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莺又
“我们先来说说预言的事吧，枫丹的预言你应该清楚，我就不再重复了。”
计划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菲黛儿知道与否、做出怎样的选择已经不影响最后的结果，所以芙卡洛斯敢告诉她。
就算后面真的出了问题，她也能解决。
芙卡洛斯：“枫丹的子民生来的‘原罪’，并非自身的过错。上一任水神厄歌莉娅因怜惜纯水精灵对陆地的渴望，窃取了生命源海‘原始胎海’之力，为她们塑造了人类的形体，那便是最初的枫丹人。”
“这份对天理法则的违逆，招致了必然的预言：枫丹人终将溶解于胎海之水，水神独坐神座哭泣。”
“预言是注定的‘历史’，无法逃避，只能‘欺骗’。为此，我将自身一分为二：神性的‘我’藏匿于谕示裁定枢机深处，积攒足以击碎水神王座的力量；人性的‘她’，芙宁娜，则成为我完美的‘镜像’。”
“她一无所知，以凡人之躯扮演神明五百年，独自承受孤独、恐惧与扮演的重压，只为维持信仰的稳定，为最终的‘审判’铺路。”
菲黛儿：“芙卡洛斯大人，也就是说，芙宁娜大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您所说的一切，她只是一位有着长生能力的普通人，她其实，一直在假扮您，对吗？”
芙卡洛斯所说的漫长、孤独的苦旅很容易就能让菲黛儿联想到芙宁娜的情况。
难怪，难怪芙宁娜大人的一些行为显得奇怪，原来，除开神明的身份外，她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
“芙卡洛斯大人，我不明白，您让芙宁娜大人一个人假扮了五百年的神明，这对她，是否有些…太不公平了？”
菲黛儿看着和芙宁娜大人一模一样的芙卡洛斯，纵使心中有怨，也尽可能温柔地询问。
芙卡洛斯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拯救枫丹的办法，命运之轮已转动到最关键的时刻。预言迫在眉睫，最终的审判…即将来临。那是我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是破除预言、拯救枫丹的唯一途径。”
“审判？！”菲黛儿不解。
芙卡洛斯：“我的计划，是以神格的彻底消亡为代价，将权柄归还水之龙王，剥离枫丹人的胎海印记，将枫丹人转化为真正的人类。”
菲黛儿的声音变得急切：“神格破碎？！芙卡洛斯大人，您…最后的结局莫非…”
芙卡洛斯似并不在乎自己的事，她继续道：
“当预言以‘水神哭泣’的形式应验时，芙宁娜…我的‘她’，将褪去所有枷锁，作为自由的人类重生。这便是我，对厄歌莉娅的赎罪，对枫丹的救赎，以及对芙宁娜…迟来的解脱。”
“芙宁娜…她必须走上那个审判台。她必须独自面对那场风暴，完成她最后的使命。”
菲黛儿心中挣扎，难受至极：“让芙宁娜大人…独自承受这一场审判！在她如此脆弱、如此痛苦的时候？！”
她的躯体不安地旋转起来，竟开始向着人性转变。
芙卡洛斯诧异地看着菲黛儿，她知道菲黛儿的意识很强，不然也不会被自己感应到，拉入意识的浅滩。
但令芙卡洛斯没有想到的是，菲黛儿的意识居然强大到了这般地步——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条件下，她居然能自行恢复形体！
震惊过后，芙卡洛斯开始回答菲黛儿的问题。
“是的，必须要这样。”
芙卡洛斯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神明的决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是宿命，也是代价。为了枫丹，为了所有人…也包括为了她自己能最终获得自由…她必须经历这场审判。”
“我能做的，是在最后时刻，将‘罪责’与‘力量’一同承接，但我无法替代她走上审判台，无法替代她承受那铺天盖地的质疑、压力和她内心此刻…无边的痛苦与孤独。”
第350章 敲定计划
芙卡洛斯看着菲黛儿，语气放缓：
“菲黛儿，你的灵魂在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留在这个空间里，等待…等待一切尘埃落定。或许…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当芙宁娜真正获得自由，当枫丹的危机解除，我能为你找到一个新的存在方式…”
菲黛儿的意识波动打断了芙卡洛斯，清晰、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芙卡洛斯大人，” 菲黛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有力：“感谢您的告知，更感谢您给予我知道真相的机会。但您所说的‘等待’，我做不到。”
“您说审判是芙宁娜大人独自面对的命运？是计划的关键？我明白。但您也说，她此刻被痛苦和孤独淹没，濒临崩溃的边缘？那么，她就不再是‘独自’一人！”
菲黛儿身体已经彻底转变成了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她被溶解时穿的一模一样。
“芙卡洛斯大人，请您告诉我，如何从这里出去！如何回到她身边！哪怕我的形态只是一缕清风，一滴无意间落在她指尖的露珠，或者…一个只有她能感知到的、微弱的温度！”
“我不需要实体，不需要力量！我只需要…能靠近她！能在审判开始之前，让她感受到…菲黛儿还在！菲黛儿相信她！就像我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芙宁娜大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怕她承受不住，被淹没在民众的质疑声中，再爬不起来。”
芙卡洛斯没有回答，约莫半分钟后，芙卡洛斯走到菲黛儿身前，微微抬头。
“你甚至都已经凝实了自己身体…你既然想去，那我便不会阻拦，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菲黛儿：“什么条件？”
芙卡洛斯：“审判必须进行，你可以去支持芙宁娜，但仅限于此，这是她，也是我这五百年来努力的最终目标，菲黛儿，你明白吗？”
菲黛儿：“我答应您，枫丹一定不会有事！芙宁娜大人也一定不会有事！”
芙卡洛斯：“我会为你打开一条缝隙，一条通往物质世界、通往沫芒宫芙宁娜身边的、极其细微的通道。”
菲黛儿郑重鞠躬：“多谢芙宁娜大人！”
芙卡洛斯不再言语。
她指尖的光芒骤然汇聚，如同星辰凝聚，轻轻点向那流动的水幕。
空间发出无声的嗡鸣，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流光通道悄然打开。
菲黛儿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温暖的光流，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道通往未知与短暂未来的缝隙之中。
光芒一闪即逝，通道迅速闭合，空间再次恢复了流动的静谧。
芙卡洛斯的光影久久地凝视着菲黛儿消失的地方。
她虚幻的身影在寂静中微微叹息，那叹息声里，充满了对即将走上最终舞台的芙宁娜的牵挂，以及对那位守护她的忠诚护卫，最深沉的敬意与祝福。
从芙卡洛斯意识之浅滩出来的菲黛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芙宁娜身边。
她停留在某处海域，静静地打量自己的身体。
不再是纯水精灵的模样，而是她原本的样子，不过…并非实体，整个人显得有些透明，但又让人能够看清。
她曾经接到荧的委托，请她帮忙调查枫丹的至纯灵魂。
之前她也曾对自己有过猜测，猜想会不会是自己，毕竟风、雷神之眼其中之一、十九岁、生日十一月十一日…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菲黛儿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的灵魂确实比较强悍，也很特殊，这一切都和荧给她的提示消息类似，她或许真的拥有至纯灵魂！
菲黛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刚刚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了想问题，这样来看自己意识到到自己是至纯灵魂也理所应当。
十多年都陪在芙宁娜身边，调查“预言”的时候自然也会知道其余国家的事情，深渊对至纯灵魂的渴求自己也清楚…
那么逻辑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以开始自己的谢幕计划了。
枫丹剧情本来就很刀人，虽然不是因为自己刀的话情绪反馈不会算在自己身上，但那又如何？
枫丹的刀子必须保留，自己的刀子还在后面。
芙卡洛斯…她也救定了！
系统空间内，姜木木正在计划枫丹剧情，她不仅仅是至纯灵魂阵营，她也是深渊阵营，深渊的位格不低。
菲黛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那么，她就可以利用这层身份反过来利用“深渊”。
没多久姜木木就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就等针对芙宁娜的审判开始了！
“嗯，若拉她们邀请我四排，不去！”
别看在提瓦特她们仨都很不错的样子，打游戏那是一个比一个菜，自己单排还有可能获胜，和她们仨那就完全是在找罪受了！
姜木木一直点击拒绝，但刚点完申请又来了，连续拒绝了十几个后，姜木木看着还一直在点击邀请的云灵头像…
这个铁头娃！
“好吧，再陪你们玩一玩！过不了多久就把你们送回去！”
枫丹，灰河。
荧、派蒙和楚汐来到这里休息，三人才交流几句，派蒙忽然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上的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
派蒙凑近了看，疑惑道：“没见过的杯子…？”
“别紧张，只是在陪你们喝茶，刚才没说话而已。”
这道声音突兀出现，把派蒙吓了一跳：“啊！没有人却有声音？！”
“多么奇怪的描述啊，可又十分有趣…你们真是有趣的组合。而这样有趣的你们，竟然感到迷茫。我实在改不了我的习惯，只能过来喝杯茶，和你们聊几句了。”
荧：“你是谁，找我们做什么？”
“一个心血来潮的过客，打算主动接下朋友徒弟的委托。”
派蒙：“你你你，那倒是莫娜师父的朋友？！”
“正是。我是N，朋友们建议我这样介绍自己：一位游荡于世的魔女。”
第351章 质问
知道对面是N，荧迫不及待想要提问。
荧：“请允许我提问，枫丹的预言会成真吗？”
N：“预言…会的哦，一定会发生的，你可以将它视为【未来的历史】。”
“怎么会…那、那还有阻止的可能吗？”
派蒙很担心，她们在枫丹有那么多的朋友，还有那么多无辜的枫丹人…
N：“人们称之为【命运】。命运写定在星空之中，不会被轻易改变。”
荧不愿意相信，她说：“又是所谓的命运吗…难道就没有任何例外吗？”
N：“嗯，你想到了呢。正如【预言】一般来说只是神明的视角所看到的未来，但神明视线的死角…会不会也有事情在发生呢？你将要看到的种种，与神明所见的命运，是否有区别？”
荧陷入沉思，魔女N的意思难道是说，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解决枫丹的预言？
派蒙被说懵了，她看向荧：“她、她在说什么啊…都是一些很厉害，听起来很大，又很可怕的话…”
桌子上，N的茶水已经见底。
N：“是你的话，应该能明白的吧？什么无关紧要，什么又是你必须伸手的。不管提瓦特的未来如何，最终引导你的都只有【命运】，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就好了。”
“茶不错，感谢招待。好了，今天的茶会就到这里吧。”
荧忽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N。
“哦？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荧：“我的这位朋友，莫娜无法看出她的命运，我想请你…”
N：“很遗憾，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的【命运】对我来说，一片模糊。”
荧：“这样啊…”
她不由看向楚汐，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N：“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跟你分享一二。”
荧：“什么事？”
N：“这样看不透的人，我恰好听她们说起过几位，蒙德的若拉、璃月的穆清歌、稻妻的久歧云灵、须弥那位，嗯…不可说、还有枫丹的菲黛儿、纳塔的伊什卡布…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什么？！”
荧腾地站了起来，椅子被她撞得后退好几米。
若拉、清歌、西里娅、云灵…她们，她们都是！
还有菲黛儿，原来，原来她也是，可为什么…不，这些都不重要，菲黛儿现在已经…被溶解了！
不对，被玛塞勒溶解的少女意识都还在水中，菲黛儿说不定也在里面，不能让深渊得逞。
荧已经拿出了手中的花，就要碾碎时，N开口了：
“这朵花上面有三位神明的气息，你是想叫他们来？”
荧：“你既然知道若拉这些人，那就一定知道深渊对至纯灵魂的渴望，不能再让她们得逞！”
N：“呀，都怪我的分享欲，看来只能再告诉你一件事了。”
荧沉默着，等着N继续说。
N：“枫丹的预言正在执行当中，这个时候你若叫来三位神明，很可能导致情况逆转，到那时，海水溶解枫丹人将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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