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江阁老,可是少有的通晓军政的内阁大学士,要是就此贬黜下去,拓土辽国估计是再难有半分指望。
开疆拓土,恐成绝唱!
顾廷烨、王韶二人相视一眼,皆是皱眉。
沉吟着,王韶沉稳道:“以子川之贤能,官家之魄力,八成是可成的。”
越是了解江昭,就越是知其视野、格局之恐怖。
无论是秘密立储法,亦或是开疆拓土,无疑不彰显其几乎独一档的大局视野以及抓准时机的本事。
至于官家赵策英,可谓是立国百年以来最有魄力的君王,就连与太祖皇帝相较起来恐怕也是不分伯仲。
熙丰开边,三十万大军执掌于一人之手,让其总领熙河。、陕西二路一切军政要务,并力排众议、罢免常朝,坚决不让外戚、文臣入边制衡。
这样的做法,可不单是有信任就行,更是得有魄力。
中宫废后、重罚两浙,巡查两京一十四路,也无一不是极具魄力的决策。
君臣二人,一人为庶政大才,一人极具魄力。
这样的组合,多半能成事。
“财政赤字,已是社稷动荡之危机,不可不变。”
顾廷烨肃然道:“子川,定然能成事!”
梁昭一诧,望了望两人。
都对江阁老这么有自信吗?
种师道啃着梨子,望了一眼梁昭,平静一笑。
任何时代的风云人物,都注定不缺追随者。
顾廷烨、王韶二人,可都是先生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物。
顾廷烨本为京中纨绔子弟,要是没有幸运的遇见先生,恐怕一辈子都是碌碌无为的命。
甚至,都有可能被继母小秦氏一辈子死死的压制。
反之,幸运的遇见了先生,结伴为友,并受贵人拉了一把,就此入边就职,两次开疆拓土,立下莫大功勋,一跃为枢密院三品大员,紫袍披身,几乎板上钉钉的是军方巨头之一。
这样的变化,妥妥的逆天改命。
王韶也是相似的经历。
本是区区一名小吏而已,幸运的被点了名,一朝起势,世袭罔替。
这样的经历,注定会对举主有着难言的自信。
梁昭仅仅是参与了熙丰开边,且遇到先生以前,本身一定程度上已经起势。
相较而言,对先生的自信自是不如没有顾廷烨、王韶二人。
“报纸,报纸。”
一声长呼,传遍樊楼。
几人齐齐一怔,举目望去。
樊楼门口,一名小吏兜着百余份三尺长的纸,不时念道:
“报纸,报纸啦!”
“国子监印发的报纸。”
作为天下第一酒楼,樊楼的客流量可谓相当之大。
不足十息,就有了一名书生走上去问道:“这位官人,何谓报纸?”
京畿重地,常居近两百万人口,富庶程度自非等闲。
手上有钱,百姓自然也乐于接受一些新奇事物。
“国子监不是有刊印过邸报吗?”
小吏连忙解释道:“可邸报仅是局限于官员观阅,印发太少。江阁老认为邸报应告知于百姓,就下令大批量印发邸报,并丰富其中内容,以新的印刷之术印刷,取名报纸。”
“江阁老?”
书生来了兴致,问道:“上面都印了些什么呀?”
“变法决策的内幕,苏轼、王安石等人的新词,边疆风云,奇闻异谈,一应具备。”小吏回应道。
“变法决策的内幕?”
书生眼前一亮,这可是京中最受热议的话题。
“价作几何?”
“本来是定价五十文,江阁老认为太贵,不贴切民生,亏本甩卖三十文即可。”小吏从背囊中掏出几份报纸,徐徐道。
“三十文?”
书生点头,毫不迟疑掏钱:“那就来四份吧。”
显然,这是有点小钱的公子哥,三十文对他而言甚至都算不上“钱”。
“得嘞!”小吏一喜,连忙递过去报纸。
薛向大人可是吩咐过,要是卖的足够火,他老人家就单独补贴一份钱,并上奏启禀阁老予以赏赐的。
天底下,从来不乏跟风之人,有了那名书生带头买下四份,立刻就有人围聚了上去。
毕竟,文人最是讲究“风雅”。
而顺应潮流,无疑也能产生一种风雅的感觉。
“来三份。”
“两份,两份。”
“天爷嘞,这上面还有人妖相恋?”
“人妖相恋?正不正经啊?”
不时有人凑上去购买,甚是热卖。
毕竟,都有钱到樊楼消遣,自然也不缺几十文钱。
“那就是报纸?”王韶惊奇道。
顾廷烨、梁昭、种师道三人,齐齐注目过去。
作为“江阁老圈子”的人,薛向近来都在忙些什么,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
为了求得名家新词,薛向可没少向苏轼、苏辙二人寄信,求取新词。
连尚在丁忧的人都不放过,太狠了!
“石头。”
顾廷烨招了招手,爽朗道:“去买几份。”
“是。”石头一礼,连忙去办。
不一会儿,几份报纸落入几人手中,小吏囊中的报纸也恰好卖的一干二净。
近来,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变法之策,趁着这一波风头,报纸想难卖都难。
从头到尾,不足半炷香!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子瞻的词句,着实是登峰造极啊!”
粗略瞥了一眼“诗词文章”板块的新词《饮湖上初晴后雨》,顾廷烨不禁赞了一句。
就这描述,绝对是大家水平。
“苏大人——”
种师道左右瞥了两眼,迟疑道:“有去过西湖?”
“额?”
顾廷烨一怔。
好像,还真没有吧?
“咳咳!”顾廷烨咳嗽一声,连忙道:“词好就行。”
“怪不得子川让薛向刊印报纸。”王韶手持报纸,望着左上角的“时政”板块,慨叹道:“这才是变法的大杀器啊!”
梁昭望过去,沉吟着,认可的点了点头。
时政板块,记载的内容并不繁杂,仅有两部分。
一部分是关于朝廷的两道变法政令,予以详细介绍,约莫百字。
另一部分记载的是两则文言文对话,上则对话者有三人,官家、江阁老以及太监,下则对话者三人,官家,江阁老、谏官。
其中,上则通过官家的话构建出财财政赤字的难题,非是刻意要变法,而是不得不变法。
不变,则江山危矣。
若变,则有望开疆拓土,一匡天下。
江阁老是扮演“重臣”的角色,沉稳,富有大局观,为皇帝从头到尾的分析了变法的利弊,但不做决策。
于是乎,君臣二人,达成一致,必须变法。
太监是丑角,扮演阻止变法的人,不时插几句“祖宗之法不可轻变”,宁肯国灭,也不肯变法。
下则对话主要就是朝堂上的争斗过程,君臣二人要变法,谏官阻拦,最终被赵策英一句怼得说出无话可说。
这两道关于变法的内幕,表面上没有偏向,实际上几乎是从头到尾死死的压着“祖宗之法不可轻变”这一句话。
一旦传开,势必成为舆论中的主流声音。
是,祖宗之法不可轻变!
但是,官家并非是轻变!
非是想变,而是不得不变。
除了“时政”板块与“诗词”板块以外,“边疆”板块亦是引人注目。
辽国无耻的指责大周百姓越界耕田,意欲遣使入周,态度趾高气昂,让人发自心底的厌烦。
至于“文人逸事、民间奇闻”板块,记载的狐妖与举子,状元与花魁的奇闻,有点像是书吏随手编造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对于尚未入仕的读书人以及平民百姓而言,可能有不小的兴趣。
毕竟,可供给畅想的空间的确是不小。
但,对于顾廷烨、王韶几人而言,却是毫无兴致。
以几人的地位,要玩玩花魁也就一句话的事情,根本没必要畅想。
顾廷烨慨叹道:“子川,实是千古大才!”
谁承想,竟是可借着报纸掌控舆论呢?
三月廿一,旭日渐升。
文武百官,有序班列。
不时有人聚在一起,议论蜂起,平添几分嘈杂。
自两道政令颁下,内外百司,就此拆分。
单是庙堂文武大臣的规模,就增添了足足五六十人。
并且,还不断有诏令自吏部传出,任命文书更是一日几百道,可谓相当忙碌。
要是不出意外,三十天左右就可彻底达到人人有权的地步。
当然,一旦人人有权,随之而来的肯定是人人有责。
上下官吏,注定要受到考成法的洗礼。
事实上,从政令颁下的那一刻,京中百司就已经正式执行考成法。
凡是要下达地方的政令,六部主官究竟指定了谁,具体要求如何,限期如何,都得记载得一清二楚。
相较于以往而言,流程上的确是要繁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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