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李英也是有主意的人,认定的事就不改了,“大妈,我愿意。”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刘大妈昂首向前,大步流星:“走,上供销社找你爹去。”.
第十章 孩子,没得选
刘大妈带着李英去供销社,找他爹说道说道。
杨建国也在琢磨领证结婚的事,院儿里就是一圈喜糖,面上过得去就成。
倒是外面得摆几桌,厂里的工友,还有女方家里。
咱有条件,没必要委屈人家不是。
厂里的人脉也得维持,大喜的日子,高高兴兴热闹他一回。
杨建国孤家寡人,也不需要跟谁商量,自己有了主意就行。
“彩礼这边,20斤白面,鸡鸭鱼肉……有鸡有鱼日子好,再来点奶糖,水果……”
三转一响,这年头倒是已经有说法了.
可寻常人家也不是说,必须有三转一响才能结婚。
谁家要是有一件,整条街都得羡慕。
杨建国已经买了自行车,其余的打算等以后再说。
何况,他这手里也没‘手表票’和‘收音机票。’
再看了眼仓库里的罐头,杨建国决定也拿出几个来做添头。
把礼单敲定,杨建国看了眼家里。
除了那辆新买的凤凰自行车,真是没眼看,“这家也得拾掇拾掇。”
仔细一想,事儿真不叫个多。
再看桌上的剩菜,杨建国想了想端着碗出了门。
蹲院子里的小当,正用手指在地上戳。
戳两下,就把沾着泥的指头放嘴里,滋滋的嘬着。
她奶奶贾张氏坐在门口,阴着脸盯着杨建国……
杨建国也不搭理,定睛往地上一看,小当是在用指头粘地上的糖渣子。
看到他出来,小当撅着屁股起来,嘬着手指奶声道:“杨叔。”
看了眼蓬头垢面,头发黏糊糊,饿的面黄肌瘦的孩子。
杨建国心一软,“小当,跟杨叔送东西去。”
小当回头看了眼奶奶,看她没出声,屁颠屁颠的跟着杨建国走了。
带着她出了中院,杨建国蹲下身,小当一眼就看见他碗里的肉。
“杨叔,肉~”小当口水直流,眼都直了。
杨建国把右手的碗放台子上,从碗里捏了块沾着油水的牛肉:“张嘴。”
“啊~”小当拼命把嘴长大。
啊呜~
满满一口牛肉,吃的小当眼睛都眯起来了。
“杨叔给你肉吃,谁也别说,知道吗?”
“嗯呢~”小当咕哝咕哝的咬着牛肉使劲点头。
长这么大,头回这么吃肉的,太香了!
平日里能有点肉渣,肉汤,用二合面馒头沾着吃,就已经是过年了。
喂了小丫头两块牛肉,再给了一块鱼,杨建国就不给了。
小当嘬着手指还想吃,可也乖乖的跟着没开口。
“一次吃肉不能吃太多,不然肚子疼。”
“不许跟你哥、奶奶学,别人给的能拿,不给的自己拿了就是偷。
小当要是学坏了,杨叔就不给肉吃了。”
“嗯嗯,杨叔,小当……记……”小当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嘴巴虽笨,脑子却一点不笨。
有时孩子,可比大人想的聪明得多。
摸了摸她的头,杨建国心说‘孩子有什么错啊,这世上最不公平的,就是投胎没得选……’
换个孩子,落在贾张氏那个老太婆的手里,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在死老太婆是个重男轻女的,对小当和槐花这俩孙女瞧不上眼。
两人最后变的自私自利,一来是大环境,人人都得算计着过。
二来,耳濡目染,让贾张氏和棒梗给带歪了。
现在,小当还小,槐花更是在襁褓里吃奶。
早早给她们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多听老师的,少听她哥和她奶的。
将来,指定不能再只顾自己,做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成与不成,杨建国也是随手为之。
至于给小当吃肉,杨建国也没指着她将来报答自己。
做人行善,求个自己心安,这善就没那么复杂。
行善图报,把问题复杂了。
最后可能反落埋怨,还惹的一屁股骚……
“行了,回去吧!”
给小当擦了擦嘴,看不出油星点子,杨建国这才端着碗敲开院儿里拐角搭的耳房。
“谁啊?”
“我,建国。”
“是建国啊,门没锁快进来。”
推开门,瘸腿瘫在床上的大刘正在糊纸盒。
看到他尴尬笑道:“建国你随便坐,我这手里的活儿不能撒手。”.
第十一章 人呐,可真复杂
大刘,刘建平。
原本也是红星轧钢厂的职工,跟杨建国他爸一个车间。
他爸出意外没了,刘建平也被弹飞的零件打穿了腿。
杨建国给他爸下葬的时候,刘建平刚做完手术在医院躺着。
因为伤势复杂,在生死线上挣扎几回才救下来。
不过,人也落了残疾。
如今家里靠大刘媳妇一个人,在纺织厂做工,大刘则在家糊纸盒补贴家用。
糊纸盒,折页子,穿书,绣花,补花,锋刃,这些活没有统一的车间劳作。
所以,都是下发到各个街道办,再由街道办根据申请,分配给家庭较为困难的居民.
刘建平断了腿,家里又有两个孩子要养,够资格申请糊纸盒的工作。
要不,就是想糊也没那个资格。
纸盒也不是统一的,大类有纸盒、纸口袋。
细分则是装药的、装锁的、装工具的、商品包装的。
灯泡包装纸、蛋糕纸等等……
价格也不相同,有的一个一分钱,有的三五个一分钱。
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儿做。
半成品送来多少,几户人分,都是有数量的。
活多,一个月赚个九、十块的。
活少成月的见不着钱……
“刘叔,今儿个中午相亲,整了几个好菜。这不人走了没吃完,想着给你送过来尝尝。”
看手里的纸盒糊结实了,大刘这才把东西放在炕头旁的桌子上,撑着身子坐起来。
往碗里一瞅,大刘心头酸楚,眼红了。
小半碗牛肉,半条鱼,旁边还堆着些红烧肉。
这哪是没吃完剩的,分明是专门给自己留的……
什么年月,还有肉吃不完的道理?
大刘心里这个暖,人激动的不停往床边挪,看的杨建国心都提起来了。
“刘叔,别动,别动……咱可别摔着。”杨建国上前扶着他。
大刘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眶通红的哽咽道:“建国,呜呜……”
四十好几的大男人,原先百来斤大铁在手里跟玩儿似的。
如今,却哭的像个孩子。
“叔,我爸在的时候你俩跟亲兄弟一样,如今我爸走了,你……能帮的,你只管开口。”
杨建国眼角也有些湿润,给他爹下葬的时候,大刘人在医院,还没从生死线上挣扎出来。
就这硬是让自家媳妇回来,帮着杨建国操持白事,讲规矩,撑场面。
要不是大刘婶,杨建国一个21世纪来的,懂个屁的白事规矩。
到时闹了笑话,丢的是老杨家的脸。
十里八乡的都得念叨,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要是落个不敬长辈的名声,杨建国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年头,名声太重要了。
一句话,就能‘杀’人无形,可想而知名声的重要性。
傻柱相了那么多亲,不就是让名声给拖累的。
傻柱,名字里带个傻字,第一印象就坏了。
完事一打听,跟个寡妇勾勾搭搭,没完没了。
再一问,还是个混不吝,动不动就要跟人动手……
就这些,工资高、条件好、成分好、带两套房的大好青年,硬生生变成没人沾的老光棍。
让一院子蚂蟥,趴在身上可劲儿吸血。
这一吸,就是一辈子!
傻柱傻吗?不傻。
混吗?也不混,就是耿直的一根筋,脑子不过弯。
你要真指出他错在哪,跟他讲明白了。
他能立马低头跟你认错,就是这么个直性子。
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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