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道歉啊……既然是道歉的话,应该露出肚子才显得有诚意吧?”
信浓:“?”
她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真实的茫然。
“露出……肚子?这是此地的特殊规矩吗?”信浓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陌生的要求。
叶作尘摇了摇头,一脸理所当然:“唔,规矩倒没有啦。”
“我就是单纯好奇,像你这样整天迷迷糊糊睡觉的狐狸,肚子上会不会有小肉肉啊?看看有没有可爱的‘小肚腩’嘛!”
信浓:“……”
她愣愣地看着叶作尘那张写满“好奇宝宝”表情的脸,足足停顿了好几秒。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居然真的低下头,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隔着那身华贵的深蓝白色和服,认真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位置。
摸了两下。
她重新抬起头,眼眸里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迷糊:“妾身……没有那种东西。”
叶作尘似乎有点遗憾地撇撇嘴,随即目光又落回地上挣扎扭动的赤城和加贺身上,语气一转,变得非常公事公办。
“既然她们两个犯了错,攻击指挥官,还弄坏了我的地毯,现在被我方扣留作为人质,也是合情合理吧?”
信浓安静地点点头:“嗯。”
叶作尘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忽然停在信浓面前:“想要赎人的话,重樱这边,总该拿出点诚意和表示吧?”
信浓微微偏头:“妾身要如何表示?”
叶作尘咧嘴一笑,直截了当地指向信浓:“简单!陪我约会。”
“就现在,出去逛逛,聊聊天。只要我心情好了,她们两个自然就自由了。”
“就你和我。”
信浓长长的睫毛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约会……妾身吗?”
叶作尘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能代表重樱的狐狸吗?”
信浓的目光在天城和加贺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再次看向叶作尘,轻轻颔首:“若如此,可以抚平您的愤怒……妾身也很愿意看看这港区的奇异之物。”
“很好!”叶作尘极其自然地朝信浓伸出手臂,做出一个绅士邀请的姿态,“那我们走吧,美丽的信浓小姐?”
信浓的目光在他伸出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忍住了搭上去的念头,只是微微提起和服那宽大华丽的裙摆,露出一截包裹在纯白过膝袜中的小腿和带着蓝色蝶翼装饰的黑色木屐,迈开脚步,如梦似幻般飘向门口。
叶作尘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跟上。
巨大的橡木办公室门被叶作尘拉开,午后的阳光瞬间涌入门内。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悠悠然地走了出去。
咔嗒!
门被随手带上,隔绝了外面的阳光,也隔绝了里面那两双几乎要喷出实质火焰的眼睛。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赤城和加贺僵硬地躺在地上,被捆得像两个昂贵的礼物包裹。
耳朵里还残留着木门关闭的轻响,以及叶作尘可恶的脚步声和信浓木屐细微的嗒嗒声渐行渐远……
就这样……
把他们丢在这里了?
就这样跟着那个该死的人类跑了?
“呜——呜嗯——!”
赤城身体疯狂地挣扎扭动起来,捆缚她的绳索被拉扯得嗡嗡作响,深红色的狐火不受控制地从她体表窜起,灼烧着地毯,发出焦煳的气味。
加贺死死咬着下唇,淡粉的唇瓣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眼眸翻涌着一种被当成空气的羞愤,周身的寒气失控地爆发,办公室内的温度骤降,连落地窗上都开始爬上冰霜。
英王乔治五世看着地上两只暴怒挣扎却无济于事的困兽,又看看紧闭的大门,忍不住发出一声愉快的轻笑,端起茶杯,悠闲地又抿了一口。
“真是热闹的下午茶时间呢。”
……
碧蓝宇宙。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被神社的檐影吞噬。
鸟居轮廓在渐浓的夜色中沉默矗立,石灯笼内跃动的烛火将周遭的青苔染上温暖的橘黄。
空气里弥漫着冷杉的清气与若有若无的线香余韵。
天城端坐在神社拜殿前的木阶上,身姿挺拔如幽谷之兰。
在她身侧稍高的位置,信浓斜倚在廊柱旁,深蓝与白交织的华美和服如同夜幕中盛放的奇花,衣襟慵懒滑落,露出大片在微弱光线下莹润如月魄的肌肤。
钴蓝色的眼瞳半阖着,带着睡意,望向庭院上方点缀着疏星的墨蓝天幕。
“信浓大人,关于那位主,外主……您如今如何看待?”天城直言道。
信浓长长的睫毛极其缓慢地扇动了一下,仿佛从深沉的梦境中被唤醒。
“尘……”
天城不动声色地纠正:“是‘外主’。”
信浓似乎并未察觉这微妙的纠正,或者,她并不在意。
“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虽然有时会提出一些让人困扰的要求……”
“但也很有趣,非常坚强像是,像是黑暗中的星辰,闪闪发光。”
天城微微侧过脸,紫色的眼眸映着信浓脸上神采奕奕的表情,睡意朦胧的迷雾似乎暂时散去了,露出底下被某种光芒点亮的真容。
这模样……
发情期的狐狸终于找到了心仪的伴侣?
天城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婉的沉静,只是静静聆听。
信浓的声音继续流淌,带着一种近乎倾诉的轻柔:“……那次在港区闲逛,王上对路边摊贩的章鱼烧很感兴趣,明明妾身觉得,那只是寻常的食物。”
“尘却吃得眼睛都在发光,还非要妾身也尝尝……”
“妾身本不喜烟火气,但看着尘的样子,便觉得那普通的食物,似乎也带上了奇异的光彩。”
“还有海边的日落,王上说,那颜色像妾身的眼睛,妾身从未觉得日落与眼睛有何关联……”
信浓事无巨细地描述着那些约会的琐碎片段,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柔和、越来越生动。
天城心中的那份不对劲感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滴,迅速晕染开来。
看来,主上已经彻底俘获了信浓的心,也顺利让她力量圆满。
以信浓的特殊地位和如今的状态,确实能在重樱内部形成对大和的微妙制衡。
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神子大人那边。
思绪至此,天城心中猛地一跳!
主上?
她怎么又在心里这样称呼叶作尘了?
一股寒意瞬间爬上她的脊背。
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称呼稍不留神就会脱口而出,若是被重樱的同僚们听见,尤其是那些本就心存疑虑的,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必须时刻警惕,强迫自己将那个名字替换成冰冷的“外主”或“叶作尘”。
就在这时,信浓那带着梦幻暖意的声音再次传来,其中的某个称谓如同冰锥般刺穿了天城的思绪:
“……只要在王上身边,妾身便觉得……”
天城霍然抬头:“信浓大人,您……方才称呼他为何?王上?”
信浓似乎被天城的反应惊扰,眼瞳转向天城,多了一丝困惑,仿佛不明白天城为何如此惊讶。
“王上……”
“妾身曾为缠绕于身的诸多‘命中注定的无可奈何’而哀叹不已……”
“而如今,只要在这里,只要与王上在一起,妾身便觉得,无论何种命运,皆不足为惧了。”
“王上是王者,是霸者,是击碎命运枷锁的勇者……他注定会成为所有人追随之人。”
“所以,妾身称呼其为‘王上’。”
“这有什么问题吗?”
天城只觉得一阵眩晕,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她斟酌着措辞:“信浓大人对……外主的评价如此之高,天城深感欣慰。”
“只是……”
“恕我直言,外主他曾经扬言,重樱的舰船皆姿容出众,他颇有染指之心。”
“信浓大人心思纯净,不谙世事,如此下去,恐怕会被他占了便宜,着了道……”
信浓绝美的脸庞上,一抹极其可疑的红晕迅速从她白皙的颈项蔓延至耳根,尔后悄悄地移开视线,不再与天城对视,小巧的白色狐耳尖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心虚。
这反应简直是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天城的心猛地一沉:“信浓大人?”
信浓依旧侧着脸,不敢看她。
天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变得无比严肃:“抱歉,还请恕我失礼了。信浓大人和……外主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应该,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吧?”
信浓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异常清晰:“当然,妾身自然没有被王上夺走身子……”
天城紧绷的心弦刚刚放松一丝,立刻又被信浓接下来的话狠狠揪住!
“只是……”信浓无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那被华美和服包裹、却因低胸设计而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饱满胸口上方,“妾身用这里夹紧了王上的……”
“……都几乎将妾身的魂魄也烫得融化开。”
“还有这里……”
听着听着,天城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血瞬间冲上头顶,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甚至连那从宽大衣领中若隐若现的黑色连体织物包裹的锁骨位置都透出了粉色。
总是温柔沉静的紫色眼眸此刻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羞窘。
“信、信浓大人!这、这不是……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都做了吗?!”
“还、还有!”
“这种…这种事情,不必……不必说得如此详细啊!”
信浓也被天城剧烈的反应惊到,猛地收回手,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同样滚烫的脸颊。
神社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在石灯笼里噼啪作响,以及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天城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罢了……信浓大人,赤城和加贺,她们似乎还未从那个空间归来?情况如何?”
“赤城?加贺?”
信浓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钴蓝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水汽和茫然,然后才像是终于从记忆深处捞起这两个名字,轻轻“啊”了一声:“妾身……忘了。”
天城:“……”
夜风吹过鸟居,发出呜咽般的轻响。
从信浓住处离开。
天城独自立在通往道场的青石小径上,晚风带着海水的咸腥拂过,扬起她朱红羽织的宽大下摆和栗色的发梢。
赤城与加贺依旧杳无音信。
她已将此禀明神子长门大人,垂帘后那沉默的颔首便是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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