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明明正是黎明破晓的时候,天色却依然阴沉昏暗,乌云重重,空气也寒冷潮湿。
好像又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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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年一月二十八日,农历腊月二十八。
沈念秋打开父母房间房门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已经走了,床上的被子也是空的,甚至都没有叠,干瘦地蜷缩在那里,似乎还能聚拢成两个人形,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之后先是又看了一眼,然后才伸出一只手探了进去。
已经失去了暖意的棉被里面带着冬日的寒冷蹭着她的手,终于伸到了最里面的沈念秋稍一用力,便把被单给掀起来了,下面垫着的是几张钞票,几串钥匙以及几张证件。
看都没有去看那些红色的百元大钞,稍微翻找了一下,沈念秋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样事物,她去年年底才办的不久的身份证,与小时候还得翻出户口本才能看到自己年龄信息的情况不同,已经快要年满十六周岁的她已经办理了一张自己的身份证,在将它收入自己的口袋之后,少女便丝毫不做留念地将一切复原后就此离开了。
似乎是觉得新生的生命即将再次降生到这个家里,在沈念秋记忆里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家居摆饰也改变了许多,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一张在她的回忆里悬挂了一整个童年时期的黑白照终于被取了下来,眼下反而显得一整面墙有些空荡荡的了,似乎是急需新生儿的萌照来进行填补一样。
走出家门,沈念秋继续朝着汽车站的位置出发。
与周遭所见到的那些背着大包小包,肩背手提如同蜗牛一般带着大批行李回家的其他旅客不同,她现在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什么都没有的孑然一身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除了手机、身份证、充电线以及少许的现金之外,就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的少女简直就像是出门去一趟朋友家玩一样,和她的行李同样轻便的还有挂在她脸上的轻快笑容。
沈念秋就这么一面低着头看手机一面开心地笑着往前走,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有点像是什么从医院里刚出来的精神病人了,哪怕是不小心在路上差点摔了一跤,她也是对着旁边一个有点担忧地望着她的老人大声地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就又走开了。
她确实是真的快乐,在这个将要离开故乡前往国宁的上午,那种陌生却又像是久违的没心没肺的只属于孩童时代的快乐再一次地出现在了沈念秋的心里,甚至因了周遭这无边无际的喜庆红色和厚厚的积雪,原本出门时就只有那么一点的快乐像是吸足了养分一样轰隆隆地长大着,一路之间便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与火车和高铁这种交通工具相比,客车大巴的拥挤程度显然会好上一些,如果是平常客少的时候,甚至可以随意地挑选位置,或者干脆一个人躺在空无一人的最后一排,不过这样的情形显然不适用于年节前的今天,各种各样的旅客以及行李轻轻松松地将整个车厢给塞了个七七八八,但司机却好像还嫌这一趟不够赚一样,依然在出发后不久就时不时地停下车子,将路边那些招手的散客给一一迎上车来。
并不需要担心行李也早早地占据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的沈念秋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就只是靠在那里拢着袖筒看向窗外,降雪似乎也有着地形上的分界线,在他们的车子走过某一个路口之后,那些纷纷扬扬的絮状物便开始从天而降。
坐在沈念秋前面的小孩子兴奋地尖叫着将手伸出去接,但很快就又被旁边的大人们厉声呵斥着阻止,乱七八糟的声响就连隔着耳机也可以听到一二,所以她索性又将音量给开大了些,结果就是差点被一声响亮的QQ信息提示音给吓了一跳,拿过手机一看,果然是陈君谦发来的消息。
“姐姐已经上车了吗?”
“嗯,刚刚才出发不久,不过看进度的话,估计会到的晚一点。”
“没事,只要晚上之前能到就可以了,我在国宁这边的汽车站等你,住的地方也已经安排好了。”
毕竟与上一次沈念秋过来的时候不同,在父母都在家里的情况下,给陈君谦一百个胆子他确实也不敢把对方放在家里和自己一起睡觉,所以还是开了个酒店。
“吃饭呢?”
“什么吃饭?”
“就是如果我下午能到国宁的话,晚上会想去弟弟那里吃饭。”
“可以啊,我和爸妈说一声。”
其实沈念秋对于陈俊和王红玲来说确实也不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人物,两人都是知道陈君谦有这么个网友的,上海世博会的时候就有见过,特别是对于前者,他去年在北京的时候又见过两回,所以对于沈念秋想过来吃饭的事情,陈君谦很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过去?”
到了现在,沈念秋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点,主要是一方面她确实满脑子都只想着和陈君谦见面,别说礼物了,就连自己的换洗衣物都没带,另一方面的话经济条件确实也不允许,她确实是穷的快只剩下这么个人了。
“等姐姐到国宁之后我带你去买就好了,而且我爸妈不在意这个的。”
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情况的陈君谦先是这么安慰了一句,然后又是继续注意着从今天沈念秋出发后便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闪烁个不停的名为【樱花抄的奇迹】的成就,不断地回忆着曾经看过的《秒速五厘米》中的剧情,思考着这到底又是一场系统的弱智判定引发的乌龙,抑或是对方的这趟路途真的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么想着,他又是打字道:
“要打电话吗?”
陈君谦当然不可能和沈念秋说明他想要一直和对方保持通讯畅通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就只是用着和平常一样的语气。
“好啊。”
姐姐理所应当地回应道。
接着,终于下定了决心的陈君谦也开始朝着门外走去,同时地给早就联系好的另一个人发了信息,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辆车子便开到了他的面前。
仿佛是一匹白色的织锦,屋外的雪依然从天上接连不断地旋转着飘落下来。
如果这个名为【樱花抄的奇迹】的成就真的渴求着要出什么意外的话,相比于等待在最后一秒才能相见的《秒速五厘米》,他果然还是更愿意去将现实制作成一场两个人一同经历过的《人在囧途》。
春节就应该看这种合家欢的喜剧电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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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不需要奇迹(二合一)
你是一则遥远的和平,为了理解和接近你,我必须不断地战争。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天,祝问筠终于在自己的稿纸上写下了新书的第一句话。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便宜没好货的这句话似乎用在爱情上也同样合理,人们一面渴望着简简单单却又水到渠成一般的爱情,一面又觉得太过轻易地得到手中的东西也会轻而易举地再次溜走,所以在成功之前总是要不断地折磨,成功之后还要不断地试探。
他们必须要在一起,但是又不能轻轻松松地就这么在一起。
作为青春校园恋爱小说作者的祝问筠毫无疑问就最清楚这一点,甚至在这些年里的写作生涯中已经能够再熟稔不过地去运用并总结出了四条这方面的写作定律:
第一,一段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
第二,只差一点就可以避免的永久错过。
第三,在对方眼中不值一提的重大付出。
第四,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当初真正失去了什么。
而将这四条恋爱悲剧相关的定律向外发散的话,就可以得到那些韩剧中的车祸、癌症和失忆这三宝,也可以得到国产青春剧中的改志愿三角恋和堕胎等情节,这是陈君谦和祝问筠在过去调侃着讨论过无数次的经典公式和样板戏。
如果将它放在眼下这个情境的话。
白色相簿1的男主和女主在上世纪**十年代通讯技术还不发达的年代硬是在三个目的地之间转着圈地来回错过,秒速五厘米的男主因为一班列车由于天气晚点而被迫地延误了近乎五个小时,让原本约定好的晚上的见面变成了午夜,不知道对方还会在约定地点等自己的男主以及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来的女主各自进行了长久且忐忑的等待,抑或是干脆地直接像龙与虎那样在风雪的天气直接出了什么意外……
陈君谦最担心的自然会是最后的那一种情况,毕竟与那些恋爱作品中的前辈不同,二零一四年的现在至少可以保持着两人的手机畅通,所以因为互相联系不上而错过的剧情实在是难以实现,至于他觉得最容易发生的,其实还是像国产喜剧片《人在囧途》中所描绘的那样,因为天气状况导致回家的归途漫漫,也就是在交通工具上会出现问题。
当然,如果什么意外都没有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或许作为观众的他也确实想看各种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但如果是自己来担当主人公的话,还是会希望这样的剧情来的越少越好,毕竟他和沈念秋之间已经不缺少这一场英雄救美般的戏码了。
这么想着,陈君谦又是听见沈念秋的声音从自己戴着的耳机里传了过来。
“其实就这么一直和弟弟挂着电话也挺好的,我家里要给我打电话的话,就直接占线打不进来了。”
“姐姐出来的时候没和家里人说吗?”
“姑且是留了张纸条,如果是以前的话肯定没什么事,就像那一回弟弟来临安找我的时候一样,但现在确实不一样,毕竟家里的各种活计还得我来干呢。”
自从杨素玲再次怀孕之后,哪怕现在一点儿显怀的迹象都没有,甚至也根本就不影响自身的行动,但她还是拿出了一百分的小心和呵护,三天两头地就要去做检查和上胎教课,家里的大小家务同样是一概不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已经生完孩子在坐月子了。
“纸条上怎么写的?说你来国宁了?”
“嗯,我说我去国宁见网友去了,不用担心,之后就回来。”
“听起来像是离家出走。”
作为恋爱喜剧中也经常会出现的一个属性,出现之后便是各种喜闻乐见地暂时借宿到男主角家的剧情,如果真要说的话,陈君谦最先接触到的家出少女应该是呦呦同学,不过对方那种更多是小孩子闹脾气,而且还带着家长默认的成分在,眼下的沈念秋倒是更符合本格上的定义,所以对方也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
“对啊,就是离家出走,要不弟弟也和我一起离家出走好了。”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的离家出走叫做离家出走,两个人的话就叫做私奔了,听起来是不是会觉得更浪漫一些?”
说着,沈念秋那边也是轻轻地开始哼起了郑钧《私奔》中的‘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歌词语调,华语乐坛里从来不缺谈情恋爱的歌曲,无论是什么意象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中找到。
“当然了,说着玩的,毕竟我还要去弟弟家里拜访呢。”
听到对方在另一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周围的环境声略微嘈杂着,陈君谦这边又是实时地询问了一下沈念秋的位置,对照着车载的导航继续接近着,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和姐姐聊着各种日常的话题。
“说起来,祝问筠前不久才得了新概念作文的一等奖?看到我们那个小群里沐沐分享的相关新闻了。”
“嗯,应该年后就要和《花火》的魅丽文化签约了,新作的话估计也快了,不过得看问筠自己写的速度怎么样。”
“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认识一个《花火》的A级签约作者……挺神奇的。”
对于从小就爱看这类青春文学杂志的沈念秋来说,自己的人际交往圈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女生,确实是相当意外的事情,不过说是她的人际圈似乎也不准确,毕竟应该说是她弟弟的人际圈里的女生才对。
“其实我倒是觉得姐姐可以和问筠多聊聊,你们两个之间应该有挺多共同话题的,而且如果之后姐姐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说不定问筠更能够帮到你。”
从去年知道沈念秋报名参加了《中国汉字听写大会》开始,陈君谦就已经能够猜到对方的一点未雨绸缪的小心思了,就像一个普通学生期末考试七科不合格除了父母亲戚之外无人关心,韩寒留级被报道后就能引发社会关于素质教育政策及“学校应当培养全才还是专才”等系列教育问题讨论这件事一样,社会的关注度以及舆论风向很多时候都能改变一件事的走向和结果。
而在这方面来说,祝问筠能够发挥的作用事实上要比陈君谦还要大。
毕竟她确实是惯于使用他人的故事去创作的,或者说大部分作家都是如此,说到底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是有限的,所以很多故事的原型都会或多或少地取材自身边或是社会新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哪怕祝问筠只将沈念秋的故事改写成一个短篇,并在之后表明这是她身边一个朋友的真人真事,就可以很轻松地在沈念秋真的想要切割时去将事情给上秤,将一个家里的四两小事变成重达千斤的沉重话题。
陈君谦的这番话一说,沈念秋那边同样是迅速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只是心里仍然会觉得有点怪异,毕竟如果到时候真的这么做了,那毫无疑问她会就此欠上祝问筠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一联想到她们两人相比于朋友其实更接近于情敌的关系,就会有些莫名的心情复杂了。
“怎么了吗?”
见沈念秋在电话那头半天没说话,陈君谦又是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心里不太自在,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切割家庭这件事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也确实不简单,特别是对于眼下还没有经历过互联网大潮洗礼,张口生物爹婚驴妈原生家庭的中学生来说更是如此,沈念秋当然不会清楚在原世界线她自己最后的结局,倒不如说这一次有了陈君谦一直以来的陪伴,她的心境要比前世的同一时期还要积极一些,反而会更加产生侥幸般的幻想。
毕竟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也永远是对方的缺点。
“没事,慢慢来就好了。”
“嗯。”
两个人正说着,沈念秋突然听见自己坐着的大巴再一次地开始减速,然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路中央,从窗户那里向前望去,前方已经排起了车辆的长龙,路中间有着交警在维持着秩序,告知着这条路上的车辆前方的路段因为天气原因暂时出现了积雪过厚的情况,相关部门及人员正在抓紧时间进行清雪抢修工作,请大家暂时耐心等待,不久后就可以顺利通行的消息。
“……车子好像堵住了,前面路段在清雪。”
“这个天气确实很麻烦,那就等等看吧。”
但不得不说,这趟等待的时间长的有点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一开始大巴车还在启动着发动机引擎维持着车内空调暖气的运作,但后来司机觉得这样烧油确实也不是个事,便主动熄火下车去问了情况,等到再上车的时候,又是给乘客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交警说前面还要再等会儿,不过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服务站,我们可以先去那边待着休息会儿,上个厕所什么的,等到道路能通行了之后大家再回来上车。”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本来就在车上有点冻的瑟瑟发抖的乘客们也是鱼贯而下,跟随着司机一起挪动到了前方的服务站。
“我现在和司机乘客一起去前面的服务站休息了,正好给手机充个电。”
因为一直和陈君谦打着电话,再加上沈念秋自己用的本来就是一个电池不太好的二手机,所以这时候的手机剩余电量已经是步入到不健康的一个范畴内了。
不过这里的人群同样不少,无论是餐厅、商店还是休息区域都是挤满了人群,倒是狠狠地带动了一波产品的销量,让服务站的工作人员忙的是脚不沾地。
没找到座位坐的沈念秋也没有跟着找个墙边坐的意思,而是为了寻找插座地绕着整个服务站走了一整圈,与高速公路上常见的普通的双站不同,这个服务站同时为对向的两个车道的车辆提供服务,诸如餐厅和商店的主建筑区群修在一起,停车场则是一边一个,专门有一条地下通道将两边相连。
“找不到充电的地方啊……”
拿着充电线却找不到空余插座的沈念秋刚这么叨念一句,就听见自己一直连着的手机那头传来了一声叮咚的电话挂断音。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或者陈君谦那边谁不小心误触将电话给挂了,结果还没等沈念秋再打过去,身后就已经传来了刚才她那句嘀嘀咕咕的回答。
“我这里有带充电宝过来的。”
对于沈念秋来说,她和祝问筠在之后关系变好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对方在听了自己那完全不知所谓的描述之后,依然能够精准地用文字将这份心情给概括出来: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当然不能全部看见,所以总是会觉得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但后来我终于明白,有的人尽管跟天气一样难以预料,却也跟天气一样无可避免。】
能够有效缩短等待时间的当然是让甲乙两支工程队从两边同时开始施工,喜欢和遗憾都要相互才能作数,等待也是一样,所以陈君谦才会选择从国宁那边坐着车往着临安的方向出发,然后在这条路上共用的服务站与沈念秋提前地相见。
脑海里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闪烁个不停的成就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过却并不是达成,而是如同它的老前辈【修罗场进行中】一样彻底地哑火和熄灭。
毕竟它所要求的是在各种意外情况下几乎就要错过与某一位女主角相遇或重逢时,仍然凭借双方的努力最后得以相见。
但是这一次却并没有意外,也并没有几乎就要错过。
这本来就是陈君谦不需要也不想要去触发的成就。
所以就随它去吧。
陈君谦主动地去张开手将姐姐给抱住了。
他就只是过来更早地来和对方相见的,这样就算之后再有意外,也是两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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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你写我说
当然,对于身经百战各种恋爱剧情见得多了的系统来说,哪怕陈君谦这边通过行动直接避免了一个成就的触发,它也能够见缝插针地把另一个成就冠上,随着陈君谦这边与沈念秋在高速公路的服务站顺利会面,另一项同样是很早就出现过只是一直未被正式触发的成就就此被大大方方地点亮解锁。
【体育仓库的秘密】
【无论是体育委员的大意疏忽让体育仓库的门锁咔哒落下,还是恋爱之神的恶作剧让电梯突然停止了运行,抑或是那些各种各样的极端天气,不过敬请放心,无论是暴风雨还是暴风雪都不会引来什么变态杀人魔,毕竟我们这里是恋爱喜剧的片场,所以就算是这些看似倒霉的意外,也不过都是最巧妙的安排。
被迫的独处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达成从尴尬沉默到心跳加速的转变?在漆黑一片的室内又是否会因为视觉的缺失而使得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夏天的闷热会想要让人脱掉衣服,冬天的湿冷又会让人想要抱团取暖,不管怎么说,请尽情地在这段被困的时间去分享食物、体温以及两人之间的秘密吧】
【达成条件:与任意具备恋爱喜剧适应性的女主角因为意外情况被困于某个封闭的室内环境】
……不过这个室内环境是不是太大了点,而且甚至都不是独处啊喂。
事到如今已经懒得吐槽这种事情的陈君谦继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姿势将沈念秋给抱在怀里,他们两人的身高终于在眼下的这个时间点达成了平齐,目前陈君谦周围的女孩子里唯一一个比他还要高一点点的就只剩下祝问筠了,不过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也能够顺利超越。
主要是个子比女生矮的话感觉抱着都有点不太方便,至少陈君谦是没办法忘掉他在四年前第一次和沈念秋在上海世博会期间相遇,然后被对方抱了个满怀就此解锁某个神秘洗面奶成就的记忆,如今终于是能够以一个接近的平等身高的姿态再去拥抱了。
“所以刚才在电话里弟弟一直问我实时位置在哪儿就是为了过来和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