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我们自卑又倔强的小七罪,无可救药地恋上我,会是什么可爱的模样。”
七罪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击中!
翠绿的瞳孔瞬间失焦。
恋……恋上他?
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
随即是排山倒海般的自我否定。
“你……你在说什么疯话?骗人!又在骗人……我这种,我这种又丑又恶心……从里到外都肮脏透顶的人。”
“谁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谁会想要我的亲吻?!谁会……谁会……”
“你一定只是想看我……看我像个傻瓜一样自作多情,然后再狠狠地嘲笑我!”
满心的自卑如同最坚固的盔甲,将她死死包裹。
七罪绝不相信,这世间会有光,愿意拥抱她这样丑陋的尘埃。
“啊,忘了告诉你,”叶作尘摊了摊手,一脸坦然,“我是个萝○控。”
七罪的哭泣和控诉,戛然而止。
翠绿的瞳孔瞬间瞪圆!
蛤???
大脑一片空白。
前一秒还沉浸在自我厌恶的深渊,下一秒却被这石破天惊的发言砸得晕头转向!
萝……萝○控?!
这个理由,如此荒诞,如此直白,如此……让她措手不及。
看着七罪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神情,叶作尘愉悦地挑了挑眉。
“看来你不愿意?”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白金鳞甲覆盖的手臂随意收回,撕裂的铁门裂口也随之开始缓缓弥合,光芒正在消退。
“那算了。反正……”
叶作尘作势转身,语气轻飘飘地,像是丢弃一件无用的玩具,“我的后宫足够庞大,也不缺你一个丑兮兮的小矮子宠物。”
“等、等一下!”
就在裂口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一声带急切的哭腔猛地响起!
七罪几乎是凭着本能,身体向前扑去,枯瘦的小手,不顾一切地伸出荆棘的束缚,死死抓住了叶作尘右臂肘部纯白光翼的尖端!
“不要走!”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我……我喜欢你!”
这句话如同用尽了她毕生的勇气,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了!从你回到过去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无可自拔了!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七罪死死盯着他转过来的侧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眼神却无比的认真。
叶作尘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看着七罪此刻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了然笑容。
“哦?终于肯说了?不过可惜啊……”叶作尘伸出覆盖着鳞甲的手指,轻轻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视自己。
“刚才让你主动亲我的大好机会,已经错过了呢。”
七罪的心猛地一沉。
叶作尘的手指摩挲着她下巴的皮肤,“现在嘛……想留在我身边,就只能当个宠物了。”
出乎意料的,听到“宠物”两个字,七罪眼中非但没有屈辱和愤怒,反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茫然和诡异的安心感。
宠物啊。
不需要对等的爱恋,不需要患得患失的自卑,只需要服从和依赖……
对她而言,或许反而更轻松?
七罪抓着光翼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叶作尘看着她这副模样,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嗤:“啧……你还真是自卑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算了。”
他的手指从她下巴移开,点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隔着写满污言秽语的褴褛纸袍,点在她心脏的位置。
“现在,好好地告诉我……你有多爱我?”
每一个字,都像烙印,烫进她的灵魂。
七罪的身体猛地一颤,翠绿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羞耻、恼怒、认命,还有一丝被需要的渴望。
“你……你这个……”
她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萝○控变态!”
话音未落!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借着抓住光翼支撑身体的力道,猛地从荆棘摇篮中向前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覆盖着褴褛纸袍的瘦小身体,像扑火的飞蛾。
带着泪水和咸涩气息的唇瓣,笨拙地印在了叶作尘的薄唇上。
嗡——!
就在双唇相接的刹那!
一道似真似幻的金丝,毫无征兆地从叶作尘敞开的胸口心脏位置浮现,一端连接着他的心脏,另一端则如同游鱼般,瞬间刺入七罪的心口。
金色的光芒顺着丝线奔涌,瞬间流遍七罪的全身!
【鎏金缠心丝】瞬间稳定七罪的精神,覆盖在身上的焦黑纸片,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雪,瞬间化为灰烬消散。
箍住她手脚的冰冷金属环和铁链寸寸断裂。
缠绕着她的漆黑荆棘,急速枯萎,化作飞灰。
璀璨的金光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
光芒之中,身褴褛亵渎的“诽谤裹尸布”迅速褪去。
一顶镶嵌着数颗未经切割、闪烁着温润绿芒的祖母绿原石的尖帽子,重新出现在她蓬乱的浅绿色发顶。
一条宽松舒适、带着吊带的墨绿色灯笼短裤,覆盖了她纤细的双腿。
长短不一印着星星月牙图案的彩色袜子,包裹着她小巧的脚踝。
一双尖头小皮靴,取代了冰冷的足枷。
与此同时,身上翻涌的反转灵力,在金色丝线流淌的光芒中,如同被驯服的野马,迅速稳定下来。
缠绕着她的荆棘消失了,巨大的〈闭锁镜刑〉魔王发出一声低沉的哀鸣,化作漆黑的流光消散在空气中。
七罪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向下坠去,却被叶作尘覆盖着白金鳞甲的手臂稳稳接住。
夕阳熔金,将空寂无人的长街染成一片血橙与铁锈交织的昏黄。
叶作尘抱着七罪纤细娇小的身躯,立于这片萧索的画布中央。
少女浅绿色的蓬乱发丝从尖顶祖母绿原石帽檐下漏出几缕,翡翠般的瞳孔躲藏在帽檐的阴影里,脸颊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和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不安地动了动,细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叶作尘胸前的衣料,又慌忙松开,转而用力将自己的帽檐往下扯了扯,仿佛想将整张羞怯又惊惶的小脸彻底藏进那点可怜的阴影里。
叶作尘低头,看着怀中这具轻得仿佛没有重量的身体:“七七,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但是现在似乎有些来不及。”
“什么?”
七罪不解。
轰隆隆!
雷电毫无征兆地自虚空劈落,一道粗壮得如同摩天大楼倾倒的电浆洪流,裹挟着湮灭万物的气息,狠狠砸在两人站立之处。
地面在接触的瞬间无声地化为齑粉,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巨大深坑凭空出现,边缘光滑如镜,深不见底,散发出炽热的白烟和刺鼻的臭氧与焦土气味。
冲击波如同透明的巨拳,裹挟着粉碎的沥青、钢筋残骸和灼热的空气,呈环形轰然扩散,将四周本就扭曲的废弃车辆和建筑残骸如同纸片般掀飞。
叶作尘的身影在雷电触及地面的前已然消失,下一个瞬间,已抱着七罪出现在数百米开外一处相对完整的街角。
“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发生了什么?”
怀中的七罪发出短促的惊叫。
深坑中央,弥漫的烟尘与尚未散尽的电弧中,一柄巨大的战斧斜插在灼热发亮的坑底岩石上。
斧身古朴厚重,通体呈现出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暗青铜色,斧刃宽阔而狰狞,边缘流淌着尚未熄灭的紫色雷光。
斧柄粗壮,嗡嗡作响。
叶作尘见过这柄斧头,就在三十年前……
“真是麻烦……”带着浓重醉意的闷雷滚动之音,从深不见底的坑洞中隆隆传来,“你小子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待着,让我少费点力气吗?”
一只巨大无朋的手掌猛地抓住斧柄,紧接着,一个堪比移动堡垒般的雄壮身躯,缓缓从坑中升起。
祂身高足有三米有余,矗立在黄昏的光线中宛如一尊古老的青铜巨像。
身躯像是粗糙厚重的赤铜,肌肉虬结偾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巨大的肚子如同熔炉般鼓胀起伏。
无数扭曲盘绕粗壮须发,如同燃烧的瀑布般从下颌垂落至宽阔的胸膛。
腰间斜挎着一个对于常人而言堪称酒桶的巨大皮囊酒壶,散发着浓郁的蜜酒甜香。
撕裂大地的恐怖战斧,被覆盖着厚重铜甲的巨手随意拎起,对比他庞大的体型,骇人的巨斧竟显得有些袖珍。
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叶作尘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仿佛被注入了滚烫的岩浆。
源自命运最深处的“不共戴天”,如同沉睡的火山被瞬间点燃,狂暴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咆哮!
神明出现了!
“我名为佩伦。漂流来的小子,记住了吗?”
祂似乎毫无敌意初现的紧张,慢悠悠地抓起腰间的巨大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琥珀色的蜜酒顺着赤铜的胡须流淌下来。“虽然一开始,就是由我来剪除这个时代冒头的‘没有成为神的荒暴精灵’,但是现在嘛,好像出了点小问题。”
叶作尘紧了紧抱着七罪的手臂:“看来我的七七,很不小心地触发了【英雄降临】机制呢。”
佩伦转向瑟瑟发抖,把脸埋进叶作尘怀里的七罪。
仅仅是一瞥!
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神威瞬间笼罩了七罪。
少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翡翠般的瞳孔因纯粹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这位存在的眼中,渺小得如同一粒随时可以被抹去的尘埃。
“哼,”佩伦收回目光,声音依旧带着醉醺醺的懒散,“要是不反转的话,倒也无所谓,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既然反转了,释放了污秽的恶德之力,我就只能按规矩动手了,毕竟这个你交易给【神话】的这个世界,确实和我等斯拉夫神话有不小的关系。”
“这孩子已经恢复正常了。”叶作尘将七罪往身后护了护。
佩伦再次扫过七罪身上纯粹精灵风格的尖帽子和灯笼裤灵装,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什么。
“漂流小子,虽然无法告诉你【不死领域】的事情……”
“啧,不,应该说,我这缕分灵的记忆里,关于那里的部分本来就模糊不清,但是!我的本能告诉我,似乎要阻止你做些什么。”
祂又灌了一大口蜜酒,似乎觉得思考过于麻烦,索性将巨大的酒壶重重挂回腰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动脑子这种事,我实在是不习惯!”
佩伦的声音陡然拔高,“所以……我们干脆点如何?!”
祂猛地将手中暗青铜巨斧提起,斧刃直指叶作尘,跳跃的雷光在斧刃上噼啪作响,黄昏的街道瞬间被映照得一片惨白!
狂暴的战意如同实质的风暴,以祂为中心轰然爆发。
“我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
叶作尘周身的气息霎时凝固,也变得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兵。
“行吧,雷神先生,不过你似乎不是不从之神,而是分灵,你难道以为仅仅靠着分灵就可以战胜我吗?”
“小鬼,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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