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一家
打着打着，两边就会各自有人反叛，反叛的双方又会联合起来，没多久好像又忽然清醒过来，上一秒还在携手“对敌”，下一秒互抽脸。
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尼伯龙根似乎也被这种情况弄傻了，但它的情况很不好，因为无论机仆和肃正怎么认知出错，至少他们不会犯傻到把一头龙看成是自己人……
它似乎终于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要完，于是尝试着撤出战场逃跑，结果此时异变突生——
原本泾渭分明的机仆和肃正因为认知混乱，两方舰队已经0.1完全融为一体混战不休，演变成一场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
蓦的，随着一艘造型奇特而臃肿，看起来明显不是战斗用的巨型舰爆炸，机仆也好，肃正也好，全都安静了。
一股奇异的灵能波动笼罩了整个战场，扩散的冲击波刹那间吞噬了尼伯龙根，并转眼就将它扔出了拟态虚境。
而留下来的舰队，无论它曾经属于哪一方，现在都变得寂静无声。
那道冲击的灵能风暴过后，曾经视彼此为死敌的机仆和肃正……
“——认知统一了！？融为一体了！？它们合成了一个势力！？”
“合着刚才跟咱们打生打死的家伙里面，真有过去的自己人！？”。
第808章 太空中对砍，谁输谁叛军！
毫无疑问，虽然机仆屡屡产生认知错误，把自己视作肃正协议，但它们明显一直在努力挣扎着反抗这种认知混乱。
但当那艘古怪而臃肿的特型舰爆炸后，机仆们就好像失去了一切，完全放弃抵抗，躺下开摆了一样。
“……不会错的，那艘胖乎乎的巨型舰，是生态移民舰，可以轻松承载千万规模的人口进行星际迁徙，但并不具备强大的战斗能力。”
“那是机仆们，专门为他们曾经的主人准备的。”
作为阅览过机仆们当下遗留全部资料的江敛秋，自然认得出来那是一艘什么舰。
“因为失去了最后的主人，凝聚力跌破临界值，所以完全放弃抵抗，接受同化了吗？”
可这种认知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不像是肃正协议搞出来针对失控机仆和其他一切机械造物的产物，因为肃正自己也明显遭了殃，打着打着就莫名其妙01犯病，以为自己是失控机仆。
“因为失去了最后的主人，没有了希望，逃到拟态虚境中的机仆们以肃正为主融为一体。”
“类似的情况肯定也发生在物质宇宙，只是外界的肃正和机仆们融合后，自我认知却不是肃正而是机仆。”
“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差别？”
江敛秋已经从黑天的的口中知道了她透过席德的记忆所看到的一切——即当年机仆核心星区最惨烈的大战进行到终末期，一场史无前例的爆炸过后，交战双方明明还有余力，却集体陷入了沉寂中，并展现出了融合的迹象。
“醒醒！快醒醒！再不醒过来本姑娘就邦邦给你两拳！”
隐隐约约间，江敛秋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自天外传来。
是三月七。
将发散的思绪收回，江敛秋迅速退出记忆读取状态，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了一张怼到自己脸上，正双手捧着他的脸，将嘟起来的饱红唇啪叽印在自己嘴上的玉颜。
一睁开眼就有这种福利，他当然不客气的笑纳。
片刻后，稍稍将星推开些，江敛秋揉着发疼的嘴角：“亲就亲，咬人嘴干什么？”
“谁让你一直不醒过来的？”星毫无半分知错的态度，甚至反过来指责江敛秋，“不咬你一口怎么行？”
一旁传来黑塔地憋笑声：“你要是再不醒，这个星核小鬼就打算当众扒你衣服了，啧！可惜了没看到一场好戏。”
江敛秋意识到似乎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时间过去很久了？”
“无法计算。”黑塔掏出一个计时装置，只是那小巧的设备如今正滋滋冒着烟。
“这鬼地方没有时间概念的，根本不可能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个人体感应该只有几分钟，但小粉毛说已经过去了半个系统时，咬你嘴巴的那个却认为已经过去了一整天，正嚷嚷着肚子饿了呢。”
难怪三月七和星会显得那么着急。
“我饿。”星捂着肚子，委委屈屈地撅嘴。
“红土要不要？”江敛秋递给她一块红土。
星傻了：“在翁法罗斯我吃红土，离开翁法罗斯我还吃红土，那这翁法罗斯我不是白走了？”
“你就是这么养老婆的！？让我吃土！？”
是错觉吗？
总感觉这段时间，星好像有意无意地在不断模糊掉自己列车组小幺的身份，转而不断加强自己的另一个标签。
将红土收起来，江敛秋换成了正常的小蛋糕，星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下。
“我个人认为，最值得信赖的就是这家伙的体感时间，虽然同样无法保证准确，但这星核小鬼现在明显继承了阿基维利的衣钵，开拓既然要连接不同的世界，自然也会能展现出一些特别的能力。”
黑塔这时走了过来，也向江敛秋讨了两块蛋糕，和三月七分而食之后，继续问到：
“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
趁着三人填肚子，江敛秋将自己在记忆画面中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当年的肃正和机仆打到最后，因为认知混乱握手言和，融合成了一个势力，结果这个融合后的势力又因为尚不明朗的原因分裂成了全新的肃正和机仆。”
“新生的两方，彼此都拥有当年的肃正和机仆的全部成分，就像是把两块面团揉成一块，分不出彼此后再切成两半，是吗？”
三月七和星还听得云里雾里，黑塔就已经做出了精准的结论。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种认知混乱怎么来的，以及为什么留在拟态虚境的残军，和外面留下来的部分，会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定位全新的自己。”
三月七苦恼道：“那怎么办？分不清谁是谁的183话，我们不就是要和曾经的伙伴刀剑相向了吗？”
星此时已经消灭了小蛋糕，摸摸嘴角的奶油渍纠正道：“没事，我们自己人内部也有当年的敌人。到底谁才是叛军还真不好说呢。”
“大不了来一场星空对砍嘛，谁输谁叛军。”江敛秋可没有这种心理负担，“谁赢谁正义。”
当年安史之乱的时候香积寺大战不就这样？
两边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谁输了谁才是叛军！
黑塔忽然灵光一闪：“我怀疑这种认知上的差异，和那个古里古怪的晶体有关系，那个出手女不就从另一个叫席德的小丫头的记忆里，看到大战末期撕裂的时空裂缝中，有那晶体一闪而逝流落到她的世界的一幕吗？”
“啧，那东西真的太讨厌了，表面看起来技术含量并不算多复杂，原理明确、目的清晰、功能也一清二楚那就是稳定以太能并激发生物潜能，可就是会时不时给你冒出点惊喜来，你还完全弄不清楚那些古怪能力的原因是什么。”
说到这里，黑塔用满眼无奈地瞪向江敛秋：“就跟你这个家伙一样。”。
第809章 姬子的发现
江敛秋在肋骨遗骸的记忆中看到的画面很有用，至少这些信息进一步明确了当年历史的走向。
但对黑塔的研究没有任何意义。
她还指望江敛秋能看到些星神秘辛呢，比起肃正、机仆的往事，天才小姐对星神更感兴趣。
“我依然是最初的态度，不反对你研究，但请保护好自己。”
眼见黑塔兴致缺缺，江敛秋严肃地重复强调着最开始告诫过她的话。
“不朽龙神明显是带着不甘陨落的，这份怨恨在高浓度灵能的影响下已经化作了诅咒，你研究这个很危险。”
“我刚才应该说过，在我看到的记忆中，那位叫尼伯龙根的龙王，看向这根肋骨的目光中透着极致的疯狂。”
“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事。”
黑塔有些意外。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敛秋这么严肃的警告自己，之前哪怕是第一次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态度也没到这种程度。
心底流淌着陌生的情绪，让她觉得胸腔有些发堵，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男人的视线灼热得令她莫名有些心慌，飞快将目光瞥开后，黑塔低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是惜命的，没看到我从卡芙卡口中得知我有可能因为铁墓提前谢幕变成鲁伯特三世的时候那么生气吗？”
天才小姐的声线没了往日的骄傲，软软得听得人心里痒痒。
三月七绷不住了，拉过星就和她咬耳朵：“长见识了，居然看到黑塔服软……”
这时候，被黑塔安排着分散到周围，依然在哼哧哼哧试图敲下一块骸骨碎片的某个小人偶忽然起身，飞快跑了过来。
人偶来到黑塔面前，立正敬礼：“报告黑塔女士！有来自列车上姬子的通信｀！”
拟态虚境里一切常规通讯手段失效，为了保证安全，黑塔在姬子身边也留了个小人偶，专门负责双方联络。
此时姬子应该在车上对列车进行检修才对——闯入拟态虚境这种环境中，姬子担心列车会不会出现什么不曾有过的隐患。
几位，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我这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发现。
从小人偶嘴里冒出来的，是姬子温婉柔媚中透着成熟韵味的嗓音。
“发生什么事了？列车出问题了？”三月七急急忙忙问到。
列车很好，我检查过没有问题，但我试着对周围那些被灵能大气笼罩，无法探查内部情况的天体派遣了一些探测器。
这些星球很奇怪，它们完全不像是在同一片环境中形成的，更像是来自各种环境天差地别的地方，我怀疑它们是从不同的世界跌落到这里的。
甚至有些星球在不同的地方有着完全不同的成分，与其说是一颗完整独立的星球，不如说是一些天体残骸拼凑起来的……嗯……拼好球？
到最后，姬子还试图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一门心思扑在这大骨头上，差点忘了这附近还有那些东西了！”
黑塔拍拍脑门，有些懊恼。
自己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要是让大聪明俱乐部里的其他人知道了不得被笑话？
“那边的，30号到40号先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一人负责一个地方，都给我去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正忙忙碌碌的小人偶当中，被点到序列号的个体立刻哗啦啦散开，飞向各处。
我建议你们重点调查一下这个地方，其他星球内部除了环境差异巨大外没有什么太大发现，但唯有这个，我发送的探测器在进入大气层后没多久，只传回来一些基本信息就瘫痪了。坐标已经发送。看暴爽小说，就上飞卢小说网！）
黑塔看了眼姬子发送过来的坐标信息，点点头。
“正好，这颗星球没人去，咱们亲自去瞧瞧有什么古怪。”
……分割线……
围绕着龙神骸骨漂浮的星球始终笼罩着一层厚实的紫色灵能大气，这层大气阻隔了江敛秋正常的感应，但他依然能够确定，这些星球上不存在生命活动迹象。
这里的生命当然也包含了肃正协议。
加上龙神骸骨很重要，他才一开始没有太过于注重探查这些奇怪的星球。
虽然宝贝星穹列车，但姬子最终依然建议大家回到车上后开车下去，如此真发生什么变故，也好带着车厢立刻强行跃迁撤离。
诸位乘客坐稳扶好！穿越灵能大气的过程或许会发生意外状况，请不要擅自站在车厢中，说的就是你，三月七乘客帕！
观景车厢内响起列车长帕姆的声音，让本打算站起来的三月七只好乖乖坐下。
江敛秋此时正稳稳站在窗边，透过车窗只能看到目视距离不超过十米的厚重紫色大气。
车厢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和大气剧烈摩擦，居然连一点火光都看不见。
终于，紫色大气在某一瞬间散去。
列车成功突入了这颗星球的大气层。
向上可以看到将天空遮盖得不透一丝缝隙的紫色厚重云层，云层还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为下方的大地送来些许光明。
江敛秋目光向下俯视，虽然天地如同沉入暗夜的帷幕中，他依然能看到那是一片生机断绝，唯有慢慢黄沙戈壁的死亡之土。
没有了灵能大气的阻隔，江敛秋的精神探测再无滞阻。
他习惯性将精神力释放出去，没多久——
“咦？”
身侧，姬子正同样神色凝重地看着下方，听到这一声嘀咕当后立刻转过头来：“敛秋，是发现什么了吗？”
“有的。”江敛秋点点头，“帕姆！我给你个坐标，向这个方向前进。”
已经收到目的地坐标，改换前进方向帕！
正向着下方坠落的列车，忽然调转车头，往大地尽头疾驰而去奴。。
第810章 太卜大人！我们刨了你家祖坟啦！
眼前，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海。
没有日头，没有月光，连星光都没有，天空被完全遮盖的当下，靠着厚实云层发出的紫芒，令这片沙海如鬼蜮般瘆人。
下车后的三月七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就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呸呸！”
“这什么鬼地方啊，不是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吗？敛秋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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