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267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如此,六月、七月.

  八月初三,阴。

  浚仪桥,通衢长街。

  作为京中赫赫有名的长街之一,毗邻太府寺,常居者不乏皇亲国戚、贵胄子弟,自可谓名副其实的繁华之地。

  甚至,就连官家的舅舅沈从兴也是常居于此。

  甫入主道,方砖铺地,宽逾百步,金铺连甍,钱肆鳞次,车马辐辏。

  金银、珠宝、药材、锦缎、漆器连绵成铺,肉、米、炭、盐近乎堆成小山,无一不是富贵景象。

  朱门遍布,铜环连片,堪称贵不可言的具象化。

  仅是粗略的一览,就可让常人心惊不已。

  不过,今日有些不太一样。

  今日,轮到了贵胄子弟瞠目结舌!

  无它,内阁颁下政令,于浚仪桥设立银行。

  通衢以左,十余道正门大开,凡银行官署,连绵不断,一眼望不见尽头。

  粗略一观,却是以朱漆铸门,上悬朱漆长匾,刻有“大周通汇银行”几字,古朴苍劲,雄浑庄重。

  檐角之下,自有一道青铜告牌悬挂,森然昭示曰:凡涉及专营生意之大商,立存五万贯钱以作担保;凡万贯以上兑款,呈三十日奏牍;万贯以下立兑。

  银行正向,脊首成行、饕餮钉帽,狴犴衔环,不时有禁军持矛走动,扫目巡视,亦或是按刀肃立,五步一人。

  甫入正堂,立着些许三尺梨木长台,镂空木窗,皆是雕作“卍”字,以此隔断书吏与商人。

  更有单独设立的“户部”、“大理寺”字样,立于一侧,有专人侍立。

  一切,可谓昭然有序,肃穆森然。

  当然,或许是未到良辰吉时的缘故,此刻尚有禁军拦门,并未让商人入内存钱。

  这也就使得商人立于长街,排列不断。

  “咴~!”

  骏马长嘶,传遍长街,引得不少贵胄子弟拭目观望。

  “富埒陶白,赀巨程罗呀!古人诚不欺我!”

  “这特么也太富了吧?”

  “区区商贾,要不找个由头,敲打一二?”

  “别乱来,这些大商可都是文官的人。”

  “都说勋贵富,还是特么的文人更能贪啊!”

  三两贵胄子弟聚拢在一起,望向乖乖排队的商人,议论不止。

  不少人望过去,目光流转,一刻也不曾离开商人的马车。

  一向不缺钱财的贵胄子弟,竟然都产生了一种“我太穷了”的错觉。

  无它,主道上的银子实在是太过繁密,连绵不绝,简直就跟“山脊”一样。

  一眼望去,长街之上大商环列,运送钱财的马车首尾相衔,足足延续了几里之长,绵延起伏,几乎望不到边界。

  偶尔有仆从牵着运送钱财的马车途经,上等的骏马都累得大口喘气,一副被压塌了脊梁的样子,可见车中之物究竟是何其之重。

  亦或是轻风一吹,盖在马车上的布匹一飘,尽是白花花一片,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这样的场景,如何能不牵动人心?

  (如图:)

  “天爷呀!”

  “这也太富了吧?”

  “江叔不是实行新政吗?这些人应该就是大商吧?”

  “怀瑾,五.五万贯钱,大概是何等的富有啊?”

  长街一角,江怀瑾、苏迈、苏迟、韩恕、韩诏、章懿文、章择、曾纲、曾綖几人驻足观望,齐齐为之一震。

  大人有大人的圈子,小孩自然也有小孩的圈子。

  其中,苏迈是苏轼之子,苏迟是苏辙之子,韩恕、韩诏都是韩嘉彦的儿子,章懿文是章衡的儿子,章择的章惇的儿子,曾纲是曾巩的儿子,曾綖是曾布的儿子。

  因长辈掌握实权的缘故,几个小孩的消息都是一等一的灵通,苏轼之子苏迈是个点子王,偶然提起了银行设立的事情,几个小孩来了兴致,也就一齐来观望一二。

  如此,自是被银山给深深震撼了一番。

  “五万贯?”

  江怀瑾一怔。

  沉吟着,心头暗自算了算,回应道:“大概是百十车铜钱吧。”

  “若是以铜钱论之,一贯铜钱约莫三四斤,五万贯铜钱也就是十余万斤。以马车运送,起码得拉百十车!”

  “啊?”

  几人齐齐一震,心头大惊。

  苏迈“嘶”了一声,惊道:“百十车铜钱,花十辈子也花不完吧?”

  “十辈子,估计是花不完的。”

  江怀瑾心头一算,严谨的点了点头:“就算是顿顿吃肉,十辈子也吃不完。”

  五万贯究竟是多少钱呢?

  一文钱是一张烧饼。

  八百五十文钱是一贯钱。

  五万贯钱,也就等于四千二百五十万张烧饼!

  市井上下,羊肉在百二十文左右,五万贯也就是近三十万斤羊肉。

  十辈子,根本不可能吃的完。

  “若是算成银两呢?”苏迈又连忙问道。

  “一车,或者两车!”

  江怀瑾徐徐道:“若是以银两论之,一两银约合一贯至一贯半铜钱,也就是差不多两千斤的银。”

  “以马车运送,差不多就是一两车银!”

  “哇!”

  几人又是一惊。

  一两车白银?

  “那就是说一两辆运钱的马车就代表着一位大商?”

  “这大商也太多了吧,都快连成山了。”苏迈连连称奇。

  “天下如此之大,富人肯定不少,连绵成山也不稀奇。”江怀瑾眺望着,平和道。

  天下两京一十四路,约莫三百州郡,若是一郡三位郡望,那就有一千左右的“大商”。

  也即,一两千车白银!

  白银绵延几里,可不就是银山?

  一时之间,几个小孩议论不止。

  几乎同一时间,贵胄子弟也是眼花缭乱。

  不少勋贵子弟、皇亲国戚大为惊叹,热议不止。

  都说勋贵门第世袭罔替,累世富贵。

  谁承想,号称清流的文官竟是半点不差!

  这是真特么贪啊!

  旭日高升,云淡风轻。

  不时有商人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重工商业,实为良策啊!”有大商慨叹道:“我支持变法!”

  以往,关于工商业的制度都是官营与私营并存,一齐服务于朝廷的专营制度。

  如今,江阁老一道政令取消了官营,也就意味着官营占据的市场彻底让给了私营。

  这可不是一点半点的让利,手笔相当阔气。

  谁说变法不好了?

  一些不合适的祖制就应该更改,这样的变法越多越好!

  “亦然,亦然。”有人连连附和。

  一旦开拓自由市场,工商业起码会繁荣几倍以上。

  要是把握好机会,族中财力定然是大幅度上涨。

  “可……清丈土地?”一名约莫二三十岁的青年,跑商不久,面有迟疑。

  内阁连着下发三道政令,除了设立银行、重工商业以外,可是还有着一道清丈土地的政令呢!

  若说重工商业是大好事,那清丈土地就是一等一坏事。

  一旦土地被清丈干净,那可是要交真金白银的。

  “老弟。”一旁,一名灰衣老者摇了摇头,安抚道:“重工商业是新政,清丈土地也是新政。要是清丈土地实行不下去,朝廷可未必会单独留下重工商业的政策。”

  “王某也是如此认为。”有人附和道。

  “不错。”一人拊掌道:“要是陈某没分析错的话,重工商业的政策就是为了弥补大族丈量土地的损失。要是清丈土地行不通,重工商业的政策定然也会被一齐取消。”

  “吴某也是如此见解。”有人附和道:“毕竟,江阁老也是郡望子弟,肯定不会让郡望白白吃亏。”

  “这样啊!”本是有些迟疑的青年面有恍然,沉吟着,疑惑道:“可要是变法失败了呢?”

  灰衣老者叹道:“正所谓人亡政息,江阁老要是变法失败,官家绝对不会单单的留着重工商业的政策。届时,变法是黄粱一梦,重工商业也是黄粱一梦!”

  “那意思是江阁老代表着大族的利益,必须支持他……”

  “噹!”

  轻吟钟响,打断了议论。

  一道大喝随之传出:

  “江阁老到——”

  一时之间,上上下下齐齐一寂。

  谁?

  江阁老?

  有人反应了过来,持手一礼道:“拜见阁老大人!”

  一句话,提醒了不少被摄住的大商。

  仅是一刹,不少连忙双膝跪地,下拜叩首:“拜见阁老大人!”

  作为大商,税收的贡献大户,背后还有郡望撑腰,不少商人的地位其实不低。

  最起码,在地方上鲜少跪拜官员。

  但京城不一样,京城遍布大官。

  江阁老更不一样,江阁老是京城中最大的官…之一!

  商人跪拜,官吏则是持手一礼,垂手躬身:“拜见阁老!”

  从头到尾,仅是一声大喝,无论是商人亦或是官吏甚至都来不及观望“江阁老”在何处就连忙行礼。

  名望之威,可见一斑。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