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一家
其象征领域是艺术、疯狂和隐秘知识。
说到艺术，文学艺术也是艺术的一种，这似乎可以多少解释为什么事情的源头会出在霞之丘诗羽的轻小说上。
江敛秋也有些庆幸目前接触到的污染体，其源头都是那位黄衣之王。
要是换成克总，把祂惹出来给你发糖那就好玩了。
“对了，人带来了吗？”江敛秋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贝尔法斯特颔首浅笑：“早已带来了，目前正在接受检查，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
听完贝尔法斯特的汇报，江敛秋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地球上……居然早就存在了信仰邪神的组织？
不是他一开始认为的那样，一切都是从自己不久前年满十五岁，和素裳五感互通那一刻开始的！？
这个事实令压在江敛秋心头的一块巨石瞬间无影无踪，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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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学校里出了名的美少女兼学霸，是无数男生憧憬、女生嫉妒的对象，素日里也多少会因为这些而自衿，此刻的霞之丘诗羽却也变得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女生一样，紧紧抓着町田苑子的手。
她后悔了，不该这么轻易就答应那两个可疑人士，跟着一起离开的。
咬着唇瓣，亦步亦趋跟在町田苑子身侧，霞之丘诗羽走在合金走廊上，很难将一路行来看到的各种超出理解的科幻场面，和这栋大楼对外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呵，要是让记者们知道，大名鼎鼎的超级财团的总部银冕塔内部居然是这样的，全世界的主流媒体一定会同一时间用大篇幅的报道占满自己的头版头条的。）
（不对，鬼知道那些媒体到底有多少是属于银冕塔的，说不定背后全都有这里的影子呢？）
——这样的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再怎么毒舌也不敢说出口来。
那个可怕的四宫家的势力也不过局限在日本国内，这座银冕塔的主人，那名为『银冕星环』的财阀，可是将触手伸到了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西大的科赫章鱼和它一比都不值一提。
出身并成长在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霞之丘诗羽太清楚这样的规格外意味着什么了，因此在发现自己居然被带到了银冕塔内部后，她彻底放弃了一切反抗的念头。
同时，霞之丘诗羽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在她眼里不过是“痴汉尾随町田编辑”的小小案件，怎么连银冕星环这样的怪物都给牵扯进来了？
大脑一片混乱的女孩，直到听到一声“我们到了”后才回过神来。
“这里是……？”町田苑子紧紧握着霞之丘诗羽的手，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台检测舱。
霞之丘诗羽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奇怪的房间内。
这房间看着像是审问室，但环境却并不会感到压抑。
可真正让霞之丘诗羽感到惊讶的，是房间内的一扇巨大落地窗。
透过落地窗，她能看到对面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实验场，自己所在的房间位于这个实验场的上层。
目光俯视着实验场时，女孩瞳孔猛地一缩——
——一名步履匆匆走过的研究员，手上捧着的……不是她房间里的招财猫储蓄罐吗！！！！
第33章 信奉哈斯塔的秘密教团
刚走进观察室的江敛秋，在贝尔法斯特惊悚的目光中，来了一个平地摔。
想都不想的，贝尔法斯特扯着嗓子就嗷了一声：“来人呐！有刺客！！”
刹那间整个银冕塔内拉响了一级警报，无数的机仆立刻全副武装朝着观察室冲了过来。
“等等！贝法！我没事！”
江敛秋龇牙咧嘴地爬起身，甩了甩头，让那些躁动起来的机仆们各归各位后，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大招一开狠起来连自己都揍，李大枕头，你可害苦了我呐！
摇了摇头，借助素裳的视觉，发现飞霄将军出现后，江敛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身为帝弓七天将，本身就在曜青仙舟内，能这么快赶过来，想来原本距离素裳便不远，如此种种能令她察觉到岚方才目光投下的地方就在素裳身边，江敛秋也不意外。
此时，江敛秋也正好“听”到了飞霄的那一句“小秋子是谁”。
另一边，本就被吓住的素裳，在飞霄说出第二句话后，立时便没了方寸。
眼前之人是大名鼎鼎的天击将军，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又认识她爹娘，她若是跑去跟爹爹和娘亲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素裳就算再笨也知道，她绝对会被娘亲按在墙上掐着耳朵逼问小秋子到底是谁家公子的。
“没没没没没有！”
“我才没有说什么小秋子！将军您听错了！听错了！”
素裳满脸通红，飞快摇着头，双马尾噼里啪啦打在飞霄身上——倒是有几分英梨梨的影子了。
只是飞霄阅历丰富，一眼便看出这小姑娘言不由衷，那眼里春水盈盈，又羞又慌的样子令飞霄确信了椒丘的话。
“怕什么？男欢女爱之事本就人之常情，小姑娘难道还能一辈子不嫁人？来来来，跟我说说，谁家小子那么幸运？云骑军里的？”
“不是！”素裳果断摇头。
“哦~看来真有其人了呢。”飞霄顿时眉开眼笑——单纯的小姑娘就是好骗。
“呱！将军你套我的话！”
将这一幕从头看到尾的江敛秋：“……”
“我这也是为你好。”飞霄拍拍素裳的肩膀，“这次新入伍的兵丁训练结束后，会有一批人被调去其他仙舟。”
“要是本将军大笔一挥，将你调离了曜青，你岂不是要和你的小情郎分开了？”
素裳皱了皱眉，肃容道：“云骑军人，服从命令义不容辞！无论是在曜青服役还是拱卫其他仙舟，都不影响人家行侠仗义嘛！”
小姑娘嘴巴撅得老高了，从来都是憧憬成为云骑军，成为大英雄的她可不希望自己被这么照顾。
“有志气，行吧，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多问了。”飞霄不再关注素裳的小情郎，“不过，你既然能被帝弓司命垂青，想来他日成就不可限量，本将军期待你的表现。”
摆了摆手，飞霄便准备离去。
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悬着的心放下，她还要赶回去继续处理各种公文战报呢。
眼看飞霄要走，素裳忽然出声：“将军，能……能等一下吗？”
“怎么了？”飞霄转过身来，奇怪道。
素裳挠着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能地开始向江敛秋求助。
（小秋子！我想帮你问问有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你那边情况的法子，可是本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说……呜！我这脑子一到关键时候就不顶用啦！）
裳裳女侠古道热肠，好行侠仗义，这番举动令江敛秋心中一暖，遂回道：“不必麻烦了，我这边已经初步有了头绪，至于更多的……”
邪神这种玩意儿，怕也不是一个仙舟将军就能解决的麻烦，更何况飞霄还远在另一个宇宙呢。
“总而言之，裳裳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要是没有素裳，他也不可能让巡猎星神帮忙盯一眼。
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帮了什么忙，但既然江敛秋这么说，素裳心里也是一阵欢喜，拍拍胸口下意识就要出声回答，又心虚地看了眼飞霄，才在心里嘀咕道：
（哼哼，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本姑娘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可是爹爹和娘亲从小就教导我的呢！）
言罢，她又略显尴尬地对飞霄道歉：“将军，我……我没事了，哎嘿？”
飞霄无奈地笑了一声，只将这当成了小孩子那如六月天般说变就变的性子，叹了一声“果然还是个小丫头”后，便无声无息消失在了原地。
“哇！好厉害！”
素裳瞪大双眼，完全没看清楚飞霄是怎么走的！
此刻只留下她一人，素裳赶紧将自己的剑收好，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双腿急迈裙摆飞扬，抱着自己的剑便钻回到属于她的少女香闺中去，开始『沉浸式体验小秋子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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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裳那边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后，江敛秋才将注意力又重新转回到自己这边。
贝尔法斯特见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的主人站起身来，便心知那位“素裳姑娘”的事怕是已经了结，当下走上前来，观察室一侧的墙壁霎那间变得透明，令江敛秋和她能一眼看到下方巨大的实验场。
与此同时，透明的墙壁还在左侧分别给出了四个单独的屏幕。
当头三个，是被单独关押起来的三位从町田苑子家中“回收”的人类，此刻他们正躺在合金台上，身体被牢牢束缚着，昏迷不醒不说，身上还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最下方的屏幕里，则是霞之丘诗羽和町田苑子正在接受询问的画面。
“主人，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这三人分别是山田俊介、米谷瑛斗以及安永望。”
“三人明面上不过是普通的社会人士，但背地里却是一个名叫『卡尔克萨秘教』的组织的成员……”
第34章 啥玩意儿？
江敛秋微眯着双眼，目光落在屏幕中正昏迷不醒的三人身上。
他并不意外贝尔法斯特能这么快就从三人身上拿到足够的情报，机仆们有的是手段，根本不需要让人主动开口，就能从他们脑子里挖出一切江敛秋想要知道的信息。
“卡尔克萨（Carcosa）……”
整理着袖口，江敛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在克苏鲁神话中，那是哈斯塔的本体被囚禁的古代都市的名字，其废墟位于昴宿增十六行星的哈利湖畔。
仅仅是这个教派的名字，便毫无疑问证明了他们是一个在偷偷崇拜哈斯塔这位旧日支配者的结社。
“真是不知死活，信谁不好信这些。”
“贝法，派一艘侦察船，秘密前往昂宿星团的昴宿增十六行星附近，我需要知道那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但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明白！”贝尔法斯特玫紫色的美目流过一片数据微光，命令便通过指挥链路下达到了中央星港。
片刻后，一艘出厂不久的侦察船，缓缓驶出星港，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星海中。
贝尔法斯特派遣完侦察船后，继续汇报道：“根据挖掘出的那三人的记忆，卡尔克萨秘教在地球上存在的时间已经不可考，其组织架构如何、总部所在于哪里、具体成员等皆一团迷雾，这个秘密结社将自己隐藏得非常好，绝大多数成员自己都不清楚自身所属的这个秘教的情况。”
“他们吸纳新人的方式并不固定，也绝不采取任何现代通讯方式和彼此联络。另外，加入结社之后的成员都需要进行一场入教仪式，在仪式上不断念诵名为《黄衣祭文》的经文，但可惜的是，似乎这个卡尔克萨秘教掌握的《黄衣祭文》也仅仅只是残篇。”
“经过分析后，我们发现这篇《黄衣祭文》残卷无论用地球上的哪一种语言念出来，其所发出的音节都能形成一种具备强大心理暗示和催眠效果的声波。信徒不断念诵黄衣祭文残卷到第19次时，大脑神经的部分结构会非常不可思议的发生违背常理的物理性变化。”
“这会让他们永久、绝对的忠诚于卡尔萨克秘教，同时永久性遗忘一些他们在教派内的等级所不允许知晓的秘密。”
“但……”贝尔法斯特略作停顿后，神色古怪，“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们没有发现残卷还有什么其他效果。”
“然后呢？”江敛秋继续问到，“他们为什么要盯上町田苑子和霞之丘诗羽？”
贝尔法斯特走到玻璃幕墙边，抬手指着屏幕上其中一人。
“这位山田俊介，是和町田苑子一样所属不死川书库的编辑。在霞之丘诗羽将《恋爱节拍器》第二卷原稿发送给町田苑子的时候，山田俊介本人的工位就在町田苑子一侧。”
“原稿携带的信息污染令町田苑子无意识念出了黄衣祭文的残句，这引起了山田俊介的注意。他趁着町田苑子不注意，私下里印出了一份第二卷原稿。”
“然后……”
“这个山田俊介，透过霞之丘的小说原稿，看到了《黄衣祭文》？”
江敛秋已经大概猜到后来发生什么了。
“是的。”贝尔法斯特颔首，“山田俊介同样是编辑，很快便查到了霞之丘小姐的资料，他个人的能力不足，并不足以透过原稿看到完整的《黄衣祭文》，但他很清楚，这是一个补全教派残卷的绝佳机会。”
“在将这件事通过单向联系通报给自己的上级，也就是如今躺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安永望后，安永望便带着山田俊介和剩下的米谷瑛斗，准备将町田苑子和霞之丘小姐两人回收。”
“顺便一提，此事也被安永望报告给了自己的更上一级，但他本人却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安永望和对方的联系方式也仅仅只是在东京湾海底隧道第444号桩基处留下黄印和附带信息。他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言罢，贝尔法斯特古怪地看了眼另一个屏幕中的霞之丘诗羽：“这些人，似乎认为霞之丘小姐是被他们信仰的神眷顾的……圣女？”
“所以问题已经很清楚了。”江敛秋抚掌而笑，“学姐熬夜创作的小说原稿被污染是一切的开端。”
至于为什么会是学姐？
以江敛秋对那些邪神玩意儿的了解，这其中十有八九，纯粹是因为霞之丘……倒霉。
如果对方从哈斯塔换成那位奈亚拉托提普，江敛秋或许还会认为奈亚是真的瞧上了霞之丘诗羽什么，可对方是哈斯塔，这位旧日支配者几乎不可能“主动”地去关注一个人类少女，然后还“故意”污染了她的小说原稿。
如果真是哈斯塔有意要做什么，霞之丘诗羽现在还没疯简直是奇迹。
或许，是某种邪神无意识的行为产生的连带效应造成了现下的局面。
“另外，我们也已经暗地里对霞之丘小姐的住所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检查，并带回了所有携带微量污染信息的物件，也对霞之丘小姐的住所执行了一次针对第三类污染的资讯消杀。”
“至于町田苑子，她本人也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包括那位平冢静在内，三人的精神状态都很正常。”
贝尔法斯特话音刚落，正看向屏幕里和汉斯争论着什么的霞之丘诗羽的江敛秋，突然收到了会见请求。
『指挥官，属下有新发现！请求立刻报告！』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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