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深海泰坦 第166章

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不过,一旁搞不清楚状况的W的存在否定了阿尔图罗的猜测。

  ‘伊比利亚,阿戈尔,潮石镇,萨卡兹,拉特兰.......’

  一些关键词在阿尔图罗的脑海中碰撞着,也许这些要素的联系缺乏坚实的逻辑基础,但足以给混乱的阿尔图罗一丝思考的方向。

  “你们是安多恩手下的人?”

  眨眼间,阿尔图罗不安地发现另一个更加高挑的阿戈尔人从她眼前消失了,悄无声息,令她不寒而栗,即便是拉特兰罪精锐的执法者也没有像这般强大的存在。

  阿尔图罗能感觉到这些阿戈尔人没有使用任何的源石技艺,她们依仗的就是纯粹的肉体强大,这种行动速度已经超出了阿尔图罗的认知,她连一个音符都没能发出来,提琴就被在顷刻间切成两半了。

  “还请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你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如果你不想和你的乐器一样被切成两半,就请配合一点,阁下他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歌蕾蒂娅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阿尔图罗的身后,用阿戈尔技术制作而成的拘束器拷住了她的双手双脚,整个过程中阿尔图罗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她的本能在告诉她,这个高挑的阿戈尔女性能轻易地徒手扯断她的四肢。

  “曾经有一位牺牲她本该保护的人民的塔拉君主,被阁下踩成了一滩肉泥。”

  “如果你愿意暂时安分一点,我们可以考虑暂时不杀死你。”

  劳伦缇娜其实也没有想到洛廷叮嘱她们注意的重大不稳定因素会自己找上她们,应该是这是一种彻底的好运吧。

  “萨卡兹人,这个萨科塔人就交给你来看管了,要是她敢搞什么小动作,你知道该怎么办,我记得你们的族群非常讨厌这些头顶上长着光环的人吧。”

  劳伦缇娜可不愿意因为这个意外的收获而耽搁了今晚的原本计划,她们要绑架领主,从她嘴里撬出足够多的信息,以掌握这里可能盯上两位巫王后人的巫王残党情况,在这之后,她们就可以将这些落魄的昔日权贵引向女皇密探那边处理掉。

  “包在我身上,劳伦缇娜女士。”

  W对劳伦缇娜的彬彬有礼和她对于阿尔图罗不由分说的恶劣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现在的状态甚好,手感火热,就像她从未感染过矿石病一样,她很快就拽着被拘束起来的阿尔图罗回到了她事先物色好的一处夕照区废弃仓库里。

  这里原本是为了绑架领主而物色的,现在正好也用来关押这个阿尔图罗这个愉悦犯,在洛廷看来阿尔图罗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源石技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却依然不负责任地滥用自己的能力来满足自己的品味和好奇心,从而造成了许多骚乱乃至惨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要是你敢碰任何乐器一下,我都会炸断你的手,不过嘛,看你这副惨样也不可能做到就是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W扭开了一瓶生命药水,长期以来,她的矿石病已经被这种药水压制到了基本不影响身体健康的程度。

  她回忆着洛廷对她唯一的一句叮嘱:“如果感觉状态好到飘飘然,就扭开一瓶红药水喝下去”。W能活到现在,说她经常麻痹大意是不可能的,否则危险的佣兵生活就足够要了她的命。

  可她现在确实状态好到不正常,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所以她按照洛廷的叮嘱喝下了一瓶红药水。

  “你是血魔?”

  阿尔图罗似乎以为药剂瓶里的红色液体真的是血——即便她的手脚都被拘束,她也在好奇“演奏”一位血魔能奏出怎样的一副乐章。

  为了自己的好奇和情感满足而丝毫不负责任地使用自己的力量,让原本具有自制力的人被迫走向情感的极端,从而诱导出了一出又一出的混乱乃至惨剧,这就是阿尔图罗一直以来的所做所谓。

  极端的感性思考方式让她逃避了自己的责任。

  “与你无关,黑灯泡。”

  说起来,这还是W第一次看到光环和羽翼都支离破碎的萨科塔人,但她听说过这是天师们中罪人的特征。

  药水的效力生效之后,W居然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这让她能够梳理其中的原因。

  ‘红药水能极大缓解石头病的症状。’

  在W的认知中,洛廷赐予的生命药水就是某种针对矿石病的特效药。

  ‘喝了红药水便冷静了就意味着我的石头病症状被缓解了。’

  ‘那么症状是什么?啊,我来到这里过后就觉得自己的状态变好了,难道这种感觉是矿石病的症状?’

  ‘等等,感觉身体变好了,但是矿石病实际上恶化了——’

  W突然觉得细思极恐——夕照区到底发生了什么?

  “共鸣。”

  劳伦缇娜将一个轮廓和格特鲁德相当相似的麻袋丢进了废弃仓库里。

  “阁下告诉我,那两个巫王的后裔一起演奏时会产生让矿石病假愈的共鸣,看似身体变好了,其实侵蚀率却上升了。”

  劳伦缇娜其实并不会再受到矿石病的折磨,斯卡蒂在飞升为大群主宰时已经让她的身体变得能够适应源石,

  “稍后我们会协助罗德岛将其中一个人带走,将他们分开保护。”

第二百八十二章:搞不清楚状况的格特鲁德

  格特鲁德女士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自己正在为车尔尼的拒绝演出所留下的一地鸡毛操心不已,却在结束工作回到府邸的路上被绑架了。

  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绑架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她只是嗅到了疑虑潮湿海风的味道——鲁珀的嗅觉很灵敏,而她曾经到多索雷斯度假的时候熟悉了这种气味。

  “皮肉撕裂的声音?”

  格特鲁德女士显然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作为血腥政治斗争的幸存者,她知道劈砍血肉的声音是为何物,只是她没想到这种声音会变得如此清脆和微弱,以至于她没能砸第一时间里反应过来。

  那些安保人员在顷刻间就从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滩骇人的血迹,如果是白天的话,她还能看到这些安保人员在顷刻间化作爆散的尸块。

  “那些给巫王招魂的人,派来的人就只有这点水平?”

  她的确和巫王残党有着密切的合作,这些安保人员就是他们训练的私人武装,可他们连一点反抗的动静都没有。

  格特鲁德立刻抽出法杖准备施展源石技艺,可她的感知法术却无法捕捉到那个高速移动的“刺客”,她只能在恐惧与惊慌中试图蜷缩到墙角,直到一具粗糙的麻袋将她套入其中。

  然后就有了歌蕾蒂娅和劳伦缇娜带着装着领主女士的麻袋来到废弃仓库的那一幕。

  本来歌蕾蒂娅的拘束装置是准备给格特鲁德用的,不过因为在中途遇到了更为危险的阿尔图罗,这才改用了麻袋,曾经她还作为深海猎人为阿戈尔服务的时候,她经常使用这套拘束装置来抓捕一些深海教会的堕落者。

  “被他从家里拐出来不说,还不得不给他打下手,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

  歌蕾蒂娅倒也没有真这样觉得,她只是在劳伦缇娜面前稍微自嘲了一下,毕竟洛廷也没有真的强迫她做这些,而她也明白这些行动是为了阻止更大的文明威胁。

  “那您是想回到您母亲哪里去吗,队长?正好,我还想独占阁下更多时间呢。”

  劳伦缇娜反正是从歌蕾蒂娅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开心的神色,她预感到当一些列危机被逐渐解决之后,会有更多的竞争对手来到洛廷的身边。

  “那倒不至于。”

  歌蕾蒂娅自从被洛廷带离阿戈尔以来,确实感觉到一身轻松,故乡不再面临需要她拯救的危难,也不必再面对令她恐惧和厌恶的母亲,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还傻乎乎地幻想着能有儿童童话里的王子来拯救一只不幸的小美人鱼呢。

  “审问情报就交给我把,赫德雷可是把不少亲传的技术交给了我呢。”

  W已经准备好了麻绳,作为一个老辣的萨卡兹佣兵,她知道如何最牢固地用一根绳子将俘虏给束缚住。

  “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格特鲁德被牢牢束缚在一根冰冷的混凝土柱子上,她比W想象的要冷静许多,W一直以为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都是些软蛋和怂包呢。

  “你很冷静嘛,你觉得我会想要些什么?”

  不会激烈挣扎和反抗的猎物让W很倒胃口,不过,她倒是从这位领主女士的眼神里看出了血性,那是只有在血腥厮杀中才能形成的那种血性。

  格特鲁德不认为这个只会用蹩脚维多利亚语和自己交流的萨卡兹人是莱塔尼亚本地人,那两个阿戈尔人的行为反应更是生疏地不像是陆地人,但她也无法就此排除这三人受雇于双子女皇的可能。

  她环顾四周,发现了同样被绑架到此地的阿尔图罗——在她的认知里,此人只是一个著名的莱塔尼亚名誉宫廷乐师而已,和莱塔尼亚的政治斗争应该是占比不上边的。

  这样看来,这些人受雇于双子女皇的概率不大——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咙。

  “这座城里的巫王残党有多少?把他们的名字都说出来。”

  “歌蕾蒂娅女士,请您用个人终端记录。”

  W还不清楚这位歌蕾蒂娅女士和洛廷到底已经到了哪一步,因此她索性直接按照对待劳伦缇娜的态度来对待洛廷身边所有的阿戈尔女性,这样最为保险,洛廷身边的这些阿戈尔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些她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格特鲁德蒙了。退一万步说,即是女皇之声为了掩人耳目而专门雇用了这些一眼外国人的家伙,也不应该将审问权交给这些人啊,他们完全可以更加保险地亲自审问。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碰!”匕首刺进水泥柱当中,在格特鲁德的脸上划开了一条血线。

  “他妈的你当老娘是傻子呢?”

  W粗蛮地将匕首拔出来,显然,这种恐吓手段的效果并不好,格特鲁德依然不为所动。

  W确实不知道,这位格特鲁德为了走到今天的位置,不惜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对于这样的冷血政客,这种程度的暴力恐吓还远远不够。

  “我看你确实像是个傻子,萨卡兹杂种。”

  格特鲁德知道自己在说出答案之前无论遭到何种折磨都不会死,所以索性选择激怒对方,用垃圾话来拖延时间。

  W没有因此发怒,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劳伦缇娜的表情,她似乎兴致高涨地审视着W主动揽下来的工作,完全就像是在说“就这就这”。

  在洛廷本人不在的时候,劳伦缇娜对于W而言确实就像家中的女主人和女佣之间一样。

  “我们时间有限,如果天亮之前你还没有进展,我们就只能多杀一些人了呢。”

  劳伦缇娜当然没有要滥杀无辜的意思,但她故意散发出一种近乎于想要屠城一般的疯狂气息,这是做给格特鲁德看的。

  在斯卡蒂完善了深海猎人的细胞融合之后,她们也能像海嗣一样使用远强于常人的生物电信号影响一些弱小生物的心智。

  在此时的格特鲁德眼里,眼前那位美丽动人的阿戈尔女性变成了一头嗜血的狂鲨——尽管格特鲁德不知道眼前幻觉中张开血盆大口的生物就是鲨鱼。

  W立刻对劳伦缇娜的意思心领神会,她要营造出一种说了可能不死,不说就必死的氛围。

  “我看你才是蠢货,还真他妈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我们拷问你,无非是为了到时候少杀点人轻松一点,要是你不肯说,那我们完全可以杀了你。你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有价值,傻X。”

  W是何许人也?一位残忍嗜血的萨卡兹佣兵,骨子里充满了对于杀戮和破坏的冲动,她平常那副温顺服从的样子,完全是因为洛廷花费了许多心思来驯养和**这头会乱咬人的地狱魔犬。

  匕首再次挥下,鲜血四溅,一根手指啪叽一声掉落在地上。

  格特鲁德紧咬着牙齿,她忍耐着这可怕的痛苦,她认为对方完全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劳伦缇娜女士,请您调拨给我一瓶红色药水。”

  劳伦缇娜是洛廷钦定的第一代言人,因此W在顷刻间完成了变脸,变成了一个恭恭敬敬的侍从。

  “我们想到一快去了呢,萨卡兹佣兵,看来我们在这方面会很有共同话题。”

  劳伦缇娜久违地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在修女时期,她很喜欢切割血肉,现在她依然保留着个癖好。

  于是,格特鲁德的手指被切下,又被生命药水粘连回去,钻心的疼痛一边又一遍地折磨着格特鲁德的意志,可是她却连昏死过去都做不到,因为W会给她灌下另一种蓝色药水,让她的意识变得加倍的清醒。

  最终,已经失去高光的格特鲁德在两个臭味相投的行刑者的折磨下,牙齿颤抖着选择开口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火线支援

  严重的幻痛导致格特鲁德难以像正常情况下那样写出漂亮的莱塔尼亚花体字,不过,足以清晰辨认,这就足够了。

  “咕,杀了我,不要再让我经历这种折磨了!”

  格特鲁德,一个冷酷的弑亲者,就这样歇斯底里地求饶,

  “两位尊敬的小姐,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不就之前,格特鲁德还以肮脏的萨卡兹人来称呼W,现在却以极度卑微的语气跪地求饶。

  “你身为领主,收取着领民的税金,不但不履行保护领民的责任,反倒还进行会造成感染者领民加速死亡的共鸣实验。”

  “你早已背叛了你的领地,不是吗?”

  劳伦缇娜的渗人笑容让格特鲁德几乎癫狂,可此时她的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罢了,劳伦缇娜不在理会这个诅咒一切的怨妇,转而看向关系稍微疏略些的W。

  “看来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嘛,萨卡兹人。”

  劳伦缇娜因为充分享受了切割的乐趣而变得心情很好,所以对W的态度也稍微变得宽容了些,而对于W来说,能让“女主人”高兴一点,然后在殿下哪里夸耀自己几句也是没有坏处的。

  “这是我的荣幸,劳伦缇娜女士。”

  W干练地将格特鲁德敲晕装进了麻袋中,而歌蕾蒂娅则是在个人终端里提前下载好的地图上标注出了女皇密探的接头地点。

  一处老旧的咖啡馆,在夕照区勉强维持着营生。

  这种场所,要么老板是个老顽固,要么老板就是另有身份的潜伏者。

  而这位叫做别格勒的咖啡厅店主就是后者,他是潜伏再次的女皇密探之一,咖啡厅地下被精心清理过的下水道就是最好的证明。

  装作一般游客的劳伦缇娜走地面路线去店里和别格勒对了暗号,而地下的歌蕾蒂娅则专门负责搬运阿尔图罗,和她一起的W则拖着麻袋在密道出口等候这位密探的出现。

  “呃,你们都办妥了?”

  女皇之声已经向这些在外执行任务的密探提前通过气了,所以别格勒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是稍微有些心里预期的。

  “这里面装着的是谢伟海姆的领主,这个名单还需要你们去核实一下。”

  “另外,不要让乌提卡伯爵去找那个白头发的小屁孩,要是这样下去闯了祸,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地起的。”

  W把麻袋交给了别格勒,然后迅速小时在了下水道的尽头,作为一名佣兵,她早已习惯在移动城市的管道里穿梭,谢伟海姆的城市下层管道和伦蒂尼姆比起来远远算不上复杂。

  而阿尔图罗则安静地等待着同样的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可这群人并没有用酷刑来对待自己,只是单纯地将她拘束起来,拒绝和她进行除了嘴臭嘲讽之外的过多交流。

  “诺提勒斯阁下,阿尔图罗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劳伦缇娜在系统聊天界面里报告了这则消息,而收到消息的洛廷也便可以和双子女皇协商开始奏响金律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