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谕旨入手,尚未起身。
“圣旨到——”
一声长呼,自有十余太监登门。
江昭挑眉,不禁注目过去。
无缝衔接是吧?
“门下,制曰:
朕膺昊天之眷命,承祖宗之丕基。夙夜乾惕,未遑宁处。所赖股肱之臣,股肱惟人,良弼惟圣。
咨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内阁首辅、枢密使、推忠协谋佐理功臣、上柱国、赵国公、太子少傅江昭,天授机敏,学究天人。总文武之筹谋,奋弼辅之忠勤。
开新政以澄吏治,复燕云而雪国耻。十载宣劳,功在社稷;一身系念,柱砥乾坤。
南郊罹变,狂徒构衅,竟于郊祀重地,行刺股肱元臣!朕闻惊悚,痛切五内,怒冲冠冕。幸天佑忠良,贼氛自溃,此实社稷威灵佑护忠良之征!
然,卿虽神勇无畏,朕亦心殊体恤。惊扰既存,劳神更甚。
特颁殊典,添食邑五百户,为七千五百户,实食邑三千五百户。
特赐蜀锦百端,龙涎香百两,以调心神;禁军翊卫一千,以护周全。
尔其益励赤忱,佐朕郅隆,珍摄贵体,建不世之功,以图千古贤相之盛!
钦哉!
故兹敕谕,咸使闻知。”
一道奏疏,不长不短,主要就两大较为重要的封赏。
一是食邑。
七千五百户食邑,实食邑三千五百户。
一般来说,实封食邑是名义上封赏的食邑的四分之一左右,江昭却达到了一半以上,可谓相当不凡。
七千五百户食邑,更是除了先大相公韩章以外,一骑绝尘的存在!
二是禁军护卫。
百年国祚,大相公不少,有此特权者,独江昭一人尔!
“臣,叩谢陛下洪恩。”江昭重重一拜。
三道圣旨入手,几十人相继起身。
不时有翰林学子相互相视,眼中尽是兴奋、钦佩。
仅是半柱香左右,太皇太后、皇后、官家,连下三道安抚圣旨!
这就是恩师的圣眷吗?
大相公动,社稷即动,天下亦动!
宁远侯府,正堂。
“呼。”
轻吹一口茶,顾廷烨淡淡抬眼,抿了两口,
自其以下,木椅横立,有着约莫有几十把椅子。
即便如此,却也根本坐不下人。
大相公遭到刺杀,官家为之震怒不已。
仅是半日,就让禁军抓了主、从犯的三族。
据传,罪状判罚更是诛连三族起步,大有诛连九族、夷灭将门之象。
这样的判罚,实在是太过骇人。
将门勋贵自是惊恐不已,连忙汇聚到了一起。
自左而右,自上而下,几乎已经集齐了将门勋贵的实权人物。
富宁侯、忠敬侯、梁国公,三人都是枢密副使。
镇南伯王韶,英国公张鼎、司徒曹佾、小郑将军.
无一例外,要么是勋贵中的老牌掌权者,要么是新兴一代的实权人物。
这样的阵容,说是可代表“武将”,也半点无误。
“唉!”
忠敬侯一声叹息,抻着脑袋,几次欲言又止。
将门汇聚,足有百十人之众,不说嘈杂,也合该有些议论之声。
可实际上,自上上下却是有种莫名的沉寂,几位枢密副使、新兴权贵,脸色都是相当难堪,根本无人主动说话。
就算是一些心中焦急万分人,也并未主动开口。
要问为什么?
那就是闯大祸了,闯了塌天大祸!
刺杀大相公,这样的罪状实在是太重。
单是从三族起步的判罚,就可知晓官家心中究竟是何其之怒。
这是真正的塌天大祸。
自大相公遇刺以来,将门勋贵无时无刻都受着源自于君王、大相公以及文臣施以的压力。
一切的一切,都无不指向一点——君权、相权联合,意欲夷灭将门!
枢密副使、紫袍武勋,这些以往说一不二、威严赫赫的人物,说话没用了!
官家不肯听,大相公不愿听,也即意味着将门已经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京中准进不准出,更是如同囚笼一样。
换而言之,武将成了粘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
君权、相权联合,一副强权镇压之势,武勋的天黑了!
这样的状况,议论除了平白让人厌烦以外,别无他用。
如此,自是一片沉寂,无人开口说话。
“唉!”
一声叹息,打破沉寂。
“求情吧。”
忠敬侯黑着脸,终究还是长长叹息道:“求官家,求大相公。唯有如此,方可博得一线生机。”
说着,其目光却是不可避免的注目于顾廷烨、王韶、张鼎三人。
几十上百人,齐齐注目过去。
注目的集中点,一样也是顾廷烨、王韶、张鼎三人。
将门窘境,至暗时刻,要说谁有机会解除危机,也就唯有顾廷烨、王韶、张鼎三人。
一则,三人都是大相公的老部下。
顾廷烨、王韶二人都是大相公一手简拔起来的人,一点一点,愣是让两人成了新一代将门勋贵的代表人物,都是“将入枢密者”,其中蕴含的心血与重视,自是非同一般。
张鼎一生未有低谷,可也勉强算得上是大相公一手简拔起来的人。
从熙河开边起,张鼎的一生可谓就进入了真正的“飞升”期。
没有大相公,其断然难以如此。
二则,三人都是开边重臣。
官家志在开疆拓土,实现大一统。
作为开拓疆土的武将,三人都相当受官家重视。
既是重视,自然也就有面子。
如此,君、相皆是重视,三人说不定还就真能求得“减刑”。
“求情吗?”
王韶皱眉,手指敲击着木几,没有立刻应下。
作为新一代世袭罔替的武将,将门勋贵并未与他有太大关联。
将门的至暗时刻,与他并不相干。
也因此,王韶似乎兴致不高。
顾廷烨、张鼎二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状况,皆有迟疑之色,并未应声。
缘由也不难猜:
两人都担心就此触怒官家和大相公。
入宫拜见,祈求“减刑”。
若是可成,消耗的是三人的面子。
若是不可成,则是有可能给官家和大相公一种遭到“背叛”的错觉,连带着可能就此失去官家和大相公的信任。
风险太大!
三人,态度皆是意味不明!
上上下下,百十人意识到这一点,皆是面色一变。
要是就连顾、王、张三人都不入宫求情,那将门可就真的是唯有任人宰割,等待宣判。
富宁侯、忠敬侯、梁国公、小郑将军、曹司徒一干权贵相视一眼,都有些坐不住。
“将门危在旦夕,三位将军为勋贵柱石。”
忠敬侯抬手一礼,连忙劝道:“今甘罗之罪若诛九族,则将门十去七八,如此一来,三位纵得大相公信重,却成无根之木啊!”
“顾侯持重若卫大将军、王帅决断似李药师、英国公坚毅仿班定远,皆受官家和大相公重视非常。唯有三位,可解将门之危。”梁国公一脸的郑重。
富宁侯连忙道:“不敢奢求免却诛连,唯求莫要诛连九族,便是千幸万幸。”
“满朝勋贵百二十户,唯三位能解此死局。若三位以擎天手挽此狂澜,则天下武人必是感念万分。”小郑将军一脸的肃然,郑重一揖。
其余勋贵,亦是连忙发话。
或是分析利弊,或是动之以情,或是晓之以理。
半响。
顾廷烨脸上却是闪过一丝果决,摆了摆手,唏嘘一叹:“罢了,将门一体,该站出来的时候就得站出来。”
“不错,将门一体啊!”张鼎闭着眼睛,慨叹道。
“王某,义不容辞。”王韶一脸坚毅,俨然是下定了决心。
三人相继表态。
小郑将军心头一凛,不禁发自内心的说道:““三位将军果真高义。”
“三位将军,实是高义!”
“将门勋贵,定然不忘此恩!”
“三位将军,请受郑某一拜!”
其余勋贵,亦是连忙发话。
一时间,感激之声不断。
熙丰四年,八月初二。
昭文殿。
百十位武将勋贵,齐聚于此。
经过商量,求情虽是以顾廷烨、王韶、张鼎三人为主,但其他武将却也选择参与,以此彰显“诚意”。
“怎么,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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