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扑该的冲击波
【戴上学士帽的那天，长崎素世和森美奈美都来见证你们大学阶段的辉煌落幕，这也是你们两人家长的第一次见面。】
【经典环节之对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森美奈美和你的男友很是亲昵，长崎素世宠你宠得跟亲生女儿似的，你想着是不是母亲互换就王朝了，可惜换不得。】
【拦在你成为正式医生的只剩下临床研修，好在大学里的困苦都熬过来了，强度更低的的两年临床研修只能算开胃菜。】
【事实证明，你还是想得太美好。】
【八点就必须赶到医院刷卡上班，早餐刚咽下的你马不停蹄地到会议室看一波片子学**录，八点半回诊，中午草草吃完中午饭后继续回诊，或者在办公室自己的位置上用电脑工作，下午四点就得看ppt听讲，晚上六点就是你个人的自习时间。】
【有着天赋加持的你都感到煎熬和枯燥，青春这词基本与你隔绝了。】
【你越是在这领域艰难跋涉，丰川悠信在你心里的含金量就越高，想走到那个高位到底是需要怎么样的毅力和坚持才能做到。】
【匆匆两年时间过去，你终于能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执业医生，摆在你面前的有三个选择，大学附属医院，民间医院，国立医院。】
【你询问着男友的意见，他的建议是选择东京大学附属医院比较好，赚的也许没有私立医院这么多，但在医疗实力这方面上是无可争议的强大，资源也是十足的丰富。】
【你来到了东京大学附属医院，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在肝移植、心肺移植等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你的到来被医院的大家热烈欢迎，他们庆幸心血管内科又多了新鲜的血液，期待你成长的那天。】
【而长崎悠信也跟随你的步伐，在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当起了一名男护士，强度不低，肩上的责任却没有这么重，他对此已经心满意足了。】
【八年时光，长崎素世和森美奈美对你们的婚姻越来越急不可耐了，明明医学之路才刚刚开始，在外界眼里已经到了结婚抚养后代的年龄了。】
【你们商量过，打算过两年就结婚，再拖下去的话，生育那方面的风险会越来越高。】
【订婚戒指早就被你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免得一些不识趣的男医生或者病人对你有其他想法，身边的长崎悠信也随时照顾着你。】
【你庆幸长崎悠信和你在同一所医院工作，很多时候的负面情绪在和他聊一会天都如日后春雪般消融。】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你们订好的结婚日还有一个多月。】
【长崎悠信的身体在高强度的工作下似乎出了点问题，你打算将积攒下来的十天年假用来结婚，他也同意了你的计划，打算用年假来休养生息。】
【一场史无前例的超大规模流感病毒毫无征兆地袭击了整个日本。】
请假条
调整作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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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咖啡如水，恋如雨止
凌晨三点，浓厚的夜色笼罩着被誉为“日本心脏”的东京，朦胧的灯光模糊了这座城市的真实面貌，繁华的都市绿洲此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当城市车流的声音是由救护车发声时，就代表着医疗方面正在遭受严峻的挑战，整个城市的医疗系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每次挂号就是一场戏剧开演的信号，医生充当主演，家属充当观众，剧情的走向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是一场没有拒绝选项的生死游戏。
生老病死的戏码是不会过时的剧情，作为观众的家属提供着**都模仿不来的真情实感，他们背负着沉重的期盼走上舞台和死神抢人，每次上台前都难免紧张，治疗没有排练预演，经历的多了，不是适应了，而是麻木了。
窗外底下救护车闪烁的灯光和刺耳的鸣笛声丝毫影响不了睦的工作，她早就练出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大将风范。
慌乱紧张都是无用的情绪，医生一旦披上那身白大褂，冷静就是她基本具备的职业素养。
同事对她最多的夸赞就是有一颗大心脏，她并没有因此感到骄傲，这是自己职业最基础的要求。
作为一个心血管内科医生，工作从基础慢病管理到急危重症抢救都得需要做出正确的判断，容不得任何多余的情绪干扰。
又是夜班，夜班真是频繁啊，漫漫长夜，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是灯火通明。
医院和便利店都有一个共同的性质，就是一台真正意义上的永动机，零件磨损了，第一时间不是停止运转，而是更换零件继续保持运作，这个底层逻辑有个更通俗的说法，叫做轮班。
肉体上的疲惫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涌来，她脱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这是她第三次做这个动作了。
她先用咖啡杯压住那厚厚的一叠病例单，免得风扇的风吹得四处飘散。
之前工作完回到自己办公室，热得受不了的她一开风扇，病例单如同蒲公英般飘向各个角落，她那个时候真的有点小崩溃，好在有长崎悠信的安慰，才重新捡回来心态。
也就在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前辈们在细节方面总是做得如此完美，不是天生就会的，而是吃过很多苦头才逐渐做到完美无缺的地步。
她抚摸着自己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那璀璨的银光成了一种另类的精神寄托，理想在践行，爱情在等候。
瞥了一眼杯子里的干涸痕迹，想着再泡一杯速溶咖啡吧。
接下来还得继续工作，短暂的休息是为了拥有和冰冷仪器一样的精密，毕竟人体还是有极限的，连轴转的话，还是很容易出错。
订书机替代了咖啡杯的位置，稳稳地压住了那叠病例单。
苦涩在口腔里蔓延，神经曾经的大小姐已经分不清高品质咖啡豆和速溶咖啡之间的口感区别，处处都注重礼仪规范的她已经成为了雷厉风行的女医生。
她努努力，年薪能有个2000万日元，可是痛苦的是有享受的资本却没有享受的时间。
她稍微精神了一下，仅此而已，远不如之前那样有效果，咖啡的提神作用似乎越来越差了，身体已经出现适应性，再往后面估计和喝白开水没什么区别，还会加重对心脏的负担。
“还好吗？实在不行我就来帮你处理那些资料。”
安心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焦虑烦躁疲惫种种负面情绪被一扫而空，睦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就像旅人在风雪交加的恶劣环境下幸运地走进了有着壁炉的大别墅里，寒风的咆哮声被关在了厚实的木门外，双腿披着毛毯的别墅主人合上手头上的书，让她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下。
她转过身，恋人一手插进护士服里，一手端起一杯咖啡，眼神澄澈透亮，如同一面一尘不染的镜子，反射出她此时的疲态。
“我的状态还没差劲到这种地步。”她摇了摇头。
长崎悠信笑了笑，没有揭穿女孩的逞强，逞强是常态，他当医生那会很多时候都已经到达极限，全靠意志力撑着，就是逞强，你不能倒，你倒了病人也倒了。
“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还好，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起码不影响我工作，等度过这段困难时期体检一下就好了，比起我，你更应该担心自己吧。”
长崎悠信很自然地略过自己的问题，他已经成了一个精力怪物，再高强度的工作他都能轻松应付，就是胸口处时不时传来的细微刺痛很难不让他在意。
多半是天妒英才开始发力了，毕竟剩余寿命那栏看了一下连小数点都跳出来了，90%的寿命消失确实很难受，如果没有特殊体质和拉满的体质数值叠加，怕不是早就暴毙了，不可能撑到现在。
他来到她的身边，低下头，眼里充满着怜惜的情绪，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住了，她那握着咖啡杯的几根白皙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的身体原来早就到极限了吗？可明明她的精神状态还很好，怎么没什么感觉。
长崎悠信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扒开，将她的咖啡杯放在桌上，一边揉着她的手一边轻声开口说道：“休息去吧，文件那些我来处理，你清楚的，在这些事上，我做的比你还好。”
睦感受着他的贴心按摩，疲惫减少了许多，沉甸甸的关怀使她内心那抹随时要熄灭的火苗稳了下来。
“交给你了。”她只有在恋人面前才容许自己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两人一起回到了她的办公室，睦二话不说直接躺在长凳上，闭上了眼睛。
她必须在悠信争取的宝贵时间里尽快休息好，恐怖的困意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她的意识尽数吞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刚关上门的长崎悠信见到她的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意识到她已经入睡了，有些时候都分不清医护人员是累到睡着还是累到昏迷了。
脱下外面那层衣服盖在女孩的身上，给她做一个基本的保暖，免得她着凉了。
他开始着手睦没时间处理的烦琐小事，有着之前的经验，做起来轻车熟路，耐心细致的丰川医生限时回归。
途中还有其他同事闯进来拿资料，长崎悠信及时嘘声打断了即将大声开口说话的他们，指了指休息中的睦医生。
他们瞥了一眼盖白衣的她，一眼看成准备后事的死人，大惊失色，差点以为走到犯罪现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累到睡着的同事，他们露出了理解的神色，小声和长崎悠信交接着资料。
这行业的累谁都是硬扛，况且他们还是大医院，门诊早上不知道多少病人，加上流感大爆发，那真的算人山人海。
人人都想自己的家属得到优先治疗，乱插队的人比比皆是，管理一下现场秩序还得被患者家属谩骂。
一旦病人有什么问题还得在两个相距离很远的地方来回走，猛猛刷步数不谈，还需要去管理住院病人，如果是外科还可能要准备手术，为了职称晋升还要科研带学生发文章，铁人三项在医生这个工作面前也只能说小菜一碟。
他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所以早早督促自己的女友白天黑夜都锻炼身体，想持续进行高强度的工作，没有强健的体魄，很容易比病人先垮下来。
休息的时间很紧张，哪怕是他，也只能把一些基础工作做完来减轻睦的负担，硬挤出来一点休息的时间，其他工作内容还是得医生本人来执行，他只是一个护士。
也该到叫醒她的时候了，这就是医院里看不见的残酷，生死时速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给医生休息，轮班这事落实起来对于某些医生来说等于没有，名为轮班实为加班。
现在培养一个医生的成本太高了，周期也不短，对生命负责的部分从来是容不得马虎，每个医生都是来之不易的重要资源，可替代性不强。
他瞥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整理了一下她的桌面，来到熟睡的女友身旁，拿回了自己的外衣，戳了戳她那张娇嫩的脸。
“唔。”
睦申吟了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涣散的金色瞳孔逐渐有了焦点，映入眼帘的是悠信那张俊逸的脸，他向她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最幸福的一件事莫过于醒来就有心上人陪伴身边，最痛苦的事是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是医院。
学医最初的那份热血早就被各种事情磨平了，现在只有执念在支撑着她，没有长崎悠信同行，她恐怕连能不能坚持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她坐起身，想到待会要面临许多复杂无比的病例报告，就有种头痛欲裂的幻痛感，甚至有当场结束这次模拟的冲动。
真正接触到临床她才知道，课本知识就几十斤的书，之后还要看论文看专科书，但书本知识已经是最简单的了。
从学校进入医院就能明显地感受到按照教科书生病的患者真是凤毛麟角，要根据各种不按教科书来的指征和检查报告推断鉴别患者到底是什么病，有些时候看着报告会发出“为什么下这个诊断”的疑惑，加上体力需求，良好的沟通能力，优秀的临场反应这些要求，医生都快成全能选手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要不多休息一会？”
温和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即将崩断的那根弦又重新变得坚韧无比，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好。
只是心里的那个背影是如此清晰，敬仰的偶像就在她身边注视着，怎么能放弃，要不一开始就不走这条路，要不就是一条路走到黑，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悠信那两年的努力可不是为了培养出一个怯懦的医生，要是在这个关头放弃，不敢想他多失望，这个念头本就不该诞生。
睦突然开口：“悠信，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太累了吗？”
“嗯，我想靠在你身上。”
长崎悠信没有拒绝她的可能，先是把门反锁上，再从容地坐在她的旁边，柔软的身躯靠在了他的身上，洗发水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胸口不再是阵痛，而是心与心相连的悸动。
“从来没想过当医生是这么难的事。”她呢喃了一句。
长崎悠信沉吟了片刻，说：“一直都是一件难事。”
“感觉我是个不合格的医生，还需要悠信在旁边才能坚持下来。”
“单打独斗本来就不对，你没必要这么想。”
“不，没认识当时的你，也就没现在的我，悠信，从今往后，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我现在就陪着你啊。”
他心里微微一动，睦和他之间的恋情就像一块胚子，在一次次极限高压的无声扶持中淬炼成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
这是自己第一次和一位女主共同相恋这么多年的时光，遇见了这么多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感情之深不可测，连枝共冢不可分，如果爱情能结晶，这怕不是他获得最大的那颗。
白月光好像当不成，要当她的朱砂痣了，估计还能拿一个糟糠之夫这个称号。
糟糠之夫他是觉得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在她和家里人闹翻的时候支持她的梦想，在她穷苦落魄时资助她的学业，在她工作烦闷枯燥时当她同事共度难关。
“悠信，等这次流感结束，我们结婚了，后面赚个几年的钱，我想辞职了。”
睦忽然昂起头，眸子里带有几分决然，向他吐露出以后的计划。
“为什么？”他讶异地看着年纪轻轻就想退休养老的未婚妻。
“我走不了这么久，没有榜样那种天赋，热爱磨灭后就是一地狼藉，我只想把青春耗费在你的身上。”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长崎悠信对她这个没天赋的说法嗤之以鼻，她的天分看起来比当时的他还高，不氪寿命根本追不上睦的学习速度，但既然是她的想法，他没有反对的意思。
裤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他拿了出来，在睦的注视下按下了接听键。
“长崎君，现在医疗资源挤兑得厉害，到处都人手不足，你要被外派到其他医院进行援助。”
电话那头的男声冷漠地下达了对他的命令，在他身边之人的耳中宛如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147.你错过了十年前的浅野悠信就别错过现在的长崎悠信
下克上。
以下克上这个传统可以追溯到日本早年的战国时期，现代日本可不比以前了，等级制度森严无比，人称小印度，大家只能通过《半泽直树》这类电视剧来满足下克上的爽文幻想，现实里该忍声吞气的还是得忍声吞气。
睦刚进职场，体感并不明显，无论是主任还是院长对她这个新鲜血液的态度都很友善，大家其乐融融的，你一句睦小姐他一句长崎君。
直到她跑过去找护理部主任商量恋人的外派时，护理部主任拿起电话如同幕后大将一般指挥着手下赶往各种需要帮忙的地方，看起来很是焦头烂额。
明知道不是个好时机，很清楚会触他的霉头，睦还是耐心等待着他电话的结束，迎着他锐利的目光讲出了人员外派的不同看法。
“这件事越界了，我管理手下的人员调动和心血管内科那边没什么关系吧，睦小姐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劈头盖脸的冷硬回答使她不知所措，她无助地站在那里，怎么会是这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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