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这一次,重拳切开的不再是某个小丑巢穴里的浑浊空气,而是那蠕虫的身躯!
血雨淅沥而下,带着如冰雹般的扭曲金属零件。
可也正是在那腐血与肉糜漫开的瞬间,一只灰黑色迷雾所化作的尖刺陡然刺来,笔直地袭向新泽西的面容!时机把握得近乎完美,狠毒至极!
舰娘未曾浮起任何惊惧神色,她只是平静地收拳,任由那升腾着金色烈焰的剑刃映在自己的眼眸里。
“想抓住你可真不容易。”
罗德冷笑着说道,他伸手揽过新泽西的腰肢,剑刃上的烈焰陡然高涨起来,“这么喜欢偷袭?倒也在我的预料之内,渣滓。”
“!”
那灰黑色迷雾所化的尖刺在接触到神圣烈焰的瞬间,发出了类似活物被灼烧的凄厉尖啸。未有任何犹豫,迷雾所化的尖刺骤然炸开——夺心魔迅速断尾求生,抛却的力量如绵密的蛛网般拢来,随即便被罗德的长剑挥散——下一秒,新泽西的主炮再度开始轰鸣!
包裹着金色烈焰的炮弹撕开灰黑色迷雾的阻拦,遥遥射向那远方天际线那正飞速消失的夺心魔主体。
“该死的家伙,跑得到挺快……”
罗德皱起眉头,他想要使用必中权能的长矛,但面对那没有实体的迷雾的杀伤效果可着实一般——如此想着,罗德在新泽西略显无奈的目光里伸手摸摸舰娘的舰装,尤其是那个巡航导弹发射装置上的盖板。
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数十秒的时间,正迅速回退的夺心魔便看到了数枚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流星正冲它而来!
巡航导弹,附魔Plus版!
剧烈的爆炸在遥远的天际线上绽放,金色的烈焰如同病毒般顺着灰黑色的迷雾网络一路疯狂扩散,蔓延,燃烧!凄厉到不似生物所能发出的尖叫声,在里世界那昏沉的天空下久久回荡。
最终,一丝灰黑色迷雾缓缓飘落,彻底汇入大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形的恶意与仇恨仍徘徊于此,等待着无知蠢物的靠近,等待着里世界将其塑造成另外一番模样。
夺心魔,已不复存在。
第五百八十四章 实验结束后的工作
当罗德扯着新泽西的手,双脚踏上黑山基地实验区的坚实平台时,那种熟悉又令人安心的“现实感”终于如潮水般涌来。
“回来了。”
长出一口气,罗德几乎是用享受的态度去呼吸那经过层层过滤的,满是消毒剂气味的冰冷空气,而非里世界那混杂着恶臭,腐烂血肉与纯粹恶意的污浊气息。
里世界传送门——那道流淌着粉紫色虹光,仿佛世界脓疮般的裂缝,此刻正随着能量供应的逐步降低而剧烈地颤抖和收缩,边缘处迸发出的电弧也变得愈发黯淡——最终,传送门在剧烈的向内坍缩后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因高温和能量扭曲而微微泛红的空气。
世界重归寂静,只剩下黑山基地地下深处那巨大机器缓缓停止运转时发出的,如同巨兽满足后沉沉睡去的低沉嗡鸣。
“这次指挥官回来得倒是很安稳呢,至少没有狼狈地从里面滚出来。”
新泽西笑着伸手扯扯罗德的脸颊,后者无奈地拍掉她的手掌,顺势打了个响指,让金色烈焰骤然包裹而来。待火焰如幻影般散尽,两人身上从里世界沾染的污秽,血渍便已被烧蚀殆尽,只剩下些许微不足道的灰烬如黑色的雪花般飘散在空气中,旋即便被强大的通风系统抽走。
“你要是没有一拳打翻那虫子的话,我们就得滚着出来了。”
罗德摇摇头,他先笑着冲前方高台上的玛丽安和小红帽竖个大拇指,示意一切安好,随后将目光落到红莲的身上。
手持长刀的妮姬脸上的表情仍跟过去一样清冷,但当罗德伸出手指,在她垂落的发丝上燃起一丝微小的金色烈焰,将那上面沾染的点点暗紫色污秽灼尽时,红莲那白皙的脖颈还是几不可察地缩了缩,她垂下眼帘,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小声说道:
“您得胜而返,宜当认真沐浴一番。”
“等事情彻底了结之后吧,现在就简单净化下便是。”
罗德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残留的疲惫,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迈开脚步向实验区的大门走去,“戈登弗里曼博士和齐科夫他们呢?”
“正在净身。”
红莲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传送门实验正式结束,但这绝不意味着工作就这么简单地结束,恰恰相反,几乎与探索行动一样重要的后续处理正迅速展开:
早先出来的探索队队员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混杂着疲惫,兴奋与后怕,心有余悸地低声讨论着他们在里世界的经历——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那些狰狞可怖的怪物,以及那种随时可能被吞噬的恐惧,将成为他们永生难忘的记忆。
尤其是……自家BOSS,他那种真在里世界内旅游式的心态着实让人敬畏,更不用说还有那位新泽西女士……新泽西夫人所轰出的重拳和发射而出的重炮!
在进行完静滞观察之后,弗里曼博士,齐科夫和队员们便被身穿全套白色防护服的基地工作人员引导着,进入严格的消毒和隔离流程。
这是一个复杂到近乎繁琐的过程,但没有人对此有任何怨言——黑山基地或其他的无国界之军设施并非没有出现过感染扩散,收容失效,乃至其他因素造成的里世界事故,而显然没有人想要成为那事故通报里的死亡者……甚至遭遇更凄惨的命运。
从那个被恶意和疯狂所污染的世界归来,必须确保足够小心谨慎,BOSS可不会每次都跟着探索队一起下深!
此刻仍未脱下HEV防护服的队员们,正排着队逐一走过由数个高压喷头组成的通道。他们将会先行接受高压气流吹去污物,消毒水冲洗和杀毒,紧接着才是个人装备的处理。
除却特定的物品外,所有人的武器,外骨骼,防护服等与里世界有过直接接触的物品,都需要被逐个收缴和检查,再送入专门的高温高压灭菌舱进行处理,随后还要过一遍【黑石共振立场】的净化驱散。
那些珍贵的样本和数据存储装置,则被放入多层密封的【黑石】衬里保护箱中,由专人护送至最高安全等级的实验室或收容设施内,以待未来慢慢研究。
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针对人体本身的净化与检查——探索队员们脱去所有衣物,走进另一个房间:
在这里,他们将经历堪比酷刑的全身消毒。温热的消毒液从淋浴喷头中洒下,他们必须用特制的刷子认真擦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头皮到脚趾缝,无一遗漏。
消毒之后,便是漫长的医学观察与心理评估——医生们为他们进行了全面的血液,体液和组织样本采集,寻找任何可能的里世界污染迹象,而心理学家则通过一系列的访谈和测试,评估他们的精神状态,筛查可能出现的PTSD,幻觉,认知失调等后遗症——这样观察和等待会根据被观察者的身体状态而持续一到两周,甚至是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罗德几人自然无需经历如此繁琐的流程,但量产型妮姬们还是需要进行同样的清洗和净化,尤其是那些在此次行动中表现良好,未来可能会随队进入里世界的那些妮姬。
待清洗流程基本结束后,休息了一番的罗德便穿过被重兵把守的长廊和数个气密闸门,来到隔离观察室外。他透过厚厚的防弹玻璃,静静地看着里面正在接受检查的齐科夫。
这位在里世界挣扎求生了数十年的苏联老兵,此刻竟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赤着上身,齐科夫露出了那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瘦削的身躯,他默默地配合医生们的检查,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和无措。
齐科夫的肉体和灵魂归来了,但他的部分思绪却似乎还遗落在那个永恒黄昏的超自然维度里。
与之相比,戈登弗里曼博士的状态更好,甚至可以说是兴致勃勃。他一边接受检查,一边还在和隔离窗外的艾萨克克莱纳博士用通讯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双手不停地比划,似乎想要将在里世界的所有发现和猜想都倾泻而出。
这样的行为随即便遭到了医生的镇压,以至于观察记录上都写着“过于亢奋”,“曾出现过自己击退入侵黑山基地的外星异形的幻觉”,“对撬棍这种工具表现出非同寻常的热衷,并多次炫耀自己曾使用撬棍进行过激烈战斗”……这些精神方面的担忧评估,恐怕会让弗里曼博士的隔离期延长不少。
“这一次的探索可谓是收获满满啊,指挥官。”
赤发妮姬的声音钻进罗德的耳朵里,而他下一秒便感受到柔软的温热正从后面挤压而来,小红帽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全员回归不说,就算是守在传送门内外的人员也没有出现什么损失……只有一个倒儻霉蛋在拖拽怪物尸体的时候,被那玩意儿肚子里的寄生虫咬了一口——现在已经退烧了,而且也没有发现被感染的痕迹——他的运气真好。”
听到这话,罗德挑起眉毛,他侧过头,伸手摸摸赤发妮姬的尖角装饰,带着些肯定语气地问道:
“被咬到了HEV防护服的连接薄弱处?”
“显而易见。”
妮姬晃晃脑袋,将手里捏着的文件袋塞到罗德手里,低声说道:
“您放在车里的文件……从睡梦中醒来的木记在接受医疗检查,而玛丽安和红莲则正主持量产型妮姬们的后续事项,只能让我把它送过来。”
“好。”
没再多言,罗德微微点头,他接过文件袋,大步流星地走进齐科夫所在的观察室内。
第五百八十五章 齐科夫的请求
此时的隔离室里,黑山基地的医生们已经散去,只剩下一些医疗仪器正发出微弱的嗡鸣声,不时还有些滴滴的长音响起。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灰色便服的齐科夫正坐在凳子上,那身衣服穿在他瘦削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下摆微微摇晃着,仿佛被如潮水般的疲惫坠着。
罗德的脚步声很轻,但还是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他走到齐科夫面前,没有说任何安慰或客套的话语,只是沉默地将一个厚实的牛皮纸文件袋塞进了对方手里。
齐科夫疑惑地接过,入手的分量让他有些意外,他看了看罗德,但后者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打开。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齐科夫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花了些力气才撕开文件袋的封口——里面没有机密文件或任务报告,而是一沓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资料,附带着数张色彩鲜艳的彩色照片。
第一份资料,是关于他的妻子,赖莎(Raisa,原设定里20世纪初出生在苏联普斯科夫州)。上面详细记录了她的生平,从他“失踪”后如何独自抚养女儿,如何在或困苦或孤独的岁月中坚强地生活,直到八十年代初期因病去世。在资料的最后,则附上了一张她晚年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那双眼睛,依旧如齐科夫记忆中那般温柔而坚韧。她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正冲来者,冲拍摄者无奈地微笑着。
齐科夫的呼吸猛地一滞,他伸出手,想要触摸照片上妻子的脸庞,但手指在距离照片几毫米的地方停住了。他想要尖叫,想要蜷缩起来,想要……去看她。
但这已经不再可能,卡齐米尔齐科夫迟到了。
伸手擦去漫出眼角的泪水,齐科夫迅速翻到下一份资料,那是关于他的女儿,安雅(Anya,原设定里出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某日)。资料显示,女儿健康地长大了,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大学教师——她在六十年代结婚,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一个儿子,后者现在正服役于莫斯科军区的近卫第4“坎捷米罗夫卡”坦克师,并担任上尉连长。
照片上的安雅,已经是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妇女,岁月的痕迹毫不留情地刻在了她的脸上。可那眉眼间,齐科夫依稀还能看到妻子和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看着照片上陌生的家人,齐科夫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即使他早已有心理准备——离开时,女儿还只是个咿呀学语的婴孩,如今却已为人母,而他自己除了满心的疲惫和一身的伤痕外,依旧是四十多岁的模样。
他像一个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孤魂野鬼,突兀地闯回了这个早已不属于他的世界。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疏离感将齐科夫淹没……他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化作无声的哽咽。
罗德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任何言语的安慰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位苏联老兵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时间,一个让他独自舔舐伤口,接受现实的时间。
许久之后,齐科夫的哭声渐渐平息。他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重新将那兞些资料和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回文件袋里,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齐科夫抬起头看向罗德,深陷的眼窝里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喉结滚动一下后,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因长时间的沉默和刚才的痛哭而显得格外粗糙:
“谢谢你……罗德同志,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你是人类的英雄,卡齐米尔齐科夫同志,这是你应得的。”
罗德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伟力,“现在……你想做什么?”
“我……我还是想去看看。”
齐科夫抱着文件袋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小声地说道,“我不知道这合不合适,毕竟那里已经不是苏联,而且我知道那里——白狗子又在卷土重来,但我……”
我还是想去看看。
“这不是什么问题,但你仍需要了解相关事项,以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罗德严肃地说道,他的态度和言语让齐科夫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心里多出些不安。
“萨布林和叶利钦的政治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后者正谋求设立新宪法以解散目前的最高苏维埃和人民代表大会,但……根据我们的民意调查和政治摸底,他以正常手段成功的概率极低。”
内战。一个恐怖的词汇骤然闯入齐科夫的脑海里,尽管记忆已经模糊,但他仍然记得童年时村子里的老人们围在火炉边,讲述十月革命后那段血腥残酷的历史——难道那样的悲剧,又要在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重演吗?
像是看出了齐科夫的担忧那般,罗德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那不是问题,齐科夫同志——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不符合无国界之军的利益’,基于现实政治和对盟友的承诺,我们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但是,我知道苏联……俄罗斯现在的武器装备很强大。”
齐科夫忧心忡忡地说道,他还记得刚才在资料里看到自己的“孙子”,“武装冲突恐怕没有办法避免,尤其是在首都一一在美丽的莫斯科——我担心安雅的孩子。”
“担心的话,那就立刻去看看呗。”
罗德耸了耸肩,收起了严肃的表情,他看着齐科夫,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联英雄,在你去见家人之前,你恐怕还需要一点小小的‘现代化’军事训练——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应该先让自己强大起来——时代变了,齐科夫同志,战斗的方式也变了,而我更不会允许你这样的传奇死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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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齐科夫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在珀尔修斯组织的陪同下,他提着自己的小手提箱,来到了位于莫斯科郊区的居民楼外。
走上楼梯,齐科夫的目光扫过墙壁上的陈旧划痕和令人厌恶的某些符号涂鸦,但他已经无心去关注这些,只是沉默地走着。
来到门外,站在门外,齐科夫深呼吸几次,慢慢地伸出手,在无限的忐忑里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谁啊?”
第五百八十六章 开罗之梦
1993年,夏初。
尼罗河,这条孕育了古埃及和现代埃及的慈母,在时代的洪流中显得有些疲惫。浑浊的河水缓缓流淌,看着豪华高档酒店与穆巴拉克政府的士兵们从街道步行而过;看着古老的清真寺宣礼塔与非正规住区(Ashwa"Iyat,亦可称为贫民窟)里的贫民们为了生计而奔波……时间,河流,传统,宗教,贫富差距将这座城市撕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阳光被密密麻麻的建筑切割成碎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光与暗的界限在这里犬牙交错,如同这座城市古老而复杂的历史。
或许唯一不变的,便只有那静静矗立在地平线上的金字塔剪影。
可变化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无人知晓亦无可阻挡——
城区边缘市集的街道上人声鼎沸,摩肩擦踵。小贩们扯着嗓子,用带着浓重口音的阿拉伯语兜售着他们的商品——堆积如山的香料,色彩鲜艳的织物,铜器,银器,看似华丽的金制装饰品……这都是些便宜的仿制品,专门用于欺瞒那些不识真物的天真游客或无知蠢货。
当然,还有那些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椰枣和烤饼,这吸引了一些赤着脚在地上奔跑的孩子们的目光。他们挤过人群,摸走一点小钱小物或某个倒霉蛋的钱包,好让自己能在这一天里吃得更饱些。
“……还是要将钱包放内夹层里啊。”
一个穿着亚麻色短袖衬衫的男人摇摇头,看着不远处一名正在大喊大叫的合众国游客。他将自己的背包放在胸前,正穿行在集市迷宫般的巷道里,看上去像个普通的游客,眼神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对异域风情的好奇。
男人时而停在一个贩卖水烟壶的摊位前,笨拙地比划着价格,时而又被路边烤肉的香气吸引,买上一串撒满孜然的羊肉。
然而,在衬衫男人眼角的余光里,却始终锁定着前方约十五米处,一个戴着费兹帽,穿着传统长祂的“本地人”。后者的面容带着些没有血色的苍白,将浅金色的发丝映得更加惨淡,他的鼻梁高挺笔直,嘴唇薄得仿佛一个笑话也讲不出来。
蓦的,“本地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拐进一个售卖水烟袋的摊位后面,身形瞬间消失在五颜六色的玻璃制品和缭绕的烟雾之中。
衬衫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地立刻紧随其后,甚至不小心撞翻了一堆垒得高高的铜盘,引来摊主愤怒的叫骂,但他此时已然无暇顾及——自己已经跟了对方四天,从亚历山大的古董黑市,到苏伊士运河北端的塞得港,一直追到这座混乱的城市——情报显示,对方正在携带,转运交易而来的情报物品,甚至付出过不小的代价。
炽烈的阳光蒸腾下,追逐骤然升级。
“本地人”不再掩饰地开始奔跑,他撞开挡在身前的人,掀翻一个摆满香水的木桌。那五颜六色的瓶子在地上摔得粉碎,浓烈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与空气中的汗味和尘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
衬衫男人紧追不舍,从一个卖面包的推车上一跃而过,精准地踩在推车的边缘,落地时又顺势接上一个翻滚,卸去冲击力,起身继续追击。至于那个“本地人”,则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体能素质挤开其他人,快速地穿行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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