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那名战士甩下了还沾有奸奇信徒脑浆的匕首，从阴影中现身的马利克递上他的动力甲，他开始穿戴动力甲，肩上的那阴冷的九头蛇标志此刻却显得格外醒目。
“我们是阿尔法。”
他低声说道。
“我们无处不在。”
——
“突然出现了另一个灵能反应，然后艾厄什的灵能反应就消失了。”
艾萨迦突然汇报道。
“看来有人动手了。”
李昂不觉得奇怪。
“会是我们之前放走的那个人吗？”
蕾娜问道。
“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我们加快速度。”
管家在进来前打开的自动防御设备拖延了他们一点时间。好在对方也没有要走的打算，当李昂他们戒备地推开最深处的密室的大门时，那名阿尔法军团的阿斯塔特正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欢迎你，李昂贤者，还有多恩之子们。”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透露出一种冷静的控制感，“你们比我预料的要慢一点。”
“阿尔法。”
索恩谨慎地走到了前排，他有意无意地挡在库兰德的面前。这名参加过冥王星战役的老兵深知这群对手有多难缠:“你……不，你们这群叛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伴随他的话，跟随李昂他们一起前来的战士都将自己的武器对准了这些叛徒。李昂的目光扫视过这间密室，发现除了先前已经见过面的午夜领主与堕天使，这里还有一个正在布置法阵的千子。
千子的身旁有一个没有关闭的亚空间裂隙，他看上去正在修改这个裂隙通向的目的地。
李昂递了个眼神给堕天使，堕天使尴尬地别过脸去。不过这个小互动显然改变不了双方剑拔弩张的大局。
局面看上去一触即发，但这名阿尔法军团的战士并不慌张。他示意自己身旁的队友放下武器，甚至让那个千子巫师停下了他即将完成的修改动作，展现出他们可以被沟通的诚意:“忠诚者和叛徒，到底是谁来界定的呢？”
“一个参与过大叛乱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
库兰德斥责道。
“至少比那些撤离圣约港的帝国军队更有资格。”
阿尔法耸肩说道:“你以为忠诚是什么？是对帝皇的誓言？是对军团的无条件服从？还是对某种理念的盲目追随？那些所谓的‘忠诚者’，他们真的忠诚吗？还是只是被教条和恐惧所束缚，盲目地追随一个他们并不理解的旗帜？”
多恩之子们显然不太擅长这种哲学的思辨，但对方展现出来的诚意好像也不是要直接打架的样子。举着武器的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在李昂站了出来，对这个阿尔法很感兴趣的他接过了话茬:“你觉得你不一样？”
“当然，至少我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阿尔法的目光落在了李昂身上:“我认识你，李昂贤者。我在麦克西姆上渠道曾经收集到过你的部分消息。作为诚意的体现，我愿意和你进行一部分情报交换。”
“我可不和无名氏做交换。”
“也是，那就用我们的身份作为这次交换的开场白吧。”
他的目光扫视过他身旁的队友，介绍道:“我们的是除名者战帮。至于我……你可以称呼我为无实者。”
“无实者？”
李昂确认道。
“没错。除名者战帮的突袭统帅，无实者奥卡姆。”
PS:自认忠诚的九头蛇之子，无实者奥卡姆。
第一百五十章奥卡姆:I Have A Plan。
一个有自己称呼的阿尔法军团战士？
李昂对他的称号觉得有趣:“不说实话，所以叫无实者？”
“只是我分得清该对谁说实话而已，想在一群叛徒中混日子，没点心机肯定不行。”
“那对我们？”
“我会在必要的信息上保持绝对的透明。”
这话说的很是巧妙，李昂眯着眼打量着他。片刻之后，他转过身去，面向审判官蕾娜。
“审判官小姐，我想我们接下来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审判官梗着头看着李昂，她显然很难接受有秘密在眼前却无法得知的情况，不过碍于李昂身边那一大群阿斯塔特，她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一旁的索恩伏过身来，警醒道:“我们不能相信他们，这群叛徒不值得被信任。”
“但他们手头确实有点我感兴趣的东西。”
回应索恩的李昂重新对向奥卡姆:“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首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的？”
“并不是全部。”
对方回答，“我在太阳星域布局了很久，为了收集情报，我会在隐瞒身份的情况下提供一些手头掌握的原始技术与愿意收购这些技术的人进行利益交换。相对的，他们会成为我不稳定的眼线。在麦克西姆，我的情报员是一名与泰坦军团有关的机械神甫，她向我提供了你与帝国之拳抵达麦克西姆的消息。不过在那之后我就失去了与她的联系。”
机械神甫……是克里斯蒂娜吗？
李昂想起了对方那特有的减轻精神压力的技术。现在看来，那项技术很可能就脱胎于这个阿尔法提供的东西。
只在乎技术的神甫从别人手里收购技术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而且这个阿尔法明确提到了在自己到来之后不久——应当是自己与克里斯蒂娜接触后，克里斯蒂娜便不再给对方提供情报。
虽然尚不知道这话是否属实，不过也足以让李昂感到心情愉悦。
可是，布局很久？
克里斯蒂娜成为泰坦军团的军团长并非这十年内的事情，这也意味着对方的布局可能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考虑到他甚至还引诱了一个审判官的堕落，这个时间可能还要往前再推一些。但……
“你最终布局的结果就是在放纵他们在圣约港上召唤恶魔？”
李昂确认道。
“不，我布局的是一个拯救帝国的计划。”
奥卡姆从容地回答。
他的回答似乎惊到了李昂这边的阿斯塔特，这群多恩之子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召唤恶魔和拯救帝国有什么关系。
库兰德更是毫不犹豫地斥责道:“那些一心只想要诱人堕落的存在怎么可能拯救帝国？纪律与原则是我们的力量之源，我们从不与异端邪力共谋！”
“使用与共谋是有界限的，战团长，你难道看不见这个帝国已经衰败到什么地步了吗？”
奥卡姆摊开手:“野兽们早在二十多年就已经崛起了，他们泛滥在各个星区，但高领主们却对此视而不见。直到野兽们联合起来，他们才派出帝国之拳进行抵抗——抱歉，我忘了，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抵抗。不清楚这群兽人力量有多庞大他们仅把兽人作为他们排除异己的手段。”
库兰德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盯着奥卡姆，目光中带有难以言喻的惊诧和愤怒:“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库兰德战团长。那些高领主们将野兽们视作能重创帝国之拳但又不会战胜帝国舰队的轻微威胁。他们本来以此削弱帝国之拳在泰拉上的影响力，却在帝国之拳被团灭后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局面就变成了你们如今看到的这副模样。”
库兰德没有回答，他的瞳孔紧缩，鼻翼急促地翕动。李昂从他那凸起的太阳穴上看出这名帝国之拳的幸存者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他只能先安抚道:“库兰德，不要把叛徒的话当真。”
“我没事。”
库兰德低声回应道，虽然他的手已经攥紧了动力剑的剑柄。
话是如此，但安抚库兰德的李昂清楚对方应当没有撒谎。
奥卡姆的言辞间都流露出对高领主的不屑，如果他想要离间高领主与帝国之拳，他确实只需要摆出真相。
李昂只能接过话茬，让局面暂离脱离奥卡姆的主导:“就让我们假设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吧，那这些和你诱导恶魔的召唤又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让恶魔作为兽人的对手。兽人们渴望战斗，只要有架打，他们并不在乎自己和谁打架。比起让人类在被野兽威胁的同时还要被这些邪祟窥视，不如将这些邪祟直接引到台前，让他们成为人类的防线。”
让兽人和恶魔战斗？
即便是李昂也不得不钦佩这位阿尔法的奇思妙想，从思路上来说，因为有自己的局域网所以极难被混沌腐化的兽人的确是恶魔的最佳对手。
恶魔们无法从这群只会Waaaagh的兽人中汲取力量，但这场仪式拿一整个圣约港作为祭场，在上面剩余的人类被吃干抹净前，恶魔肯定也不会轻易放弃这里。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这场战斗必然能拖延兽人以月计数的时间，为帝国争取到宝贵的调整时间。而代价仅仅是一颗本来帝国就已经打算放弃的星球。
反正这些人就算不献给混沌也会被兽人而杀死，何乐而不为呢？
但抛开纯粹的功利呢？
他抬起了自己的等离子手枪。身旁的帝国之拳们也齐刷刷地抬起自己的武器，将枪口对准除名者战帮。
“奥卡姆，我必须得承认你的逻辑并非完全错误，但代价是什么？整个圣约港的平民，还有来到圣约港的帝国之拳？你算计了我们，现在却指望我们心平气和的和你坐下来谈话？”
“你又算什么？一个自以为能利用混沌的跳梁小丑？如果混沌力量在你意料之外加码，将这颗星球化作了恶魔世界，你到时候又该怎么负责？”
面对李昂的指责，奥卡姆却显得心平气和:“只是个两颗心脏都在为帝皇跳动的普通人。”
这个荒谬的说法显然无法令多恩之子们认可，兰斯洛特已经提剑上前，打算与这个侮辱帝皇的叛徒进行一场决斗。
但在这时，原本平稳的地面开始微微摇晃。经历过这种感觉的库兰德和索恩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造成了这种效果:“兽人的战斗月亮启动了他们的重力武器！”
先前退出去的芙拉蒂蕾娜也重新闯了进来，她警告道:“兽人的战斗月亮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距离上了，如果不尽快撤离，我们中大多数人都要和圣约港一起陪葬！”
他们已经达成了不让圣约港变成恶魔星球的目标，剩下只需要撤离就行。
重力武器想要完全摧毁一颗星球地貌也要花费数天，不过李昂他们还有新招募的底巢军队要一起带走，时间对他们来说也相当紧迫。
“那就不要和他们纠缠。”
李昂做出决断:“直接把他们全部干掉！”
爆弹枪解开安全栓的声音清晰可闻，即便对方有擅于隐匿的午夜领主和阿尔法，这么多支爆弹枪一齐开火，也足以把他们所有人都撕成碎片。
“等一下。”
奥卡姆突然叫停，“你之前还要说要和我合作的！”
“我一般会信守承诺，不过一个从头到脚只剩下算计还看不到价值的人让我觉得没有信守的必要。”
李昂冷酷地回应道，然后扣动了扳机。身后的星际战士与他一同集火，却发现打中的只是个幻影。
“科达！”
略施小计拖延住时间的奥卡姆高呼道:“为了让他们看到我们的价值，完成它！”
反应过来有诈的多恩之子们迅速调转枪口，但只差一个动作就完成修改的科达的速度显然比他们要快。
随着裂隙的目的地被修改，射向科达的爆弹被传送门吞噬，在场的所有人隐约听见裂隙的另一端传来兽人被爆弹射中的哀嚎声。
很显然，这道传送门的目的并不是用来逃跑。
“你们或许会觉得我很危险，但你们不能否认我的价值。”
重新现身的奥卡姆指向传送门:“如果你们真有自己说的那般勇气与忠诚，那就和我们一起去战斗月亮，我们一起去斩首兽人们的WarBoss！”
——
即便看上去游刃有余，但奥卡姆深知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里。
从李昂这个机械神甫出现在圣约港开始，他精心筹备计划就变得一团糟了。
原本一切都挺顺利，他们引诱一个审判官走上正途，审判官自愿牺牲自己协助他们布置仪式。
他则突袭了圣约港行星总督逃离这里时搭乘的船只，并在马利克的剥皮与亮羽学派千子巫师科达的协助下披上总督的人皮，伪装成行星总督，重返圣约港。
在奥卡姆的诱导下，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奸奇信徒艾厄什管家以纳垢信徒为伪装，诱导抵达圣约港的帝国之拳协助他们消灭作为祭品的纳垢信徒。
等到仪式完成，从纳垢信徒身上召唤出的奸奇大魔自然会屠戮平民，布置出将整个星球都拖入亚空间的仪式。
——不过只要他对帝国之拳稍加提示，这场被破坏掉一部分的仪式就不会有将整个星球拖入亚空间的邪力，只能将它变成一个存在于现世的恶魔星球。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但谁曾想，这群在他预料中会被重创的帝国之拳居然势如破竹地击退了底巢的大魔，甚至动员起了不少底巢人，让他们对上面的巢都发起了进攻？
他只能调整自己的计划。所幸战斗月亮已经足够靠近，借助对灵能轻车熟路的千子巫师，他能将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递给这些帝国之拳。
跳帮战斗月亮！
库兰德的眼中猛然爆出一团精光。他看向那扇传送门，仿佛看到了大仇得报的机会。但李昂却按下了他，他示意艾萨迦上前，科达自然地将位置让给艾萨迦核对。
“目的地的确是战斗月亮……”
用自己的灵能探查完情况的艾萨迦有点惊讶，“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自憎恶号的跳帮战后，艾萨迦就明白兽人的Waaagh！能量会扭曲亚空间，如果没有足够的灵能者稳定传送通道，任何定位向兽人群居地的传送都会被干扰甚至反噬。
千子巫师低笑了起来:“一些愚者不能理解的技巧，和一点该有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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