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她们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是群街头打手。她们是相当专业的战士。
究竟是怎么样困苦而又残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她们精湛的战斗技巧、丰富的作战经验和充沛的体能,足以与刀尖舔血的萨卡兹人相抗衡?
“领头的叫维娜的孩子,太过年轻了。她还没有学会如何隐藏自己。她只是用街头市井中混杂跌滚的灰烟做了些掩护,而尘土向来无法遮盖人的举止。”
博士想起了这些菲林刚刚来到罗德岛寻求政治庇护时的模样。她和凯尔希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维多利亚的皇室。
街头团体的头目,也能成长为真正的王?
不,这有什么不可能,自己一个失忆的病人,也能肩负起领导罗德岛的重任,或许,还肩负着更加沉重的任务。
至少有一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而又实力强大的同族让博士的焦虑和不安有所缓解。
“阿米娅,集中注意力。”
博士注意到正在凝聚黑色法术飞弹的阿米娅也也闪过一丝迟疑,但阿米娅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一一位术师干员的身份向着守军的重装步兵展开了点射。
漆黑的原始技艺拖曳着闪电般的彗尾,击穿了挡在哨卡前的地方持盾重装步兵,在泰拉的轻步兵绞肉接战中,单兵素质,甚至是种族天赋,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阿米娅对于源石技艺的掌握已经不能形容为“远远超过同龄人”这样简单,她的施术能力,完全压制了对方的萨卡兹巫师。
双方使用的是同根同源法术,但阿米娅的天赋和训练更胜一筹,况且,她还是被黑王冠所选中的魔王。
“那到底是什么法术?”
王庭军尉官倚靠在掩体后,愤怒地将电台的耳机丢到一旁。
他之所以能成为尉官,除了他战斗指挥经验丰富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多少识字,能够比较容易地学会电台操控的基本技能。
要对抗可露希尔释放的无线电干扰,对他来说是从客观上就不可能达到的事情。
“也联系不上援军.......漆黑的法术飞弹,如此令人灼痛的源石技艺,简直就像,殿下。”
尉官立即强迫自己停止了这种无礼而又亵渎的想法,异族的不明武装所使用的奇技淫巧,哪怕只是用于和殿下对比也是十分的不敬。
他捡起阵亡士兵的弩箭探头还击,却被更为迅速的开火所洞穿了身体。
仅凭一枚弩箭难以杀死壮硕的萨卡兹族歌利亚人,但紧接着飞来的第二枚,第三枚,彻底地将他刺穿。
随着他瘫倒在浸润于血泊中的电台前,罗德岛行动组也完整了对车站的镇压和控制。
“之前那支袭扰车站的武装力量又朝着这边回来了。”
可露希尔陈述着从无人机中传回的影像。
双方都经过了乔装,博士能先知道对方的身份,得益于罗德岛恰好从小丘郡中掌握了对方的情报。
但此次出勤的罗德岛干员,和小丘郡的外勤干员并非同一批次,博士判断对方并不知晓这只罗德岛行动组的实际所属。
“不要开火,但是保持警戒。”
博士已经登上了列车,包含她在内的医疗干员正在利用列车准备发动的片刻喘息来救治伤员。
因为采取的战法基本合理,又碰巧遇到了另一种维多利亚抵抗力量的袭扰,因此罗德岛行动组幸运地没有产生阵亡。
或许他们还会在这处战场上相见。
列车很快就发动了,天上的阴云正在变得清晰可见,博士拿出了衣兜中的金币,拿在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大概是诺提勒斯真的带来了好运。
“应该说,他感谢他扫清了很多棘手的障碍。”
“阿米娅,你好些了吗?”
博士心知肚明,阿米娅不会在战场上分散注意力。
“阿米娅?”
“阿米娅,列车发动了。”
“阿米娅......你在看什么?”
卡特斯女孩没有回答她。
阿米娅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从未像此刻这样,不加掩饰地将强烈的情绪展露在干员们面前,即便是在面对诺提勒斯的初次震撼时,她也在极力收敛自己的情绪。这在以前只发生在她和自己或是凯尔希独处时。
博士的计算准确无误,当附近的增援赶来时,列车已经发动了,可追赶着列车的萨卡兹却突然停下来了。
他们都转过头去,看着同一个方向。
一个萨卡兹走进了废墟里。
硝烟被风所吹散,战斗产生的扬尘盘旋漂浮,一部分沾上了她的衣裙,一部分弄脏了她的白发。她仿佛并不介意,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处残垣。
有所感应一般,白发萨卡兹转过了身。
她理应看不见列车上的人,但她的表情却像认出了看着她的人是谁。
她的面庞是那样温和,她的眼睛里却映满了悲哀。这么多的悲哀或许并不全部来自她自己,也来自正看着她的人。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能如此彻底的遗忘,也好。”
“她现在,有新的支柱可以依靠吗?”
那是特蕾西亚站在坍塌的城墙边,那里是312号出口诺提勒斯战斗痕迹的遗留。
第一百一十八章:什一已缴,血沸肉绞
伦蒂尼姆的中心就在眼前。
而她们正在驶入这场风暴。
阿米娅没有和向博士说明她看到了特蕾西亚,本该死在四年前的特蕾西亚。与凯尔希不同的是,她知道博士当年的选择面临着极大的痛苦和艰难。
这种心情,即便阿米娅不知道博士与前文明的联系,她也能感同身受。
“血红的颜色,天空,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博士都做好了在列车上迎击终点站里敌人的准备,但是终点站中却几乎空无一人。
破碎的地面和碎肉说明,这里发生过一场极其血腥的战斗,无论是菲林士兵还是萨卡兹士兵,他们血都浇灌着这些诡异的祭坛。
“是鲜血王庭的手笔。”
可露希尔不可能认不出同族的手段,尽管作为血魔,她和华法琳一样是彻底的异类。
诚然,罗德岛的行动在总体上已经尽可能地低调,即便进行必要的突击也会进行通讯干扰,但是,为何目的地的王庭军士兵被屠戮一空?
依然站立游荡者,也被血色的触手和水蛭所缠绕,俨然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
他们当中,还有悖谬情报官的身影,这些特雷西斯的探子在传回情报之前就被血魔大君所眷属化。
“居然毫无攻击的欲望和意识?”
可露希尔发现,这些被血魔眷属化的王庭军士兵,除了看守着那几个祭坛之外,再无别的意图。
一声低沉的嘶鸣声打断了引起了博士的注意,一直狰狞的结晶怪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Monster-3,从凯尔希的脊柱中释放的结晶生命体。
“阿米娅,可露希尔,凯尔希回来了。”
凯尔希原本留守在本舰拖延卡兹戴尔的主要军事力量——食腐者,看来,食腐者之王带着他的大军提前回来了。
在倒下的战士周围,一股前所未见的力量正在战场上弥漫。
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从他们的皮肤上、眼睛里、耳鼻中析出来。不是血液,不是什么实质上的器官组织。
但是散发着狂躁红光的祭坛暂时组织了这种影响的产生。
这是一种污染,关于死亡和腐蚀的源石技艺。
那些血色水蛭的傀儡正在用生命抵挡这种污染的侵蚀,见此情形博士决定立刻动身迅速绕开这里,罗德岛的行动组即刻开始转移,他们很快就远离了这处诡异的祭坛。
与此同时,黄铜巨人正在与血魔大君短暂地同行。
巨锚毫无征兆地落下,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血魔眷属几乎要被压碎,但他却以眷属完全不可能做到的速度闪躲了过去。
“血魔,你的眷属中混入了变形者。”
洛廷手上了【山脉壁垒】,也就是曾经的【季分之眼】,帮助他识别出了化身为杜卡雷眷属的变形者,这种可以随意改变样貌的集群生命体在萨卡兹人当中也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无妨,雷光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特雷西斯一定很惊讶。”
“希望你的模仿不要比变形者更为拙劣。”
杜卡雷的余光看向了被洛廷逼出真身的变形者,他惊讶于洛廷居然能如此迅速地察觉到变形者的潜伏。
“我们畏惧征服者,征服者,不应被召唤。”
洛廷张开护盾,又借此以诡异的出招速度消灭了这只变形者的分身,深海泰坦的波涛能量在此时阻止了他遁走逃窜,让这只脆弱的变形者分身就此被消灭。
“轰隆。”
又一道赤色的闪电落下,雨点的声音随之响起。
深海泰坦的力量和召唤仪式产生了化学反应,那是诡异的血红雨点,并非暴雨,而是血雨。
一瞬间,萨卡兹人的情感也在此时涌入了洛廷的大脑中,但是他却并未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受到冲击,这些情感对他而言只是愤怒和绝望的哀求。
在坍塌的废墟之上,长角的母亲留下血泪,质问为何她的孩子要被屠戮。
城墙上失去一条胳膊的幼小战士将难以举起的剑插入第,地面,质问为何要摧毁她的家园。
峡谷中屠戮敌人军团的血魔正在咆哮,质问为何征服者不回应他的祭品。
“凭什么就该我们死去?”
“就因为我们是萨卡兹?”
“想要杀戮和复仇,那就献上贡品吧,萨卡兹人。”
洛廷轻笑着走向仪式的中央,这些萨卡兹人从来都不满足于重建自己的家园,只要他们修养生息,他们便会征服和奴役其他种族,他们并不像这些情感所表现地那么清白无辜。
可这又如何?
征服者就是以萨卡兹人最野蛮和残暴的欲望为食。
“轰隆。”
赤红的闪电应声落下。
“什一已缴,血沸肉绞!”
地面塌陷,城市的管道在此刻真正成为的血管,正在将各处尸体血液汇聚到这处深坑当中。
萨卡兹人的情感非但不能影响洛廷,随着仪式的进行,【征服者】反而还让萨卡兹人逐渐陷入癫狂。
黄铜巨人走入血池当中,然后,血池中的血液开始沸腾,杀戮的冲动叩击着杜卡雷的神经,他现在无比的激动,同时也无比的恐惧。
自己的仪式成功了,而对方也是真的。
从血池中传来了无数亡魂的尖啸,也夹杂着癫狂的狞笑,尖叫声现在更加绝望,笑声更加阴暗,甚至更加痛苦。
杜卡雷切断了特雷西斯的眼线,而洛廷则杀死了准备回去复命的变形者,仪式的进行是对摄政王的嘲弄,他没有一开始就选择亲自下场摧毁仪式,是他最大的傲慢与失败。
不,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能,因为接受了传承的异族魔王来到了伦蒂尼姆,他的精力都放在搜寻和杀死对方之上。
曼弗雷德的死亡让更多的事情都必须有他特雷西斯亲自除了。
博士的行动天衣无缝,特雷西斯无法抽身。
洛廷的破坏掩护了罗德岛的行动,而罗德岛的进入也掩护了征服者的仪式。
特雷西斯注定无法首尾兼顾。
仪式提供了剩余的所需碎,片终于,一只闪烁着铁血寒光的手臂从血池中伸出。
“锈蚀的铠甲日夜敲打着平原上的巨石。”
死魂灵是这样描述征服者的,而杜卡雷则用血魔的古语附属了这句萨卡兹对于征服者最古老的记述。
征服者的铁铠以灰白金属作为边框,而其胸甲和额头的宝石以生灵之枯血所漆之,呈现出渗人的猩红。
黑檀石颜色的盔甲基地,似乎是由血池中哀嚎的灵魂所铸就。
伸缩的软柄的钩斧,依然保持着一层的黄铜色。
头盔的黑色部分中,猩红的双眼燃烧着怒意。
这皮肤并没有直接影响洛廷的心智,但是,在使用这个皮肤时,缺乏鲜血的滋养会让他产生生理上的不适和不快,就像干燥缺水的阿戈尔人一样。
他的修女换上了有着尖锐棱角的铠甲,劳伦缇娜想要撕裂和破坏的欲望几乎被解放。
他的猎人举起了带有锯齿的巨剑,猎人的异域服装也在此刻变成了流线极具侵略性的同色调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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