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扑该的冲击波
【森美奈美沉默了小一会，说还是不会原谅她的擅自决定，在你这边弯弯绕绕打听了一下女儿的近况后，挂断了电话。】
【睦并不清楚她和母亲的关系已经在你的操作下缓和了点，她拉着你去看看参观拉新的社团。】
【学姐学长见到你们，吆喝的声音都大了点，他们炙热的视线使睦很不自在，像只幼兽般缩在你背后，你们组队逛了一圈后还是没有喜欢的社团，只能遗憾离开。】
【你大学前的兼职没有停下来，男执事和驻唱两份工作是你捞金的利器。】
【你的舍友们不理解你那神奇的作息，在晨晓之时出门，又在披星戴月之际回归，滞留宿舍的时间甚至不够两小时，他们都好奇你外出去干什么？】
【某天其中一个舍友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好奇，提起了这件事，其他舍友的视线明里暗里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你没有藏着掖着，说自己在勤工俭学，他们就很识趣地不再过问。】
【虚拟主播个人势暂停的时间不宜过长，你思虑很久，还是搬出去住，新租的房子就在东大附近，不算便宜，在你的粉丝经济下，又算不上贵。】
【你当然不会短视到租个一房一厅的屋子，为了未来女友的考虑，新房子选了两房一厅带独立卫浴的构造。】
【你想着等到你和睦关系进展到恋人阶段，再把她接进来住。】
【意外总是比明天先来，某次她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你去吃饭时，却发现你是从另一头走来而不是从楼上下来，敏锐的她在和你共进午饭的时候提到了这个问题。】
【你回答了自己已经搬出去住，图个清静的环境，隐瞒了最主要的原因。】
【毕竟你从事虚拟主播行业是注定带进棺材里的惊天秘密，这关乎你的声誉。】
【令你意外的是，她早就有和你合租的想法，说她对宿舍里的人际关系并不感冒，有时还会感到烦心，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专业课学到的知识。】
【你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女方都给出了对你的信任，你再思前想后就不礼貌了，况且和睦同居这件事本就正中你的下怀，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她拿你打给她的钱支付合租的房租，左手倒右手这件事让你有些哭笑不得。】
【同居的生活就此开始，你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在朋友以上恋人以下，还没捅穿窗户纸的你们在生活上的节奏和日程没有多少变化。】
【你还是会早起叫她一起去上课，比起在校的生活，同居方便的优点立竿见影，你无需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等待她的到来，只要来到她的房间敲敲门，就能收获一个睡眼惺忪的迷糊睦。】
【你早就吃透了这些基础课程的知识，去到无非就是玩手机睡觉，睦坐在你的邻座认真地记着学习的笔记，还充当你的眼位，帮你提防老师的gank。】
【某次你睡醒后，发现手上多了条红色的手绳，睦晃了晃白嫩手腕上的同款手绳，金色的眼眸里有着特别的情愫。】
【“挑了好久的手绳，那天搞活动，店主多赠了一条，我的朋友只有你，就送给你了。”】
【蹩脚拙劣的理由更能窥见少女对你深藏已久的爱慕，你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个淳朴年代，智能手机还没出现，男女朋友之间只能通过最原始的书信来倾诉彼此间的情意。】
【有些谎言没有揭穿的必要，你接受了睦的好意，在那时起，窗户纸破了个小洞，离关系的实质性突破似乎只差临门一脚了。】
【成为恋人的契机很突然，又很自然。】
【在一月十四日这天，也就是睦的生日，你偷偷给她订了一个蛋糕，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恰好那天她说想出去玩玩，你觉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顺着她的意思结伴出行。】
【你们一大早去了宇治，享受了那里的抹茶蛋糕后，随后吃了一顿烧鸟串，一路上走走停停，考虑到宇治山需要的体力比较多，再加上天色渐暗，你们就取消了爬山的想法，回到了温暖的小屋里。】
【你催促了睦早点休息，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睦欲言又止，她多么期待你提一声她生日这件事，哪怕只有平淡的祝福语，可等了一会，你什么都没说，只是提醒了一句明天还有课。】
【你似乎对她的生日并不上心，睦眼里的失望被你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定制好的大蛋糕被尽职的骑手提早送到了，你趁着她回房的时间把蛋糕拿了上来。】
【匆匆布置好场景道具和氛围灯，你敲了敲她的房间门，一身睡衣的她被你叫了出来。】
【当她刚踏进客厅的一瞬间，骤灭的灯光使睦慌乱了一瞬，倏然亮起的氛围灯又使她惊呼出声。】
【桌上那个大蛋糕分外惹眼，她的名字用巧克力片摆得清清楚楚。】
【你大声喊出生日快乐四个大字，尽管有点扰民，但为了搏美人一笑，你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鹅黄色的灯光下，睦轻轻地捂住了嘴巴，肩膀耸动了几下。】
【你凑过去看，少女的眼角红得很明显，她强行镇定下来，坐在蛋糕面前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她把自己的愿望郑重地念了出来：“我不喜欢长崎悠信。”】
【你愣住了，在她深情的注视下，脑子终于转了过来。】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也就是说，她迫不及待想告诉你，她喜欢你。】
【生日当晚，你们成为了恋人。】
【也许是恋爱的加持下，她和你成功通过了内部考核，加入了医学部。】
【睦在本科阶段就选好了研究生的方向，她看中了内科系的心血管相关领域。】
【听到了她嘴里这个名字，你摸了下胸口，寻思着刚才小心脏是不是幻痛了一下，想了想，应该只是你的错觉。】
141.长崎素世的忧郁
一堆照片七零八落地躺在桌子上，都是同一个人的照片。
人从出生到死亡不可能只有一种身份，他在公司是一个员工，开车时是个司机，在父母面前是个孩子，在孩子面前为人父母，不同情况下会呈现出不同的面孔。
长崎悠信在长崎素世眼里没有秘密可言，他身兼数职这件事只能瞒住那个被学业和恋情缠身的同居女孩。
他在自己的印象里，很多时候都能用一个网络流行语来形容——暖男，不是排狗后面那种，是可以站在她后面那种，嗯哼，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幻想了。
也有因为观点产生分歧和她争执起来的时候，简而言之就是少年时期特有的叛逆和轻狂。
问题是，谁来告诉她好端端一个富家少爷跑去当男执事，当酒吧驻唱，缺钱到干这种乱七八糟的职业吗？
断他点生活费，直接走到另一个极端了，有上东大的实力当个家教不好吗？怎么误入歧途了。
收集的照片表明，长崎悠信暂时只是卖艺卖脸，万一抵御不了诱惑，沦落到卖身怎么办！道德在哪里，三观在哪里，地址和菜单价格又在哪里？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应该点开祥子发给她的韩剧《妈妈的朋友》，总是被剧里的一些逆天剧情影响了思维。
长崎素世又拿起桌上的一个信封，取出了私家侦探搜集到的另一份情报，情报由几个简单部分组成，几张图片，一份银行流水报告单，一个调查总结表。
她抚摸着照片上那个没什么表情的浅绿发女孩，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久远的记忆碎片记载着她和这位女孩为数不多的交集，是属于真实世界的那层浅薄的同学关系。
再浏览了一下养子的银行流水去向报告总结，数额惊人的金钱汇入了女孩的账户里，随后变成了上东大的学费和生活支出。
最后扫了一眼调查总结表，睦和悠信在这次模拟的关系在她的眼皮底下无所遁形。
长崎素世有点意外，还以为悠信和哪个女孩达成了那种类似于金钱交易的不洁关系，搞得需要大笔金钱来支撑女孩的超前消费，没想到真相摆上桌上，是他供睦上东京大学。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她稍微松了口气，长崎家的教育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落魄也得坚守某些原则，不能同流合污。
自己的养子原来是为了睦才去干那些名声不好的兼职，本意和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执行的方式是不是太过随便了？
长崎素世想打个电话喊停他的兼职，但手指滑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又停顿住了。
从白手起家到家财万贯，她真没向谁低过头，都是他哄自己的，哪有她哄他的道理。
长崎素世眉毛微蹙，她才发现，在养子的幼体时期，还能张牙舞爪一展养母神威，等他到达那个合法打工的年龄，最常用的断经济打法其实不是很有效果了，更别说现在了，赚的数字远远超过正常工作的薪酬。
那个被自己领着走的小孩已经成长为一个经济独立的大男孩，百试百灵的威胁在他听来只是一番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口水话。
长崎素世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小腿，下巴压在膝盖上，眼眸里的蔚蓝天空被浓厚的阴霾掩盖住了，陷入了母亲威严和悠信回归二选一的纠结中，关键是选了不一定有，还得看悠信少爷的脸色。
可恶啊，她何时有过如此被动的局面？
长崎素世把本就乱糟糟的长发抓得更乱了，没有悠信帮她梳头，她也懒得打理头发了，毕竟女为悦己者容，那个人都不在自己身边了，再好的形象给谁看，给妈妈看吗？
好不习惯啊，养子的叫起床服务，梳头服务，按肩捶脚服务，通通都没有了！
不对，服务还是有的，只不过服务对象不是她，有别的女孩享受着只属于她的特权，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脸上，她早该知道这个道理。
“吃饭了。”
做好饭菜的长崎女士往楼上喊了一声，没有见女儿下来，心里想着是不是素世睡着了没听到。
她解开围裙，来到楼上，对着抱膝而坐的女儿再喊了一声，对方还是恍然未觉，直至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素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
“怎么了？妈妈。”
“我喊了两三遍吃饭，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发呆？”
“有吗？抱歉，走神了，我现在就来。”
长崎女士才意识到，自家女儿出大问题了，至于什么原因，简直不要太好猜，除了那个离家出走的儿子，还能有谁让素世心绪不宁。
女儿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怎么活得跟十几岁小女生似的，想让悠信回来又拉不下这个脸，只能让她充当母子两人的传声筒，现在传声筒都不好使了，造的什么孽。
还是这么拧巴的话，会造就遗憾的啊。
长崎女士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她的忠言一旦逆到女儿的耳朵，第二个被赶出家门的就是她了，到时候酒都没钱买。
一张桌子两个人三张凳子四个菜，连“我开动了”都没有，筷子就擅自动了起来。
长崎素世瞥了一眼空出来的座位，夹起鱼肉往自己嘴里送，吃不出什么味道，很平淡，妈妈的手艺是下滑了吗？
一边咀嚼着美味的海鱼，一边思考着睦和悠信之间的关系。
她漏了很重要的一点，能让悠信倾尽全力供养大学学费和生活费的女孩，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两人的关系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疏忽了疏忽了，放任不管的话，她也许迎来比金钱交易形成的不纯肉体关系还要可怕的终极矛盾，那就是无数家庭头疼烦恼的婆媳关系！
等等，恋爱与婚姻是两码事，怎么就默认他们两人已经结婚了，想的太远了。
说实话，领养长崎悠信时，想过他会走到成婚，成立一个属于他的新家庭，和别的女孩住在一起，那时的她还很大度，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无所谓的事，单是自己账户里的利息都够悠信一家吃一辈子了。
但幻想的画面即将成真时，长崎素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了，颇有种辛辛苦苦养育的大黄瓜被小睦翻墙摘走的无力感。
他那年轻有力的体魄，温柔贴心的性格，全都便宜了小睦，化作一件上好的嫁衣。
好不情愿啊！长崎素世内心发出悲鸣，甚至有种想将悠信抓回来囚禁在身边一辈子的违法冲动。
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被长崎女士看在眼里，轻轻叹了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好一番劝说都改不了她断悠信生活费的执拗，最后闹得这番场面，进也不肯退也不是，把自己搞得下不来台。
冲动是魔鬼，情绪化的决定往往伤害不了别人，只能伤害自己。
女儿过得太顺风顺水了，在商战里所向披靡的她遇到一记重拳，瞬间被打懵了，进入了怀疑人生的迷茫时期。
与其期待女儿会放低姿态求悠信回来，还是悠信孝心仍在，看不得孤寡妈妈留守家里从而回归这个可能性大一点。
不知道是长崎女士的虔诚感动了神明，悠信的回归比两人想象的还要快，就在今天！
可惜不是本人，而是本人的一通电话，可对于久旱干燥的长崎素世来说，一通电话就像天降的甘霖，够了！
她眼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闪烁着好久没出现过的动人光泽，手忙脚乱地拿出自己震动的手机，滑动接听的虚拟按键，撩起碍事的鬓发，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置耳边，静待扬声器发出她魂牵梦绕的熟悉声音。
“摩西摩西？”
长崎素世精神一振，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这里人少，悠信只要给她道个歉，以前的大学之争就过了，也不是不能划上一个句号，泯下恩仇，回来还是她的孝顺孩子，长崎家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
“我在，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现在忙着很。”
糟糕，怎么话到嘴边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想修补下母子关系的......
可一想到他和睦同居，长崎素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语气生硬之余还带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幽怨，像是在责怪他为什么不早打电话给自己。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休息日吧，你真忙吗？那我挂了。”
“等一下！我还是能百忙之中给你抽出点时间的，你有什么事先说了，怎么上大学了拖延症还是这么严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对她的反应有点始料未及。
“我谈恋爱了，改天带她回家见见你。”
“没了？”
“没了。”
长崎素世恼了，这孩子打电话就为了和她说，要带女朋友回来，不关心他的母亲近况怎么样，不注重家庭关系的修补，只是证明他自己离开了家也依然被爱着？
“搞半天就为了这事，行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反正你翅膀硬了，经济独立了，见不见也没什么关系。”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电话那头的语气沉了下来。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我双手双脚赞成你谈恋爱，呜呜呜，还兼职给女朋友赚学费生活费，多么感天动地的恋情啊，我是你女朋友都单膝跪地对你反向求婚呢，快去结婚领证生孩子吧，让我提早过上退休的慢生活。”
长崎素世一秒开夹，切换成神明听了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地道月之森口音，本就阴阳味十足的话用上这口音，杀伤力十足。
“看来没什么聊的必要了，其实你误会了，我带女友回来主要是给婆婆见见，和你没什么关系。”
“长崎悠信！”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兼职赚学费这些，你调查我？”
长崎素世暗叹一声糟糕，怎么说漏嘴了，怎么办！补救，得换个说法补救，有了！编个小故事就好了。
“想不到这么久过去了，你对我的控制欲还是这么强，看来我离家出走的决定是正确的，没什么好聊的，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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