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深海泰坦 第112章

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她注意到,此时旗帜上的纹饰已经变成了炎国风格的样貌,而斯卡蒂和劳伦缇娜服饰也变成了炎国风格的衣物。

  

  “山在移动?”

  “啊,难道是共工阁下取回真身?恭喜恭喜……”

  左乐此时快速回想着司岁台中所记录的卷宗,原本的“共工”,就应该是此等身形。

  这件事,也要一并汇报给司岁台,只是他强迫自己暂时地不要明显地表露出敌意和阻拦。

  因为司岁台没办法像盯住岁兽代理人那样钳制住洛廷。

  而夕此时已经完全来了兴致——因为她那断水断电的家被修好了,于是她自顾自地开了一场即兴创作。

  “你似乎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啊,佣兵。”

  劳伦缇娜走到了W面前,这个形态下的洛廷,更依赖于劳伦缇娜充当他的喉舌和代言人。

  现在洛廷的语言对于这些渺小的肉胎凡躯来说,已经变得难以理解。

  他当然也可以像巨兽们那样创造一个代理人身体,但是没必要,有他最信任的修女为自己代劳便已经足够了。

  洛廷将视线聚焦到劳伦缇娜还不够斯卡蒂身上,若是这个皮肤允许改变视野的倍率,洛廷还真看不起这些小点。

  他感叹于这身装扮倒是同时兼顾了深海猎人和炎国的风格,和干员絮雨的新年皮肤有些类似。

  非常能彰显深海猎人健美有力却优雅干脆的曲线。

  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额外效果。

  “哪有,我这不是想问问阁下在哪儿嘛。”

  W难得地在句中使用了一个敬辞,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W的一撮头发被烧焦了,原来是一滴极其微小的熔岩从她的额头前滴落。

  她抬头仰望,依然看不见青铜巨神的全貌,但常识告诉她,山一般不会走路,既然画里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那山就更不可能走路。

  “修女小姐,难道这位就是?”

  W指着这座步移的山丘,战战兢兢地向劳伦缇娜问道。

  “嗯哼。”

  劳伦缇娜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沉浸在自己的新衣服里。

  “啊,您看我在这种场面里都没有松开您交给我的战旗,可不能怀疑我心思不纯啊。”

  洛廷倒也没理会W的变脸,转而向姑且还算活着的睚确认了一下情况。

  “你说那个臭棋篓子算计你,是何意啊?”

  “字面含义。我和他的约定,只到获取岁兽所在地为止,这山海绘卷,确实是我被他唤醒不久后游荡时所发现。”

  “只是……”

  “只是什么?”

  “发现此物的时机太过巧合,因为被岁兽倒戈一击,我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时日无多,而岁兽陵墓的下落又迟迟没有进展。”

  “然后你就刚好捡到了【山海绘卷】?”

  “的确如此。而且山海绘卷的用法是他告诉我的。”

  “我用裁错春秋的力量尝试接管无主的【山海绘卷】,而他则告知我这里可以修补巨兽的身体。”

  “裁错春秋”,是睚的能力,可以将山川河流纳入自己的空间,姑且也算是空间系能力。

  洛廷基本可以下一个定论了。

  看来,让睚捡到山海绘卷本来就是“望”下的一步棋,那自己找回【山海绘卷】又是否在对方的预料之内呢?

  “就算这步棋在他的棋谱之内,那又如何?”

  洛廷表示,算到了但是没有反制手段,那不是等于没算到吗?

  岁兽和睚都并非全盛的姿态,只有洛廷,现在他取回了【山海绘卷】,解锁了对应的皮肤,比起古时候与岁兽交战的白板诺提勒斯只强不弱。

  我都有实力掀桌子了,那为啥还要陪你下棋?

  “所以,就算你认为我有所冒犯,新仇旧帐,可否也当道我了却了夙愿再算?”

  这睚也是个老实人,就一门心思地想找岁兽报仇,然后被望当做了一枚棋子肆意摆布,进了别人做的局。

  “等报了这千年遗恨,无论是要杀要剐,还是想让我当牛做马,我都绝无异议。”

  睚曾经很看不起在凡人手下受尽屈辱的岁兽,可祂现在也不得不低头求人,以换取了却夙愿的机会。

  “好一个性情中人。”

  “但你觉得,曾经染指山海绘卷的人,我若留着,岂不是养虎为患?”

  此人——此兽对于岁兽的遗恨有多强烈,知晓这段剧情的洛廷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祂拥有干扰山海绘卷的潜在能力,又极其容易被利用,洛廷不可能放着不管。

  洛廷在此时猛踏大地,激起喷涌而出的熔岩,更让山脉为之起舞。

  睚本就残破的本体被震成了碎片,这些碎片被【山海绘卷】吞噬和同化,彻底消逝,定格为了山海绘卷上的一个画中人物。

  睚作为一只巨兽的存在就此终止。

  但祂的意识还留存在山海绘卷中,就像死去的时序巨兽依然在“看电影”一样。

  “不过,若是我有机会放逐岁兽本体,也不是不能将祂的意识装到这画卷中供你解恨。”

  “若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祂被卸掉所有的爪牙,却也不必担心就此消散,山海绘卷成为了祂残留意识的锚点。

  只要能达到向岁兽复仇的目的,过程对于睚而言无足轻重,祂的偏执与疯狂彰显于此。

  因此洛廷才更要卸掉祂的爪牙,否则祂要是又干扰到山海绘卷,那就亏大发了。

  “我有言在先,那臭棋篓子重新组装起来的岁兽可能根本就是另一个崭新的存在。”

  “你所记的仇,祂倒可能从未记得,从未知晓。”

  “既然他都无法做到,那你又如何驱逐早已分裂消散的岁兽本体?”

  “因为岁兽本体的意识还在。”

  洛廷记得,望在剧情中曾表述过“祂承受的屈辱和不甘令我感同身受”类似的说法,这说明岁兽本体还有着能感到屈辱和不甘的意识存在。

  望的本意也许是好的,想要让兄弟姐妹解脱,想要复生逝去的妹妹。

  但他错就错在他试图将一些他无法驾驭的东西算成他的棋子,包括洛廷,也包括岁兽本身。

  他更不应该拒不归还“共工”的联络信物【山海绘卷】,反而还滥用其力量对洛廷横加阻拦。

  这件物品与其它的皮肤信物不同,只有它是原本不存在于【明日方舟】的世界中的物品,是随着洛廷来到这个世界才出现的奇物,目前表现出来了分解和修复巨兽、维持独立内部空间、侵蚀其它独立空间这三项能力。

  没人管的时候你拿着用就算了,洛廷他自己来取的时候你还用强硬手段想把山海绘卷占着自己用,就有点不礼貌了。

  我人都来了,哪怕你商量商量让我借你用呢?

  显然,洛廷不算是一个“大度”的人,在来到泰拉世界之后,他也不可能再是一个“大度”的人,这事当然就不能这么算了。

  “看来我也得去一趟岁兽的陵墓。”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先观察一下炎国朝廷司和岁台的态度。”

  他要看看魏彦吾对洛廷许下的承诺能兑现几分,这炎国对他最终的态度究竟又如何。

  这样他才好决定是要唤醒岁兽还是放逐岁兽。

第一百八十七章:爱谈不谈

  “既然共工阁下已经如愿以偿取回了真身,那可否赏脸陪同在下在司岁台露个面?”

  说顺利吧,“共工”确实在拜访夕的过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当着自己的面彻底杀死了一头巨兽。

  尽管这头巨兽只是出于养伤的状态,但左乐总觉得,就算是千百年前的睚,也无法战胜这尊青铜巨神,无非是多过几招,少过几招的区别罢了。

  “协议已经达成,而劳烦阁下他忙于别的事务,是否有些冒犯了呢?”

  随着洛廷获得新形态而船上了新衣服的劳伦缇娜也得到了有关于炎国官话的知识,这让她不必再以不太熟练的维多利亚语同这位司岁台的官吏交谈。

  “你们为岁兽准备了一支庞大的天师队伍。”

  洛廷通过系统聊天界面让劳伦缇娜代为传达他的话语。

  所谓天师,则是炎国独有的一种学者和源石技艺研习者,在炎国的文化中,他们被赋予了鲜明的历史使命感。

  “敕封神明的壮举让你们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可即便是真龙,也未曾敢于讨伐吾。”

  正式解锁皮肤后,皮肤的背景故事和历史沿革现在也对洛廷开放,他得以知晓一些在之前更加模糊的细节。

  “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为何那些高高在上的蛮荒之物,不愿听从大炎子民的意愿,不去维护大炎子民的国土?”

  这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真龙所放出的豪言壮语,他也做到了这一项壮举。

  唯独有一位相似的存在成为了例外。

  “共工”。无论是东南的洪灾,南洋的海怪,北疆的邪魔,只要以玉珏为贡品,便可得到移山填河的伟力相助。

  “敕封神明”,意味这大量触怒了真龙的巨兽在岁兽的倒戈一击下被猎杀。

  也意味着其余巨兽的臣服。

  但这位“共工”不同,真龙与祂所相处的方式是“盟”。

  什么?你想要我尊重(而不是听从)你的意愿,维护你的疆域,那好你给贡品呗?

  后开诺提勒斯离开此处,也只是因为盟约到期。

  当然,除此之外,自身的实力永远是最沉重的那颗筹码。

  当时的共工也已经强大到无法让炎国正常应对,一个岁兽就已经逼得“炎国军士十不存一,民生百年难复”,若是再去招惹另一位不逊色于岁兽的大能,恐怕大炎国土会彻底成为熔岩横溢的死寂之地。

  那时还只是白板,无任何装备,无任何符文,只以长久维持巨大化和皮肤对应权能为依仗的诺提勒斯。

  现在的洛廷在等级,装备,天赋的加持下,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位炎国历史上曾经记载过的“共工”。

  即便现在炎国的国力也远强于古代,但在面对复生的岁兽时“依然会付出伤筋动骨的损失”。

  如此轻松的解决睚给了洛廷一个相对比较靠谱的实力参照——这样看来,就算洛廷完全不去鼓动臣服于他的那些凡世力量,单凭【山海绘卷】皮肤下他自己的实力,就足够在处理岁兽这个变数的同时一并粉碎炎国的杀手锏。

  所以,他现在完全没有进行退让的必要,而洛廷在娱乐之外的事务上,从来都只做必要之事。

  “恢复昔日的盟约,这是阁下他的底线。”

  “要么恢复盟约,要么再不相见,否则,也是可惜了这广阔的绿水青山。”

  要接着合作就拿出诚意,不合作就拉倒,从今以后就当对方不存在。

  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心思——

  “所有的河流都将只流淌着愤怒的熔岩。”

  劳伦缇娜神色冷峻地转述着洛廷的意愿,说起来,她所侍奉的这位倒是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一个泰拉的国家机器面前表露出软弱。

  在伊比利亚时,逼着大审判官和他们合作,甚至不惜在最坏的情况下硬攻哨站。

  在龙门时,更是让那位神秘的行政长官陪尽笑脸。

  在卡西米尔,直接让原本卡西米尔原本的统治阶层几乎从物理上消失,碾碎的可怜虫甚至不比【征服者】要少。

  在伦蒂尼姆和卡兹戴尔也是如此。

  劳伦缇娜相当清楚洛廷内心的这份执念,他不能接受自己被人命令和驱使。

  这种无法以自身意愿决定自身行动的情况,会唤醒那个阿戈尔水手内心深处的不安。

  能主宰他的只有他自己。

  “您这算是威胁吗?”

  冷汗,左乐一个从小习武的人,居然也迫于压力留下了滴滴冷汗。

  他不是在同眼前的阿戈尔人对话,他此刻的眼中,只有那座巍峨的青铜巨神。

  “威胁,警告,随你怎么想,随你们怎么想。”

  “这些,就是阁下他的意思。各位要是真有诚意,就派人来谈,让阁下他亲自劳驾,未免太失礼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