂甚至可以生产战列舰规格的战舰。
根据《奥林匹亚协定》，机械教名义上对帝国境内的一切机械及技术设备都有制造，维护，回收的权力，但这种权力究竟如何行使到底还是要看哪边的拳头更大。机油佬可以对帝国爱答不理，帝国自然也可以在铸造世界以外搞不属于机械修会管理的工业巢都与造船厂。
这种自我生产能力是星界军与帝国海军能站直腰板和机械教说话的底气，尽管铸造世界的产能终究占了整个帝国关键技术装备的八成以上，但只要不是完全受制于人，那就有协商而不是直接妥协的余地。
因此有数个海军造船厂的圣约港的实际意义远高出其他几个泰拉门户世界。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一块地，帝国不往这里增派援军也就算了，甚至把这里原有的军队都给抽调走了？
库兰德搞不明白那些高领主在想什么，不过李昂倒是有所推测。
“能把舰队调走只说明泰拉上现在正在爆发吉列的权力豆蒸。不是圣约港不重要，而是在保住圣约港前，他们得先保住自己屁股下的位置。”
在陷入混乱的帝国中，什么东西还能比兵权更能诠释政局中的话语权？
高领主中没有蠢人，就算是那个一直强调他是被强推到这个位置上的星界军指挥官海斯，他也是个头脑活络的聪明人。
但聪明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们保住自己与背后利益集团的权力的想法要大过为帝国这个整体考虑，那他们越聪明，在真正为帝国而战的士兵看来反而越愚蠢。
库兰德忧虑地看向淡然的李昂。
只有三百来名阿斯塔特的他们本来就是想到圣约港之后借势而为，但圣约港却无势可借。
在没有舰队的情况下，他们拿什么和兽人的战斗月亮对碰？
就算是想要空降到战斗月亮的地表，那也需要舰队的炮火率先开路！
他禁不住发问道:“李昂，你有什么主意？”
“问题很大，慌也没用。”
李昂摆摆手，“我们先去圣约港，看看上面的情况再说。”
“也是。”
库兰德叹气，“希望这里的行星总督不是个蠢货。”
相较于已经停工的造船厂，圣约港本身倒是还在正常运作。只是能停泊数支主力舰队的巨大太空港此刻显得荒无人烟，随着三支舰船驶入空旷的太空港，负责接船只的工人们已经陷入了一种难以想象的狂热。
“是帝皇的天使！太好了，帝皇没有抛弃我们！”
“他们一定会打跑那些绿皮，我们有救了！”
人群自发的聚集在太空港的停靠码头，尽管军队封锁了道路，但他们还是在封锁线以外，自发地对阿斯塔特们下跪行礼。
索恩摇头，作为自大叛乱走到如今的战士，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做半神，顶礼膜拜的感觉。
但这就是国教获得永久高领主席位后，对帝皇的信仰在人类帝国内传播的结果。
尽管帝国真理现在还不算彻底失势，但比起死板的帝国真理／／教条，人类帝国的思潮已经不可避免的向宗教迁移。
毕竟宗教才是大部分人都可以理解的东西。
阿米德尔比索恩的感触更深。相较于信仰已有起势的大叛乱年代，大远征时期的思想几乎由帝国真理全盘主宰，他直言道:“我不喜欢这些愚昧的人。”
“信仰不代表愚昧。”
兰斯洛特反驳，黑色圣堂是神皇派的中坚:“对神皇的坚定意志可以让每一个人都团结一致。”
此言一出，大多数阿斯塔特都拉远了和兰斯洛特的距离。
兰斯洛特不明所以。
“我们不需要靠信仰来维持团结，我们本身就诞生于对于人类理想的奉献。”
库兰德沉声告诫兰斯洛特，“保持安静，我们要与这里的当权者会面了。”
身形胖硕的太空港卫戍司令一路小跑而来，尽管肩章彰显着他作为本地行星防卫军少将的身份，但他用手帕擦着虚汗的动作实在很难让人看出他是个军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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