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那不是地震,而是比地震更加威严,更加有条理的律动。仿佛有一颗颗钢铁铸就的心脏,正在地核深处同步搏动,每一次跳动,都让这片由恐惧构筑的灰色平原为之臣服。
地平线的尽头,首先出现的并非最真切的身影,而是轮廓——那如同机械众神行走于晨雾之中,那庞大到足以遮蔽破碎月光的轮廓,带着无可匹敌的压迫感,缓缓升起——从为首的帝皇级到战将级,掠夺者级,战犬级……一整支又一整支的泰坦军团,迈入这虚幻的世界,出现在人类战士们的阵线后方!
世界停止呼吸,直至泰坦神机的轰鸣咆哮响彻天地:
地狱风暴加农炮开始旋转,六根巨大的炮管在数秒内便倾泻出成吨的,如同暴雨般的穿甲弹药,将那头由无数尸骸构成的缝合巨怪打得节节败退,其身上拼接的肢体被成片成片地撕裂,剥离!
等离子湮灭者发出怒吼,如同微型太阳般的等离子球捶击倒那头由古树构成的鹿角巨兽身上,将其由朽木构成的身躯融化,点燃,无法被扑灭的熊熊烈焰让这诡憎之物发出绝望的无声咆哮。
那头代表着深海恐惧的,由无数海洋生物聚合而成的肉瘤巨怪,则迎来了数个泰坦军团,所有的人类战士们的集火——火山炮,灭绝者导弹,加特林爆能枪……万千道毁灭在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怪诞之物倾泻出怒火。
在那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不断膨胀,吞噬一切的光芒。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这头如山峦般巨大的怪物,在一瞬间就被饱和式的火力彻底分解,气化!
三只代表着终极恐惧的巨兽,在人类智慧与伟力所创造的绝对毁灭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偶般被轻易摧毁,但它们的死亡并非毁灭,而是“祛魅”。
当其所代表的恐惧概念被更宏大的想象力所覆盖时,这些恐惧造物便被剥夺了存在的基础——从恐怖的象征,变回了构成它们的最原始,最平庸的物质:
身处恐怖片里是一回事,可若是看到班主任是圆大古或矢的猛……那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整个由萨特凯恩构筑的想象力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崩溃——他已无法完全束缚和控制那些自里世界裂缝中所召唤出的能量——萨特凯恩的“设定”正在失效。
天空那破碎的月亮彻底炸裂,已被染上血色的天幕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寸寸龟裂,露出其后更加深邃,混沌的黑暗虚空。
蛛网般空间裂缝之中,涌出更多,更混乱的怪物——有些是经典的恐怖形象,有些则是连“设定”都尚未完成的东西,由胡乱堆砌的血肉,模糊的像素块,意义不明的扭曲音频,由几何图形构成并不断变换形态的光影聚合体……这些“尚未设定完毕”的怪物,比那些成型的恐怖造物更加诡异,因为它们代表着创作过程中最原始的,未被逻辑约束的混乱。
此时此刻,这些恐怖造物没有思想,没有目标,只是纯粹的混乱与恶意的显现。
面对这即将失控的场面,罗德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手指再次在打字机的键盘上蹦跳起来。伴随着他的敲击,战锤40K那黑暗而宏伟的战场开始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更璀璨的想象力图景:
一艘艘线条流畅,涂着UNSC标志的星际战舰从空间裂缝中跃出,斯巴达战士们身着雷神锤动力甲,手持突击步枪,如同绿色的幽灵,精准而高效地清理着那些混乱的怪物。
银灰色的诺曼底号护卫舰在战场上空优雅地划过,薛帕德指挥官的身影出现在全息投影中,质量效应中继器被强行构建,一支支由各族精英组成的特遣队通过小型登陆艇投入战场,用他们精妙的异能和高科技武器将敌人撕成碎片。
宏伟的“进取号”星舰出现在天际,寇克船长坐在指挥椅上,沉稳地下达着命令。相位炮的光束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每一次射击都能清除掉一大片最顽固的混乱区域。
在更高远的星空中,一艘艘歼星舰遮蔽了那轮破碎的月亮,密密麻麻的TIE战斗机发出独特的尖啸,如同蜂群般从母舰中涌出。地面上,身穿白色盔甲的帝国风暴兵和战斗机器人,在绝地武士挥舞的各色光剑掩护下,组成严整的战线,用爆能枪的红色光束将一切混沌与无序的造物净化。
光环,质量效应,星际迷航,星球大战,基地,沙丘……无数经典的,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对星辰大海,对未来造物的想象的作品,在这一刻被罗德召唤而来。人类想象的力量汇聚成一股无法抵挡的洪流,将萨特凯恩那源于黑暗的恐怖造物,彻底淹没,冲垮,碾碎!
“不……这些……东西……有那么多……我竟然不知道……”
萨特凯恩疯狂地敲击着打字机的摁键,却无法消弭这东西自我生成的文字,“这怎么可能……”
“因为这是未来。”
罗德平静地开口,“这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你不是再跟我进行战争,而是在跟另一个人类文明的想象。至于我?”
摇摇头,罗德将双手放在打字机的键盘上,慢慢地说道:
“我只是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三流小说作家罢了。”
“……不……不……我不会就此……”
萨特凯恩不再尝试去消弭文字,而是开始添加——伴随着他的敲击,罗德的身体陡然送入监牢之中,铁处女,绞首架,拉肢架,碎轮……古老的,现代的,但都足够残忍与暴虐的刑罚开始在罗德身上一一使用。
“这就是你的最后挣扎?”
在此等折磨之下,罗德仍然用平静的言语开口,确实,他会感觉到疼痛,但这没什么意义,他在里世界内早已品尝过太多次——与之相比,萨特凯恩的花样确实不够多。
“那么,你又能对我造成什么痛苦呢?”
萨特凯恩那已经扭曲起来的面孔扯出一丝冷笑,他的身体早已跟打字机融为一体,被那黑暗力量将血肉膨胀,将神经抽离,“我或许会死,但你,你只会成为恐怖作品里那个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被关闭的绝望之人!”
深深地,怜悯地看了一眼萨特凯恩,罗德伸出血肉几乎被刑罚剥离殆尽的手,开始敲击打字机摁键:
【Golden Throne】
蓦的,萨特凯恩面前那台老旧的打字机,连同他身下的书桌,开始发生更加迅速的变化——无数复杂的管道和线缆从虚空中伸出,如同活物般缠绕,刺入他的膨胀血肉里,让那血肉与冰冷的机械进行连接,扭曲,变形的脊椎也被强行拉直并固定,而身下的木椅,则变成了一座巨大,华丽,却又散发着无尽痛苦气息的王座!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心中察觉到不妙的萨特凯恩想要起身逃离,但不仅仅是身后管线的连接和束缚,还有两只大手正摁着他的肩膀——如果那地方能被称作肩膀的话——将他摁回这金色的王座上!
“可别这么着急走啊。”
再度化身禁军的塞巴斯汀戏谑地说道,“大作家。”
“那些无辜者……你必须付出代价。”
乔瑟夫的声音从禁军头盔下传来,他的言语里满是压抑着的愤怒和畅快,“萨特凯恩,死亡对你来说太过轻松了。”
装置启动,将要运行万年又万年,将要折磨万年又万年。
“啊啊啊啊啊啊!!!”
萨特凯恩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浩瀚如星海却又炽热如神明般的力量,正通过王座涌入他的身体!可对于一个凡人,一个仅仅只是取得些许黑暗力量的灵魂而言,这股力量就是最恐怖的毒药,是最残酷的刑罚。
这脆弱的灵魂在瞬间被撕扯,燃烧,碾压了亿万次,体验到了那人类之主在万年中所承受的,每一秒钟的无尽痛苦。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萨特凯恩仿佛在这一瞬间,经历了永恒的地狱。
【……End】
罗德敲完最后一个字母,他站起身,走向重新恢复的大厅里,那被萨特凯恩的灰烬所覆盖的打字机。
伸出手,罗德拨开覆盖在老式打字机上的灰烬,他静静地打量了一眼这可悲的残余,扭头对还有些茫然和不舍的塞巴斯汀,乔瑟夫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收好这个【里世界造物】,我去看看千夜的情况。”
第五百七十五章 落幕时瞥见一丝的疯狂
失重,骤然的失重。
当罗德踏入那扇大门背后的黑暗时,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颠倒了——大脑昏沉起来的他仿佛被一页残破,陈旧的书页所包裹,向着那深沉的黑暗坠去——这是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根纤细的手指抵住他的太阳穴,慢慢地钻进去,随意搅动着他的大脑,让他的眼球随着手指的转动而滑稽地旋转起来。
【正在下沉】
当耳边的低笑和窃窃私语隐去后,罗德能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地方,跨越了一层微弱却足够坚固的薄纱。
这并非进入另一个房间,或是踏上某片异域的土地,而是被直接抛入一片纯粹的,由混沌与疯狂构成的原始汤: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和空间,只有永恒翻涌的,如潮汐般的黑暗能量,以及几乎要化作实质的,足以将任何理智瞬间碾碎的疯狂。
【正在下沉】
罗德的感官被彻底扭曲,重塑!他的耳中充斥着不可名状的,由无数尖锐的笛声与沉闷的鼓点交织而成的亵渎乐章这乐章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试图将他的理智撕扯成碎片。
那既是宇宙诞生之初的嘶吼,也是万物终结之时的哀鸣!
【正在下沉】
Az.At.Ho……
精神被撕成碎片,灵魂都在那如有实质的疯狂与混乱中崩溃——在價那一瞬间,罗德只感觉自己的存在仿佛被简化成了一个纯粹的,无限循环的痛苦概念;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此地绝非里世界的浅层或中层,而是更深的……痴愚深渊:
无可计数的意识与物质在此地组成没有任何规律的风暴,将一切都撕碎后随机重组为更加扭曲的事物。那些无形且难以形容的概念也会在此地被绞碎和重组,变成混乱,无序的存在——没有什么是可以真正结束的——意识,灵魂,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将被磨成这片永恒风暴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在无尽的疯狂中,进行一场永不终结的,毫无意义的漂流。
在这一刻,罗德用自己那支离破碎的理智和思维中知晓——那因天启“瘟疫”而被暂时释放,暂时低落下去的潮汐,正在卷土重来。
是了,里世界潮汐就是从此这深渊升起,漫过现实世界的边角,最终将其彻底淹没。
那鼓点和笛音便是警示,便是宣告!
潮汐将至!
【紧急脱离】
当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一柄锋利的利刃刺入罗德脑海时,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他的头骨连同灵魂一起碾碎的剧痛轰然爆发,让他第一次因无法遏制的痛苦而发出了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一道虚无的纯白光流将罗德从这滚动着的潮汐中抽离,他的眼球早已膨胀,爆裂,淌出的鲜血在黑暗里旋转着升起,最终如融化般彻底消失不见。
【开始清除里世界污染】【里世界污染清除完毕】【里世界污染点数上升10000】【开始扣除里世界污染点数】【开始身体修复……】
繁杂的声音在罗德脑海中接连炸响,让他的意识从混乱中复苏。
下一秒,罗德便感受到了真实的,荤腥的风,以及脸部着地时带来的闷痛:
“Wryyyyy?!”
在一声意义不明的,混合着解脱与茫然的叫喊后,罗德从一座由贫瘠土壤与风化岩石持续了不知多少万年累积,堆叠而出的山丘上滚落。每一块坚硬的岩石都在毫不留情地殴击着他的背脊与肋骨,碎石与沙砾则在翻滚时刮擦着他的脸颊与四肢,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最终,伴随着一次短促的闷痛,翻滚戛然而止。
罗德颇为狼狈地支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他耳边正响起熟悉的——美妙的——系统提示音:
【你正身处中层沉沦之城】
“里世界……中层。”
罗德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几乎要热泪盈眶,“中层的里世界真美好。”
也不那么美好。
在罗德的前方,在那片广袤荒凉的平原上,两只不可名状的可怖巨物正在进行着一场原始而残酷的厮杀。
那是两只黑山羊子嗣。
那是两棵是蠕动的,由无数触手构成的血肉团块,如同从地狱深处生长出的邪恶巨树。巨大的蹄足是树干,而那不断挥舞着黑色长鞭,张开着滴落绿色粘液巨口的庞大身躯,则是散播着死亡与疯狂的树冠……它们比普通的黑山羊子嗣更大。
此时此刻,两只黑山羊子嗣正用人类无法理解的,由无数咕哝与咆哮组成的语言互相咒骂着,用那鞭状的触手狠狠地抽打对方的身体,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如同闷雷般的巨响。
绿色与黑色的组织液四处飞溅,将周围的土地腐蚀得滋滋作响。周遭的枯朽树木随即以枯萎之躯疯长,蔓延,如同一座繁盛的森林真的正在被孕育而出,可当树林从这两只巨兽脚底爬过时,却又会被它们踩成细碎的木渣。
这幅景象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污染。
然而,罗德强迫自己忍受着这股不适,戴上全视之眼刚准备在那两团蠕动的,不断变换形态的混沌血肉之间仔细辨认时,他却是从其中一只黑山羊子嗣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夹杂在如墓地恶臭般中气味的,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
那是希尔山庄西侧花园里,由千夜亲手种下的,永不凋零的玫瑰香味。
那是千夜从身后拥抱而来时,自己能闻到的味道。
“这可真是……她是无心为之,还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罗德哑然失笑,他垂下手臂,腰侧的湛蓝玫瑰与右手的烈焰长剑缓缓浮出,“说起来,我还没有尝试杀过一只邪神的子嗣,今天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金焱煌煌,引擎咆哮!
骑上从储物空间里拿出的重型机车,罗德顺着崎岖的山坡一路向下,不断扭动油门把手加速,在机车飞跃而起的同时,他已然穿过那两只巨兽搏杀的战场,右手长剑顺势斩落一条粗重的黑色长鞭!
那只黑山羊子嗣的咆哮骤然变得扭曲,它摇晃着后退,从巨口中喷吐出近似人类的,却喑哑低沉的细语:
“你!又一次!可笑的……浪费……时间……大好机会……”
这声音直接在罗德的耳边,他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充满了尖锐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怨毒——黑山羊子嗣很聪明,喜欢独行,喜欢在一个地方等待着猎物上门,而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它们仍会主动出击去追捕和猎杀受害者——就像这一次,就像此时此刻。
“母亲……不会管……那么多……姐妹……在等待进食!你……只会被……撕碎!”
然而,它那怨毒的诅咒,却被一股更加高昂,更加愉悦的战意粗暴地打断了。
显露出真实形态的千夜,在罗德出手帮助她的那一刻,整个庞大的身躯都仿佛兴奋地颤抖了一下——无数黑色的鞭状触手随即从那不可名状的怪诞之躯中疯狂地生长,身躯亦随之撞击而去,在一次又一次碰撞的闷响里,将那只受伤的同族彻底淹没,包裹,撕裂!
“你看到了!你这个……破碎的聚合物……美丽……填补饥饿……更多的古老存在……正在移来目光!”
黑山羊子嗣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努力抵抗着来自同族,来自姐妹的撕咬和抽打,“你看到……你明明看到了!那永恒的欢宴……永恒的鼓点……永恒的笛声……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猎杀——在令人牙酸的撕扯声中,那只黑山羊子嗣的内脏和体液被千夜彻底融化,吸收,连一丝残渣都没有留下——就像是黑山羊子嗣们常用的那种捕食方法。
看到这一幕,罗德没有多言,只是久违地点起一支烟……家里这三只邪神子嗣的本质都是如此,而罗德也毫不怀疑,若是没有约束的话,她们也肯定会让这颗多灾多难的星球再多笼上一层阴影。
到那时候,人类的最终选择估计也只有核爆粪坑,剩下几千几万人奔向星海了。
总而言之……先尝试着拯救下地球母亲吧,虽说她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也不需要人类拯救。
微微的震颤感顺着地面传来,那是不可名状之物正在行走,正在靠近。
“吃饱了?”
正进行着头脑风暴的罗德下意识地问道,他抬起头望向那正以真身形体望来的千夜,那数百颗眼眸同时锁定了罗德。
此言一出,罗德便心觉不对,他顿了顿,又换了个话题:
“味道怎么样?”
他妈的,我究竟在说什么啊淦?!
迎着罗德那副“我要给自己两个耳光”的表情,千夜轻笑一声,她化作人类形态缓步而来,那美丽的眼眸与湛蓝眼眸对视,透着难言的光芒。
沉默片刻之后,罗德伸手像某位坐在白色沙滩椅的银发男人一样,伸手将自己的碎发向后一捋,轻声问道:
“你杀死你的姐妹,你的母亲不会因此而震怒吗?”
“会也不会……即使是三柱神也不会认真去管自家子嗣的事情,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孕育了大量子嗣的黑山羊——子嗣对近乎永恒的祂们来说,也只是漫长生命里的一朵浪花,或许某一朵浪花会很美,会让祂们永远记住,但也只是一朵浪花而已,总会有新的浪花出现——当然,强大的子嗣也会受到更多关注,至少不能被狗咬死……这件事很出名的。”
“也就是说,若是那浪花的瞬间永恒。”
罗德缓缓开口,面容柔和下来,嘴角也多出些许微笑,“那自然也会不同,对吧?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永恒,或是自身的强大,或是……”
伴侣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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