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日残夏
“呵，她喜欢你？”
“不是。”霜梦摇头，说出自己的感觉，“她喜欢的不是我，父亲，诺伊塔看我时的目光不像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一个投影在我身上的幻影，那个幻影或许和我很像，但她不是我，总有一天诺伊塔会明白这件事，届时她或许会同样厌恶身为血族的我。”
家主摸着下巴琢磨道：“替身文学？”
“您！？”
家主平时都在看什么东西啊。
“平日里就这点爱好了，莫怪，莫怪。”家主不好意思地敲着桌子，让人不要关注这种无关小事，他看着霜梦，提了个建议，“既然霜梦和那位公主相熟，不如就让公主负责和诺伊塔接触如何？我们可以帮那位公主征服荣冠王国，只要她愿意在开启荣冠密库后将圣物交给我们处理。”
霜梦视线一下子变了。
“您这是要我出卖色相？”
“嗯……如果真到了要出卖色相的一步，您忍一下，诺伊塔毕竟比你漂亮，倒是不亏。”
霜梦气急。
……
“所以这就是你要见我的理由？为了向我出卖色相？”
诺伊塔笑如繁花，好笑地看着无可奈何的霜梦。
这位血龙氏族的长女就坐在她对面，烦恼的喝着咖啡，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也不是全部理由，您的副手应当和您说了，我想要和您合作，收集您的战斗经历成多份超梦，冷原有全套的超梦技术和经验，绝对可以剪辑出最完美的效果。”
“这东西倒是没IX6师6旗罢侕（八）问题，分成多少？”
“五五分，您只需要出经历就好，技术和人力都由我们来出。”
“嗯哼，可以，但是你们制作超梦时需要保留一个标志。”
诺伊塔指尖飘出一团纯白色火焰，它勾勒成一扇月亮的轮廓，宛如将要盛开的火月。
“就是这个，不论你们把它放在哪里，总之在每一份我战斗记录制作而成的超梦上都必须有它，你就把它当作一种防伪标识。”
这是诺伊塔要求。
霜梦点了点头，觉得没问题。
“可以，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不要用韭笼 【留司琉器 》爸貳爸敬称和我说话，我们不是朋友吗？直呼我名字就好，如果想要亲昵点，你既可以叫我阿诺，也能叫我诺诺。”
“好的，诺诺。”
霜梦十分上道，她瞧了诺伊塔片刻，俄尔道：“诺诺变得不一样了，最初见面时，你要更纯真一点，眼里像是藏着狮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咬世界。”
诺伊塔温柔说：“我现在的模样和以前相差甚远不成？”
“非是如此，只是一些微妙的变化，你依然是你，那种瞧不起所有人的傲慢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霜梦笑着和诺伊塔对视，如见到一位雕琢至完美的神像，“你现在很好，好的让人不敢相信竟然是人间之物。”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诺伊塔托腮道：“还有一件事，合作的事情我答应了，但是出卖色相大可不必，你还没有我漂亮，吃亏的是我。”
霜梦莞尔一笑：“很高兴你没有执迷于过去的幻影，我不知道那位和我相似的女子是谁，但既然能得到你的青睐，想必是位非常优秀的女子。”
“你说的没错，她的确非常优秀，不过我和她接触不多。”
诺伊塔坐到霜梦身边，指尖卷着她的头发，追忆道：“那是极偶然的事件，我还没大学毕业，正得意于和室友们打闹，享受着她们的争抢，然后一位室友向我推荐了冷原的宣传片。”
“宣传片的主角很好看，介绍也惹人心动，于是我就买了设备，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出生点位置不怎么好，在神圣帝国，离冷原很远，到了精锐后才到了冷原，不过有点不幸的是，主角死了。”
诺伊塔懒散地说着自己游戏里的经历。
蛮有趣的，许多的副本，怎么都不会腻味的战斗，而她最快乐的时候不是在获得个人赛冠军时，而是和发行商请来的军用ai进行一对一模拟战斗时在极端意识加速情况下取胜的时候。
至此她的人生得到圆满。
霜梦还没听懂诺伊塔说的是哪里的故事，但她擅长倾听，面色认真地听着诺伊塔的讲述，尝试理解她的言语
不会因为它太过冗长而烦恼。
故事讲到最后也和宣传片的主角无关，她早就死了，死得壮丽，甚至连复活术都救不回来。
真正的主角是那位将盖亚当作游戏玩的少女，但是她记得鲜血长女的死去，就在成为传奇，成为灵能王座后将冷原砸碎，完成一场许久之前玩家就想做，但难以完成的清算。
她将奈多的心脏重聚，将这位古老的，象征原始恐惧的神灵和血族的始祖杂糅在一起，然后将它们丢入了梦想天的神国。
霜梦轻轻握住少女的手，制止了她往后的话。
“就到此为止吧，诺伊塔，对我来说这就是结局了，往后的故事和我没有干系。”
天心映我 : 胸口疼，躺一天
胸口有点疼，应该是最近熬夜导致的，我今天早睡回点血试试，明天看看能不能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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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410章入睡
霜梦于故事中途理解了诺伊塔在说什么。
传说神谕歌者可以从浪潮之中听见浪潮的回声，知晓其余历史的事情，诺伊塔是神选者，与神谕歌者相差无几，也许她就是见到了一个和她们世界进程相似的历史。
霜梦无法确认诺伊塔说的故事是否真实，但她觉得就此结尾不赖。
橘火色长发鲜艳至极，笑容轻轻拉下眉眼的窗帘，让她眼角弯弯，笑容勾起。
这是相当礼貌虚假的笑容，极为礼仪化。
“在你所见的故事中，我如何告别了盖亚？”
“一场发生在无光之地的阴谋诡计。”诺伊塔微笑道，“据我所知，是斗争天的影响，角争的欲望从心底勃发，扰乱了你们对于本能的把握，因为欲望的失衡，你们锁住血渴欲望的心锁自内向外的崩毁。很简单的事，你们固然强大，吸血鬼的多数弱点你们都没有，但天孽的法则就是最为凶戾的屠刀，一旦触犯，堕落的结局就无法更改。”
心锁是血龙氏族研习的心灵技艺，效果是借助布置在领地内的迷锁来散播对吸血鬼起效的药剂，配合本身的其余欲望做成一个压制层，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这可以让血龙氏族的血裔在自家领地内保证内心的完满无缺，减少对血的渴望。
霜梦微愣，猝不及防下迎来欲望高涨的确会对氏族血裔的心态产生影响，破坏平衡。
“让我猜猜，是茉莉氏族做的？”
“是，日落会和茉莉氏族合作在冷原召唤斗争天的虚影，彼时在荣冠王国，同样有一个斗争天的虚影降世。”
多方共筹谋之下，斗争天化身联袂而来，其影响波及天地，造就血与火的时代，令还未从旧神长梦事件中回血的世界开始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
列国之战因此而起。
大功业因为世界的混乱变得容易缔造，有关角争的超凡者和斗争天神选候补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角逐唯一神选的位置。
按理来说，诺伊塔彼时也要角逐一下神选位置。
她想了一下，到时候自己应该是要和其余神选者打，胜者会成为冠军神选。
不过那还是很遥远的日子，以当前的实力提升速度，到时候自己估计已经收集完经验成典范了，甚至可能是传奇。
再说了，除非她乏味尘世的战斗，准备给自己上一上压力，否则不大可能让人在荣冠王国召唤斗争天的虚影。
“兹事体大，诺诺介意我将这事汇报给尊长吗？”
“随意，具体情况我也没了解，只知道这么多。”诺伊塔放下霜梦的头发，平和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非没有执迷于过去的幻影，只是觉得你离我心中的霜梦很远，有大地和骄阳之间的距离。”
那是很远了。
霜梦轻轻皱起眉，有些不服输地问：“我与你心中的我相比很差？差在哪？”
“说不出来呀，霜梦，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会让你变成她了，这一结局你真的想要吗？”
成为超凡者的诺伊塔已经有了为所欲为的权力，她的身份也让人不敢对她指摘，若诺伊塔用物理手段将霜梦从心灵层面变成白月光那么完美的人，恐怕血龙氏族也不会说什么。
只要诺伊塔愿意将圣物交给他们，一切都好商量。
这就是冷原冰冷的底层逻辑，一切都可以计价，没有事物不可以牺牲。
黑暗生命始终是冷血的，受欲望驱使的怪物，在冷血这一方面，他们与人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龙氏族如今的忍耐则是以意志和与生俱来的欲望对抗的过程。
只是诺伊塔不愿意以暴力拗转霜梦的人格，她更想看到霜梦一步一步变得完美的过程，这会让诺伊塔觉得快乐，获得成就感。
霜梦轻点着手臂，笑的平静。
“很庆幸诺诺是位好人，荣冠的继承权在你手中是我的幸运。”霜梦说，“如果诺诺想要反攻荣冠，记得联系我，血龙氏族也资助过一些荣冠王国的势力。”
冷原方面一直都有插手荣冠之事，或者说，凡是大型势力就没有不插手荣冠王国的事情的。
它俨然是一个小西班牙。
多灾多难呢。
霜梦微笑地和诺伊塔贴了贴脸颊，问好道别。
不久之后，洛希薇娅坐到诺伊塔对面，点了杯发酵苹果汁。
“谈的怎么样？”
“至少冷原的援助拿到了，你要接收他们的势力吗？”
“可以试试，我已经和特格雷的势力搭上线了，目前的话只是残兵散勇，许多人都被盖乌斯软禁起来了，还在外周旋的手下现在活得仓皇，不过这样大残的状态正好适合我借壳顶替。”
诺伊塔平静道：“在过去你没有想办法培养一些势力为己用？”
“有过这想法，不过培养的不多，因为母亲不让。”洛希薇娅说，“母亲对荣冠存在顾虑，不愿让我过早在王国内培养势力，她曾摸棱两可地说过我提早介入荣冠事情可能被人追寻到，所以我只通过门城培养一些小势力，而有着门城的隔断，他们至今安好。”
“现在倒是可以大肆扩展势力了。”
“放手去做。”诺伊塔微笑说，“出了事情因果在我身上，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进入荣冠王国，那里确实有些鬼祟。”
“我明白了。”
洛希薇娅退出门城，诺伊塔平静地陷在沙发里，像午后的猫咪一样懒散地微微抬头，看向淡紫色的酒瓶。
事情大多安排完毕了，血龙氏族加入援助，会为她传播有着盗火术标志的超梦，新罗慕路斯闪耀自身的光芒，她的大功业在扩散，以火焰燎原之势借助吟游诗人的喉舌传遍四方，研究荣冠多年的洛希薇娅也可以放开手脚来对付一团散沙的荣冠王国，集结力量对抗南境大公。
接下来可以放手对付旧神长梦了。
若是能提前将提丰的力量限制住，倒也不错。
诺伊塔的心脏炙热，根植于她心脏中的属于提丰之火的力量猛地燃烧，让她见到一团烈火，见到火焰汇聚成的魔狼。
它在梦境的底层，依然蒙昧，但已颇具残忍和狡猾。
它挠着深层梦境和浅层梦境的界限，想要来到浅层，烧到现实。
啊，毁灭之狼。
诺伊塔和它对视一眼，露出同样残忍的笑。
我会来杀你的，夺取你的神性。
诺伊塔忽地吐出炙热的气息，门城的桌子和沙发瞬间点燃。
她于火中睡去，忽然想起瑟卡尔的长老们还没除尽。
不过是一群虫豸，也不必费心去想，哪日顺手再杀了他们吧。
诺伊塔睡去了，毁灭之狼狼蹑手蹑脚地走入她位于现实的梦，又被她扼住咽喉，撕碎。
于是一切平安。
ps：等会还有一章
第411章唯一选择
少女睡得很不安稳，滚烫又残暴的热量一直炙烤她的心脏，不断翻滚，又无法逃离她心脏的束缚。
目视魔狼得来的焰侕久翏韭（一）厁把6qun火受困于她的意志，无法逃离。
这朵焰花的躁动有其缘由，随着时间的推移，魔狼终究会冲破束缚，抵达现实，在这美妙的世界中传播自己的毁灭美学。
诺伊塔默默磨牙，欲望翻涌，心火炽盛。
她也在期待魔狼的味道，渴望正如春竹的根系不断蔓延，在无光的土壤中积蓄力量。
魔狼还在孕育，还未诞生，但祂与生俱来的毁灭性就已迫不及待地向诺伊塔问好，伴随它的躁动，诺伊塔同样受到欲望的催促，想要吞噬魔狼，用它补全自己尚不知缺失何处的那一部分。
诺伊塔起床了，晨曦的第一缕光在她眼中回转。
她走入银峰巢穴，由于事先通知了孔雀石，所以她安排好了会议室和座位。
今天是瑟卡尔和冒险者协会洽谈出兵合作的日子，分云长老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昨天定下晚上就筹备好人选和计划，今日抵达银峰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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