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我调剂成赛马娘了? 第28章

作者:醉猫

  “而且从感情的角度来说,我赢都赢了,结果拒绝登上胜者舞台这个颁奖台,感觉是对我那么辛苦拉车比赛成果的不尊重诶……就算我上台傻站着,那也是我自己给自己争取的C位啊,跑了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琴吹透轻轻颔首,心中暗自赞许,果然,绯菟琥珀在这样关键性的问题上思路还是很清晰的,自己准备的那些劝社恐赛马娘登台的话术居然都没派上用场。

  在大是大非面前,绯菟琥珀倒是比很多赛马娘要省心很多。

  绯菟琥珀双手一拍,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所以我决定……要不上台唱个《我会自己上厕所》吧?我就这首歌的歌词记得比较熟。”

  “求你别唱这个……而且赛马娘协会也不会让你唱的。”

  琴吹透赶紧拉住了绯菟琥珀的手,“刚才我还没说完,挽马大赛的胜者舞台,其实是不用你上台表演节目的,只用上台用杵臼捣年糕就行。”

  绯菟琥珀当场就松了一口气:“既然不用现在就表演节目,那就好说了……不过捣年糕是个什么说法?”

  “挽马大赛的比赛象征着耕作和运输,有工作自然就有收获,挽马大赛的胜者舞台自然就是象征着丰收享受的过程,所以表演项目一般都是捣年糕,继续展现力量,最后将年糕分给观众们表达感激。”

  “居然是捣年糕么?我跟你说,其实我用力捏几下米团,就能把糯米给捏成年糕了。”

  琴吹透点头:“其实在早些时候,挽马大赛的胜者舞台环境,其实也是让赛马娘上去用脚踩年糕的,毕竟赛马娘都是用腿脚生活的生灵嘛……然后这个传统就被食品安全委员会叫停了,说不卫生。”

  北海道大学的那群本地导师每每念及于此的时候也都会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是如果能继续保持这个传统,挽马大赛也不至于衰落至此。

  “无所谓,用杵臼也没问题!”

  绯菟琥珀一个抱拳,“难怪刚才金阁寺说晚上不会输给我呢,那我只能再赢她一次了……开捣!”

  夜幕降临,一座没有什么高度,也没有什么灯光特效的临时舞台被搭建而起。与此同时,一个个散发着袅袅热气、弥漫着诱人米香的糯米桶被陆续搬运至舞台之上,那氤氲的香气逐渐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今天参加过比赛的马娘们陆续登台,手里或举或扛拿着锤状杵臼,当着观众们的面高高举起,然后猛地下砸。

  “一、二、一、二!”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口号,温热的米香四溢,正是秋日里最好的人间烟火气。

  而作为训练员被抓来帮绯菟琥珀搬运已经好打年糕的琴吹透更是不住地感叹,有的时候努力和学习在天赋面前毫无意义。

  明明大家都是以相同的节奏和相同的话语喊着口号,但从挽马娘的嘴里喊出来的感觉,就是和绯菟琥珀喊出来的不一样。

  挽马娘们喊的那效果,简直就像是那种在健身房吃了锻炼用兴奋剂,喝了咖啡配蛋白饮剂的健身怪物,喊起来地动山摇,像是要发动狮吼功似的。

  而绯菟琥珀喊起来,简直就像是山里的灵活的狐狸,温暖细腻,带着略微的急喘,呢喃软语杀伤力极大。

  睁开眼睛,是在捣年糕,闭上眼睛,那感觉也是在捣些什么……

  不过娇归娇,媚归媚,绯菟琥珀可不像是那种一碰就碎的柔软妖女。

  手中的杵臼举起砸落的时候,整个舞台都颤抖了起来,杵臼锤面恨不得都快要锤出音爆来,就算是苏妲己,那也是能倒拔垂杨柳的苏妲己。

  也不知道绯菟琥珀究竟是她面前的年糕给想象成了万恶的世界,还是某个害她丢掉工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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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一场特殊的胜者舞台结束,在场观众们的手上平均每个人的手上都是一左一右地握着年糕。

  据说绯菟琥珀一个人就捣了500公斤的年糕,相应的琴吹透也就搬了这么多,以至于一返回旅馆,琴吹透和绯菟琥珀便各自返回房间洗澡

  “今天这一天,跟去工地搬了砖似的……洗个澡怎么还给我越洗越累了。”

  不过身体累归累,琴吹透此时的状态还是非常兴奋的……本来自己的计划是在这两个月里一个人默默努力,去追上绯菟琥珀,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是如此超乎自己的预料。

  既然绯菟琥珀选择留下来照亮自己,那么自己也就只能选择加倍努力让自己也能够照亮绯菟琥珀。

  照亮彼此的同时,又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明亮,这才是陪伴的真正意义……

  于是乎琴吹透决定今天通宵学习一宿!

  在网络上给导师发送了报喜的消息后,为自己沏了一杯浓茶,随后琴吹透便静下心来,准备全力投入今夜的学术 战场,开启一场知识的鏖战。

  “咚咚。”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琴吹透的房间门被敲响,绯菟琥珀那充满活力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透透,开门开门!”

  琴吹透一愣,本来准备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开口让绯菟琥珀自己找事情干,不要打扰自己学习……

  但思绪飘转,琴吹透突然意识到昨天的自己与今天的自己在与绯菟琥珀的关系上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严格意义来讲,此刻的自己已经是一位非正规训练员了,想到这里,琴吹透还是站起身来,走去房间门边帮绯菟琥珀打开了门。

  门一开,绯菟琥珀便探头探脑地从门缝处给挤了进来。

  第一眼,绯菟琥珀便看到了旅馆准备给大家使用的书桌台,仅仅一天的时间,琴吹透的桌面上便已经堆满了参考资料和厚厚的草稿纸,从摆放在桌边的已经用干了的水珠笔替芯来看,琴吹透昨天晚上也应该也没少复习。

  “我说我昨天想叫你吃宵夜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呢,原来是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内卷!”

  琴吹透没顾得上管绯菟琥珀对于自己的指责,而是有些发愣地看着面前的绯菟琥珀。

  此时绯菟琥珀才是刚刚洗完澡,大概是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去买睡衣的缘故,绯菟琥珀当作居家睡衣的衣服应该是她之前那些明显大了一号的短袖短裤。

  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修长白净的双腿丰盈白皙,绯菟途虎显然也是没耐心擦干净自己的类型,那些没及时擦干净的水珠沿着少女的小腿肚滑落,看上去鲜明无比。

  而绯菟琥珀的头发显然是一点都没有进行擦拭的,就跟上次两人打视频的时候一样,虽然不滴水了,但依旧泛着湿润的水色。

  现在琴吹透大概能猜出来,绯菟琥珀上次说吹风机坏了所以没办法吹干头发什么的,应该是间接原因,而非主要原因……

  “这次你怎么也没把头发擦干啊?”

  “嘛~经过我的经验,马娘的基础体温还是挺高的,所以我觉得我可以依靠内力把这么点水给蒸发掉!”

  琴吹透伸手就拽住了绯菟琥珀的衣角,“保险起见,我想先问问……你这么长的头发,你会吹吗?再过几天的北海道下雪,你要是出门可就给你冻上了。”

  “……”绯菟琥珀想了想,答道:“等冻上了再想办法吧!不过应该不用担心我会感冒,我对于温度变化的抗性很高。”

  “虽然说笨蛋不会感冒,但你也给我好好吹头发啊!”

  琴吹透伸手一捞便拽住了绯菟琥珀的尾巴……反正绯菟琥珀在醒着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赛马娘的本能,压根就不知道被抓住了尾巴就应该尥蹶子踹人。

  意外的是,绯菟琥珀的尾巴倒是已经处于干燥顺滑的状态了,柔顺得不能再柔顺了。

  琴吹透稍微一想便猜出,这大概是绯菟琥珀像狗一样把自己的尾巴上的水给甩干了。

  至于绯菟琥珀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头发也甩干,首先大概是因为脑袋不能那么暴力地甩,其次大概是担心把脑袋里的水给甩出去了吧?

  一边在心底揣测着绯菟琥珀的思维,琴吹透一边拽着绯菟琥珀的尾巴将她给扔进了卫生间,“吹干净了再出来!”

  但琴吹透刚坐回到椅子上准备开始刷题,绯菟琥珀便再次抱着吹风机跑到了琴吹透的身边,“我有一个好点子!”

  琴吹透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当你的好朋友说出自己有个好点子或者“i have a plan”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不过就在琴吹透犹豫着怎么拒绝绯菟琥珀的同时,这位行动力超强的赛马娘却已经抢先一步将手里的吹风机塞进了琴吹透的手里。

  “我刚才就发现了,自己照镜子吹头发真的很麻烦,控制不好角度也不知道哪里吹干了哪里没吹干,正好你也在这里,不如你来帮个忙?”

  琴吹透看了眼手里的吹风机,又看了眼自己刚刚才揭开笔盖的圆珠笔,无语道:“你是真不想让我考上中央啊……”

  “没有的事儿,劳逸结合嘛……”绯菟琥珀站在琴吹透的桌边思考了片刻,伸手拿起了琴吹透的题集,“这样,要不你帮我吹头发,我念题给你听,你来答吧!”

  琴吹透看了眼绯菟琥珀,忍住想问她认不认字的冲动。

  平心而论,绯菟琥珀说的建议确实有价值,虽然从效率的角度来说,绯菟琥珀把题念给自己绝对会降低自己的复习效率。

  但这样做却又可以带来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绯菟琥珀来问题,并且在和自己问答交流的过程之中,这位缺乏常识的赛马娘也是可以学习到相当多的赛马娘相关知识的。

  虽然有的她不一定能听懂,但所谓开卷有益,让她多耳熟、多了解一下赛马娘相关知识也绝对不是件坏事。

  于是琴吹透微微颔首,挪开椅子站了起来,挑了挑下巴示意绯菟琥珀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绯菟琥珀也不多客气,轻巧地在椅子上坐下,帮琴吹透将吹风机的电源给插好。

  “呼呼……”

  吹风机启动。

  “透透,你,你会吹头发吗?”

  “怎么样也比你强一些吧?”

  琴吹透伸手撩起了绯菟琥珀的头发,一触入手,琴吹透便可以肯定,自己这辈子还没见过发质这么好的头发,捧在手里的感觉柔润如绸,稍稍松开,细腻的发丝便会像是细沙一般,从自己的指缝间流出,然后滑落下去。

  在他的印象中,有的女性甚至愿意花费上百万円来保持自己的发质,但不论是怎么样的技术,怎么样的科技,都没有办法达成绯菟琥珀这样的效果……

  “琥珀,你平常用的都是什么洗发水啊?”

  “平常用的洗发水?忘了,好像是买洗衣液送的吧?”

  看看,这就是真正的“天生”丽质。

  绯菟琥珀倒是没管这些,见琴吹透抓着自己的头发吹得还挺顺畅,便举着试题集上还没写的题目开始询问了起来。

  “首先第一个问题,传统三冠、牝马三冠,以及变则三冠究竟哪个更有含金量的问题一直被讨论不休,请结合近十年赛马娘竞跑历史,谈谈理解,要求要点完整、内容具体、条理清晰,不超过500字……呜哇,好难的样子。”

  绯菟琥珀光是看着这什么什么三冠,整个人就都开始发晕了,但琴吹透却只是抿着嘴思考了片刻,便张嘴开始了答题:“我觉得应该从四个方面进行分析对比……”

  琴吹透就这样一边抓着吹风机,一边托着绯菟琥珀的头发,一心二用地开始了答题。

  虽然正在被吹头发,没有什么机会抬头去看琴吹透的表情,但听着琴吹透顺畅简洁的叙述,绯菟琥珀只觉得这家伙如果能穿着套西装,在台上演讲,肯定能够轻松俘获大量女同学的心……

  “综上所述,我认为含金量的区别对于赛马娘来说并无差别,最适合的、由赛马娘选择的,才是最好的。”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500字的内容,琴吹透开口一鼓作气地就直接给念完了,中途甚至连一点磕磕碰碰都没有……

  倘若不是琴吹透正抓着的自己的头发帮自己吹干,自己也时不时能够感受到琴吹透的手触碰到自己的头皮或者后脖颈,绯菟琥珀真的就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拿着稿子在念。

  绯菟琥珀又翻看了一下参考答案,而在参考答案中,还真就像是琴吹透说的那样,能够将赛马娘的实力最好地体现出来的,才是最有含金量的三冠,题目所推荐的论证论据,也和琴吹透所叙述的大差不差……

  绯菟琥珀摇晃着手里的习题册,丝毫不吝啬自己赞美,“呜啊,你,好强啊,一点草稿都没有打诶,这么一看,你真的很能说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能够被称赞本就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而能被自己搭档的赛马娘称赞,树立起一个值得信赖的形象,那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哈哈,我好歹也是班科出身啊,毕竟大学这几年净在学这个了,稍微提升一下难度,多适应适应就行,要不怎么跟你说我有信心考上呢?”

  中央特雷森的训练员考试,就两个内容,同时也就两个难点——笔试和面试。

  笔试着重考查对知识点的掌握,这对于那些学业不精的学渣而言,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但琴吹透情况有所不同,他毕竟还是一名在读大学生,所就读的北海道大学的赛马娘专业在全日本都堪称顶尖水平。

  虽说还有一些基础学科的知识因久未复习而有所遗忘,然而涉及赛马娘专业的相关内容,他却能做到信手拈来,现在复习的时候也就只需多去攻克一些难题,将精力侧重于实践方面的内容加以钻研即可。

  而面试,老实说如果考试通过了的话,这还真的是琴吹透第一次以受试者的身份参加面试……不过看别人面试,那倒是已经看了无数次了。

  因此备考两个月考上中央特雷森什么的,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对了一下答案上说的给分项,你大概可以拿95分哦,还有五分是字迹分,没法给。”

  绯菟琥珀照着答案给了琴吹透一个近乎满分的分数,打分之后,绯菟琥珀又开口询问道:“那我就请问了,这些个三冠,究竟是什么意思?”

  果然,绯菟琥珀完全没有三冠的概念。

  “说来比较复杂,我写给你看。”

  琴吹透放下了手里绯菟琥珀那已经干的差不多的头发,从窗户边将原本用来观看夜景的椅子也给拖了过来,放在绯菟琥珀的身边,拾起了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三冠,顾名思义,是三场比赛的冠军,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比赛冠军都能够被纳入三冠中的一冠。”

  琴吹透在纸上写下了一系列比赛赛事的名称,什么皋月赏、日本德比、樱花赏……

  光是看着便让人有些头大,但这些比赛的知名度绝对是不小。

  毕竟绯菟琥珀所在的城市札幌,每年都宣传说正在积极申请成为顶级G1大赛的举办,其中就经常会出现以上比赛的名字……

  但截至目前,札幌好像也没举办过什么过得去的G1赛事。

  琴吹透将草稿纸上的比赛项目撕成一块块小纸片,三两下便将桌上的比赛给分开重组进行排列组合,这些声名显赫的比赛也随之被分割成为好几组。

  一组是由皋月赏、日本德比、菊花赏三场赛事组成;另外一组则是由,樱花赏、优俊橡树大赛、秋华赏组成……

  当然,旁边还有什么Kentucky Derby之类的英文比赛,绯菟琥珀看得头晕,就没怎么关注了。

  不过绯菟琥珀倒是看明白了:“所以,三冠比赛……其实不只有三场比赛是么?”

  “四天王一般也都会有五个嘛。”

  琴吹透开了个玩笑,又将大部分比赛给扒拉开,只留下以日文写就,在日本本地举行的两组三冠赛事,“其他的美国三冠什么的就先不讲了,简单点,我们只说日本最有名的两个三冠。”

  “首先由皋月赏、日本德比、菊花赏所组成的三冠赛事,被称之为经典三冠,一般来说,能够赢下经典三冠的赛马娘,便可以称之为日本地表最强的赛马娘。”

  绯菟琥珀点头,在心底将经典三冠与顶中顶画上等号,随后继续问道:“那另外一组呢,听名字,感觉比经典三冠还要好听一些诶,又是樱花、又是优俊、又是秋华的。”

  琴吹透点头:“这一组,确实也是注重优雅和华丽的比赛……如果说经典三冠是国王的王冠,那么这三场就像是王后的后冠,所以被也称之为三后冠……在更久之前,民俗的说法是把这三场比赛叫作牝马三冠或者母马三冠什么的。”

  绯菟琥珀微微挑眉:“怎么还单独说有母马三冠的?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雄性赛马娘吗……我自己说着都觉得别扭,这是人话吗?”

  或者说难道这是按照性格来算的?

  像是金阁寺或者贵妇人那样,动不动就要用力量一决胜负、上来就要用霸王举鼎来确立威信的超雄性格赛马娘,一般就被称之为雄性?那自己之前想捅死琴吹透,是不是多少也有点超雄了……

  但琴吹透随后的话打断马上了绯菟琥珀开始暴走的思绪:“所以说这不是区分性别什么的,母马三冠真正的意思是,跑完这场比赛的赛马娘,绝对是美少女中的美少女,赛马娘中颜值的统治者……当然,后面是因为牝马、母马听起来不够优雅好听,所以现在被统称为三后冠。”

  绯菟琥珀听着觉得万分新奇:“呜哇……这意思还是说,参加个比赛,还对颜值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