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的酒瓶
青年提醒道。
“明白。”
“‘弗拉德三世’限量款、光酒、灵体特供酒”
青年越往下看越是眉头紧锁。
“刘经理,你这是要把我们酒坊打劫一空啊。”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酒坊酒坊,那不就是买酒的吗?买完了就再酿嘛。”
刘正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些酒可不是那么好酿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甚至还要消耗本酒坊的根基。”
青年摇头道。
“所以想买这些酒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对吧?”
他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
“没错。”
青年点了点头。
“我对刘经理的印象不错,所以还是劝您一句,勿要利令智昏。”
“你是觉得我支付不起代价吗?”
刘正问道。
“没错。在下当了这么多年接待,看人还是有些把握的。刘经理一看就是命途多舛之人,只怕是美梦无多。”
青年回道。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还是有点伤人了嗷,老铁。”
他虚着眼道。
“哈哈哈,也是对刘经理这等胸怀阔达之辈,我才会这般直言。”
青年大笑道。
“那你看人还是不太准,我很小心眼的。”
“那在下也合该为言语孟浪而付出代价了。”
青年微笑道。
“嘁。你都知道我命途多舛了,说不定我噩梦很多呢?”
刘正不服气地说道。
“刘经理真要支付噩梦来采购酒水吗?”
青年微微皱眉。
“很危险?”
“非常危险。虽然刘经理有此物护体,但想要全身而退依然是难如登天。”
青年指着他身上的传奇马甲说道。
“死不了就行。”
他从进入副本以来,哪次出任务不缺个胳膊断个腿的,全身而退这个词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话又说回来,真让刘正安然无恙地拿着东西走人,他还内心不安呢。
“好吧,既然刘经理坚持,那我也不便再劝了。”
青年只好说道。
“风经理和我有什么共同的熟人吗?”
刘正突然问道。
“在下平日都在酒坊中足不出户,也没有亲朋好友在外面,应该是没有的。刘经理为何这般发问?”
青年不解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我的态度好得不太正常。”
他耸了耸肩道。
“我二人无仇无怨,刘经理也是礼貌之人,我对您态度友好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来说是正常的。但这里是大都会,这就不太正常了。”
刘正说道。
“唉,大都会。”
青年长叹一声。
“所以风经理能否为我解惑呢?”
他也学着拽起了文。
“好吧。在下与刘经理应该是老乡。”
青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啊?!”
刘正神情一肃,肌肉下意识地紧绷。
“风经理说的是哪种意义上的老乡?”
他谨慎地问道。
“自然是你出生的地方。”
青年回道。
“迁入大都会之后不是应该会失去记忆吗?而且大都会的人类那么多,风经理又是怎么知道我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刘正问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再严密的规则也总有漏洞。至于在下是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刘经理的身上有与我同源的血脉。”
青年说道。
“啊?您老今年贵庚啊?”
“隐世之人不知春秋,不过我年少之时,西伯侯姬发正准备起兵攻伐商王帝辛。”
青年想了想说道。
“好家伙,真是老祖宗啊!”
他下意识地说道。
第591章 吾等之母,吾等之主,吾等之来处,吾等之归处
“虽是血脉同源,但你并非在下之后人,所以平辈论交即可。”
风季子摇头道。
“好吧。那叫您一声风前辈总可以吧?”
刘正说道。
“这倒并无不可,那我便唤你一声刘小友吧。不过刘小友如此干脆,倒让我有些意外。”
风季子说道。
“您是意外我居然没有死皮赖脸跟您扯上关系是吧?”
“确实如此。”
风季子坦然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如果我不是个孤儿的话,我反正能够硬舔着叫您老祖宗吧。”
他挠了挠头道。
个中复杂情绪,他也说不清楚。
“嗯。你还是坚持要以噩梦来支付吗?”
风季子回归了正题。
“没办法啊,那些虽然是私活,但对我来说也是正事。”
刘正叹了口气。
“既如此,你便走进来吧。对了,故土今何如?”
风季子问道。
“料来应是,山河永在,薪火相传。”
他想了想说道。
“甚好,甚好。”
风季子的语气中满是欣慰,身影渐渐隐去。
刘正深吸一口气,往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踏出,便是天崩地裂。
只见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碎裂捏去,无数光怪陆离的场面在他的眼前如走马灯一般滚动。
那些景象似乎清清楚楚,但仔细一回想却又了无痕迹。
不可描述,不可定义,不可停留。
只有万般情绪如同淤泥一般堵塞刘正的念头,又如寒冰一般叫他涩涩发抖。
“呜!”
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梦是智慧生灵根本之意识所在,无论多么强横霸道之人到了梦中,都如初生婴儿一般柔弱易碎。
而刘正的心灵也在这贯彻他一生的种种噩梦之下被撕成碎片,他却连一个痛字都喊不出来。
因为此刻他的思维已经不由自我掌控,而是在潜意识海洋中沉浮。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倒也没什么,既然是梦,终有醒来的时候。
一切种种,皆在梦中生。
一切种种,皆在梦中死。
顶多出一身冷汗,看一会儿天花板,天光一亮,现实继续。
然而风季子再三劝阻,用噩梦来支付又岂会如此简单。
在刘正彻底沉入潜意识海洋后,那些噩梦碎片便随着海波蠕动,变成一只只抽象的剪影。
它们每个看上去都像刘正,每个看上去又只有一部分像刘正。
就像是一群学艺不精的艺术生,照着他的某个部位临摹之后,又靠着自己的想象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个体一样。
当所有的剪影成形,它们便按照某种规矩排好了队,然后张开了它们的“嘴巴”。
众口一吸,刘正便从潜意识海中浮起。
“妈妈!”
最前面的剪影温柔地抱住了他,以哺乳的姿势。
胎儿在八个月左右的时候就会开始做梦,而这时无论美梦还是噩梦都是来自母体。
然而这个长得和刘正一样的母体将女性特征伸到刘正嘴边时,两边却凹陷下去变成了尖牙利嘴。
哺乳是将母体的营养给予婴儿,而现在这个好像母体的存在却要将给予刘正的营养全都收回去。
尽管,他从没被给予过。
所以,当这仅有的东西都要被夺走的时候,即便身在梦中,他依然感受到了无比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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