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V真的知道自己多NB 第51章

她想劝两句，但自己也没什么育儿经验，正纠结呢，徐忠来了。

“V姐，你伤还没完全好呢，别乱跑啊。”

好吧，收回前言，她现在有个好大儿。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活动一下有助恢复。”V问道：“看你急匆匆过来，找我有事？”

“科奇姐叫我过来送你到她那。”徐忠意有所指眨眨眼：“她制作了一款新药，对你的伤有帮助。”

这个伤就不是外伤，而是神经损伤了。

V听懂了：“走吧，我觉得我又能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第39章 一起去杭州

徐忠开车，V坐副驾，石中剑从沃森区前往圣多明戈。

看得出小总裁很紧张，V打趣道：“放轻松，荒坂、军用科技和康陶的安保人员都在暗处，就算摩根·黑手重出江湖也无可奈何，那人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徐忠嗯了一声，但依旧全神贯注。眼看劝不动，V也就不劝了，老实说，她不讨厌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好在一路无惊无险，石中剑顺利抵达了乔安妮·科奇的住所。

房间AI检测到已录入的面孔自动打开房门，V和徐忠刚一进去墙上的通讯器就响起了主人的声音。

“我在下面的实验室，你们先坐，我马上就来。”

V熟练的打开冰箱拿了一听啤酒，看了一眼徐忠，对方摇头拒绝，专心在窗口处进行戒备。

无奈，V只能自己喝了起来，一听啤酒才喝了一半，乔安妮·科奇便拿着一个冷藏箱走了上来。

“斯托克把你的计划告诉了我，我本来打算劝劝你，但想来是劝不动的，所以我做了这个。”

一支银色的针剂从冷藏箱中被取了出来。

“这是？”

“第二代纳米神经修复液，V副部专用特供版。”乔安妮·科奇道：“具体的原理和细节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也听不懂，你只要知道这是结合了荒坂和生物科技两大公司的顶尖技术，专门针对你的情况制作出来的特效药就行。”

V一愣：“它能治好我？”

“可以。”

V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绽放开来，可她刚激动了一秒，乔安妮·科奇的冷水就泼了下来。

“但代价就是，你有37.44%的几率死亡。”

“不行！”V还没说话，徐忠先发出了惊呼：“这太危险了！”

V抬手打断了小总裁，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缓缓道：“科奇，告诉我所有。”

“行吧，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乔安妮·科奇说道：“第二代纳米基因修复的确能治好你，但它也有37.44%的几率让你的神经丛彻底报废。当然，这都是理论值，毕竟我不能把这玩意打进你身体里进行测试，所以实际的死亡率很可能还会更高。”

“再有一点，你痊愈是有时限的，不是药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上次说了，你的神经系统会产生类似免疫反应的行为来攻击纳米机器人，所以我为这些小家伙添加了蛋白质外壳，尽可能的延缓了全军覆没的时间。可延缓并非中止，一旦纳米机器人减员超过75%，它们就无法再提供足够的修复力，你的神经丛便会再度萎缩，你也会重新变回现在的模样。”

“这太荒谬了！”徐忠大声道：“不仅治不好V姐，还要承担那么高的死亡风险。科奇姐，你就不能再改良一下吗？”

“当然，我一直在改良，一直在想找出神经系统攻击纳米机器人的原因，明明别人都没事，偏偏V就产生了这种古怪的排异反应，但这些都需要时间。”乔安妮·科奇轻叹一声：“我不会放弃的，V，你也别放弃。”

“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V郑重的说道。

“那就好。”乔安妮·科奇将针剂交到V的手中：“你的计划很危险，所以我才会把这东西交给你。但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使用它，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很快就能做出新一代针剂，虽然不保证能完全成功，至少能降低一些死亡率。”

看着乔安妮·科奇憔悴的面容，V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谢谢”。

“你们走吧，我还有一个测试要做。”

乔安妮·科奇摆摆手，又一次钻进了实验室。

V知道，这位绝命毒师一直在懊悔，懊悔她自作主张的救下了超级摩天楼H4，正是她被降职导致安保等级严重下降，这才让竹村五郎钻了空子从而诞生了那晚的刺杀。

逻辑是这么个逻辑，但若是只讲逻辑，那人与AI又有什么区别？

混乱，矛盾，多变，复杂，人的感情从来都是最难计算的东西，V可以轻松破解企业级主机，却永远也无法破解一段音乐或是一幅油画中蕴含的人心。

V和徐忠重新回到了车里。

“V姐，我会保护你。”徐忠开着车，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V略感诧异的扭头，就听徐忠继续说道：“我从小就被送进部队，虽然跟外界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徐家人告诉我的那么美好。压迫无处不在，剥削如影随形，即便康陶说自己是不同的，但那也不过是自我妆点的谎言。”

“康陶在杭州的一家精炼厂发生了化学品泄漏的恶性事件，直接间接导致了5000多人死亡，那明明是因为设备老化造成的，可康陶却颠倒黑白，硬生生将其归咎为操作失误，死难者家属连一分赔偿都拿不到，无数家庭在哀嚎中分崩离析，可康陶呢？康陶他妈的在开香槟，在庆祝他们成功的公关，明明公关费用要远超赔偿金，但他们宁愿拿更多的钱去贿赂政府和媒体，也不愿给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

“我亲手杀了那个处理此事的康陶高管，就在酒宴上，用苗刀砍下了他的脑袋，刨开了他的胸膛，我本以为他的心是黑的，但他却跟我一样，都是红的。”

“同样是人，为什么会对同类这么残忍？我努力的想了又想，却始终想不明白。”

“后来我被抓了起来，从部队除名，取消了徐家孙子的所有待遇，被扔到了夜之城的康陶分公司担任保卫科科长。爷爷告诉我，只要能找到江萍贪污的证据，他就让我重返徐家。我当时真的很笨，江萍在夜之城权势滔天，一个科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听说了V姐你的事迹，知道你跟江萍是对头，便故意在你们面前现身。”

“V姐真的很厉害，对我来说完全不可战胜的江萍在你手中毫无还手之力，我找到了江萍贪污的罪证，成功将她绳之以法，爷爷也信守承诺让我一同返回沈阳，但我拒绝了，因为回去不过是一成不变，而在夜之城，我看到了另一种选择，由V姐你带来的选择。”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对的，但他们一定是错的。公司能带来的并非只有压迫和剥削，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合作而不是相互仇视。现在是三七开，但它会慢慢变成四六开，五五开，我知道这很难，但只要有V姐你在就一定能做到。所以我会保护V姐你，保护所有向往着美好的人，不论他高贵或是低贱，只要他与我拥有相同的志向，那就是我必须保护的同志！”

“这个过程大概会很久，会遭遇很多困难和阻挠，但我不会放弃，十年做不到就二十年，二十年做不到五十年，五十年还做不到就一百年，我要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夜之城，用它来告诉全世界人类社会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等我死掉的时候，我会让后人把我的骨灰洒在杭州，我要去另一个世界告诉那些死难者们，他们的子孙后代再也不会遭遇跟他们一样苦难！”

徐忠剧烈的喘息着。

V没有鼓励，也没有劝解。

她知道，一个拥有坚定信念的人即便没有鼓励也会一直前进，无论再怎么劝解也拦不下他的脚步。

“带我去各个项目上看看吧。”V如此说。

徐忠改变了方向，往来于一个又一个项目之间。

V提出其中的不足，又指出其中优点，她将自己的心得和知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徐忠，而徐忠也一字不落的记在心中。

徐忠这三天管理的很好，相比V的默默无闻，徐忠康陶皇太子的身份要更具重量，他处理某些事物要比V更加方便和得心应手，现在欠缺的也只是经验而已。

V很欣慰。

她不是圣人，不仅仅是不够善良，还因为她并非完人。她也有不懂的东西，她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会疲劳，她也会累。平凡的出身让她在夜之城的这盘大棋中如履薄冰，仅仅是平衡各方利益就让她绞尽脑汁。

但徐忠不同，显赫的出身让他天生就高人一等，V说十句话也比不上徐忠的一句话，乔安妮·科奇说的没错，她们无法改变这个世道，但徐忠可以。

过去的经历让V只注重眼下，但她现在开始憧憬未来。也许再过几年就可以把公司联盟交给徐忠，然后再过几十年，徐忠所描绘的那个夜之城就能变为现实！

V想去看看。

两人分别的时候V对徐忠说道：“去杭州的时候也带上我吧，我还没去过中国呢。当然，不是骨灰的状态。”

徐忠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19岁的笑脸：“好，一言为定，到时我请V姐吃杭州的西湖醋鱼！”

西湖醋鱼？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中国的美食世界闻名，肯定错不了！

V开始期待。

之后的几天一切如常。

V参加了新闻54台的一个访谈节目，在电视上，她感谢了市民对自己健康的关心，也谴责了刺杀者的卑劣行径。她坚信，在NCPD和暴恐机动队的共同努力下，任何犯罪行为都会被绳之以法，她将无视任何威胁，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夜之城服务。

节目一经播出，有人嗤之以鼻，有人会心一笑，但更多的人是欢欣鼓舞。

V是不同的，夜之城的老百姓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

她不需要承诺什么，只要她还活着，那就是希望。

V跟徐忠依旧每天往返在各个项目之间，与之前不同的是，石中剑的前方和后方均有NCPD的警车开道，天空中的暴恐机动队浮空车也如影随形，全力保护着她的周全。

“操，这阵仗可真他妈大。”浮空车内，暴恐机动队的新任重炮干员不爽的说道：“夜之城的市长都没她谱大！”

“废话，她可是荒坂在夜之城的老大，市长算个屁，见了她照样点头哈腰。”知道重炮干员类固醇注射的太多普遍脑子不好，突击干员便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只可惜重炮干员没能理解，仍在嘟嘟囔囔的抱怨：“她摆谱就摆谱，把咱们暴恐机动队当狗溜算怎么回事，难道一天不抓到那什么‘幕后黑手’，咱们就要一辈子跟在她屁股后面吃屎吗？”

见这位新来的小老弟越说越恶心，螳螂干员做为小队队长开口了：“行了，再忍耐几天，很快就能结束了。”

“怎么结束啊老大，有咱们护着什么人敢搞刺杀？要我说就该假装放松安保等级，诱使犯人主动出手！”

重炮干员只是笨，职业素养还是相当在线，一句话就道出了破局的办法。

螳螂干员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引诱敌人出手？”

“啊？咱这么多人看着谁敢来，还怎么引诱？”

“是啊，咱们在这看着，那荒坂的人马呢？你不会以为他们都放年假了吧。”

“咦，对呀。老大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咱们只是障眼法，是告诉别人此路不通的一个讯号。想要毁掉一个人不是只有杀掉她一个办法，也可以摧毁她赖以生存的倚仗，或是揭穿她隐藏在暗地里的秘密。V一个公司狗肯定不干净，如果我是犯人，一定会趁着她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去攻击她的其他要害。而到了那时……”

“犯人就会受到荒坂安保部队的热烈欢迎。”突击干员接着说道。

黑客探员一笑：“不止荒坂的人，别忘记她跟军用科技，康陶，生物科技的关系都不错，犯人要面对的将会是一支多公司联合的安保部队。”

狙击干员沉默寡言，但一开口就能命中要害：“她建立了属于她的战场，她将被动化为了主动。”

“厉害！”螳螂干员舔舔嘴唇：“真想将这样的天才亲手切开！”

其余干员顿时一头汗水：“冷静啊老大，你真打不过人家。”

螳螂干员：“……”

V的意图并不难猜，暴恐机动队看得出来，幕后黑手一样能。

她是要拿自己做饵，但正如螳螂干员所说，毁掉一个人不止是物理毁灭这一个办法。

乔安妮·科奇的电脑里不只有荒坂三郎的线索，还有地下工厂的信息，有她身体的健康检查报告和纳米神经修复液的改良配方，竹村五郎一心找到主公不在乎这些，但幕后黑手不可能不在乎。V的要害实在太多，随便哪一个都能摧毁她。

这才是真正的饵。

也不怕对方不上钩，既然能来刺杀自己，就证明荒坂家族的内斗就快要分出胜负，至少是产生了明显的高下之分，颓势的一方已经有了退回夜之城的打算，所以才会让人来除掉自己。

所以V可以拖，幕后之人却不敢拖，它必须在自己全面落败之前拿到夜之城的控制权，所以即便它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它也必须发起攻击。

地下工厂和乔安妮·科奇的生物实验室，V将战场选定在这两个地方，这里她的要害，也是她掌控力最强的地方。

“既然是在斗争中失败，为什么那人不与V姐联合，一起来对抗荒坂本部呢？”徐忠问出自己的疑惑。

“很简单，不信任。”V解释道：“那人本就是落荒而逃，现实和精神都备受打击，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会惧怕一切风吹草动。与我联合，我反水怎么办，出卖它怎么办，它能拿出手的东西东京那边也能拿出手，而且还比它更好，我既然能被它收买，自然也能被东京那边收买。所以它不敢赌，哪怕我真心愿意跟它合作，它也绝不会信。”

徐忠很聪明，立刻就听懂了，他只是有点失落：“总以恶意去揣测别人，人心太黑暗了。”

“人心是很黑暗，但人心也充满了光明。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也无须去改变人心，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你要做的，仅仅是击退黑暗，保护光明而已。”

“我明白了，V姐。”徐忠点点头：“我不会动摇。”

“很好。”V称赞了一句。

在五天后的一个深夜，敌人进入了战场。

“那家伙上钩了，目前已经交火！”梅瑞德斯·斯托克在通讯里大喊，隐约还能听到枪声。

“是哪里？”V立刻问道：“地下工厂还是生物实验室？”

“同时，对方在同时进攻两个地方！”

聪明！

V赞了一句。

识破了我的计谋，所以干脆双管齐下？

不可能，既然能潜伏起来就注定兵力不会太多，分兵只是障眼法而已，这两个地方注定只有一个是主攻的方向。

徐忠显然也想到了，他在通讯里笑道：“两个安德斯·赫尔曼啊，好像又回到了城外发电厂的时候。V姐，要再赌一把吗？”

“行啊，老规矩，输的人请喝酒。”

“没问题，我选地下工厂。”徐忠说道：“我感觉我还能赢。”

“老天不会总是眷顾你，小总裁。”V轻笑道：“我选生物实验室。”

当她装上第二代纳米神经修复液的时候，徐忠仿佛有所感应一般说道：“V姐，我会保护你。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注射药剂。”

V没想到自己也有了可以依靠的战友，那种感觉让心脏的跳动都变的更加有力。

“嗯，我会记住你的话。现在拿上枪，小科长，该我们上了！”

第40章 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