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一家
“所有可以供我们撤离的裂隙，都被以骸占据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铃想了想，认真提议道：“祈祷？也许有用呢？”
安比立刻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汉堡之神，请保佑我们……”
“它只能保证你涨肚子，不能保佑你杀穿以骸。”
妮可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破空的呼啸声。
众人下意识抬头，铃瞳孔猛地一缩。
三架造型无比华丽的巨大飞机——航妈当然可以控制自己放飞的小飞机是小巧玩具形态还是完全体正常大小——呼啸着从众人头顶略过。
完全看不清那些不明来路的飞机4.0是怎么做到的，当它们略过以骸群头顶后，众人只看到无数道炽白的光束落下。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过后，刚才还将他们团团包围的以骸群，便被生生从地面上消失了一大片。
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在一张画满了图案的纸张上擦除一条白色的痕迹一样。
“安比，我决定今后也跟你吃汉堡了！”比利呆呆地说着，“汉堡之神真有用！”
一片沉默中，唯有铃呆滞片刻后，嘴角忽然扬了起来。
旁人不知道，但她却从那三架已经离开的飞机的机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标志。
（那不是江大哥的军队的军徽吗……）
回头，铃看向空洞更深的方向，隐约明白了什么。。
第213章 始祖在回收以太！
这是在新艾利都和以骸以及各式各样的敌人战斗的人从未想象过的场面。
无法统计的，铺天盖地的以骸们，涵盖了怀斯塔协会所有的分类，集体出现在了视线中。
那些理论上具备强大领地意识，不会允许其他同样等级的以骸出现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的高位以骸，如今却完全改换了过往的习性。
它们各自分布在视线中的某处，周围环绕着大量的中间等级以骸群，再往外，则是完全不知道有多少的、潮水般的低级以骸。
怪物们汇聚成了海洋，覆盖了视线中的每一寸大地，而在更远的地方，还能看到源源不断的以骸正在不断出现。
天空中密布的铅灰色云层变得越发厚重，不断有紫色的雷光在云间闪过。
暴雨倾泻而下，却完全无法触及地面。
因为雨水会在接近大地之后，因为大量以骸的汇聚而带来的过高以太能量，被扭曲蒸发——甚至跟着变成奇形怪状的以骸加入这片浪潮中。
数万？
还03是数十万？
数字已经没有了意义，再庞大的数字放在此时的战场上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基数，以往能够让一支防卫军精锐小队付出惨痛代价才能消灭得中级以骸在此时的战场上也变成了随时可以抛弃的消耗品。
然而，就是这足以一个冲击之下就将新艾利都的防卫力量击溃的以骸浪潮，却在一道看似极其薄弱的防线面前，难以寸进。
汉斯带领着重装陆战队组成了一道长长的防线，每一位士兵彼此间的距离都足足有数公里远。
而如此距离的战场宽度，却只需要一名士兵便能守住！
这一刻，江敛秋终于见到了他过去只在文献资料和影像档案中见过的，全副武装下的精锐陆战士兵们，火力全开的画面。
原本外形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士兵们，各自进入战斗岗位后，先是将身体虚化，随即变换成无数的蓝色六边形发光体。
他们的战术空间中取出的装备迅速展开，身体崩解后散开的六边形发光体覆盖在上面。
最后，当他们的身体重新以数据光流的形式出现时，其左右、身后乃至头顶，已然成功具现了真正的战争兵器。
犹如巨大战争堡垒般的怪物，每隔数公里的距离便有一台屹立在大地之上。
常规火炮，狰狞的攻城重炮，漫天飞舞的浮游炮，甚至还有自虚空中浮现的导弹发射矩阵……
当单兵武器的威力也被加强到了一个人类无法理解的程度后，战争的模式自然也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了。
铺天盖地的能量光束，搭配着密不透风的实体弹药，宣泄在了仿佛丧尸攻城般的以骸群中。
自导弹发射矩阵中笔直升空的小型导弹，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尾焰奔赴向以骸群的大后方。
它们的目标是那些每一个都有和尼尼微同样等级的高位以骸。
如同太阳般璀璨的光球在大地上不断闪现，环状的冲击波每一次都能清空一大片的陆地。
敌人的浪潮中不时涌起爆炸般奔流的球形闪电，那是重型单兵加农炮发射的电浆炸弹。
连绵不绝的爆炸让掀起的狂风都变得灼热，带着火星吹散过天空，甚至灼得已经吓呆了的橘福福感到一阵疼痛。
“师、师师师师师师父……”
小姑娘紧紧抓着仪玄的衣袖，话不成句。
在她眼里，以骸们就像疯了一样——虽然它们原本就是没有理智的，至少橘福福是这么认为——不顾伤亡地冲向江大哥麾下那些怪物一样的士兵们。
以骸们就像是凝固成块的黄油，推攘着向前。
而机仆士兵组成的防线如同翻滚沸腾的热油，以骸们无论怎么向前推进——不管是从地面还是天空，乃至是地下——都会在触及防线的瞬间被融化掉。
融化，这是橘福福忽然想到的形容词。
“就算是当年旧都陷落，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仪玄急促的呼吸着，她不自然地垂眸看了眼手中被紧握的青溟剑，苦笑一声。
“亏我还想，哪怕拼上一切也要护你，原来根本不需要我吗？”
就算是她，身陷到如此数量的以骸群中，也会无声无息被淹没吞噬的吧？
带着橘福福走到江敛秋身边，仪玄却见他眉头紧皱着。
“怎么了，敛秋？”仪玄有些不解。
“不太对啊。”江敛秋托着下巴沉吟着，“你说，对面有什么必须要和我们死磕到底的理由吗？”
仪玄：“……欸？”
橘福福嗫声道：“以骸会对没有被侵蚀的生命发起无差别进攻不是正常的吗？”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样，但显然这不是。”江敛秋摇着头，“这些以骸，357明显是被所谓的始祖召集过来的——那么问题来了，那个始祖，有什么必须要和我们死磕的理由吗？”
“就算是被怀斯塔协会评价为最上级以骸的怪物，一发导弹不够，多来几发也就是了，这样耗下去，新艾利都所有空洞里的以骸全没了都破不了我们的防线。”
“没了以骸，空洞势必会收缩乃至消失，这对那个始祖有什么好处？”
“事实上，冯诺伊喵已经给我发来了消息，除了零号空洞外，新艾利都如今的其他空洞，都已经只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二大小了。”
“这……”
仪玄短时间内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理由来。
一片沉默中，直到扳机的声音响起。
“指挥官，我发现一件事……”
怀抱着狙击枪，扳机悄无声息来到江敛秋身后。
“我看到，大量以骸被消灭后，散去的以太能量——凭空消失了。”
“能量可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转移……嗯？转移？”
眉梢一挑，江敛秋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
“——你在用这种方式，回收地面上的以太能量？”。
第214章 橘福福：原来我们才是反派吗
一瞬间，江敛秋想到了很多。
那个始祖在过去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行动，一直以来都只存在于称颂会的口中。
结合卡洛丝给出的情报，江敛秋认为始祖大概率处于某种受困状态，哪怕是曾经巢主空洞还在，地面和月球的空洞能够连接的时代，它的自由度也绝对不高。
否则也不至于会眼睁睁看着挽昼女士将巢主空洞给干掉而什么都不做。
可当他将卡洛丝带出异相位空间后，这个始祖就跟疯了一样狂躁起来。
哪怕卡洛丝被他送出了空洞，始祖还在不断纠集大量的以骸，并向他发起进攻。
再结合扳机所说的现象，江敛秋猜测始祖应该是在利用这种方式回收大地上的以太能量。
“……看样子，它想要自主行动了，但它此时的能力却无法支撑它这么做，所以它需要先将地面上的以太能量回收？”
“这么看来，这个始祖对空洞和以太的掌控能力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厉害，已经化作以骸的怪物所含有的以太能量它都没法抽走，才能从它们身上抽走能量？”
不管这种掌控力的低下是原本就有，还是因为巢主空洞被消灭所导致的，都让江敛秋对始祖的能力评估更精准了三分。
“可是，空洞中不是到处都是无主的以太能量吗？”仪玄有些不能理解，“如果那个始祖无法夺取以骸的能量，那直接从空洞中吸收不行吗？就像敛秋你的那个……可以回收以太能量的高塔一样。”
因为以太能量存在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两种状态。
冯诺伊喵的投影忽然出现在江敛秋身旁。
想想看，你们人类想要利用以太能量，也得依靠式舆塔，对以太能量进行某种转化，进行一系列的处理并将其储存在以太储存罐中才行。完全从空气中抽取的以太能量是不能被直接利用的。
式舆塔转化以太能量的方式，本质和事物被以太能量侵蚀后以骸化类似，只是这个过程安全可控而已。
当以骸被消灭，那些经过转化的可被利用的安全以太能量短时间内还不会回到过去的失序状态，所以始祖才能用这种方式将它回收。
仪玄和橘福福张了张嘴，最后橘福福发表了感慨：“总感觉，这个始祖好逊啊，称颂会就崇拜了这么个家伙……～～？”
也许，称颂会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崇拜始祖呢？
江敛秋忽然想到一件事，游戏里对始祖的称谓是中文环境下的情况，在英文环境下，文本对始祖的称呼是Creator。
而不是更为常见的，用来称呼神明、上帝、造物主等至高无上、不可违逆的存在的Maker。
两者意思接近，但英文语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却能精准体会到其中巨大的差异。
一个简单的称呼问题，往往能透露很多细节。
小姑娘刚感叹完，来自空洞内各处的基地的报告直接证明了江敛秋的推测——
指挥官，我们设立在空洞中的以太能量回收塔受到攻击！
“哈！”
江敛秋笑了。
“终于注意到这个了？我还以为你始终察觉不到，现在才开始抢食？”
以机仆的技术力量，让以太能量回收塔全功率运转，是会让空洞的规模都开始变小的。
但能量这种东西机仆们从来不缺，完全没有必要跟看到石油的霉菌似得疯狂增生——真空零点能用起来可比以太香多了。
再加上这个世界的人类科技树已经完全依赖以太能量而存在，真把以太抽空，他们的技术体系当场就要崩溃。
所以江敛秋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让机仆以研究的方式少量的抽取以太能量作为分析，而不是开足马力把空洞给抽干净。
唯有这次零号空洞内以骸汇聚的数量太多了，令布置在零号空洞的回收塔不得不加大功率运转，防止零号空洞失序扩张，才让那个始祖注意到了这件事。
果然，在来自各处基地的报告抵达后没多久，那些还在疯狂围攻江敛秋的以骸浪潮有了撤退的迹象。
显然，它们要去围攻那些能量回收塔了！
“指挥官，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胜利主动询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这不正中我们的下怀？”江敛秋抬了抬脖子，“在这里它还能抽走一部分以太能量，但在基地附近，有回收塔在，它一丁点以太都别想收回去。”
“但它又必须想办法摧毁我们的回收塔，不然无论它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永远别想了。”
这话令冯诺伊喵神色一瞬间无比古怪。
“怎么了？”
是这样的，指挥官，属下在带着人撤退后，卡洛丝又向属下透露了一些……嗯，情报。
“什么情报？”
根据卡洛丝所说，过去还有过一段关于始祖来历的假说，虽然相信的人不多但一直都在流传着。
按照那个传说，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在强行从那个始祖身上抽走以太，最后人类自己玩脱了集体发疯才打到以太能量失控并产生了空洞——这个推测并不违背属下此前所说的，以太能量最初来自世界之外的混沌虚空的判定，只是空洞和以太出现的时间先后顺序改一下而已，因为始祖本身或许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人家始祖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这么干，别人或许只是路过地球打个酱油呢？
人好好的吃着火锅唱着歌，在月球上稍事休息一下，一不留神就被本地不讲礼貌的麻匪给劫了，还被扇大耳巴子，拿烟头烫，被人从身体里抽以太……嘶，好惨！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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