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在两人周遭,蚀心的身影一道接着一道地出现。
在几个呼吸间,男孩无数道身影围绕在两人周遭出现。
所有的身影都是冷着一张脸望向白浅两人。
这也算是理所当然,毕竟任谁被这样当做是塑像一样对待,恐怕都不会心情有多好。
平日里,都是他戏弄其他人,像是现在这个样子被对待,还是第一次。
“我看两位要不然还是先稍微等一等吧。”他危险地眯着眼。
“讨论这个事情之前,不如先问问我的意见。”
白浅闻言瞥了一眼周遭这些大概用五个手指头不太能够数得清楚的身影。
每一具身影藏着的力量都是趋于一致,也就是相当于每具身影都等同于三境。
但这些身影合拢在一起所凝聚出来的气息大概就是相当于是四境。
白浅这才看向他。
“那你的意见?”好奇地问道。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蚀心闻言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盯着白浅也有些疑惑。
“是什么...”
“算了,不想知道。”才刚说半句话,就被白浅打断。
“去死。”简单明了而干脆的两个字。
宛若是一首冷白色的乐曲,自黑夜中响起,静谧而幽冷,像是从心头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寒意,世界也像是彻底失去了声音,变作了寂静到足以让人发疯的模样。
蚀心是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域自蚀心身旁出现,飞快的扩散出去,化作一轮黑红色的屏障,这一轮屏障结结实实地护住每一道身影。
白浅看了一眼这一轮屏障,就把视线收回去,重新看向令溪。
“是在这上面吗?”她好奇地问道,一边问,一边试图踮脚抬起脑袋看向天花板,意识到自己没有双腿之后,才晃了两下身子。
令溪没回答白浅,而是看向蚀心。
蚀心没有动作,它们的周遭漂浮着那轮足以抵挡着乃至说小世界碎裂的屏障,但此时这一轮屏障好像苍白得护不住任何东西。
鲜艳的血之花自人群中绽放,倘若说死亡也分等级的话,那么此时蚀心的死大概便是位于最上面了。
从心脏开始,它的血在血管中肆意地流淌,似决堤之坝,血自迸裂的血管之中流淌而出,从它的胸腔,从它的骨髓,从它的头颅之中,花悄然绽开。
血肉若花一般缓慢凋亡,从绽放至凋落,就仿若只是一瞬间,只在它的原地,它的周遭留下一团似是凝固般的血迹。
男孩身影的数量在这周围并不太能够数得清楚,但也不需要去数清楚。
第一朵花绽放,凋落,染红了它周遭其他的身影。
寂冷的声乐在大气中游荡,像是坐落于高天之上的主宰,是神明,祂用平静而淡漠的目光投向人间,那目光即是奏鸣之乐,又是不可忤逆的威权。
第二朵花绽放,然后是第三朵,第四朵。
它们茫然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花开。
白浅没有把视线投向它们,好似此时的它们像是路旁随处可见的垃圾似的。
“在这楼顶吗?那走吧。”她看着令溪道。
令溪略略有些僵硬地跟在白浅身后,看着前方。
看着挡在她们前方的蚀心一朵接着一朵地绽开,两人甚至都没走到它们身前,前方的男孩已经尽数化作地面凝固的血块。
紧接着,便是四周的蚀心。
若簇拥而过的花丛,又似是连在一起的鞭炮。
寂冷的乐曲划下了最后一道音符,世界重归默然,两人的身影从一楼消失。
只剩下无数团凝固的血块躺在地上。
第308章 围剿
白浅轻缓地漂浮在令溪身后,在检查着刚刚获得的诡异寿元。
并不如想象中的多,堪堪六百年诡异寿元,也可能是因为刚刚那个东西不算是很强吧,说是四境,不过也就是最后那一秒才勉强把域放出来。
只不过只是把域放出来,貌似也没有什么用处。
[律令]转化而成的[御诡]对白浅来说也有些没什么用处吧,毕竟她也不需要去控制诡异之类的,控制不如杀。
“这上面好像都没多少诡异了。”令溪一边走在阶梯上,一边有些疑惑。
“刚刚那个东西兴许就是这个地方看守的诡异了?”白浅漂浮在半空随口回答道,视线望向周遭的雕像。
塔中的雕像总还算是趋于一致的,总是能够看到莲母的雕像,而除了莲母的雕像之外,还有一名略显有些肥胖的老人,以及一名身披薄纱的少女。
莲母的雕像并没有放在第一位,那名身披薄纱的少女一般都是放在中心的位置。
“与其说它是看守,倒不如说它是直接把这里当做是栖所。”令溪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景象,轻轻摇了摇脑袋回答道。
“栖所?”白浅闻言歪了下脑袋,不过眨了眨眸子没去询问这个栖所是什么意思。
“诡人军队的核心应该就是这个了。”令溪跨过阶梯,刚一走到塔顶,就见到在塔顶堆叠的肉堆。
似是肉莲花绽放一般,又仿若是一具京观,血肉层层叠叠地堆砌在一起,像心脏般在有规则地跳动,顺着血肉的缝隙流淌而下的鲜血带着透彻的恶心气息。
哀鸣、痛苦、绝望,如是的声响在半空中游荡。
“应该就是这个了。”令溪蹙着柳眉看着视线中的肉堆,仔仔细细地打量一圈。
老实讲,比起其他什么东西,更像是诡异。
倘若放在其他地方看到这个东西,她肯定是要动手了。
轻轻挡着白浅已经捏起来的拳头。
“应该也不用这么着急动手。”
打算一拳把这个东西打爆的白浅闻言轻缓地把手放下。
令溪走到这座肉堆面前蹙着柳眉地观察了两眼。
说是不想要让白浅动手,但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有些头疼要怎么去做。
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么杂乱、无序的念头和力量,肯定就是莲生教制造诡人产生的核心了,但问题是怎么把诡人重新变作正常人......
令溪明显地沉默了一会,仔仔细细地观察视线中这堆血肉。
白浅并不着急,安静地漂浮在她旁边。
视线中的这个东西像是把人的念头和血肉像是水泥一样堆砌在一起,有些像是之前泰衡的情况,但可能比起泰衡的情况还要复杂。
之前泰衡中,被饿兽吞噬的怨念实际上就是纯粹的死人之怨,或者是被饿死,或者是冻死,但无论如何,他们虽然怨憎,但这种怨憎却是意外得纯粹,并不是单纯地指向某个目标,所以可以尝试着被杨公剥离、吸收。
但在这里的这团血肉,显然就不可能这么简单了。
在活着的情况下,被莲生教硬生生制造成面前这堆怪异的玩意,好似是被镇入地狱之中,永远没有办法获得解脱,无时无刻不徘徊在痛苦的囚笼之中。
“这里的好像并不是全部。”白浅突然说道。
气息上的话,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应该是,上万人的核心,它们应当不会放在一起,应该是会分开放比较安全,这里大概只是一部分。”令溪点了点头,赞同白浅的想法。
没有去想剩下的诡人核心在哪,因为光只是眼前这颗核心,都已经可以说是让人头疼的了。
白浅歪了下脑袋,看着令溪脸上的愁绪,手指轻轻一弹,月白色的火轻柔地把这堆血肉包裹,紧接着盘踞在塔顶大半空间的血肉被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包裹在了一起,轻缓地砸落在地面上滚了一圈。
“先拿着吧,回头再想怎么做。”白浅轻轻摇了下脑袋道。
指尖点在令溪的额间,一抹银色的辉光自少女白净的额间轻轻绽开。
“你先走吧。”
接过珠子的令溪闻言迟疑了一下。
“你呢?”
“有点事情。”白浅平静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灵火把塔顶洞穿,轻轻地从塔中飞出。
令溪还站在塔中,顺着白浅洞穿出来的缝隙,缩着瞳孔看到了此时此刻的塔外。
血红色的月光下,三女一男四道身影悄然排在了天空之上。
或是严肃,或是戏谑地望着轻轻从塔中飞出的白浅。
白浅淡漠地漂浮在半空中,望着对面的四人。
或者说,四个四境,这四个人见到自塔中飘舞而出的白浅之后,并没有说话。
只不过就是在须臾的刹那之间,四种完全不同的域自这座满是血色的世界中展开,紧接着便是截然不同的怪异体形。
莲花、肉团、血影......
那含着彻骨恶意的目光注视着黑发少女。
来得很快。
轻缓地呼了一口气,月白色的火若是雾气般萦绕在白浅身上,漆黑色的长发缓慢地变作银白色,浅金色的眸子安静地凝视着它们。
轻柔的血红色月光下,她平举着借由灵火凝聚而出的长剑。
剑光遮住半边月光,照彻血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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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霓一个人坐在房间,望着桌子上的书页,但心思却远远没有办法安宁。
在不停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解法。
教派接下来这几天就要举行仪典,让太岁魔彻底降临,再算之前的莲母,就已经有两位神明降诞了。
还有刚刚漠和自己说的话。
现在单纯就是在思考,漠和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有没有问题......
漠所说的事情确实应当需要去......重视?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需要去思索她说的这些信息有那些是真话,那些是纯粹就是用来蒙骗她的假话。
她并不清楚漠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尽管作为自己的上级,漠经常会对于教派表现很多不满,但红霓并不确定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在没有确定这件事之前,她不可能把白浅的事情告诉漠。
不过关于太岁魔的事情,倒是无所谓,毕竟太岁魔降诞这件事,在整个教派中都已经算是众所周知了。
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书页,很随意地把它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中。
血湖发生异变,和白浅有关,事情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算大,自己倒是可以直接压下来。
就是可能说,后面需要得提醒一下白浅大人,让她稍微......
房间的门被突然推开,缺了半个脑袋,一条手臂,半个肩的漠从门外走进来,自伤口处还在不停地滴落着鲜血。
还在琢磨接下来怎么去提醒白浅的红霓见状一怔。
“您......这是?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红霓的问题,漠的脸色沉了沉,用咬牙切齿的语气道。
“遇到怪物了。”
第309章 应对五境的方式?
若宁皱着柳眉在桌子上用笔写写画画,望着账目上的数字有些头疼得厉害。
旁边脸颊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睡觉的黑发少女有些慵懒地抬起身子,打了个哈欠。
若宁见状瞥了她一眼,把旁边放着的茶递给她。
“醒了?”还有些无奈地问道。
谁跟她说这姑娘不是那家的千金,她肯定不信,反正能这么悠悠哉哉地睡觉,什么活都不会干的模样,实在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唔。”白浅揉着眼,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脑袋中倒是还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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