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特雷森，专职摆烂 第53章

　　因为常年浪迹在乡下和各种地方特雷森之间，他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人们对赛马娘运动非常热衷，但认知也基本就停留在热衷这个程度上了。

　　而且因为他接触的基本都是些马娘和训练员，觉得他们关心这种事无可厚非，而至于其他人八成不会像他们这些职业者一样对这种事这么关心。

　　但问题是，要是赛马娘真就是他认知中的‘普通运动’，那特雷森这诡异的规模和权利又要怎么解释呢？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不仅仅是赛马娘和训练员，其他普通人们也都对赛马娘运动抱有极大的热情，而且不是小众，是绝大部分民众都如此。

　　热血，拼搏，梦想......

　　金钱，利益，名誉......

　　不管是出于精神目的，还是利益相关，他们都有关注这一运动的理由，并且由此延伸出来的产业和工作也是不计其数，更进一步的扩大了赛马娘的影响力。

　　而且也不仅仅是关注。

　　在某些力量的运作下，赛马娘已与三女神的信仰绑定在一起，并在某种程度上成了这个世界美好精神的象征之一，赛马娘赛事也成了受众最广且好评最多的赛事。

　　从穿越到现在这么多年，北原真司也注意到了些这个世界和他之前所在的世界的些许不同，其中一点就是这个世界人们的整体精神状态要比他穿越前的世界要好不少。

　　战争很少，尤其是自几百年前赛马娘运动开始普及之后，到现在为止，别说世界大战，就是局部冲突都没发生过几场，而且也都很快就能平息。

　　而至于社会，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免不了会出现各种组织和糟心事，但整体来看却也相当不错。

　　就以他现在所在的JP为例，在他穿越前的那个世界，JP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压抑的国家的之一，阶级森严，社会环境压抑，自杀率常年居高不下，御宅啃老族也接连出现。

　　但在这里，虽然因为人多地少，竞争压力还是大，社会也多少有点压抑，但压抑的程度却比他认知中的那个JP要小上许多，整体环境也要好上不少。

　　社会公平性，财富的配比，各地区之间的发展，政府的执政和腐烂程度等等一系列方面虽然也谈不上完美，但和他印象中也都有较大改善。

　　就比如人口局统计局那边在闹出了失误后，也没有鞠躬道歉就算完事，而是直接开了一大波人，甚至连副局长都撸下去两个，而且还不是特雷森施压，是他们自己主动的。

　　这要搁他穿越前的JP，那不说开两个临时工凑数吧，起码也是‘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样？’之类的发展。

　　这么多异常的改变，你要说和三女神没点关系，那北原真司是不信的。

　　而至于三女神是怎么做的，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流浪，他也是多少意识到了一点的。

　　其中一部分就包括赛马娘运动。

　　通过运作方式扩大影响力，吸引全社会目光，然后再通过形象营造的方式，向外界传递渲染和传递各种正向的情绪，从而影响甚至是改善整个世界的精神状况，进而在某种程度上把世界朝更好的发展方向导进。

　　这么说起来好像有点古怪，毕竟就以特雷森本部目前的状况来看，别说让赛马娘传递正向情绪，不传递雷普情绪和食人母马恐惧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马娘之所以会被外界认为是被三女神祝福的精灵，可不是光靠名声运作，而是的确有其理由的。

　　没接触过马娘的人，或者只在特雷森接触过马娘的人，大概会无法理解这种事态，并怀疑外界人脑子是不是都被马娘踢了，才会觉得她们很可爱。

　　但只要真的接触过，他们就会发现，马娘这种存在，是的确对得起她们在外界的名声的。

　　温和，善良，乐观，开朗，单纯，积极向上，乐于助人，犯罪率近乎为零，并且因为身体素质强大，经常可以帮邻里处理一些人类不太好处理的问题，是最受欢迎的邻居。

　　有马娘存在的小区，居民的整体素质，还有小区环境都会明显比没有马娘存在的好，甚至导致很多开发商直接出台了各种对马娘专门优惠政策，以吸引其他居民入住。

　　这听起来很离谱对吧？就好像外界的马娘和特雷森内的马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

　　但并不是，这就是同一个物种不同生长阶段的区别而已。

　　或者说得更简单些。

　　马娘这种生物，在年幼的时候，因为尚未开始本格化，所以和普通人类女孩会差不太多，身体素质也不会比同龄孩子强的太过分，尤其是对于大人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而等她们成年后，适应了成长后的力量和身份之后，她们就会变成外界认知中的那副模样。

　　虽然也会因为个体不同而有所差异，但总的来说都基本能算是非常优秀的存在，不管是能力，道德，还是别的一些方面都要远高于普通人类的平均线，完全担得起她们在外界的名声。

　　然后，剩下的这段演变的时间，也就是她们一生中唯一的危险期了。

　　也就是本格化前后的这段时间。

　　心智不成熟，加上力量的快速增长，就是人类都不一定安全，就更别说力量远超人类的马娘了。

　　所以特雷森才会有这么大权利，也是之前听说有很多马娘流落在外的时候，特雷森那么果断的决定把她们都接进来的主要原因。

　　就像当时骏川手纲说的一样，把正在本格化的她们丢在外面，不管是对社会还是对她们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说到这里，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明明只是普通基础赛的赛场观众席会如此爆满了。

　　因为外界人是真的很喜欢马娘，更喜欢赛马娘，所以一旦没事的时候就会喜欢来这边看看比赛，放松心情，同时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证一个传奇的诞生。

　　而且因为是基础赛，这边的入场票价也并不贵，能花这么点钱就能现场看赛马娘的竞赛，哪怕只是些新人，也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更别说里面除了普通观众之外，还混了不少过来找灵感的训练员，找题材的杂志报纸记者，以及一些马娘类产业的从业者等等人物，人少才会怪了。

　　北原真司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但也没纠结多久。

　　因为反正对他来说观众的多少都无所谓，稍稍惊讶了一下之后，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赛场当中。

　　他看过去的时候，爱丽速子刚好从甬道里出来，接着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原因无他，就单纯是她身上那套决胜服实在太显眼了。

　　事实上，虽然决胜服这玩意好像是跑比赛马娘人手必备的普通装备，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马娘都消费得起这玩意的。

　　就像之前说的，决胜服设计师这职业人本来就不多，特雷森本部里都只能招到几个普通的，那别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普通的马娘们来说，别说基础赛，就是能在正式比赛前约到一件决胜服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更多的马娘都是提前半年甚至一年预约，然后在跑段时间比赛后才能正式拥有属于自己的，定制的决胜服。

　　在这之前，就只能去那些马娘品牌连锁店里，花钱去买那种工业量产的决胜服先顶着，虽然质量不能说是多差，起码也是能用的，但和定制的决胜服也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而且，能来这边现场看比赛的人，基本都是对赛马娘这块有了解的，更别说还有一堆相关从业者，虽然分班不太细致，但起码决胜服的好坏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并且也不仅仅是观众席，同一场比赛的马娘们也作为赛马娘，对决胜服这块当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甚至因为距离更近，她们能感受到的东西也要更多一些。

　　“真好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

　　有马娘下意识的感慨了一声，然后就发现爱丽速子的目光投向了她，表情上多出了几分尴尬。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的决胜服很好......”

　　“我知道。”

　　爱丽速子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不过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哦，这个衣服也不是我订的，是豚鼠...我那个笨蛋训练员给我订的。”

　　“你的训练员？”

　　另外一个马娘好奇的看向她。

　　“他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训练员吗？这种质量的决胜服可不好订啊......”

　　“不是，他就是很普通的训练员，而且据说以前好像还因为吃不饱肚子在各地流浪过来着。”

　　说着，爱丽速子看向训练员们的看台，像是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对着看台上的那个身影挥了挥袖子。

　　“就那个，左边数第三个，穿衣服最便宜的的那个就是。”

　　左边数第三个这个提示就已经够明显了，但等其他马娘们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用不着这个提示，因为后提示一条比前一条还明显。

　　训练员作为高危职业，不论是薪资还是社会地位都是相当不低的，哪怕是地方特雷森的训练员，那都是堪比公务员的人上人，在出席这种场合的时候，自然不会穿的太随意。

　　本来走在路上的时候，北原真司那衣服看起来还说得过去，可一旦站在他们当中，就好像混进了狼堆里的哈士奇一样显眼，那股廉价的味道就是隔着几百米都能清楚闻到。

　　其他训练员倒也没有因此看不起他，毕竟就像之前说过的一样，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可能是因为同样是受马娘压迫的弱势群体的缘故，一般训练员之间的关系都是相当不错的。

　　而且大部分训练员也都是从底层一点点走上来的，也都有过难堪和窘迫的时候，所以非常能理解北原真司现在的处境。

　　甚至都别说嘲笑，有些自来熟的老训练员已经开始给他传授经验，给他推荐一些他们经济紧张时候曾买过的便宜但实用牌子了。

　　不过虽然看台上训练员们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但赛场中的氛围就和看台上的有些不同了。

　　在看清了爱丽速子指正的她的训练员后，其他马娘的目光就开始忍不住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转了。

　　高端决胜服和廉价西服之间的反差不断冲击着她们的脑海，除了惊讶之外，一股柠檬的味道也开始在赛场上蔓延了起来。

　　好羡慕啊......

　　其他马娘们立刻反应过来她刚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了，那纯粹就是显摆她的训练员。

　　但她们也没办法对她这种行为生出什么厌恶，毕竟平心而论，要她们有个这样的专属训练员，那也肯定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但又不是说决胜服好就一定能赢......”

　　有马娘小声抗议，倒也不是不服，只是感觉不抗议两声的话还没开赛她就要败了。

　　而在听到她的话后，爱丽速子挥动衣袖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表情逐渐认真。

　　“是啊，决胜服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

　　“所以，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选择的正确性。”

　　“以胜利的方式。”

第六十七章：某人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

　　虽然赛前立了一堆Flag，还吸引了波仇恨，甚至还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发挥全力，但爱丽速子还是很稳健的拿下了基础赛的胜利，并且甩了第二名足足四马身的差距。

　　至于比赛的过程，也没什么好说的。

　　开局领跑，中途通过计算闸了一下身后的马娘们，打乱了他们的步伐，并多次通过伪装的失速骗她们加速来抢自己占据的优势位置，消耗她们体力，以及留力后末段的忽然冲刺......

　　这不是北原真司给她设计的方案，而是她自己根据当时情况临时制定出来的战术。

　　科学怪人这个名号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作为理论满分的技术型选手，爱丽速子在策略和临场应变这块的能力虽然不能说是满分，但也绝对算不上低。

　　再加上她本身就有着一流赛马娘的素质，甚至本格化进程也比别人要高，虽然顶着一堆的DEBUFF，但爆杀几个刚出道不久的路人马娘还是没问题的。

　　她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毕竟就像她之前说的一样，这只是场基础赛。

　　同台较量的也不过是些和她一样刚出道不久，过来打基础赛的，又或者是URA竞技积分不足，所以只能匹配到这个段位路人马娘，而她的目光可不仅限于此。

　　不过虽说如此，赢了比赛之后，她还是表现的很开心，礼节性的和其他对手们问候过之后，就一路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往场外走去，完全无视了身后赛场里不断增长的柠檬味。

　　接着，刚出了赛场，她就在甬道里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北原真司。

　　“首战告捷，恭喜。”

　　北原真司由衷的祝贺。

　　虽然只是场基础赛的胜利，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们二人搭档以来的首次出场，而且爱丽速子的训练他也确实有过插手，能赢下这第一战，别说爱丽速子，他也很开心。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爱丽速子眨了眨眼，微笑道。

　　“豚鼠君，你应该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吧？”

　　听到她这话，北原真司表情一僵。

　　说实话，他是真的想在这时候装傻来一句‘你说什么？’，或者干脆直接强硬回绝。

　　毕竟他本来也没答应过她什么，是她自己自顾自的说完就跑了，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他，这算哪门子答应？

　　但看着她身上奔跑时候留下的痕迹，还有她脸上因为胜利而生出的，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开心笑容，北原真司忽然就理解了那些为什么那些训练员经常会在比赛结束后翻车了。

　　因为真的顶不住。

　　明明他心里很清楚爱丽速子本质上还是那个科学怪人，明明很清楚她这种笑容背后可能包藏祸心，明明知道只要一个点头，自己接下来八成就会遭大殃，但......

　　她就站在那里，身上还沾着刚刚跑步时候所沾染的些许泥土和杂草，两只手不安分的晃来晃去甩动着衣袖，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现在的爱丽速子，身上没有一丁点曾经科学怪人的样子，脸上满满都是胜利后的喜悦。

　　即使她已经在尽可能的维持着平日里的形象，但嘴角微笑的弧度，还有背后摇曳的尾巴，都出卖了她现在的内心所想。

　　她很开心，而且想和他分享这种开心。

　　就好像一个刚刚考了全班第一的孩子，拿着刚发下来的试卷一路狂奔回了家里，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自己的父母，然后站在那里一脸开心的等待着夸赞与奖励。

　　不论她此前是如何的劣迹斑斑，但至少在此刻，爱丽速子的表现确实附和外界对马娘的那些描述，单纯，质朴，仅仅是看着都能让人感受到快乐。

　　要拒绝吗？

　　北原真司很清楚，他现在完全可以摇头，表示之前他压根就没答应她什么东西，让她安分些，不要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而且在之后，以爱丽速子理性的思维方式，也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会过度纠结或者失落太久，甚至还能借机刷一波负好感，更好的保持双方的距离。

　　可如果他能做到这点，也就不至于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危险环伺的境地了。

　　心中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他点了点头。

　　“记得，不过我可警告你，要求太过分的话，我可就当你没说过那话了，毕竟我当时也没答应你，是你自顾自的说完跑了的。”

　　思来想去，北原真司最终还是给出了这么一个算是折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