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真的到了[劫],度了劫,那就说明找到了方向。
不说最后能不能度过这座苦海,至少说,和懵懵处于混沌之中的凡尘比起,已经远远不在同一个层次了。
白凤还没到这个程度。
或者说,祂距离这一步很近了,曾经就尝试过。
没成功。
这是挺正常的,如果能够这么轻松就成功,这一关也不会被这么看重了。
之前失败了一次,现在就是打算重新进行而已。
倘若真的能够迈出这一步,那也算是真的脱离这个处境了,就算没有,也可以借此对付那个没脑子的丫头。
灰发女人站在房间中,安静地望着狭窄的房间,望着这座自己的房间。
祂从房间发霉的木盒子中拿出一把梳子,把自己的发丝梳了两下。
走到屋子的大堂,看着大堂摆着的一座瓦缸。
走到瓦缸前,掀开木盖,望着瓦缸中男人和女人血肉模糊、混杂在一起的尸首。
或者说是自家两个父母。
被自己亲手砍去四肢藏在瓦缸中的两人,她们失踪之后,村子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失踪了。
这也算是过往一切的开始了,倘若她们不打算把自己卖掉的话,倘若平日里对自己好点,不把自己当做怪物看,或许自己也不会这么做。
也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然,这个样子挺好的。
“呵呵。”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望着瓦缸中的两人,白凤才把盖子重新盖上,再次整理一下衣服,走出房间。
走进黑云压阵的村子中。
天空有青蓝色的电弧闪过。
这处村子还能够存在,说到底也不是因为祂不能动手,只是因为没这个必要。
本体就藏在这里了,想动手自然就能动手,但也没什么必要。
黄姑是自己故意留着的,她也不是什么诡人,是自己故意留着养着的第二身,想着有一天把她养好,自己有把握渡过[劫]之后,再收割。
现在没必要了。
村子外,白姚几人还在仰头望着天空的变化。
阴沉的乌云黑得令人心慌,不时从云层钻出的青蓝色电弧给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白姚对现在这个情况有些熟悉,在梁都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她从家里的长辈那边得知,是梁都的某只诡异所进行的。
听说那只诡异是当朝国师的徒弟。
这些雷的含义,她不得而知,但能够知道的,也就是现在出现这个情况,代表的是不祥。
还在抬头望着天空的变化时,灰发女人已经悄然出现在几人的旁边,祂穿着灰褐色的长袍,蒙着刀痕的脸上带着平静而雀跃的色彩。
白姚和裴环几人并不认识祂。
但黄姑注意到祂之后,很明显地瞳孔收缩。
张嘴明显想说什么。
但灰白色的手指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接着一只苍白的肢体缠绕在她身上,死死地扼住她的身体。
白姚见到这一幕愣了下,拿出符篆想帮忙。
符篆无声地化作灰烬。
黄姑在短短一瞬间,就被苍白的肢体缠绕吞掉,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
白凤做完这件事之后,才悠悠转过头看了白姚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下。
“算了,感觉也没什么利用价值。”祂这么说着,苍白的肢体悄然靠近到白姚附近。
白姚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后退的距离和几乎等同于瞬移的肢体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浅金色的光像是水一样淌下,挡在白姚周围,挡住了这些苍白肢体前进的方向。
金色的光焰照亮白姚姣好的脸庞,她微微怔了下,随后还是反应过来。
这应该是小浅在自己身上设下的防护?
白凤眯着丹凤眼望着白姚周身的这层金光。
下一秒,灰白色从地面升起,朝着金光侵蚀而去。
看似浩大而神圣的金色光焰被灰白色轻易侵蚀同化,苍白的肢体继续前进。
结果下一刻,艳丽而优美的花以这些肢体作为泥土生长开来。
以白姚作为中心,梨花、桃花......缤纷而灿漫的花一齐绽放,蔓延开来的灰白色被春风挡住。
白姚眨了下眸子,望着脚边长出来的花,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望着花瓣在指尖摇曳。
是真的?
白凤望着这一幕,脸色微沉,没说话。
“跟个乌龟壳似的。”收拢袖子,祂不再进行攻击。
倘若真的努力,还是可以攻破这层壳子。
但也没什么必要,那样势必会消耗不少力气,祂现在需要保留力量应对[劫],不能把无谓的力量浪费在这里。
“也无所谓,你现在应该是对她很有信心吧?觉得她会来救你们?”望着白姚,白凤娘娘继续说道。
“没关系,我会留着你们,你们就看着等会她是怎么死的就好,你们觉得的强大在我看来可笑至极。”祂如此说着,灰袖抬起。
雷光从云层中骤起,照亮这片灰白色的世界。
白姚看着女人,看着祂缓慢化作畸形而丑陋的灰白色巨物,迎着雷光冲去。
大地被祂遮住。
指尖的花随着狂风,花瓣被吹起,在风中摇曳。
第110章 雷劫
一剑、两剑、三剑。
剑气没有要停下的可能,十首的灰白怪物身上添上了一道接着一道的痕迹。
十首怪物嘶吼着吐出灰白色的光束。
足以毁灭掉这座香火地任何事物的光束被桃花枝轻飘飘地挡下。
然后清亮的剑光平地而起。
这个世界不一定有剑仙这种东西,毕竟连武者到了后面,也得靠着神明的施舍才能够继续前进。
但倘若真的有剑仙这个名词,那用这个名词来形容此时的白衣少女大概是恰如其分了。
要说唯一的美中不足,或许是因为手里拿着的是枝桃花,而不是剑。
白浅望着剑光从十首怪物旁一闪而过,轻轻蹙眉。
有些硬,或者说是很能活。
刚刚被剑光切断的头颅此时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了,不管是受到什么伤害,都会在第一时间内重新恢复过来。
白浅对这件事还是很有耐心的,反正诡异基本上都是类似这个样子,到现在遇到的很多诡异,要说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大概就是很难杀了。
一遍不够,就两遍,两遍不够就十遍,十遍不行就一百遍,直到把它砍死为止。
当然,这是白浅面对这种情况的对策,而从实际上来讲,这个对策实际上不太适合?
不管是什么诡异,不死性都是始终存在的,哪怕是到了现在,白浅面对诡异的不死性,除了利用炉火或者说[终末]来进行吞噬之外,倒也是没太好的办法。
不找到本体的话,最多就是把它的躯体打散,多打散个几次、十几次,直到把它打怕了。
这里的十首怪物当然不是白凤娘娘的本体了,这一点白浅还是很确定的。
不过既然这里的不是白凤娘娘的本体,就是说明本体还在其他地方。
当然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考虑把对面的怪东西给解决掉。
月白色的雾萦绕在周遭,皎白的剑光再次扬起,砍掉十首怪物刚刚生长而出的羽翼。
肉眼可见的,从苍白的血肉中重新生长出羽翼。
十首怪物全身布着密密麻麻的眼珠,这些狰狞的眼珠转悠着盯着白浅。
白浅在思考怎么找到祂的本体,而对面的十首怪物则是单纯地在思考怎么拖住此时的白浅。
倘若说,白衣少女此时只是有些头疼,在想着怎么以省力的形式来解决此时面前的情况,那么十首怪物光是为了拖住她在这里,却是已经竭尽了全力。
它虽然是白凤娘娘的化身,但实际上,意识却是和本体分开的,虽然受着祂的操控和命令,但却并非是和白凤娘娘共同拥有着同一个意识。
说它是白凤所养着的诡异都完全没有问题。
白凤给它下的命令就是来拖住白浅。
当然也就是只是拖住,它连攻击的机会都没有,剑光压根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庞大的身躯只要稍微停顿一下,那么如月光般高冷而彻骨的寒光就会穿过鳞片,透过骨髓,刺入身躯中。
数不清楚的眼珠死死盯着白浅。
白浅突然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天际。
见到灰白色的天空出现一抹黑色的云。
云层的范围并不算大,至少说它所笼罩的范围距离这里还有着一些距离。
轻轻蹙了蹙柳眉,虽然不清楚云层是什么,但下意识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和之前在面对阴门的时候有点类似了。
意识到了一抹不对劲的意味。
注意到乌云所出现的地方是自己来时的方向。
迈步刚想朝那边前进。
身后传来尖戾的声音,十首怪物从空中撞来。
已经开始了,必须拦住她。
把她拦在这里,不让她回去。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能够在这里拦住她......
对自己来说,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甚至说能够抓住机会,完全可以和她拼个两败俱伤。
黑发少女转过半边侧脸,漆黑色的眸子被发丝遮着,她望着冲过来的十首怪物,那只半遮着的眸子不带一丝起伏。
花在怪物苍白而浮肿的身躯上绽放,它们从血肉中钻出,穿破灰白的鳞片和表皮,彼此簇拥着,艳丽而娇美。
十首怪物从天空扑下来的身躯僵住了,繁花夺去了这具身躯的力气,以血肉作为养分肆意地伸展娇艳的身姿。
白浅重新转过身,没有再向它投入一丝一毫的视线。
十首怪物依旧想要挣扎,它张开嘴,灰白色的光球凝聚。
白衣脚步一顿。
光束迸溅而出,十首怪物在这道光束中凝聚了这具躯体所剩余的全部。
白浅没躲,光束正中少女轻薄的衣衫。
这总归是让她的脚步顿了顿。
灰白色光束消散,那一袭白衫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也不是说没有变化,至少让她再次转过脸了,精致的侧脸扬着,眸子幽幽地望着十首怪物。
十首怪物达成了它的目的,确确实实地拖住了白浅的步伐。
只看到桃花枝摆动。
剑光乍起,仿若桃花枝没入幽谭,挑起清澈的水花。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十道、二十道......数不太清楚有多少道,正如一颗颗石子落入湖泊的涟漪,它们彼此之间相互交错,搅动那一轮清水所映照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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