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功能复读机
蓄力。
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
砰——
闸门打开。
脚步瞬间发力，在第一时间冲了出——
噼啪。
想象中的冲刺并没有到来。
因为就在全力爆发的那一刻。
东海帝王面前的世界。
破碎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破限
破限到底是什么东西，没人说得清。
不管是马娘，莎倪什，甚至三女神，都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内恰和天狼星的破限都只能算是半破限，甚至说半破限都有点勉强。
溢出的感情所造就的破限，就好像鱼把头从水里探了出来一样，说是接触到了外界，但也就仅仅是接触。
而真正的破限，是要离开原本来赖以为生的水域，向着遥不可及的天穹发起冲击。
不，要是有天穹作为目标的话，那还算是能让人理解。
可在世界破碎之后，出现在东海帝王面前的，却是一片虚无。
不是黑暗，也没有绝望。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幻觉吗？
东海帝王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
没有赛场，没有对手，就是什么都没有。
甚至于，就连她的自我，她的身体，都消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停下脚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停下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东西的。
因为现在的她，就连眼睛都没有。
她试图呼喊，但微弱的火苗只闪烁了一瞬，就熄灭了。
但凭借那一瞬间的火光，她‘看’到了很多东西。
或者说，看到了很多东海帝王。
完成了不败三冠，接过了鲁道夫位置，成了新一任学生会长的东海帝王......
在比赛过程中意外骨折，但在被宣判之后，完成了奇迹复活的东海帝王......
在出道战过程中意外失利，失去了锐气和信心后，泯然众人的东海帝王......
如果说这些片段还算正常，那下面的就开始让她有点看不懂了。
没有马耳朵，就只是普通人类少女的东海帝王......
混迹在都市，拿着奇怪武器，被称作特色收尾人的东海帝王......
从坟墓中爬起来，全身爬满了腐烂与诅咒，还没睁眼就被告诉要去传火的东海帝王.......
如果说这些还在她理解之内，那剩下的......
不是，那个四足奔跑的奇怪生物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它也是东海帝王啊？
亚空间恶魔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奇形怪状的东海帝王啊？那东西连生物都不是了吧。
凝视着那被火苗照亮的碎片，失去了一切的她陷入了迷茫。
东海帝王，是谁来着？
东海帝王，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好像就是那些东西中的其中一种吧。
毕竟，它们都是东海帝王。
那么东海帝王，就应该是.......
“你是我的担当，东海帝王。”
无边的虚无中，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很熟悉，也很温暖。
“你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东海帝王，而是我的担当，东海帝王。”
那声音再次响起，并且伸出了手，捧起了她的脸颊。
她找回了自己的身体。
“训练员......桑？”
她看着面前的人，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帮助。”
北原真司看着她。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在比赛开始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东海帝王的异常。
而后近乎本能的，他来到了这里，捧起了她快要消失的脸颊。
东海帝王回过了神，望向刚刚火光照耀出的那些碎片处。
“训练员桑，那些......”
“那些都不是你。”
北原真司也看到了那些碎片，并且有种非常强烈的熟悉感。
就好像曾在过去，他无数次的看过这种东西。
哪怕不愿意，哪怕眼睛渗出了血，哪怕脑子因为过量的信息而爆炸，他也依旧死死的看着。
就好像那是他的责任，是他存在的意义。
但那都是过去了。
人要往前看。
不管穿越前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管穿越前他经历了些什么，
他现在是北原真司，是东海帝王的训练员。
这就够了。
于是他将那种感觉抛之脑后，缓缓开口。
“帝王，还记得学院里那片修剪整齐的花圃吗？”
“记得。”
东海帝王点点头。
“怎么了？”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名为‘东海帝王’的花圃。”
北原真司握住东海帝王的手，抬起，有火苗燃起，再次照亮了那些碎片。
“它们看起来或许外貌和你相像，或许经历和你类似，甚至一模一样。”
“但你就是你，不是它们。”
“世界上或许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但即便再怎么相同，它们也是不同的两片树叶。”
“不同的世界有再多再不同的东海帝王，但唯独现在的你，站在这里的你，作为我担当的你——”
“是你自己，是唯一的你。”
“而不是什么‘东海帝王’。”
沉默。
东海帝王注视着那些碎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抬起头，看向北原真司。
眼中有火焰燃烧。
“我懂了。”
虽然不知道她懂了些什么，但看着她眼中的火焰，北原真司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做你该做的吧。”
东海帝王点头，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然后——
砰——
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那些碎片上，在空洞的虚无中砸出了从未有过的音浪。
但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
看着面前碎片构成的壁垒，东海帝王眼中的火焰越发旺盛。
想要完全打破限制，就必须要超越马娘的力量。
而想要超越马娘的力量，就必须走出不同于马娘的路。
虽然在碎片里看到了许多不是马娘的‘东海帝王’。
但就像训练员桑说的，那些是‘东海帝王’，但不是她。
她要踏出属于自己的路，她要背负更多的责任，创造出一条独属于她的，能让大家幸福的路。
所以——
“大家，请帮助我。”
东海帝王举起了手。
但没有任何回应，毕竟周围是一片虚无。
然后，有火光开始燃烧了。
有什么东西握住了东海帝王的那只手。
一个，两个，三个......
十个，百个，千个......
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握住了她的手。
虚无是这世界原本的样子，但人类和马娘的坚信赋予了其意义。
三女神多年的经营，在这一刻开花结果。
那些是空洞的，游离在这片虚无当中，甚至本身都已经化作了虚无的善意，凝聚在了东海帝王手中。
火浪翻涌。
东海帝王从冲天的光焰当中走出。
身上的胜负服化作了金色的铠甲，背后的巨大披风咧咧作响。
头顶多了一顶月桂王冠，手中还持着一把燃烧着火焰的巨剑。
但她并没有直接击碎面前碎片构成的壁障，而是转头看向了北原真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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