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该不该杀？
溪完全没想到，白浅会这么询问自己。
甚至可以说，这个问题听起来让人有些不太能够理解。
也应该说，这个问题没必要询问自己。
实际的答案，在白浅的心中应当是已经有了定论才对的。
但既然白浅在这里询问自己了，或许是想要自己的答案？
而自己的答案......
溪不太确定，事实上，在溪这边的话，对这位村长的感觉也不是有多差。
阿婆还在的时候，和村长的关系不是太差，平时也还是受到过村长的照顾。
但想到刚刚在地窖中所看到的景象，她稍微低了下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况且，在溪心里，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她一直觉得这种事情距离自己应该还是很远的。
白浅等了一会，见到溪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才伸出纤细的手。
老人兴许是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我还知道一些关于河公的信息，或许会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少女洁白的手掌甩在他的胸口上，先是让胸腔缓慢凹陷下去，随后自老人的背后，有东西悄悄地凸起。
他还在张着的嘴中呛出了血，而后是碎末与块的融合，它们就这么从老人的腹腔中向上喷溅而出。
这应当是很痛苦的，但实际比较起来，老人并没有痛苦太长时间。
因为在下一刻，他的身躯就爆开了，向身后爆散而去，肉酱和碎布以扇形的模样飞溅于地面上，那一身白裙没有被这些血色溅到一丝一毫。
溪望着背对着她的白浅，张了下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件事，你不该去迟疑的。”白浅转过身，看着溪淡淡道。
“不管你对他有什么印象，你应该要知道。”
“他一开始是想要杀你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他想杀你，那你就把他杀了。”如是说道。
世界没那么复杂，想太多反而是最没必要的，只需要知道谁是敌人就好了。
知道敌人了，那就动手好了，总不能说还要坐下来和它们讲道理吧？
它们也配？
“知道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白浅看了眼地面上这些狼藉的场景，没再多说什么，从房间中找到了一条出去的路。
“走了。”她对于这个世界隐约有了一些眉目，接下来的话，或许也只需要等那场祭祀开始就好了？
“好。”溪小跑跟上白浅，又扭头望着身后那片狼藉的景象，眸子中闪着的却并非是惧怕，而是一种莫名的色彩，像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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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很着急地去河公那边，既然祭祀是明天开始，那就等到明天就是了，白浅也不着急。
可能说，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现实中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拜托了裴环保护自己，白浅对裴环很信任。
所以也不着急。
“饿了。”回到家中之后，白浅就对溪如此说道。
还在发呆思考其他事情的溪听到白浅的话先是一愣，意识到白浅的意思后，沉默了。
没去回答白浅的话，跑到米缸那边，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又翻了翻家中的其他东西。
没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白天那顿，已经是给这位吃干净了，现在家里压根就没剩下什么吃的东西。
这样说起来的话，自己都还是一天没吃饭了来着。
转头看向白浅，和那双清澈的眸子对视，溪的小脸苦了苦。
“家里好像没吃的了。”她小声道，不过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完也没什么用。
“要不然，咱们去抓点鱼？”这么提议道。
白浅眸子亮了亮。
“好。”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所谓的抓鱼，就是来河边看看能不能找些鱼来。
用手抓肯定抓不到，但也还是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比如说利用鱼叉、钓竿之类的东西来抓鱼。
作为常年生活在河岸的人，溪是和自家阿婆抓过几次鱼的，虽然不太熟练，但现在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够硬着头皮尝试了。
白浅此时已经脱掉鞋子和白袜，坐在岸边，光着晶莹剔透宛如白脂玉的脚丫踩进水中，小巧圆润的脚趾头时不时扭动两下，让水中产生一道道涟漪。
在这边泡着芊足，看着溪抓鱼。
因为也是第一次看这种事情，是觉得挺新奇的。
溪此时正拿着一把简易的鱼叉，试图在黄昏倒映的水中找着鱼。
因为不太着急，所以白浅也没做事情，就是在这里一边泡着脚一边看。
溪的动作有些笨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抓鱼的样子，从刚才过来到现在，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结果也没看到一只鱼。
大概也是知道，如果就这么等着的话，或许等到天亮也吃不到鱼。
举起手。
“要不然我试试？”莹白的脚踩在松软的泥沙中，白浅轻轻站起来。
溪闻言略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拿着手里的鱼叉是收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那您试试？”话音刚落。
见到白浅轻快地扬起手掌。
然后溪就看到了大概她这辈子不会忘掉的一幕。
水中摇曳的鱼一只接着一只地自水中跳出，像是自寻死路一样跳在岸边。
而白浅甚至都没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抬了下手。
快住手，这已经不是抓鱼了。
很想这么说，但想到自己刚刚的收获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看着一只又一只的鱼被扔到岸边。
脚趾头踩进泥沙中，白浅走上岸，用手指戳了戳还在不停跳动的青鱼，转头看向溪。
“接下来呢？”亮晶晶的眸子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接下来，应该就是烤了？”溪不确定地说道。
然后就看到白浅拿起鱼就要直接扔进旁边的火堆中。
“得架着烤。”连忙阻止白浅。
白浅从旁边随手拿起一根木棍，轻易地把鱼贯穿。
“在那之前还得去内脏，我来准备吧。”溪看着一脸好奇的白浅无奈地说道。
白浅眨了眨眸子，没有拒绝，圆润、葱白的脚趾头陷入泥沙中，她蹲在地上抱着双腿看着溪一只接着一只地处理这些鱼。
“大人之前应该是没自己下过厨？”溪把烤鱼架好，看到旁边期待的白浅这才问道。
“没有，她不让我试。”指的自然是白姚了。
白浅对于剥菜做菜也不是很排斥，甚至说有些好奇，但因为之前剥葱把一根葱剥得只剩下筷子还细的原因，白姚就不让她去碰这些东西了，最多也就是刷刷碗筷。
溪没去问白浅口中的她是谁。
“这个实际上还是很简单的，难的反而是把它们抓来。”
火随风燃起，炙烤在烤鱼的鱼身，白浅环抱着双腿，下巴放在洁白的膝盖上看着这一幕。
“说起来，明天祭祀的话，浅大人您打算怎么做？”望着烤鱼，但溪实际上心思还是放在了其他地方。
白浅闻言歪了下脑袋。
“还能怎么做？”
“该杀的就杀。”
“那如果是不该杀的？”
白浅望着烤鱼，漆黑色的眸子中映着橘红色的火光。
“前提是得有。”
也不太想多去讨论这种事情，白浅走到溪旁边，伸手拿起一只烤鱼。
“应该好了？”
“您试试？”溪不太确定。
白浅咬了一口，有些烫，但味道还不错。
“熟了吧？”
“嗯。”含糊地回答道。
溪看着小口小口吃着烤鱼的白浅，脸上倒是不由露出笑容。
她有些开心，但这种开心又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有些希望......
自己可以一直这样陪在她身旁。
第190章 祭祀之始
黑发少女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黑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迷茫，松散、凌乱的黑发还轻轻地晃了几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眨着眸子看向外面还算是明媚的太阳，眨了眨之后，又继续眨了两下。
这里是？
下意识升起这种疑惑，实际上算是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算是这些天养的习惯了，毕竟睡觉肯定是尽量能睡多久就睡多久。
白浅也从来没有说是睡觉睡到一半就不继续睡的习惯，倒是天大的事情也要睡觉，哪怕现在貌似并不是在现实，而是在梦境中。
而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醒来之后都还是迷茫了一会。
这里是哪？
坐在床边稍稍发了下呆，倒是想起来了。
自己是在令溪的梦境中来着。
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倒是想起来了。
昨晚跟着溪吃完烤鱼之后，就回来睡觉了。
本来想着第二天去参加村子的祭祀......
那现在的话...
纤细的脚丫在半空轻轻晃悠了两下，白浅坐在床边思考了一会。
平时起床，都是白姚喊她的，要不然也起不来。
今天早上要是溪喊她的话，她应该还是能醒来的。
但貌似......
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屋子，白浅慢慢套上白袜，脚趾头动了两下，把白袜撑开，把鞋子穿上。
是把自己忘了？
不太好说，不过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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