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248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仅是望了几眼奏疏,赵策英就沉吟起来。

  变法!

  事实上,登基约莫几十天,他就有了变法的意向。

  彼时,户部呈递的财政奏疏,着实是让人为之一惊。

  一年的赋税,约莫三四千万贯,单是边军消耗、官吏俸禄就耗费一半,也即两千万贯左右。

  反观庆历和议、檀渊之盟两大丧权辱国的盟约,一年也就耗费两百万贯左右,甚至都不到冗兵、冗官的零头。

  由此观之,“三冗”是何其骇人。

  为此,江卿与他,君臣二人说过变法的问题。

  可惜,那时登基不久,江卿以“根基不稳”为由,建议他熬一熬。

  “啧~!”

  赵策英负手,踱步起来。

  本来,新帝登基,的确是该熬一熬。

  可凡事计划赶不上变化,短短一年的时间,借着拓土、废后两件事,他已经彻底掌握了兵权、政权。

  这一次,以内阁大学士代天巡狩,重惩两浙路,更是震慑四方。

  变法,似乎也并非不可行吧?

  沉吟着,赵策英有了决意,缓步走向书案。

  执笔,落笔。

  不一会儿,一封书信,就此书就。

  “着人,传于江卿。”赵策英吩咐道。

  王安石,仅仅是让他想起了变法一事。

  真要变法,还得是江卿!

  甚至,究竟变法与否,都得着重考虑江卿的意见!

  “诺。”司礼掌印太监连忙应声。

第229章 报纸,巡查,入京!

  七月十一。

  两浙东路,安抚司。

  江昭手执一封书信,一字一句的观读。

  【朕谕江卿:

  朕承天命,临御万邦,夙兴夜寐,惟念黎元福祉。

  冗兵、冗官,岁入耗半,甚于岁币之危,积弊已久,迩来有臣上奏变法,以革时弊,兴利除害。朕览之,心有所动,特书信一封,问策于卿。

  昔日,君臣相言,变法唯慎,根基须稳。今判两浙以儆效尤,慑服宵小。朕已握权柄,军政归心,无敢逆者,此其时也!

  然变法之策,沉疴之症,关乎国本,牵一发而动全身,非卿不可主之,非卿不可愈之,朕未敢轻断。

  今特致此书,问于卿:此时变法,可行与否?

  若卿以为不可,朕便息此念,日后再议;若卿以为可,朕当与卿共商其详,徐图推进。

  朕之问策,发自肺腑,望卿以国事为重,直抒己见,毋有顾虑,毋有所隐。

  钦此!】

  “变法?”

  江昭一诧。

  或许是冗兵、冗官、冗费太狠的缘故,赵策英却是猛地有了厘革积弊的想法。

  特意书信一封,就是为了传达希望让他主持变法的意向。

  当然,要是变法实在不可行,也可驳斥其变法的欲念,让赵策英再熬一熬。

  江昭了然,沉吟着,负手踱步。

  自古以来,变法要想成功,不外乎三大要求:

  一,内部秩序稳定,外部压力可控。

  唯有如此,方有协调变法的机会。

  若是大灾、战乱、民变之年,首要任务肯定是维稳,而非试着变法。

  二、权威核心的绝对支撑,官僚体系的稳定执行。

  一般来说,也就是实权君王的支持,偶尔也可能是摄政王的支持。

  北魏孝文帝汉化、商鞅变法,都是实权君王支持的典例;周公定制、张居正变法,则是摄政王支持的典例。

  但凡要变法成功,君王的态度必须得坚定不移,否则就几乎是百分百的失败。

  典型的例子就是庆历新政,先帝赵祯时而支持,时而迟疑,犹豫不决。

  一旦见到新政的一点不好,就立马转向持反对态度。

  就这脾性,周公来了也得废。

  除了君王的稳定支持以外,县、郡一级的执行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政策再好,不施行下去,那就是纯粹的纸上谈兵。

  三、变法政策足够精准。

  变法,本质上就是通过权势,重新调整利益格局。

  这一过程,注定会触动某一部分人的利益。

  若是小部分人的利益受损,那就没必要重视。

  可若是相当一部分人的利益受损,那就涉及“找补”问题,必须得从其他方面予以补偿。

  最终,通过制度平衡调整,让大部分人都站在新政一方。

  时间一长,维持几十年,化作“祖制”,变法就能成功。

  半响,踱步声消失。

  “啧~!”

  江昭负手而立,向外眺望。

  似乎,也不是不行。

  如今,西夏颓败,吐蕃退走,唯余周、辽二国暗中对峙,两者国力相差不大。

  就外部压力而言,绝对可控。

  双方可能会有小摩擦,但绝不可能会有“国战”。

  毕竟,两国之争可不是玩游戏,一波输了还能重开一局。

  祖先拼搏打下来的基业,两方肯定都会尽量谨慎,轻易不会开启国战。

  内部秩序,也是典型的稳定阶段。

  自太祖皇帝立下基业以来,已有百年国祚,典型的王朝中期,可能会有不少小型动乱,但总体而言,绝对算得上稳定。

  核心掌权者的支持,也不是什么难题。

  如今,新帝登基已有一年,核心掌权者也渐渐转变为了赵策英。

  一般来说,新帝登基,要想掌权,无外乎就是熬一熬时间,一点一点的掌握实权。

  但,赵策英的确是例外。

  肃清边疆,开疆拓土,一举让其掌握了兵权,建立了武将班底。

  以顾廷烨、张鼎、郑晓几人为首的新一代掌权武将,就是武将勋贵的代表人物。

  既然君臣有了恩遇,勋贵自然不可能跟皇帝对着干。

  劝谏、废后两次政治波动,相继贬斥内阁大学士欧阳修、兵部侍郎吕公著,以及废了中宫之主。

  这一过程中,赵策英强硬的姿态,着实是相当罕见,让绝大多数文臣都为之顾忌,不敢胡来半分。

  这一次,两浙路的重罚,更是震慑天下,朝野震动。

  短短一年时间,一次外患,一次内忧,一次平叛,轻松助力其立威掌权,并借此君威大振,慑服百官。

  单就掌握的实权而言,以及对百官的慑服力度而言,赵策英可谓远超先帝赵祯。

  毕竟,先帝太过仁慈,时常会退让一步。

  而赵策英,几乎不会退让。

  相较于仁慈的人设而言,强硬的人设无疑是更让人心有顾虑。

  让臣子顾虑,慑服臣子,就是君威!

  以赵策英的强硬性子,绝对算是坚定的变法支持者。

  至于官僚体系的执行,就更不是什么难题。

  徐徐变法,徐徐图之即可。

  单从理论上讲,还真就是三者兼备,就缺东风。

  江昭抬眉,有了决意。

  既然皇帝要变法,那就变呗!

  代天巡狩一过,就可以试着变一变。

  反正,他的施政理念一向是慢慢变法,长久变法。

  恰好,两浙路被搞了一波,还可以拿两浙路试点。

  “七郎,磨墨。”江昭摆手,吩咐道。

  “是,先生。”种师道一礼,连忙走过去研墨。

  自古以来,都有观政一说。

  太后垂帘,幼年皇帝观政。

  文臣弟子,趁着老师执政一方,也能借机观政。

  昔年,韩章执政一方,任封疆大吏,江昭就有过长达五年的观政经历。

  这一次,代天巡狩两京一十四路,着实是难得的观政机会,种师道却是以弟子之礼随侍左右。

  不一会儿,墨汁黑润,铺开宣纸,江昭走过去,执笔落字。

  一篇千言书信书就。

  “让人呈到大内。”吹干墨迹,江昭吩咐道。

  “是。”

  钟师道一礼,拾起书信下去安排。

  “哒。”

  毫笔清洗干净,搭在一边,江昭低头,罕有的陷入了沉思。

  既然决定了要变法,那就得为此作好充分准备。

  变法,变法!都说要变法!

  变法,不难理解,主要就是通过更改政令,重新划分利益格局。

  入仕十二年,关于如何变法,江昭自是有一些独到的理解。

  可,具体该从何处入手?

  淘汰冗员、制度改革、考核考绩,亦或是边疆贪腐?

  江昭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