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一家
最让人难以走入其内心深处的，是那种外表看似火热，但内心极度冷静的外热而内冷的人。
“你这小子，看我的眼神有古怪。”
在他思索间，黑塔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时不时打量自己的陌生面孔。
“怎么，喜欢上我这具身体了？那倒也不奇怪，毕竟这些人偶身体，多少也有我万分之一的美貌。”
对于江敛秋，黑塔自然知道的不少。
莫看她人不在空间站，在得到艾丝妲的信息后，她就已经开始远程关注起了空间站的一切。
江敛秋从头到尾的战斗被她尽收眼底。
小小的人偶直接来到江敛秋跟前，仰头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完全不掩饰自己眸光中的审视意味。
“有点意思，比那个星核小鬼还有趣。”
“呐，我改注意了，现在我更想研究你——”
“别啊！”星当场急了，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钱飞走她可不干，“你看看我呀，我可以便宜点的！”
“行的行的，也有你一份，身体里有颗星核欸，这可太有意思了。”
“我先回去忙了，星核小鬼，还有那个江小子，有空了就来办公室找我。”
说完，黑塔直接……原地不动了。
“她怎么了？”星凑上去戳戳黑塔小人儿的脸。
啪的一声，那人偶一巴掌拍掉星的手掌，发出虽然同样清脆，但却带上了机械质感的声音：
“聪明绝顶、举世无双、沉鱼落雁的黑塔女士离线，人偶鬼知道多少号处于待机状态，维护人员需要小心轻放，注意正面朝向，若有损害——卖你全家也赔不起。”
“还真是符合黑塔一贯的作风……”
姬子将星拉到自己身边来，解释一番黑塔的奇怪状态，又对星郑重说道：
“星，列车受损严重，除了补给以外，在空间站修理也需要耗费一些时日，这些天你可以四处看看，好好考虑自己未来的选择，是留在空间站还是跟我们踏上列车，无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会尊重你。”
星下意识看向江敛秋：“你呢？”
她已经知道江敛秋并不是列车组的成员。
“我打算向黑塔请教几个问题。”江敛秋如实回答，“事情结束，就要回家一趟。”
“你也要走啦？”三月七有些不舍，“那我们以后要怎么才能见面？”
“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江敛秋神秘的笑着。
最坏的情况，等到列车组去了罗浮仙舟，他怕是也要过来一趟。
“神神秘秘的……”
因为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三月七有些小郁闷。
星见江敛秋也不会长留空间站，想了想，对姬子说道：“我想登上列车。”
“我很高兴你做这个选择，但不必着急，你可以继续考虑。”姬子揉了揉星的脑袋，“时间不早了，可以去找黑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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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敛秋与星两人结伴走在前往黑塔办公室的路上。
星忽然开口问道：“敛秋，你家在哪儿？”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江敛秋站在一扇闸门前，闸门应声而开。
“来得正好，我刚将这个东西调试完毕。”
走进办公室，敛便听到黑塔的声音传来。
前方高台上站着的是和月台上以及一路走来偶尔看见的黑塔小人一般无二的人偶。
“听我说，星，敛秋，我和几个同事搞了个大项目，如果成功了，就能一举攻克困扰了我们几千琥珀纪的大难题——星神的奥秘。”
“星神欸，想想看，多么神奇的存在！有些星神曾经和你我一样，都是普通人类，但不知怎的祂们就得到了超越我们想象的力量。关于祂们的谜团，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
“祂们是怎么诞生的？祂们为什么会诞生？祂们诞生的目的是什么？我问你们两个，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星严肃点头：“……42？”
江敛秋沉吟片刻：“去码头整点薯条？”
黑塔：“……”
哼哧了半天，黑塔白了两人一眼：“嘿，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她又详细介绍了一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最后自豪地道：“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试试？”
“只要你们好好跟我合作，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江敛秋想了半天，反应过来——缺了大佐味儿！
“让星参与实验吧，我是来向黑塔女士你请教一些问题的。”
黑塔奇怪地看着江敛秋：“哈？你知道全宇宙有多少人想要向我请教吗？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因为我保证这个问题你绝对感兴趣。”
黑塔还真露出三分饶有兴致地表情来，挥了挥手，对星道：“看到那边那个地方没，躺上去，你就能开始实验了。我会在外面指导你，顺便听听看，江小子要问我什么问题。”
一会儿敛秋一会儿江小子的，黑塔还真是随心所欲。
待到星进入到模拟宇宙中，黑塔才一边控制模拟宇宙系统，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到：“好了，你问吧，别担心我，一心多用对我来说拿手好戏。”
“那我就直言了，黑塔女士。”
江敛秋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有尝试过研究其他宇宙吗？比如……如何来往完全不同的宇宙久？”。
第132章 前据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无聊的问题。”
黑塔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
“多元宇宙学说已经是老掉牙的东西了。”
“博识学会有一帮人到现在还坚持认为宇宙是多元的，然后呢？有意义吗？”
“我们连这个宇宙的全部知识都没有能够掌握，没有必要研究那些东西。”
“而当我们完全掌握了宇宙的一切知识后，触类旁通之下，其他宇宙哪怕真的存在，哪怕规则和我们有所不同，理解起来也绝对不会困难。”
黑塔的反应并没有超出江敛秋的意料。
他想了想，又道：“来之前，姬子跟我说，我可以完全相信你。那我就直说了。”
“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
江敛秋抬起头，与黑塔对视着。
在黑塔眼里，江敛秋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极其古怪的能量波动。
“等等，这个是……？”
她正噼里啪啦敲击控制台的双手一顿，眉头缓缓皱起。
“这是什么能量？性质好奇怪，有些地方很眼熟，有些地方有完全没接触过——绝了！敛秋你还真有点东西！”
让她产生兴趣后，这称呼又改回来了。
“以太能量。”江敛秋回答。
黑塔也不是笨蛋，联想一下江敛秋刚才的问题，她试探道：“你该不会想说，你来自另一个宇宙吧？”
“你之前和那头末日兽战斗用的力量里就有这个？光看画面感觉不到，实际接触才发现……挺有意思的啊？”
江敛秋点头：“我确实来自另一个宇宙，我甚至掌握了来往不同世界的方法，但这种方法仅有我一人能使用，我甚至无法确定带着别人一起往来能否保证对方的安全。”
“所以我正在寻找一种普适性的打通宇宙屏障的办法。”
黑塔心中一动，旋即勾起嘴角：“怪不得你会跟姬子在一起，你盯上阿基维利的开拓信标了？”
“放弃吧，我也不怕直接告诉你。那玩意儿确实有秘密，但没人知道秘密是什么。”
“因为完整的激活开拓信标的全部功能需要阿基维利亲自动手，但祂人都寄了——要不你进我的模拟宇宙试试？我在里面给你模拟个阿基维利出来？”
“我进不去的。”江敛秋摇头。
黑塔不解：“什么进不去？”
“模拟宇宙本质是一个数字化的虚拟世界对吧？类似这样的技术我也是有的，而且试验过——也许匹诺康尼那样的梦境世界还行，但一个纯粹虚拟的数字世界，几乎无法承载我的意识，会被撑爆。”
“你是在小看四位天才的结晶。”黑塔有些不服气了，“模拟宇宙的伺服器根本不在空间站，而在湛蓝星上，占据了几乎一整个大陆。这个星系甚至还有好几个小型天体被我改造成了辅助运算中心！”
“你精神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超出它的算力。”
“不是精神力量的强弱问题。”江敛秋当然清楚自己精神力量虽然强，但也不可能到撑爆模拟宇宙的程度，“而是另一种连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的本质原因，我在家乡体验过不少同样算力极其强大的数字虚拟世界，无一例外的，它们全废掉了。”
学习装置这样的东西只是单纯地向江敛秋的大脑灌输数据化的知识，而不需要从江敛秋这里接收任何信息。
但虚拟世界这种需要和江敛秋做精神交互的存在就不行了，江敛秋最初发现这一点时还失望感叹过——他这辈子怕是没办法玩儿全息潜行游戏了。
其原因，冯诺伊喵认为根结在那所谓的灵魂波普：Ω-12赫兹上。
“那我们打个赌？”黑塔被激起了胜负欲，“你要是真做到了你说的，我无条件从你这里接下三个项目！哪怕我半点兴趣也没有，当然，研究经费和所需各种条件你自己负责，我只管动脑子，别的不管。”
“而只要是我感兴趣的项目，更不在这三次之内，我免费帮你研究！”
“突破宇宙屏障的项目算你感兴趣的吗？”江敛秋追问。
黑塔点头：“当然算！所以它不在那三次之约内......”
“但反过来，你要是没做到——哼哼，就乖乖配合我做研究吧！我会榨干你每一分研究价值的。”
要是换了别人来，江敛秋怕是要回一句你感不感兴趣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但以黑塔的性子，他也不觉得这位骄傲的天才会在这种事情上占便宜。
“那行。”
江敛秋点头，走进了模拟宇宙。
然后——
警告声响起。
片刻后，黑塔呆呆地看着已经开始冒黑烟的巨大机械，和捂着头蹦跶着跳出来嗷嗷叫的星。
“好痛好痛！头好痛！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整个世界忽然崩溃掉了！”
“黑塔你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经过安全性测试呀！我申请工伤赔偿！”
黑塔完全没去听星在说什么，她只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笑眯眯的江敛秋。
最后，抱着头，黑塔蹲在地上悲鸣出声：“我的模拟宇宙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这家伙是行走的星神吗！？令使都能承载的模拟宇宙被你撑爆了！？”
“你是星神吧！？你绝对是哪个伪装成凡人来戏弄人类的星神吧？阿哈是吧！？你绝对是阿哈对吧！”
“我要真是星神还用得着为现在这些事困扰？”江敛秋拍了2.2拍发烫的模拟宇宙，对黑塔摊手，“我赢了。”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星此时脑袋终于清醒过来，委委屈屈地跑到江敛秋身边控诉，“我刚才在里面差点被玩坏掉，是不是也有你的原因？”
“没错。”江敛秋点头。
“你——”星大怒。
叮！寰宇宝到账，十万信用点。
“——爹！”星立马改口，换上一副如花般的笑脸，扑上来抱着江敛秋的胳膊对着他的脸连着啪叽好几口。
“呵！”江敛秋冷笑一声，“前据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没事儿！您随便笑！”星此时可不管江敛秋说什么，“要不我也给您笑一个？您看我笑得好看不？”。
第133章 要不试试模拟完全体阿基维利？
黑塔当然不是输不起的人。
在将星打发走后——事实上这丫头离开得相当开心，黑塔绕着江敛秋连连转圈，跟看宝贝似得看着眼前人。
“你说的不错，问题不在精神力量的强度上。”
“我查阅了系统日志，太不可思议了，在你接通模拟宇宙的瞬间，系统接收到了几乎等同于一整个现实宇宙那么庞大的数据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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