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应当是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幻觉,这才对两人的呼唤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白浅也还是有办法让裴环清醒过来的,但出于一些考虑的话,没有这么做。
总而言之还是想要看看裴环这边的反应,对于裴环的状态,她这边是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实际上,以裴环现在的状态是可以挣脱开来的。
自己毕竟自己在裴环身上留下的力量完全足够让她挣脱这种幻觉了。
不过很遗憾的就是,裴环兴许是也知道怎么调动这些力量,但因为本身的一部分局限性,就导致她压根就没办法正确地来施展这种力量,也就是说借助这些力量来摆脱幻觉。
虽然看出来了,不过白浅也还是暂时没行动,指望裴环能好好想明白。
最后也还是在确定裴环镇办不到的情况下,才出手的。
大概是不太能够指望她了,或者说,之后还需要让她仔仔细细地练习一下怎么去使用炉火。
自己亲自陪着她去练。
虽然白浅也不大清楚,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难吗?
小巧的身影在裴环旁边现身,操控裴环的身子把面前的红衣人活生生打爆之后,幽幽看了裴环一眼,也就没再去看她了,陪练的事情,等回了长承府再说吧。
现在的话,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给解决了再说。
站在裴环身后,看了看这周围。
实际上和裴环看到的场景也是差不多,两名红衣人把持着整个方黄村的人,村民们像是傀儡一样被这两人控制,要说区别的话,可能也就是村民的状况要比裴环所见到的还要糟糕。
倘若说幻觉中的村民们还有些人样的话,那么现在看到真实的他们之后,就发现连基本的人样都不存在了。
身躯依旧是枯槁如柴,皱巴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惨白色,在他们的胸前都被开出了一道巨大的创口,自血肉模糊的创口中,一朵艳丽到极致的莲花在他们的胸口摇曳着,娇艳欲滴的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妖异。
目光呆滞地站在一旁,把视线中的场景映衬得格外阴寒。
站在台子上的红衣人是愣生生看着自己的同僚被一拳打爆的,也注意到突然就在裴环身旁出现的白浅。
虽然是同僚,但双方之间也没多少情谊,红衣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只有一种计划被打乱的苦恼。
要说害怕的话,倒是也不至于,毕竟只是当场被打爆而已,说起来,她们这群侍奉着莲母的教徒也只是拥有一些特别的力量罢了,但身体却和普通人没区别,倘若是被武者近身的话,那该死也就死了,像是刚刚这个样子。
只是她现在所担心的就是对面两人的目的。
站在戏台上,猩红色的火光映照着这晚上漆黑色的夜色,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逆人。”沉默了一会,红衣人道,这是莲生教对于那些反抗教派人的称呼。
听起来和反贼之类的有些类似,不过因为她们教派本来就坐着反贼的勾当,也不好再用这个称呼了。
也不用去问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都拿着刀对准对方了,还不能让对面反抗不成?
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了下手掌。
而伴随着她抬起手掌,戏台前面那只巨大的血盆开始涌动起来,仿佛是开水突然就烧开了一样,血沫一层层地自盆底开始上浮,旋涡在血水中开始旋转。
而后,自黏稠的血水中,伸出一只裹满了鲜血的手掌,随后就是一名全身都被鲜血裹满的身影自血盆中慢慢爬出来,这具身躯并不壮硕,甚至说有些过于矮小,就算是和白浅比,都是在伯仲之间的程度。
红衣人看着这一幕,视线紧紧地盯着白浅两人,方黄村这边,她们已经经营了很长时间,对于怎么对付白浅两人,她心中有数的。
比起这个,她更迟疑于两人的来历,教派那边可是说过了,近些日子要加紧计划,她本来准备这两天就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莲种带回去的。
血红色的身影慢慢自血盆中爬出来,周围那些胸口长着血莲的村民靠拢过来。
裴环扭头看向身后那道光是看着就令人安心的身影,还想询问白浅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
见着白浅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抬脚。
那道身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从血盆中抬起身子,伴随着洁白的鞋子踹中身前的血盆,压根就没人反应过来她的举动。
看似坚固的血盆瞬间倾覆,木板一寸寸地裂开,冲击仿若是自内部由内而外扩散开来一般,在这瞬息之间,它宛如喷泉般自下而上喷涌起来。
身影甚至都没来得及爬出血盆,就已经失去了家。
鲜血升起,化作了一层黏稠到极点的血幕,又好像是一层帘子,遮挡在两人面前。
血从天空落下,血色身影站在碎裂的木盆中,裹满鲜血的脸庞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做出任何表情或者反应。
下一个刹那,洁白、纤细的手掌穿开血幕,掐住它的脖子。
血水落下,沾染在了衣裳上,溅在白鞋子上,半边的袖子被染成了青红色。
娇嫩的脸庞上有鲜血慢慢滑落而下,幽静的眸子注视着面前比自己稍微高出一点的身影,它还想要挣扎,尖利的爪子茫然地举起来。
手指用力,血在白浅面前爆开,为那干净的衣裳添上一朵血花。
像是什么东西滚在了戏台上,红衣人低敛着眸子看向慢慢滚在脚边的脊骨,脑袋连着脊骨滚到了脚边,脊骨上还带着些许血块。
她本来想说什么,但望着脚边的像是锤子似的玩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寒而栗的情绪涌上心头,现在该换她害怕了。
血渍涂抹在地面上,白浅抬起眸子,红衣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那一袭点缀着妖异血花的青衣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她拿起腰际的仪式刀还想要反抗,锋利的刀刃被沾染着血迹的手掌握住,那双幽静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
“你不能杀我,若是我死了,这里所有的莲种都会暴动,你们也跑不掉。”人死之前,就喜欢胡言乱语,白浅遇到的这些妖魔、诡异都是如此。
白浅侧了侧脑袋看向旁边那些村民,他们应该就是红衣人所说的莲种。
红衣人趁着白浅转头的机会,另一只手从腰际掏出一只像是花苞一样的东西,但刚掏出来,手没了知觉。
那手腕被白浅轻柔地握住,而后掰断,紧接着整只手臂被扯下来。
捏着这朵花苞还在琢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戏台猛然塌陷,一只爪子从下面朝着白浅撞了过来。
红衣人见到这一幕,心下轻松了一下。
但紧接着,看到那庞大的爪子被少女纤细的手掌握住。
她歪着脑袋看了红衣人一眼,又顺着爪子看了看戏台下面自阴邃处露出的猩红色兽眸。
红衣人心中一突,想要操控戏台下面的猩红恶兽接着攻击的时候。
发现少女收回手掌。
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发现胸前出现了一根骨头,尖锐的骨头刺穿了胸膛,若花绽放般露在了胸腔之外。
意识迟缓了起来,骨头一根接着一根地贯穿内脏、穿破皮肤,直到自脊骨而起的一根利刺向上生长,半个脑袋被洞穿时,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也已经晚了,身躯化作了一棵以鲜血做点缀,以森白作为主色的白骨树立在台上。
脚下那只猩红色的恶兽在红衣人被白浅变成白骨树之后,也像是失去控制般,嘶吼起来。
白浅看了它一眼,大半个身子破开戏台的地板,被硬生生拖拽上来。
是一只类似于蜥蜴一样的东西,全身长满了鲜红色的花苞。
它应当还是想要反抗,但那只还滴落着鲜血的纤细手指点在它的身上。
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它,然后猛然一捏。
看似庞大的身躯压缩到了一起,内脏在重压之下崩裂,花苞和血肉融在一起,自脏器碎裂而渗出的汁水滴落在地面上,化作了一团肉球。
肉泥慢慢地流淌在了地上,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这一切。
白浅这才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裴环,白净的脸上开着艳丽的血花。
那张精致的脸上先是出现可爱的沉思,随后恍然大悟似地想到什么。
“忘掉了,要留活口来着。”
第221章 那就一座座村庄杀过去
白浅一开始的时候,是想着要留个活口来着,毕竟还想要询问一下莲生教有关的问题。
方黄村的问题,就目前来看是挺大的,其他的先不说,单单是说这些村民就能够大概看出来。
但有些时候,打起来就确实忘掉这件事了。
像是现在这个样子。
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白骨树,看着身前的白骨树轻轻颤动了两下。
大概也是没救了,活口肯定是没留下来就是了。
鲜血顺着白骨的枝干慢慢地滴落下来。
白浅看了眼面板那边。
刚刚杀了的这两名红衣人并没有给寿元的增长,可能是因为按照面板的判断,她们既不是妖魔也不是诡异吧。
仔细想来,倒也是差不多,这两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奇特的能力,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应当就是普通人了。
虽然也没多么普通,毕竟正常的普通人肯定是不可能在这里指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们的肉体并不太正常,至少不能称之为人类。
至于说这只猩红色的......蜥蜴?
则是给了白浅差不多五十年的诡异寿元,血色身影则是给了三十年。
勉强让本来已经快要清零的诡异寿元重新回到了三位数。
不过虽然不给妖物寿元,但又不代表白浅不能做其他事情。
比如说施展[血炼法]。
纤指随意地一握,就看着那些四散在周遭的鲜血浮空而起,汇聚到白浅的手掌之间,化作一枚剔透的红色血球,随后血球又好像是被进行了一次压缩,变成了一枚鲜红色的珠子。
这是通过[血炼法]制造出来的血珠,相当于就是这些血气的凝结,可以作为储存血气的载体,不用直接去使用。
白浅打算先留着、攒着这些血珠,等之后需要了,再去使用。
[元宵]没办法利用这些血珠,因为之前祭炼它的是用了九灵重光大圣的香火,之后想要继续祭炼的话,估计也是需要利用香火的,白浅手里现在也还是有些香火,其他的不用说,反正肯定是够用的。
[酥糖]的话,则是用了炉火以及血气进行祭炼,所以倒是可以直接把这枚血珠用在它身上,不过对白浅来说,现在暂时还不用着急,可以尝试一下把血珠用来祭炼其他东西。
况且一枚血珠,也不够现在的[酥糖]祭炼晋阶的。
血珠收起来,白浅这才看向周围那些胸口长着血色莲花的村民。
他们依旧是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胸口的那一朵血色莲花在空中慢慢摇曳着,鲜艳的血液顺着花瓣滴落下来。
“这些人怎么办?”裴环靠过来,帮白浅细心地擦拭了下脸颊上的鲜血,略微有些头疼地询问道。
因为还是不太确定这些村民该怎么处理,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把他们当做是妖魔来解决?
感觉有些不妥。
主要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跟个木头一样站在那边,也找不到理由。
“那边。”白浅指了个方向,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裴环闻言有些疑惑,但还是跟在白浅身后。
路过一名村民,白浅好奇地伸手触碰了一下她胸口盛放的血色莲花。
摸起来有些粗糙,还带着倒刺,但仔细捏起来,却又好像是血肉一样黏稠。
也就是在触碰村民的下一秒,她的身躯先是颤动了两下,随后就在白浅视线中,一根根鲜红色的藤蔓从皮肤下面钻出来,整个身体异化成了一只莲花和藤蔓交错而成的怪物。
裴环愣了一下,就见着一根鲜红色的藤蔓就朝着白浅冲了过来。
没等她出声提醒白浅小心的时候,在藤蔓距离少女白净的额头只有不足一厘米的时候,就被手掌握住。
白浅伸出手,那朵鲜艳的莲花愣生生被薅了下来,怪物剩下的那些藤蔓还想要反抗,结果就被一脚踹进了戏台的废墟中,没了动静。
莲花在被从怪物的身躯上采摘下来之后,就快速地枯萎下来。
看了下面板,长了一年诡异寿元。
瞥了一眼这周围的村民,一下子就没了什么兴趣,虽然是给诡异寿元,但实在不怎么值钱,等先去令溪那边看看再说。
“走啦。”拉住旁边还在愣神的裴环,白浅说着。
白浅的手上还带着些许的血迹,摸上去柔软的同时,有一丝黏糊的感觉,裴环小心地握住那只手,跟在白浅身后,望着那道窈窕的身影,反而是在思考着其他事情。
“好。”浅爷衣服脏了的话,回头自己一定要亲手去洗。
白浅所说的地方,是村子里的一座像是祀堂一样的地方,范围或者说是面积在整个村子里都算是最大的了,整个祀堂都是用青灰色的砖块堆砌,墙上还雕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
跟着她走进去,就看到了祀堂里面的景象。
并没有想象中的牌位,整个祀堂一整圈都摆着一样东西。
孩童的尸骸。
利用木桩把尸骸摆起来,胸口被剖开,里面所有的内脏好似都已经被挖空,就剩下一具皮囊摆放在那边,而顺着切口往里面去观察,能够里面那朵好似在呼吸般的血红色莲花。
整座祀堂,摆着十几具这样的尸骸,这些莲花像是在以这些尸骸坐在生长的土地或者说是肥料一般,正中心摆着那一尊莲母的雕像,红木雕刻的木雕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那双眼睛好似是有神一般看着屋子中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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