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偶像就是用来压榨的！ 第302章

星川拓哑口无言。

这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除了睡觉地点不同，剩下吃饭、工作、上下班，全都还是绑在一起。

见不到时会想念，见到了又觉得有点烦。

星川拓突然又觉得，给广井菊里租的房间还是太近了。

原本以为让她搬出去能换来几分清静，谁知最后竟变成了......让她在同一层楼安了个“根据地”。

某种程度上，他反倒觉得自己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这份现实，是为了守护大家的笑容（4k）

一般来说，livehouse都要到晚上六七点才开门营业，员工顶多只需要提前两小时到岗。

但今天的【繁星】，不过才下午两点钟，前厅里便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星歌坐在舞台下方临时摆放的长桌后，面前摊开好几份报名表。

她手里握着笔，表情有些发愁。

桌子对面的卡座区，零零散散地坐着九名少女，她们大多提着乐器袋，还有人穿着朋克或摇滚风格的衣服，一看便知是玩乐队的女生。

这些人是从十几份报名者中筛选出来的，星歌已经排除了明显不合适的和因时间冲突无法出席的，如今却还剩下九个。

偏偏，她手里只需要三名员工。

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最小的甚至还只是个高中生。

星歌轻轻叹了口气，笔尖在纸上点了点，迟迟不知如何取舍。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星川拓推门走了进来。

星歌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招手：“星川，你总算来了，快帮帮我！”

星川拓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走过来随意拉开椅子，在星歌的身边坐下，然后以审视的姿态扫过面前的少女们。

“各位，我是星川事务所的星探，也是伊地知小姐的朋友。她对招聘并不算精通，所以请我来帮她挑选一些适合的人。”

他声音低沉，从容不迫，顿时让空气里多了几分压迫感。

竟然是星探？

少女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忍不住问道：“星探先生，难道说......我们入职之后，就有机会直接和事务所签约吗？”

“不，这完全是两码事。这份工作招募的只是livehouse的店员，与签约无关。”

见她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星川拓话锋一转，淡淡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们的乐队足够出色，有机会登上舞台，并且表现足够亮眼，也并非没有被物色的可能性。”

话音落下，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这些乐队少女们心头都燃起了希望，仿佛只要入职并努力，就有可能被星探看中。

实际上，这更多只是星川拓随口画出的“大饼”，他并没打算签下她们，只是想调动她们的积极性。

不过，话也并非完全是空话。毕竟来livehouse的星探不止他一个，说不定她们乐队就会被别的星探看上呢。

星川拓一边看着众人的纸质简历，一边道：“接下来，还请各位做一下自我介绍，说一下自己的年龄、身份、学历、居住的地方和过往经历等等......”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少女们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双手规矩地放在膝头。

星川拓的目光移向最左边：“就由你先开始吧。”

第一个少女愣了一下，急忙站起身，略显慌乱地说道：“我、我今年二十一岁，高中毕业，是东京本地人。之前没有正式工作，不过我已经组了两年乐队，担任乐队的吉他手，也算是在小圈子里有些名气......”

“你住哪里？”

“就在下北泽附近，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我经常来livehouse看演出，跟星歌姐也很熟，我昨天看到门口的招聘信息，所以就过来试试......”

“嗯，不算远。”星川拓微微点头，接着问，“期望薪资？”

少女犹豫了一下，笑着答道：“我对钱没什么要求......只要能让我们乐队上台演出就好了！”

听到这里，星川拓在心里已经划掉了这个名字。

这个女生过于随意了，她来这里只是“试试看”，没有长期工作的打算，恐怕就算是选择了她，她没几天也会辞职跑路。

星川拓微微一笑，没再追问，转头看向下一个。

第二个少女留着半长的金发，性格显得活泼：“我今年十九岁，来自千叶县，去年刚高中毕业，之前在罗森便利店打工。有一个刚组建两个月的乐队，薪资嘛......”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只要跟我在便利店的工资持平，能让我交房租、维持生活就好！”

星川拓点了点头，问道：“你在便利店打工了多久？”

“打工了半年。”

“对工作的展望呢？”

“我想......一边打工，一边慢慢攒经验，争取以后能在这里登台演出！”

说完，还眼巴巴地望着星歌，眼里闪烁着光彩。

星歌见状，忍不住笑着鼓励道：“嗯，很有梦想，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她像个温柔的姐姐，替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而星川拓的脸色依旧严肃，继续沉声问道：“能接受义务加班吗？比如每天的演出结束后，还要留下来收拾场地。”

少女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两秒才点头：“可......可以的！”

星川拓没有任何表示，点点头，目光看向下一人。

第三个少女年纪最小，高中辍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她站起来时，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支支吾吾说完，手指还死死攥着衣角。

毫无疑问，这个人也被星川拓给pass掉了。

作为要面对众多顾客的服务人员，如果连面试都不敢抬头，那在吧台面对客人时，很明显会更慌。

也许她和波奇一样，能在舞台上有着惊人的表现，但那些表现跟这份工作无关，她并不适合干这一行。

------

星川拓一个个的询问了面前的这些少女，几轮问答下来，他的心中已有大致判断。

面试结束后，星川拓和星歌让这些少女们留在此地不要走动，他们则是走到了里面的准备室，讨论起了刚才少女们的表现。

星歌揉着太阳穴，脸色依旧有些发愁：“星川，你觉得怎么样？我感觉这些少女们每个人都很热情呢，有一半的人我都想要留下来。只不过，我最多也只能够留下三个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每个人都先选出四个人吧，然后再从这些人之中进行选择。”星川拓建议道。

“嗯，这样也好。”星歌点头赞同。

在刚才面试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每个少女的基本信息都写在了纸上。此刻，他们都在纸上勾勾画画，挑选自己心仪的人。

几分钟后，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笔。

“来，交换看看。”星川拓伸手。

纸张一换，二人对照一看，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九人里各自挑选四人，他们的选择里面，竟然有两个是重合的。

星歌忍不住笑出声，眼睛眯成了月牙:“没想到我们这么心有灵犀啊！”

星川拓挑了挑眉，也笑了：“看来我们的眼光都差不多。”

星歌指着被两人同时勾选的那两个名字，认真说道：“我觉得她们几个都是那种真正有梦想的女孩，哪怕之前没有经验，但只要有热情，就值得给机会。”

她说这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像是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星川拓点点头，赞同道：“是啊，这种有梦想的女生一般都比较积极勤快，就算遇到临时加班，也不会抱怨。而且她们几个手头没什么钱，更不容易辞职......”

话音未落，星歌抬手就“啪”地拍了他一下，半是嗔怪半是好笑：“我还以为你和我心有灵犀呢，结果你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些现实理由！”

星川拓无辜地耸了耸肩：“没办法啊，站在管理层的视角，当然要从现实进行考虑了。星歌，你以后也要多学学，毕竟要给她们付工资的是你自己，你也不希望你的钱被工资小偷拿走吧？”

“哼......”星歌撇开脸，气鼓鼓地不理他，随即又指向自己名单上的另一个名字。

“可这个女孩你为什么不选？她很合适啊！她是乐队的主唱，性格外向，有能力，之前还在正式舞台上演出过，连主持都能胜任。”

星川拓看了一眼，淡淡地道：“这个女生是很厉害，不过，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她根本没打算在这里长期久呆，只是把你这里当成是一个跳板。”

“如果你选择她的话，她说不定一个月就跳槽了。你要找的，应该是稳定，不会轻易离职的人才行。”

星川拓伸手指向了刚才那个说来自千叶县的少女的简历。

“就比如她，是外地人，来东京租房也只是在便利店打工，说明家世比较一般，手里也没攒多少钱。而且，便利店打工每天都要面对各种顾客，有时候甚至还要忍受无理取闹，她能坚持下来，确实说明心理素质不错，也外向稳重。”

“这样的少女，哪怕是压榨加班也不会轻易离职的......”

“......切。”星歌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反驳道，“我看中她，是因为她的热情和对音乐的热爱，才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功利理由！”

星川拓却忽然轻轻鼓了掌，带着戏谑意味地笑起来：“对对对，就这样说。等会儿出去跟她们解释录取理由时，就用你这套说辞。”

“她们肯定感激得热泪盈眶，甚至会主动加倍努力，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拼命干活.....星歌，你天生就是个能打动人心的领导者啊。”

星歌怔了一瞬，随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心底原本还带着几分感动，这下全被星川拓的语气弄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想的总跟我完全不一样啊！”

她有些气闷地嘀咕，手指下意识地卷着报名表边角，声音低了下去，有些郁闷地道，“星川，我明白你说的是现实，但特意挑选可能缺钱、不容易辞职的人，总觉得像是在利用别人的困境。这样做......是不是太黑心了？”

星川拓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黑心？不，星歌，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看，她本来就在这种生活环境里，我只是把事实点出来而已。难道我对她说：‘你很棒，热爱可以战胜一切’，她的房租就会自动减少吗？不会。那些空洞的安慰，才是真正的害人。”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积累经验、改变现状的机会。而我们需要她的劳动力，支付她合理的报酬。这不是利用，而是交换，是‘各取所需’。”

星歌张了张口，却没能马上反驳。

她心里模糊地觉得，星川拓的话里带着哪里不对劲，可她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星川拓望着她，神色渐渐认真下来：

“星歌，我理解你。你希望凭借热情和信任，把大家聚在一起。的确，在这种小小的livehouse里，这样做可以维系人心。但如果哪天‘繁星’做大了，仅靠一腔热血远远不够。你必须要学会真正的管理。”

“管理，不是光靠好心，而是要看清每个人的能力、需求，再明确你能提供什么。把这一切弄明白，才是经营的根本。”

星歌怔怔地看着他。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还停留在小作坊的思维里，而星川拓，他一直在用“事务所经营者”的眼光在看问题。

星歌低头看着那些报名表，心中隐隐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不想让自己的梦想被现实磨得冰冷，可她也明白，单凭感情行事，只会让梦想停留在幻影里。

星川拓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星歌，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觉得这样太残酷了，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

“我们是大人，是结束乐队那些孩子的经纪人，手下有着数十人要指望着我们吃饭。如果我们不比她们更现实一些，不替她们守护好那份热情和天真，那么到头来，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的，就是她们了。”

星歌怔怔地望着他。

她突然意识到，星川拓虽然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轻佻的笑容，可为了让后藤一里她们能够安心地站在舞台上闪耀，他一定在暗地里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利诱、周旋、博弈......那些手段或许冰冷、甚至带着算计，可最终换来的，却是舞台上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些黑心的事情，他大概也不想做。

但他还是做了。

因为他是大人，他是少女们的经纪人。

星歌沉默了许久，胸口起伏，直到最后，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不再是单纯的迷惘，而是多了一份由衷的坚定。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郑重地点头：“......嗯，我明白了。”

星歌明白了，如果自己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管理者，想要守护虹夏她们，未来必定要像星川拓那样，从现实的角度上看问题，用冷静与算计去抵御外界的风浪。

这份现实，是为了守护大家的笑容。

因为，她是虹夏的姐姐。

所以，她必须要承担起这份管理者的责任。

------

ps：昨天看到新闻，跳极乐净土的美依礼芽的乐队解散了，结果她本人却不知情，本来还以为真的是CRYCHIC的展开，没想到的是，最后竟然是签约的事务所拖欠工资，她还在联系律师准备打官司，团队另一个人忍不住给爆了......只能说现实比动画和小说里面更离谱。

在黑心这方面，星川拓还是差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