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269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偏生萧禧入边的目的就是为了勘察边疆虚实,自然也是咬着“越界耕田”一事不放,不肯退让半步。

  最终,周、辽两国谈崩,河东路一下子就动荡不少,不时有辽国擅自越过边界河流,山雨欲来,剑张跋扈。

  为此,官家钦点镇南伯王韶、捧日厢军指挥使张鼎、神卫军副厢指挥使姚兕入边镇守。

  如此,辽国方才老实不少,不再有挑衅之举。

  不难预见,周、辽二国迟早打起来。

  逢此时节,江昭不免注目于一些有可能制作出来的堪称降维打击的军事武器。

  其一,便是炸弹。

  炸弹的原理其实并不难,一硫二硝三木炭。

  甚至,大周已经有了炸弹的雏形,并在内阁大学士曾公亮的《武经总要》中有过记载。

  蒺藜火球、毒药烟球!

  蒺藜火球主要是在球心放置三枚有着六个刺头的铁刃,火药包裹铁刃,点燃后经投石机抛出去,炸得散开,从而造成杀伤力。

  相较于“一硫二硝三木炭”而言,蒺藜火球的主要问题是配方杂乱。

  硫磺、硝、松脂、桐油、黄蜡、定粉.

  太过杂乱,因而影响了爆炸的威力。

  单论爆炸威力来说,甚至都不如一些烟花、爆竹。

  此外,毒药烟球也有点炸弹雏形的意思,硫黄、焰硝、木炭末、草乌头、小油、砒霜、黄蜡.

  几乎跟蒺藜火球一样,都是配方太过杂乱的问题,以至于走歪了路子,已经有点偏向于烟雾弹。

  其二,火炮。

  这也是有原型的东西,问题是跟蒺藜火球一样,都是配方有问题。

  关于制造炸弹和火炮,江昭并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物,仅仅是记得“一硫二硝三木炭”这么一句模糊的话。

  但不影响什么,上位者定下大方向就行。

  但凡真的制作出来炸弹和火炮,那就一定能灭了辽国,一统天下。

  江昭沉吟着,拾起毫笔,就要添上一些东西。

  就在这时,有书吏入内,通报道:

  “启禀阁老,盐铁司郎中陈襄求见。”

  “陈襄?”

  江昭一诧,有些意外。

  要是没记错,这位就是“茶商挤兑”一案的主要组织者吧?

  确切的说,组织者兼点子王。

  以往,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陈襄竟然特地来求见?

  江昭沉吟着,挥袖道:“让他进来吧。”

  两人素不相识,陈襄更是谋划布局许久,居心叵测。

  如今,猛地赶来文渊阁求见,究竟是为了什么,实在不难猜。

  事不可为,连忙投诚!

  十息左右,陈襄迈步走进。

  甫入公堂,却见江昭拾起文书观望,甚是认真。

  “咚!”

  陈襄仅是望了一眼,就猛地俯身下跪,行大礼叩拜道:“下官陈襄,拜见阁老。”

  嗯?

  江昭抬头一瞥,不免惊道:

  “堂堂朝廷命官,陈郎中何至于此?”

  话音一落,自有小吏走上去扶其起身,不准叩拜。

  “下官有罪,特来负荆请罪!”陈襄抬着头,泪流满面。

  果然!

  江昭不禁“啧”了一声,神色复杂的向下望去。

  老大跳反,这可着实是少见啊!

  “何罪之有?”江昭平和问道。

  “此事,概因交引法更替为证券法的缘故。”

  “十余年来,茶商主要就是依仗着官商勾连,借着交引法套取朝廷钱财而牟利。”

  陈襄止不住的流泪,连忙解释道:“如今,交引法取消,不少茶商心中不甘,聚集在一起,意欲集款千万贯,五百万贯买粮,哄抬粮价,五百万贯存入银行,伺机挤兑银行。”

  “如此,联络一些官员,让官员为其发声,逼迫朝廷退让一步,就可取消证券法之新政。”

  陈襄重重一拜,哭腔道:“盐铁司拆分,下官权柄被分,却是心中暗有不满之意,受了茶商蛊惑与之串联。”

  “然而,今日听闻阁老告诫之言,陈某大为触动,却是迷途知返。”

  陈襄从袖中掏出一张书页,重重一拜:“下官特来拜见,实为献上茶商名单,以求阁老宽恕!”

  “咚!”

  一声重叩,甚是清脆。

  “拾过来。”

  江昭一招手,自有小吏呈上茶商名单。

  粗略扫视几眼,名单上约莫有五六百人。

  相较于稳定牟利的盐商、酒商而言,贩茶还是太有风险。

  亏则惨亏,赚则暴利。

  早采一天与晚采一天,几乎是天上地下两个价格。

  也因此,富甲一方的茶商有之,但终归是少之又少。

  名单上的五六百人,仅有六七十人可凭借一己之力掏出五万贯,余下的几乎都是找人一起凑足五万贯,少则三五人凑五万贯,多则十人左右凑五万贯。

  轻风一动,吹得书页“哗啦”作响。

  陈襄面有悲戚,越发恭谨,心头尽是忐忑。

  从富态茶商质疑挤兑银行可行与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绝对不可为。

  无它,涉及的茶商实在是太过繁杂!

  一两人不泄密,难度不大。

  三五人不泄密,一样难度不大。

  十人不泄密,那就有了一定的难度。

  五六百人

  这已经不是泄不泄密的问题,而是何时泄密的问题。

  富态茶商的一句话,让陈襄猛然醒悟,却是连忙来投诚,谋求自保。

  谁承想.

  “你来晚了。”

  江昭轻轻放下名单,平和道:“五月左右,就有茶商向礼部左侍郎章衡告了密。”

  “你呀!足足来迟了六十天。”

  五月就有人告密?

  陈襄一懵。

  这么早就有人告密投诚?

  那.告密者有没有说过谁是头领?

  陈襄心头大震,身子止不住的微颤。

  要知道,方才为了削减身上的罪责,他可是“减油减醋”不少。

  关于自己就是头领的事情,绝口不提,茶商为什么聚集在一起,为什么有了挤兑银行、卖粮抬价的做法,更是绝口不提。

  结果,竟然有人来得更早?

  “呵呵!”江昭淡淡一笑,抬眉道:“不止一人告密。”

  茶商们密谋不久,就有人向章衡告了秘,但那仅仅是一个开始。

  其后,还有好几位识时务者向章衡告密,并自发的担任内鬼。

  截至目前,名单上起码有十人都是内鬼。

  陈襄顿感不妙,面上霎时泛汗,连忙道:“人脑子不灵光,就连迷途知返也慢上不少,还望阁老恕罪!”

  “那江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江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你方才,可是说了不少假话。”

  “是,是!”

  陈襄连忙一礼,一五一十的说起了鼓动茶商的事情。

  其实,江阁老有可能是说的假话。

  但他不敢赌!

  一炷香左右,一切说得一清二楚。

  江昭摇了摇头,摆手道:“既是迷途知返,便给你个机会。”

  “继续鼓动茶商挤兑银行,事成之后,自请调任五品散大夫即可。”

  以陈襄的脾性,江昭可没有收他到手底下的意思。

  这么做,主要是三个目的:

  一则,让陈襄担负骂名。

  一下子连着剿灭六七百位茶商,茶商们的亲人、朋友肯定都会谩骂朝廷和阁老。

  可若是组织者陈襄逃得一命,甚至连官位都没有变动,仅仅是从实职调任虚职,那茶商们的亲人、朋友肯定是记恨陈襄。

  六七百人都被剿灭得一干二净,就你没事,你要说你没鬼,谁信啊?

  苦一苦陈襄吧,骂名江阁老不担!

  二则,千金买马骨。

  有了陈襄作为例子,其他干了坏事,或者正在干坏事的官员无疑是多了一条新的路可走。

  趁着坏事还没爆发,主动投诚,起码可保住一身官位。

  三则,震慑其他商人。

  让陈襄继续鼓动商人挤兑银行,一旦事发,其他商人肯定是想要了解内情。

  一问内情,原来是敢挤兑银行!

  这一来,自然就可震慑其他商人不敢乱来。

  陈襄来不及细想,连忙下拜:“叩谢阁老手下留情!”

  其后,陈襄起身一礼,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襄恍然,步伐越发的快了起来。

  让人记恨就记恨吧。

  这样的结局,可比丢官判罪要好上不止一筹。

  八月末,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