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运达人
“与你无关。”普瑞赛斯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看着对方依旧在细致观察手中的源石，若非她是希灵引入此界之人，早在黑塔尝试解析的瞬间，普瑞赛斯就已出手。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但……希灵提供的庞大信息流，已让此刻看似平静的源石蕴含了足以启动最终计划的能量。
只要她愿意，前文明的所有科技都能顷刻重现。
黑塔仿佛对普瑞赛斯话语中的寒意浑然未觉。
“喂，我叫黑塔。聊聊怎么样？不，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提供让你满意的东西，你把这源石分享给我。”
普瑞赛斯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下，离开，别再打它的主意。”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黑塔挑眉反问。
普瑞赛斯缓缓睁开眼，目光锁定黑塔：“我说了，刚才就是最后一遍。”
话音落地的刹那，信息的洪流瞬间将两人吞噬。
黑塔察觉到了，却毫无闪避之意，反而带着兴奋任由自己被卷入其中。
她的意识穿透重重数据屏障，置身于源石核心的信息之海。
脚下是流淌的实质化信息，黑塔由衷赞叹：“比想象的更惊人！竟能做到这种程度……信息的宇宙？和我的模拟宇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确实是你技高一筹，我的模拟宇宙还无法将信息直接物质化。”
“……事到如今，还不肯放弃么。”普瑞赛斯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说放弃了，你信吗？”黑塔挑眉，手中悄然现出一根法杖。
“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只给你一个教训，身为研究者，再痴迷于某物，也必须尊重其主人的意志，而非一意孤行。”普瑞赛斯轻轻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信息凝为实体。几个狰狞的炮台凭空出现，炮口瞬间锁定了黑塔。
黑塔下意识地眨了下眼，脸色旋即凝重起来。“这要是挨上一下，可不好玩啊。”
念头刚起，炮台的光芒已然炽盛！足以贯穿星辰的毁灭光束咆哮而出！
也唯有在这源石构筑的宇宙之内，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动用这等科技。
若在外界，仅是余波便足以将整个泰拉化为乌有。
而这一幕，恰是匆匆赶到的希灵所见。
“我不是让你别惹事吗？你这又是干什么！ "希灵没好气地瞪向黑塔。
黑塔双手抱胸：“只是想友好交流一下而已。”
“我并无兴趣与你交流。”站在希灵身旁的普瑞赛斯语气淡漠。
希灵：“听到了？”
“好吧好吧，我错了。”黑塔耸耸肩，却话锋一转。
“但我真心想和你探讨，留个联系方式？不……或者你来我那儿参观？你只是没见识过我所拥有的一切，说不定看过之后，你会改变主意呢？ ”
希灵看向普瑞赛斯：“你怎么想？”
普瑞赛斯轻叹一声：“没兴趣，无事的话，请两位离开。”
黑塔还想开口，却被希灵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直接拖了出去。
回到外界，希灵松开手，语气带着无奈：“这才多久？”
黑塔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办法，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本能驱使，我也控制不住，嘿，要不你帮我说说情？我对那块源石是真上心啊！ ”
“人家不乐意，你强求不得，走了，回去了，留你在这儿，指不定又闯祸。”两人身影很快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280章神血研究
回到黑塔空间站的黑塔，一脸不满地盯着希灵。
“喂，你不觉得这样很吊人胃口吗？”她双手抱胸，语气带着天才特有的任性。
“本天才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你就不能让我多跟她聊几句？万一她被我说服了呢？ ”
希灵翻了个白眼：“人家都明确拒绝了，强扭的瓜不甜，懂吗？”
“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本天才掌握着什么！等她过来亲眼看看，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黑塔理直气壮地反驳。
看着黑塔这副较真的样子，希灵有些新奇地挑眉：“看来你对源石计划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啊，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
黑塔摇摇头，看向希灵的目光充满了你不识货的嫌弃：“感兴趣？当然！就算以我的标准来看，那东西也称得上不可思议——不，简直就是奇迹！ ”
“将信息转化为物质，包裹、改写一切……这简直是创世主级别的权柄！而且它还能无限增殖！理论上它真的能吞噬整个宇宙！光这一点就足够惊人了！ ”
“但这仅仅只是我最表面所看到的东西，那东西的科技水平高的离谱呀，居然在那么一个小星球看到，老实说有些不可思议，果然到处转转还是很有意义的嘛。”
希灵无奈地插话：“你该不会还没放弃吧？”
“哦，那倒没有，”黑塔摆摆手，语气稍微收敛。
“人家都明确拒绝了，强求就没意思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
“这给了我一个绝妙的参考方向！我之后打算朝类似领域研究研究，当然啦，”她朝希灵投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如果你愿意帮忙，我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你加油！”希灵果断竖起大拇指，表示精神支持。
看到希灵毫无帮忙的意思，黑塔立刻撇开视线，换了个话题：“对了，之前你说要穿越去那个连星神都不算顶尖的厉害世界，什么时候动身？”
希灵想了想：“没那么快。这次邀请的人有点多，得等大家各自准备好再统一协调出发时间。”
黑塔点点头：“行，知道了。那正好，我也需要准备点到时候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出发前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
“OK。”希灵比了个手势。
“好了，没事你可以走了。”黑塔突然凑近一步，仰着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或者……你来给我当实验素材？ ”
希灵想也不想：“不要。”
“别这么小气嘛！”黑塔循循善诱。
“到时候我研究出好东西，对你也有好处啊？”
听到这个提议，希灵还真犹豫了一下。
其实……给对方研究一小会儿，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行？
毕竟以自己现在的生命形态，就算血液之类的样本被植入其他生物体内，那个生物也必然会向着良性的方向进化，而不会产生什么危险的攻击性——这一点希灵完全可以确定。
原本只是尝试一下的黑塔，在看到希灵脸上的犹豫表情后，立马乘胜追击：“放心，我以黑塔的名义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乱搞什么实验的，这一次我就想看看你的血液究竟相比上次发生了什么变化，当然，如果我要做什么实验的话，会尽量争取你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原本有些犹豫的希灵，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不信任。
黑塔看到希灵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都拿天才的名义保证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难说。”希灵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但看着黑塔脸上越来越重的愠色，还是道：“也不是不行……就跟上次一样，我给你点我的血液研究，不过这次你可真得当心了！”
希灵的语气严肃起来：“我现在处于一个……嗯，非常微妙的阶段，你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真会变成我的狂信徒。”
黑塔脸上瞬间阴转晴，笑容明媚：“放心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中招！话说回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光是血液就有这种威力？”
希灵没再多解释，只是对着自己的手掌轻轻一划。
一道细微的伤口出现。一滴如同凝结光芒般的纯白色血液，缓缓渗出。
黑塔的目光本能地被那奇异的景象牢牢吸引。就在视线接触那滴白光的刹那——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念、概念、思维洪流……如同汹涌的潮水，顺着她的视线，猛地灌入她的脑海！
黑塔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仿佛灵魂被拖入了另一个维度。
她甚至能感到自己的思维核心正被动摇，某种深邃的理念试图扎根……
“我说，这才刚开始，你就中招了？”希灵无奈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恍惚的黑塔。
黑塔猛地眨了眨眼，眼神恢复清明，但还带着一丝茫然：“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中招了呗！ "希灵没好气地回答，作势要把手掌上的血液按回去。
“都提醒你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等等！别收回去！ ”黑塔一把拉住希灵的手腕，热切的目光紧紧锁住那滴悬而未落的白光。
“刚才是我大意了！完全没预料到这东西的精神污染强度这么离谱！下次我绝对准备好最高规格的防护！保证没事！ ”
“你确定？”希灵挑眉，表示严重怀疑。
“当然确定！ ”黑塔动作快如闪电，掏出一个特制的容器，小心翼翼地接住了那滴珍贵的白色血液。
她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你怕什么？大不了你就多一个天才美少女狂信徒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
希灵无奈地耸耸肩：“行吧，东西给你了，真要出事了……我会记得过来帮你洗洗脑子的。”
黑塔根本没心思听他后面的话了。
她转身就朝着自己那间装备精良的实验室快步走去，背影充满了迫不及待的研究欲望。
“好家伙，连送人都不用说一句的吗？”希灵看着她那兴致勃勃背影内心吐槽后，也转身离开空间站，前往下一个地点。
第280章再见安吉拉
“愿我等拥有美好的明天，向你致敬，安吉拉修女。”白银教会的信徒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堂。
每当经过安吉拉身边时，他们都捏着白银教会特有的手势，向她致以敬意。
安吉拉一一回以同样的手势。
回礼是必须的礼节，但她终究是个人，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面对络绎不绝的热情信徒，不间断地回礼让她感到了疲惫。
但好在她做修女这行已经做了挺久的了，虽然疲惫，但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清晨的最后一位信徒也离开了教堂大门。
空旷的教堂里，寂静无声。安吉拉走到一张长凳前，坐了下来。
那维持了一个早上的平静面具终于碎裂。
“这具血肉之躯还是太过弱小了。”安吉拉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这具身躯。
“如果还是当初的钢铁之躯，面对那些教徒的话，肯定会更加游刃有余吧。”
莫名的有些怀念当初的那具身躯，那是真正的钢铁之躯，能扛能打，哪像现在这样，站久一点都会累。
她放下手，身体微微后仰，任由疲惫感蔓延开来，目光投向教堂中央那个显著的位置。
那里，曾经空空如也。在都市的规则下，人们不能将信仰明确指向某一具体存在，那无异于引火烧身，招致不可预测的灾祸。
然而此刻，那位置的上方，却明明白白地供奉着一件事物。
——神。
白银教会的神祇，是真实不虚、确切存在的神明。
安吉拉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凝视着那尊神明的雕塑。
雕塑的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衣袂飘然，姿态威严……唯独面部，是一片空白。
这似乎是留给世人无尽遐想的空间。
神的样貌，森罗万象。
他本就不该被禁锢在单一的形态中，他可以是任何模样。
因此，雕刻者选择了将这最终的答案隐去。
但安吉拉见过神。甚至她如今这具让她嫌弃又不得不适应的血肉之躯，也正是出自那一位的杰作。
回想起两人最初的相遇，安吉拉的嘴角竟不自觉地，缓缓勾起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现在的自己，某种意义上，算是实现了曾经的愿望吧？
体验了情感，成为了人类……会为下一餐吃什么烦恼，会因无聊而寻找消遣，会期待假期出游，也会因工作而心生烦闷……
这一切的人性，都是那个存在带来的。
目光再次落回那无面的神像，安吉拉缓缓地将双手在胸前合拢，指尖相抵，做出祈祷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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