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白浅安静地看了她一眼,眨了两下眼睛。
“没关系,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再给我回答。”
这么说着,白浅很随意地转过身,朝着面前轻轻迈步,于倏忽间消失在了若宁面前。
留下若宁和她身后还活着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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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溪依旧是在和莲生教主、漠战斗。
虽然此时的莲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但对于此时此刻战斗的双方而言,已经是没有办法分神了。
令溪是拖着自己的性命来拖住漠两人,同为四境,它们两人并不比令溪强多少,面对令溪的全力也是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做其他的。
光只是为了应对令溪近乎源源不断的攻击,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精力,更何况做其他的事情。
哪怕它们意识到自己所信仰的神明出现了问题,意识到整座莲域出现问题,也毫无意义。
水流化作滔天的海啸一刻不停地朝着对面的两人冲去,令溪的意识已经是稍稍有些涣散开来了。
到底是消耗了本源在和这两人战斗,为了给白浅那边争取足够的时间,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发起攻击。
才刚刚晋升成为四境的身躯本就不可能承受这种烈度极其恐怖的战斗,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大概只需要几分钟,不需要漠和莲生教主的出手,令溪自己就已然是支撑不住了。
到那个时候,意识会逐渐涣散,代表着神明本源的香火地会一点点地崩解,正如此时此刻的莲域一般,只不过崩解的速度要远远比此时的莲域要快。
但这件事对令溪而言却好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她并不是溪。
不是曾经那个在村庄中,每天日复一日过着那种茫然而看不到尽头生活的女孩。
在这过往成为神明的漫长岁月之中,她也不只是获得了力量,同时获得的还有信念。
这也是她能够毫不犹豫就燃烧自己本源的原因。
她对于担任神明之类的事情,也实在是没多少兴趣,或者说正是因为担任过了,所以才更加清楚地明白。
哪怕是担任了神明,做不到的事情还是做不到。
能做到的话,也不会说现在承河河神在整个长和郡没有多少个信徒了。
本不应该这么拼命的,只不过大概就是因为心中所升起的不甘吧。
有一些哪怕是命都不要了,也该去做的事情。
望着再次躲避水流的漠与莲生教主,令溪微微喘了口气,闭上眸子感知了一下此时体内的状况。
本就是摇摇欲坠的香火地此时已经是完全接近了崩解状态,此时这具身体已经是有点接近崩溃的状态了。
轻缓地呼了口气,令溪并没有因为此时的身体状态而停手。
反而是心中燃烧的火焰越发强烈。
她并不畏惧死亡,畏惧的不过就是那些所信仰着自己的人。
倘若作为一个人,令溪觉得自己无愧于任何人,倘若作为神明......
她对不起任何一名信仰着自己的人,无论是谁。
作为神明的自己,是不合格的。
此时正在做的事情当然没有办法弥补自己心中缺少的那一块,但至少能够让自己安定一些。
哪怕就是现在在这里死去,对于令溪而言的话,却反而也没有什么关系。
香火地的崩溃并不快,令溪呼了口气,调动体内的气息,让本来在逐渐崩溃的香火地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开始崩解。
香火地的崩溃是没有办法挽回的,对令溪而言却没什么所谓,毕竟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多少信徒了,就算是留着香火地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心中这么想着,刚想要挤出体内的力量,再次朝着对面两人发动攻击的时候。
抬起的手被轻轻拉住。
黑发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令溪旁边。
“够了。”白浅淡淡地说道,漆黑色的眸子中映照着少女接近于崩溃的身体。
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白浅,令溪先是一怔,但紧接着脚步晃了下,本来紧紧绷着的神经似是松了下来。
“解决了?”没有惊讶,令溪对白浅是拥有着接近完全的信任。
哪怕对方可能是五境。
“嗯。”白浅注视着令溪的身躯和香火地轻轻蹙了蹙柳眉。
“归于原......”刚想要说出口的话被令溪阻止。
“不用了,我还能撑住,就让它先崩解掉吧,反正留着也就是个负担。”令溪摇了摇头说道。
白浅望着令溪认真的表情,轻轻转过头,算是默认了。
转头看向莲生教主和漠。
此时对面的两人脸上都还有些惶恐,白浅的出现意味着的事情很明显了。
血女输了。
“血女尊下怎么样了?”作为莲生教最忠诚的信徒,莲生教主几乎是立刻提问道。
作为现在莲生教还存在的,唯一一名忠诚的信徒,也姑且说是莲生教最后一人了吧。
白浅歪了下脑袋,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刚刚自己把血女杀掉的场景,整个莲城都能够看到的。
瞥了一眼周遭那些清透的流水,是因为战斗地太专心了。
“我送你去见她吧。”白浅道。
没等莲生教主回答,她不知何时走到莲生教主面前。
美工刀轻缓地扎入心脏。
“......”
“放过我,我什么都能做。”血红色长发的女孩不停地在磕头,朝着举着左轮对准她的黑发少女毫无尊严地磕头。
在莲生教主的旁边。
女人当然认识这个女孩,自己刚刚还在念叨的八显血女。
毫无尊严地磕着头,求着面前的人放过自己。
没有任何意义,黑发少女只是淡然地举起手中的左轮。
顶住血女的额头,顶住女人的额头。
女人呆愣地抬头看着面前抬着左轮的白浅。
耳边枪声响起。
旁边血女的无头尸体应声倒下。
女人似是惊恐,又仿若是呆愣地望着白浅。
第二声枪响。
莲生教的最后一点残骸于此消失。
第335章 罪有应得?
红霓有些辨认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了,这并非是多夸张的形容,而是确确实实的事实。
黑红色的水晶一块接着一块地朝着四周蔓延,筑造成了一座好似城堡一般的奇异景象,只不过这座用水晶筑造出来的城堡却又远远比任何城堡都要来得庞大、瑰丽。
血女派出来的那个四境?
早就已经被红霓解决掉了,在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解决掉了。
红霓承认自己是有些小瞧了这些诡人所残留下来的怨念了。
本就积蓄已久的怨憎一旦寻找到了目标之后,只会是没有任何停歇地追逐,让它们的怨憎吞没自己。
当然,红霓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是自己罪有应得。
她是这样认为的。
莲生教以众生苦难作为教派的行为准则,以恐惧作为根本。
它们的神明渴望恐惧,渴望人们对它的敬畏。
这才是这里的人们生活得这么困难的原因,一切的根源都在于神明。
虽然心中说讨厌,但却也没真的反抗过,最开始的时候,想过就当作是普通的教徒,浑浑噩噩地就这么过去一生。
却被人察觉到心中的异样。
被漠察觉到了,虽然到现在为止,红霓也不知道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之后的话。
噩梦就开始了。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去做,不管这是否违背自己最初的想法。
在漠的命令下,麻木地开始做着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献祭、杀人、制造法器……她好像是能够看出来红霓心中所想,所有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都经历了一遍。
直到最后,红霓自己都有些自暴自弃了。
漠让她去做什么,她就宛若是机器一般去做,不管怎样。
这也是红霓在意识到白浅能够帮自己反抗莲生教之后,立刻叛变的原因。
以前没有机会,但现在有了机会,她不可能会放弃的。
哪怕只有最后一点机会,她也想要抓住。
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猩红烈日逐渐消散,与此同时清晰地察觉到周遭那些反抗着的教徒们一名接着一名地失去气息。
应该是结束了?
本来有些死寂的心情一下子就雀跃了一下。
大概还是因为一直以来所想的事情终于完成了?
似是呼了口气,但伴随着心中这一口气呼出,似是彻底放松下来。
伴随着心情的放松,周遭的那些怨憎却不可避免地涌上心头。
之前倒是还能够抵挡,但现在的话……红霓也不想再去抵挡了。
就这样死了也算罪有应得了,不管是自愿还是其他的,但自己确实做了那些让人恶心的事情。
意识慢慢地沉没于怨念与憎恶之中,红霓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抵挡的意思。
安安静静地望着周遭那些逐渐恢复正常的人,他们大概是在欢呼?
莲生教的信徒们死去,漆黑色天空之上的猩红烈日都已经坠落,所有人都知道莲生教应该是没掉了。
虽然天空依然还是漆黑一片,夜色笼罩一切,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但至少他们摆脱了莲生教的统治。
真好啊。
心中是这么想的,不管过程怎么样,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这里的人摆脱了莲生教的统治,诡人们宣泄了怨憎,不再是这种半生半死的状态,拥有重新转生为人的可能。
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虽然自己压根也没做什么。
身躯愈发困倦,伴随着一种恍若大梦醒来的朦胧感。
也没有勉强自己,既然感觉到了困倦,那就直接去睡觉好了。
迷迷糊糊地闭上眸子,任由身子慢慢沉入彻骨的憎恶之海。
耳边人们的欢呼越来越微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充斥着恶意的怨声。
意识于无边的混沌中逐渐消弭,沉于乱海之中。
眼眸微微颤了颤,稍稍有些迷茫。
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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