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洛廷在从眩晕中恢复之后,便顺带开始恢复焚风热土的生态环境,主要是对水土进行改善,不过也就只是将水土条件修复到了能勉强供人生产生活所需的程度。
他毕竟考虑到对于巫妖们的惩罚还尚未结束,要是让他们因为过于恶劣的自然环境分分钟死完了,那惩罚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这些巫妖要在艰苦的条件下长期在此守望的监视邪魔是否有重新打开裂隙的迹象,作为他们差点毁灭了整个泰拉的惩罚。
可对于这些巫妖而言,他们纷纷认为这位魔王典型没有马上痛下杀手而是变相放了一条生路,不过他们在数个月内就会认识到,魔王殿下如果当初痛下杀手恐怕才是更人道的决定。
水土条件的改善只是相对于原本的焚风热土而言,这些巫妖在依然相当恶劣的环境中,只能指望那些由生命脊椎号空运过来的最低限度的补给。
此处生活条件的艰苦程度不足以引发大规模的自杀现象,却依然能折磨人的精神和身体——他们不是光荣的文明卫士,而是闯下了弥天大祸的文明罪人,这种折磨是洛廷故意留给他们的。
不过作为交换,若是这些巫妖成功坚持了50年,那洛廷就允许他们回到卡兹戴尔。
与此同时,在炎国,太傅顾不得日渐明显的衰老,依然起的很早,就算是需要早朝的日子,这起床时间也早到了夸张的程度。
“终于,昔日神明的阴影将被抹去。”
太傅感慨到一半,却又发现自己现在再做这种感慨实在是没什么意义,炎国已经从大群和邪魔的威胁中得以幸存,现在再惧怕区区岁兽,实在是小题大做。
“而如今的‘神明’却不再是阴影,我们没办法像送走岁兽那样送走他,我们只能以谦卑的姿态选择与他共存。”
从理性上来说,太傅相当清醒地认识到,基于洛廷目前的实力,任何想要撼动其存在的尝试都是极其危险而愚蠢的行为,而从感性的角度上来说,海嗣和邪魔的两次危机期间的并肩作战已经证明了洛廷的诚信,洛更何况廷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比岁兽要简洁平和许多,最重要是他愿意和炎国的国家日常事务保持恰当的距离。
“不过,这种共存也很难说得上是件坏事。”
老太傅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踱步,转眼间,便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候。
皇宫之中,大炎的禁军战士们无不严阵以待,因为今天就是要彻底解决岁兽威胁的日子,而太傅则前所未有的地认为,这些禁军完全是过于紧张了,或许由大炎独自面对岁兽会付出沉痛但是还算能接受的代价,但若是由洛廷出面,则代价可能只会是一些黄金和祭典的费用。
“共工阁下到了吗?”
大炎皇帝显然比那些过于敬业的禁军们更为冷静和镇定,仿佛拔除岁兽只是那尊青铜巨神弹指之间的事情。
“共工阁下已经在司岁台的引导下抵达百灶,他本人表示随时可以开始针对岁兽的处理事项。”
太傅从副官那里了解到了情况,并将其如实汇报给了皇帝。
此时的大炎朝廷和之前不同派别争吵不休的情况截然相反,在经历了大群暴动和邪魔暴动两次足以摧毁整个人泰拉的幻想之后,没有人会再敢于在洛廷面前抱有侥幸心理,没有人敢于反驳或对这样计划提出异议。
“那个臭棋篓子,就算再怕也会在附近看着,他有着超乎想象的执念,虽然我可以连他本人也一并处理了,但我答应重岳宗师要留他一命。”
炎国的文武百官在聚集在祭台上,开始和洛廷沟通对话。
“不过,那臭棋篓子会这么疯,倒也和你们其中的某些人图谋不轨背后捅刀有关。”
“我建议你们自己也把自己翻出来洗一洗拾倒拾倒,不然,那臭棋篓子到时候提着贡品来找我,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洛廷当然可以拒绝接受什一税从而不履行契约,但他是故意这么和炎国朝廷说的,望的极端行为归根到底是因为颉被害死。
洛廷一直都憎恶背叛者,这一点无论他是否完成复仇都始终如一,他的经历让他极端厌恶背叛的恶心,即使只是出于情绪价值的满足,他也乐意去给这些背叛者带去惩罚。
洛廷的这些话不仅是说给炎国朝廷听的,也是说给在某处观望的望说的,虽然这臭棋篓子现在其实完全干扰不了自己就是了。
这只是他出于个人情感给另一个被背叛者的一点点善意和同情,仅此而已。
望照样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自己的责任,而引发望极端行为的始作俑者同样要付出代价。
“如果却有此事,大炎定会严查,还请共工阁下放心。”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是无限的,你们查的越慢,那臭棋篓子来找我的机会就越大。”
洛廷就是在**裸的威胁,难道这炎国的满朝文武连带皇帝还敢反对自己不成?
自己提的又不是什么荒唐无理的要求,只是要求背叛者恶有恶报而已。
望为自己的极端行为付出代价,而那个海嗣颉的人也付出代价,这才公平。
听到洛廷的这番话,望在一瞬间不知所措地顿了顿,在他旁边的绩向他问道:
“哥,你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要让颉回来,用模拟巨兽再慢慢研究也不迟。”
“共工阁下当真会帮我算清这笔账?”
望咬了咬牙,一股释放感和无力感从他的心底涌现出来,“共工”的强大就连他都始料未及,他现在已经完全无力将洛廷再拖入棋盘了。
他感谢洛廷愿意帮他审判那个害死颉的凶手,但他还想更进一步让颉回到人间。
连从真正的岁中复活颉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从那些兄弟姐妹们制造出的复制品里寻求希望就更加困难,可眼下望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岁兽的陵墓被打开了,几乎所有的老资格天师都认为这一刻将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但事实却是天气没有因此发生任何波动。
重重禁制被揭开,古老的神明怀揣着在漫长岁月中发酵的恶意重新降临于人世间——事情本应该这样。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共工老兄,唏,可以和解吗?”
这是岁在挣脱封印后说的第一句话。
它只是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去面对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当初一个邪魔碎片就对它造成了重创,而这刚刚和盟友一起解决了三个高次元支配者的洛廷,他不认为有去挑战的必要。
在洛廷面前,岁认为自己的千年遗恨没有一丝一毫释放的空间。
“我可以和你和解,但有些人不太想和你和解。”
洛廷一把抓住岁的躯体,将它扔到了山海绘卷中,而在山海绘卷中,一尊驾驭雷电的独角巨兽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位睚,被洛廷束缚在山海绘卷中的另一只巨兽,它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山海绘卷的宿管,负责让那些岁家住客不要闹得太过分。
而它自愿留在山海绘卷中给洛廷充当看门犬的条件,就是让岁随便它来处置,而它恰好是被岁所背叛的巨兽同族之一。
于是,在山海绘卷中一处任何人都无法发现的封印阵中,一场关于千年遗恨的血腥复仇开始了。
“岁?”
重岳在一片草地上照常锻炼,面对岁的遭遇,他显得毫无关系。
这一刻,岁家的兄弟姐妹们在一瞬间感到笼罩着自己的阴影消退了,紧接着是潮水般袭来的虚弱无力感——维系他们存在东西变成了年她们捣鼓出的人造巨兽,虽然他们的存在维系住了,但他们的力量较之于从前都普遍衰退了。
不过,眼下也暂时没有什么高强度的威胁需要他们拼尽全力去应对了,他们有时间进一步完善人造巨兽。
第三百零二章:败犬女鬼
在岁被交给睚自行处置之后不久,重岳也来到了百灶,他最早切割了自己的岁兽本质,因此他受到的冲击最小,此时的他就像一位被老师叫到学校的家长,等着把自家犯错误的崽子领回去教育。
而望毫无疑问就是那个闯祸的崽子,有苦衷并不意味着能不计后果地肆意妄为,重岳凝重的神情已经表明了这位宗师要严肃地处理这个闯祸的二弟。
“愚弟闯了这么大的祸,全仰仗共工阁下帮忙善后,愿意放愚弟一条生路,实在是感激不尽。”
重岳二话不说就压着望的头要道歉,毕竟在重岳自己的价值观里,望的极端行为也是危害苍生的行径。
但望这臭棋篓子还是有点嘴硬的成分在里面的,他反过来先向洛廷提问:
“共工阁下之前所言都绝非戏言?”
洛廷倒也没有生气,望的这种心情他是能多多少少理解的,他愿意把自己给予的补偿讲清楚,不过在这之后这臭棋篓子要还是这样,那洛廷可就不客气了。
“契约和承诺乃我行走于这片大地的根本。”
“你无需担心,背叛者是我最厌恶的死敌。”
洛廷的语气平缓而坚定,这是他一直以来行事的原则和根本,什一税因为他的信用和承诺而让这些纳税人信服,从而给予了洛廷源源不断的力量。
“好,既然您老人家如此承诺,小辈愿意认错认罚,还请大哥处置。”
在确认了洛廷的承诺之后,望心服口服地弯腰认错,留望一命交由重岳处置是洛廷和重岳的约定,因此洛廷在将望交给重岳之后便没有过多过问。
“共工阁下!”
重岳前脚刚走,令就拿着酒壶从山海绘卷里钻了出来,而斯卡蒂则满脸杀意地看向令,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按回山海绘卷中。
“来喝一杯吧,我们现在应该有更多话题可以聊了。”
在令看来,了却了心中执念的洛廷有着和她极其相似的本质,她认为现在的洛廷甚至可以和自己竞争谁是泰拉最潇洒的人。
令觉得心境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自然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令小姐,请问您和诺提勒斯阁下是什么关系?”
劳伦缇娜礼貌的问话实际上锋芒毕露,言下之意就是“你是?”
“诺提勒斯,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普瑞赛斯谈谈了?”
博士用洛廷接下来的预定行程杀死了比赛,要去面谈普瑞赛斯,自己陪同进入源石内化空间乃是天经地义。
“博士说的对,普瑞赛斯现在应该已经解除了对于源石内化宇宙主要区域的封闭,我是得要找她谈谈。”
博士驱动阿喃那打开了前往源石内部空间的通路,普瑞赛斯没有从中干涉,这已经证明了普瑞赛斯本人洽谈的意愿。
在金色的意识信息海洋之后,普瑞赛斯蜷缩在花园的角落,本来她就还没有完全苏醒,强行封闭内化宇宙对抗邪魔让她相当疲惫。
普瑞赛斯忍耐了一万三千年的孤独,而现在这种孤独还将继续下去,因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彻底的败犬,现在的普瑞赛斯万念俱灰,她唯一的念想——夺回博士也已经不再成立,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哈,你做到了,不是吗。”
“你一次又一次地超乎我的想象,把我耍地团团转。”
“你利用了我的傲慢,但我现在绝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公民。”
普瑞赛斯一副已经燃尽了的样子,颇有些道心破碎的意味。
于是,洛廷向普瑞赛斯伸出了手,尽管在源石内化宇宙中这种举动更多只是表明态度。
“啊,谢谢,我是不是该说你真绅士?”
普瑞赛斯只是顺从着自己最冲动的情绪倾泻着尖酸刻薄的话语,
“好吧,你赢了,你抢走了博士的心,现在她属于你了,这下你是不是满意了,开心了?”
普瑞赛斯一直以来维持的矜持已经被完全的自暴自弃丢地一丝不剩,语言学家开始使用最为简单粗暴地断句,她现在就是在极度苦闷的发泄情绪,洛廷没有对此多说什么,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把自己关在源石内化宇宙里?”
“那不然我还能这么办?”
普瑞赛斯自暴自弃地甩了甩手,她当然知道洛廷渴望一并得到她的心,但是她还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前文明同胞。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反差感挺大的,平常的你可不是这样,普瑞赛斯,你不打算继续推进源石计划了吗?”
洛廷特地搬出了源石计划这个词汇,他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执行源石计划,而是说要修正源石的错误再推进源石计划。
“啊,至少你们两位没有在这个角度上背叛我。”
“当然了,普瑞赛斯,不让泰拉人知道这份恩惠是谁给予的,他们就会得寸进尺,这一点是我之前太天真了,以为以真心相待就能换得相互尊重,但那些萨卡兹人却反过来索取更多,甚至想要将我们拽入深渊,夺走我们的遗产。”
那个过分善良的预言家因为对待泰拉文明的态度和普瑞赛斯辩论了千年万年,但现在的博士却在泰拉文明和自己的文明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让泰拉文明匍匐在前文明的恩赐下感恩戴德地活着。
“我们还有时间来修缮源石的功能,普瑞赛斯,没必要急着把一切都装进源石内化宇宙中,我们已经修复了深蓝之树,那就意味着我们不是没有可能让源石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我们应该让源石的内化宇宙作为一个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开始的保底机制,只要我们能让源石的扩张维持在一个随时可以爆发式进行的状态,那么这个理论就是成立的。”
博士言语中还保留着朋友的真挚,却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温柔,普瑞赛斯知道她和博士之间已经有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客观来讲,洛廷展现出来的力量和成果确实让普瑞赛斯变得不再那么悲观了,他们现在确实有去探索其他道路的资本。
“但是你得先休息,我们的博士,在对抗邪魔的战斗中,你太过压榨自己的身体了,我想我们可能会需要一次疗养旅行。”
洛廷轻轻握住了博士的手,博士为他做出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他已经答应了要好好补偿博士。
博士已经很久没有触摸到过洛廷真正的双手,虽然那双厚实的金属手掌能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但是触及到爱侣有温度的手掌更能让她感到兴奋。
“诺提勒斯,你是不是故意的?”
普瑞赛斯快要被这样腻歪的场景齁喘不过气来了,但她又没法洛廷确实对待博士很好,她能观察到洛廷对博士相较于那几个阿戈尔人更为细心呵护,如果不是博士再三请求,他绝对不会放任博士独自去解决特雷西斯。
那个被不成器的大女儿和她的萨卡兹闺蜜pua,在举目无亲格格不入的文明中不得不强撑着背负起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的博士,遇到了那唯一一个无条件支持和袒护自己的同族,这所带来的幸福感和慰藉感是单靠阿米娅给予不了的。
普瑞赛斯必须承认,如果她是博士,她也会迷上这个谜一般却相当能给人安全感的同族男人,“宇航员诺提勒斯”,她输的心服口服。
长久的孤独让普瑞赛斯变得疯狂而偏执,也变得更加脆弱,甚至她现在也有点羡慕博士。
“我和博士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何谈故意呢?”
洛廷已经看出了普瑞赛斯内心产生的一丝微小的动摇——既然都已经无法得到博士,那么继续独自在源石内化空间中忍受孤独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之后,她似乎有点自暴自弃了,而这一丝动摇正是从中产生的。
“好好好,那你带我走吧。”
普瑞赛斯相当不情愿地伸出了手,而洛廷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问到:
“为什么突然又想走了呢?你不是说除了把自己关在源石内化宇宙里没别的选择吗?”
洛廷故意地欲擒故纵,他要确认普瑞赛斯动摇到了什么程度。
“别误会,我只是看你是能力优秀的公民,愿意让你协助我完成源石计划的修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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