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从红霓那边,令溪能知道一部分这位莲生教教主的信息,不过这些信息只有在真正交手的时候,才能够进行确认。
青蓝色的流水在少女周遭萦绕,光洁的脚趾踩在流水中,令溪伸出五指。
水域再次扩大,每一滴水珠都如千斤一般沉重,比起任何重物都要来得恐怖的水流朝着莲生教主冲去。
女人漂浮在半空,望着这一幕没有惊慌。
她轻盈地伸展躯体,下一秒,鲜红色由血肉构筑的肉翼从身后伸展而出,她的周身有血红的雾气萦绕开来。
血色的域阻隔了流水一般域的侵蚀。
望着朝自己冲来的水流,她伸出手臂,下一秒手臂变作鲜红色肌肉构筑而出的利爪,朝着面前的水流抓去。
看似锋利的爪子却没有突破流水的封锁。
与此同时,女人的腹部多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爪痕,鲜血顺着袍子流淌而下。
她本来淡然的表情僵了一下,通过晶莹剔透的水流看着令溪姣好的脸庞,意识到什么。
令溪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域再次扩大,把莲生教教主的域彻底覆盖,背后清澈的水流聚拢在一起,仿若是化作某种恶兽盯着女人。
教主没有说话,沉着脸凝聚自己的域。
有些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刚刚晋阶四境,就能够延展出如此庞大的域。
至少在域这个方面,她不可能战胜对方了。
看了一眼还在不断接近自己的水流,思索着怎么对付对方的时候。
瞥见了天空中,血月坠落而下。
世界变作漆黑一团。
女人瞳孔收缩,完全没有了和令溪耗下去的意思,连忙就要抽身离开,回莲城那边的时候。
剔透的水流挡住了她的去路,宛若水牢一般把四面八方围住,漆黑的夜色下,令溪冰冷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
“你得留在这里。”
---
白浅轻盈地后退了几步,挡在若宁的身后,借着[年糕]和[灵绽]的加持下,勉强和若宁持平的身高算是能把若宁挡在身后。
她瞥了一眼被自己掏出莲花当做心脏摆放在胸口的莲母,大概是完全没有预备到刚见面就被掏心,所以完全没有防备。
作为这具身躯的核心被当场捏碎,再加上人们对祂不再畏惧,信仰不再存在。
理所应当地失控了。
祂利用着自己的力量,托举着天空的那一轮血月,试图把天空悬挂的血月摘下。
但在祂失控之后,这轮血月理所当然地落下。
庞大到让人无法形容的血月缓慢地从天空坠落而下。
神庙并没有顶,所以白浅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此时正缓慢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的血月。
看不到它的尽头,只能够看到血红色的岩面,无边无际地蔓延着。
可以预料到的,倘若真的让它真正地砸下来的话,大概整座莲岛都会被血月彻底砸穿,整座岛大概都会被砸进无边血海之中。
安静地站在原地,白浅仰头看着逐渐落下的岩面,身后的若宁同样是仰头望着血月有些怔神。
血月坠落的速度并不快,但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
世界随着血月的坠落而被一层巨大的阴影所覆盖,完全喘不过来气。
若宁沉默地望着这一幕,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看着白浅不知何时握住一把纤细的长剑,她仰头望着天上那一轮将要坠落下来的血月。
没说任何话,纤细葱白的五指握住[酥糖],灵火与香火轻轻地灌入剑身之中,银白色的眸子静静地映照着好似天幕落下般的血月。
举起剑,长袖垂下,闭上眸子。
轻盈好似挥墨一般挥下手中的长剑。
若宁只看到了一根纤细的银线在视线中蓦然出现,这根银线刚一出现,就蔓延至了视线的尽头。
白浅睁开眸子,银色的眸子映照着由血月构筑的天幕。
一道银线,两道银线,三道银线......
倏忽间,无数道银线在这覆盖天空的血月表面出现。
一块细碎到大概只比指头大一点的碎石落在白浅脚边,砸在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的若宁脑袋上。
沉闷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若雨点般的碎石从天空滴落而下。
一剑砍碎。
求追读喵~?
第324章 八显血女血糯
白衣飘然地踩在庙中,自天空落下的碎石宛若雨点般源源不断地落下,把大地铺成了血红色的岩面。
若宁不能够用言语来形容视线中的这一幕,就好像是她觉得自己拿不拿手中这把剑貌似意义不大一样。
反正这位都全砍了。
无论是谁,看到她的时候,都只有一个想法。
她理应就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光。
世人所应当憧憬的对象。
大概是和某人达成了一致。
虽然还是会有些不一样。
血月被一剑砍碎,但却并不是说事情就结束了。
因为莲母还没有死。
祂虽然被白浅把作为心脏的莲花被掏出来捏碎,但却并不意味着祂死了。
疯狂无序的杂念伴随着天空中宛如碎石一般的雨点一起,源源不断地来到白浅两人面前,倘若此时站在这里的是普通人,恐怕只是触碰到其中一丝一缕,都会在这一瞬之间变作疯子。
白浅挡在若宁面前,月白色的屏障瞬间支起,把这些杂念挡在两人之外。
而在视线的不远处,莲母的身躯已经异变成了一只全身都好像是莲花一般的怪物,从这边望过去,就宛如是一朵由鲜活的血肉组成的莲花。
莲花上面浮现出一张接着一张狰狞的人脸,这些人脸宛如水中之月般飘浮不定,明明可以看到它们,但当想要真的看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模样的时候,却又发现完全看不清楚了。
白浅望着对面这只莲花怪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能够从莲母此时的状态来看出来莲母的本质是什么。
或者应当说莲母的域是什么模样。
之前在泰衡的时候,白浅就和莲母对上过,但那个时候因为是直接用[皆尽]把祂给砍死了,所以并不太清楚莲母的域本质是什么。
此时所身处的莲域,虽然名义上是莲域,但恐怕并不能说是莲母的域,只能够算是莲母背后那个世界的延伸。
痛苦。
白浅看着那一朵朵莲花上浮现出的人脸若有所思,这应当就是莲母域最本质的力量了。
搜集人的痛苦,利用它们。
肉莲花飘浮在半空,不规则地进行着旋转。
站在白浅身后的若宁还有些恍惚,下意识握住手中的长剑。
耳边好似是传递过来一声接着一声的轻喃,或者说是痛苦的低吟,不同的音色,不一的痛苦交杂在若宁的耳边。
“姐,我怕。”只有七、八岁的女孩拽着若宁的衣角满眼恐慌地说道。
“这些给你吃,家里剩的也不多了。”身旁则是须发洁白,瘦骨嶙峋的老人。
她认得这些声音,她的祖父,她的妹妹。
当然,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并不是因为莲生教,而是原本生活在那个地方的妖魔,因为朝廷。
朝廷征收粮食,把她们家种的粮食收走了大半,粮食不够吃,祖父没有办法,就想去偷,被发现之后当场打死。
若宁为了养活自己和妹妹,想过了很多办法,帮人洗衣服、跑腿、编织布料、搜集草药,好不容易觉得至少说,自己搜集的粮食应该是够自己和妹妹吃了吧?
回到家,发现妹妹不见了。
疯狂地找了好久,好久,才从邻居家知道,妹妹被路过的人贩子偷走了,那伙人贩子专门拐卖孩子送去妖魔那边。
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早就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时应该可以说是有些绝望了。
至于为什么到了现在,大概也就是当时找了个能安慰自己的理由。
她当时生活的那个地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祭拜当地的灶神了,神明早就已经不再显灵,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变得这么糟糕的?
倘若有神明存在,拥有了神明的庇护。
她抱着这个想法来到了莲生教统治的范围
“......”若宁望着身旁拉着她衣角的女孩有些无力地张了张嘴。
转头看向身后,无数道虚影直勾勾地望着她。
“管事的,你救我做什么?让我死了不用遭罪不是更好?”
“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凭什么我就要当祭品?”
救过的,没救成功的,被选中当作祭品的......此时都用怨憎的目光盯着她。
就像是曾经无数次梦到的噩梦。
手臂突然被拉住,不知何时,银白色的少女站在她身旁,没有看向若宁,只是有些安静地望着前面。
“你很在乎他们吗?”听到少女清冷的声音。
他们都是因为才死的,若宁想这么回答。
却见到少女只是伸出纤细的五指,轻轻一握。
他们若泡沫般消散,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现在不用在乎了。”
“为什么要在乎死人怎么想?”
“因为这应该算是我的责任吧,毕竟问题到底还是在我身上......”
“你想当什么?”白浅突然歪头看向身后的若宁,通透的眸子静静地望着若宁。
“按照你说的,庇护人不该是神明的责任吗?”
听到白浅的问题,若宁下意识张嘴想要回答。
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当然是认为,庇护人是神明的责任,或者说这是她从孩童起就被灌输的念头。
遇到困难去向神明祈愿。
她祈愿了,父母因为兵祸死的时候,祖父被当街打死的时候,妹妹丢掉的时候,她都进行了祈愿。
向灶神,向承河河神,向莲母。
没有任何回应,她就只能自己努力地尝试去帮,去救其他人。
就好像是她所憧憬的,作为神明的责任......
白浅问完这句话,就不再去看若宁,四处看了一眼,往前走了两步,五指一捏。
男孩的身影自黑暗中显露出来。
或者应该说是蚀心魔。
它明显也有些怔神,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找到了。
也是实在没办法,虽然专门藏在这边,借着莲母隐藏住自己。
但和之前一样,它完全没有办法影响到白浅,它的域,它的能力一点作用都没有,在白浅面前,比起泡沫还要来得脆弱,一戳就破。
上一篇:我的狩猎委托都来自异世界?
下一篇:双持火山,西部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