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次不鸽
“是啊诗诗，检查完就好了。”苏梦瑶也凑过来，语气轻快地想驱散紧张气氛。
颜诺雅虽未言语，却对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苏梦璃和白烨夫妇也纷纷出言安抚。
感受到大家鼓励的白诗诗也站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傅千萍站起身，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对医生说道：“医生，我们准备好了，现在过去吗？”
“对，请跟我到检查室吧。”医生点点头。
傅千萍便带着白诗诗，跟着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
出门前，白诗诗还回头望了莫向文一眼，那眼神像是一只即将被带离父母身边的小猫咪，带着依赖和不安。
莫向文对她肯定地点了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加油”。
病房里暂时安静下来。
苏梦璃轻轻吸了口气，转向苏梦瑶和颜诺雅：“那我们也出发吧，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她又对莫向文叮嘱道，“饭菜在保温盒里，记得吃。我们尽量早点回来。”
“好，你们去吧，路上小心。”莫向文应道。
目送着苏梦璃三人离开，病房里只剩下莫向文和白烨。
两个男人一时无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等待的沉寂。
莫向文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脚上，心思却早已飘向了正在进行检查的白诗诗那里。
白烨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便走出了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种莫名的焦躁感让莫向文有些坐立难安。
他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离她近一点。
他拿起靠在床边的拐杖，撑起了身体。
莫向文拄着拐杖，有些笨拙地挪出病房，沿着走廊慢慢向体检区域走去。
他还不是很会用拐杖，而且他的右脚还不能完全受力，导致走路的速度并不快。
就在他快要走到检查室附近的等候区时，旁边一个半开着门的医生办公室内，传出了隐约的谈话声。
听到了白烨的声音时，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医生，真的没有……更稳妥、成功率更高的方案了吗？”白烨的声音带着的沙哑和希冀。
随后是医生沉稳的声音：“白先生，您的心情我理解。但目前为您女儿制定的这个手术方案，已经是基于她身体状况的最优选择，成功率在同类手术中已经算是非常高的了。医学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剩下的那部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患者自身的身体条件、恢复能力，以及一些我们无法完全掌控的因素。坦白说，到了这一步，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也只能看天意，以及她自身的意志。”
医生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补充道：“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能起到积极作用的，或许就是让她保持强烈的求生欲望，以及尽可能愉快的心情。良好的心态对于术后的恢复，有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正面效果。家人的支持和陪伴至关重要。”
门外的莫向文，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医生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早知道是手术就没有办法避免风险，但亲耳听到医生用这样的词语来阐述，他还是不免感到有些心慌。
如果连他这个旁观者，听到这种话也不免感到不安的话，那作为当事人的诗诗，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白诗诗在他眼中并没有那么坚强。
她会不会不安得想要哭出来？
他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只是默默地拄着拐杖，慢慢挪到走廊边的长椅旁，有些脱力地坐了下来。
他将拐杖靠在一边，目光投向走廊窗外。
窗外是一片精心打理过的医院草坪，绿意盎然，在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
更远处是湛蓝的天空，几朵**慢悠悠地飘过。
走廊上人来人往，有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有面带忧色的家属，也有和他一样穿着病号服的病人。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云卷云舒，看着人来人往，脑海里思绪烦乱。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白诗诗时，她那怯生生又带着好奇的眼神；想起了她在工作室里咬着笔头努力学习的侧影；想起了她依赖地拉着自己衣袖的样子；也想起了她每一次因为和大家一起玩游戏露出的灿烂笑容……
那个单纯、努力、在他心目中尚且需要被保护的女孩，明天就要独自去面对人生中一次重大的考验。
一种混合着无力感、担忧和强烈保护欲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涌。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分担她的风险，或者至少能给予她更多确定的保障。
然而，就像医生说的，有些事，人力有时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想做什么，能做些什么，毕竟他也不是医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仰着头，望着那片似乎能吞噬所有情绪的广阔天空，微微失神。
他忽然无来由的轻叹道：“诗诗啊。”
“嗯，小一。”
忽然，一个柔软而带着熟悉清香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打断了他的沉思。
根本不用低头去看，除了白诗诗不会有别人会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莫向文下意识地伸出手，揽住了扑过来的女孩。
他低下头，看到白诗诗正用力地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病号服里，像是在汲取力量。
傅千萍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相拥的两人，脸上带着一种复杂而温和的神情，没有打扰。
莫向文轻轻抚摸着白诗诗柔顺的白发，声音不自觉地放得轻柔了些：“检查做完了？感觉怎么样，诗诗？”
白诗诗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来。
出乎莫向文意料的是，她脸上并没有太多检查带来的疲惫或恐惧，反而扬起了一个努力显得明亮和轻松的笑脸。
白诗诗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的雀跃：“医生说我的状态非常好！所有指标都很稳定，符合手术要求！所以……明天就可以做手术了！”
莫向文微微一怔，目光越过诗诗，看向走过来的傅千萍。
傅千萍迎上他的目光，含笑点了点头，眼神中虽然仍有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忧虑，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嗯，检查结果不错，定在明天上午第一台。”
听到确切的答复，莫向文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一些。
他定了定神，收敛起自己刚才那些杂乱的思绪，对着白诗诗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信心：“太好了！这说明诗诗一直努力锻炼和调养身体都是有用的。明天一定会顺顺利利的，我们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等你健健康康地出来。”
听到他的话语，让白诗诗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几分。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抱着他的手，转而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胳膊：“向文，让我来试试扶你走回病房吧！”
他没有拒绝诗诗的这份好意，而是温和地应道：“好，那麻烦诗诗了。”
他一手拄起拐杖，另一只手则任由白诗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白诗诗个子娇小，扶着他这个比她高大不少的人，明显有些吃力，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专注。
莫向文瞥了一眼她认真的侧颜，主动配合着她的步调，缓慢地挪动着脚步。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最喜欢了。
这是莫向文住进医院的第四天，如果复查顺利，也将是最后一天。
虽然脚踝的肿胀消退了不少，但要完全康复显然还需要不少时日。
不过，连续几天的观察下来，伤势稳定，没有出现感染或其他异常，想来今天的复查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萦绕在他心头的并非自己的脚伤，而是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今天是白诗诗进行手术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心底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即便没有设置闹钟，莫向文还是在平日起床时间之前就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
病房里还是一片朦胧的灰蓝色，他刚睁开眼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却意外地发现一双如同浸染了朝霞的猩红色眸子，正一眨不眨地、安静地凝视着他。
若是平常的时候，在清晨初醒的迷蒙间看到这样一幕，大概是不可避免的会吓一跳。
但莫向文只是心脏微微漏跳了一拍，随即内心便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和了然所取代。
除了白诗诗起得比他还早以外，他甚至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早上好，诗诗。”他的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却异常温柔。
那双猩红色的眸子轻轻眨动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如此平静。
白诗诗微微仰起脸，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和往常无异的笑容：“……早上好，向文。向文起得真早啊。”
尽管白诗诗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的时候一样开朗了，但莫向文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深处那抹紧张与不安，就像受惊了的动物一般。
“没关系的，诗诗。”莫向文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傅老师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个小手术，成功率很高，不用太担心。”
时间确实还很早，距离预定的手术开始时间尚有一段距离，连傅千萍和白烨都还没到病房。
苏梦璃她们虽然也约好了会来，但显然这个时间还是太早了。
此刻的病房，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宁静港湾，只有他们两人。
在莫向文温和的目光注视下，白诗诗皱了皱鼻子，她微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声音细弱蚊蚋：“我……我知道不应该害怕的……但是，一想到要一个人进去，小一不在，爸爸妈妈也不在，自己一个人躺在那里……心里还是有点……慌。”
她的坦诚让莫向文心变得更加柔软。
“我明白，”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柔和，“害怕是正常的。但是诗诗，你看，我们所有人，你的爸爸妈妈，梦璃、梦瑶、诺雅，还有我，我们所有人都会在外面等着你，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诗诗，你想知道……《学妹养成计划》最后的结局吗？”
“想！”白诗诗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但随即，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向文……你……你知道了啊……”
莫向文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莞尔：“嗯，之前就大概猜到了。毕竟是我们诗诗嘛，连小说的插画和‘白诗音’的立绘都是你亲手画的，你能找到我的小说看，倒也不意外。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也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就一直没说出来。”
白诗诗的脸更红了，像是被发现了什么小秘密。
“那……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她忍不住追问，好奇心暂时压过了紧张，“我一直很想知道白诗音和主角最后有没有在一起，也很好奇会是谁先告白……”
“结局啊，”莫向文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微笑道，“我已经写完了。”
早在第一天来看望住院的白诗诗之前，他就昼夜不停的开着挂，熬夜了数个晚上才终于把《学妹养成计划》的结局给写完了。
“写完了？”白诗诗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那为什么没有发出来呢？我都没有看到你有更新，群里也没见你说。”
“名正言顺地再摸一段时间鱼嘛。”莫向文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随即神色认真起来，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不过，等诗诗你做完手术，平平安安地从里面出来，我就可以把完整的稿子给你看了。”
白诗诗的眼睛瞬间像是落入了星辰，闪闪发光。
她蹭了蹭他的胸口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追问：“那……那现在能不能先告诉我一点点？结局是什么样的？”
“会是诗诗你喜欢的结局，我保证。”莫向文轻声说道：“而且，不只是小说里的结局。等诗诗出来以后，主角要对‘白诗音’说的那些话……我也原封不动地，对诗诗你说一遍，好不好？”
这话让白诗诗彻底愣住了。
她瞪大了那双猩红色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向文，随即，一个无比灿烂、仿佛汇聚了所有晨曦光芒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巨大的喜悦和安心感冲垮了最后的不安，她用力地抱紧他，把发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口，用带着激动颤音、却又无比清晰的语调说道：“那我可要先说的！我最喜欢小一了！最喜欢向文了！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欢！”
哪怕早有预料，怀中女孩炽热而直白的告白，像一股暖流瞬间席卷了莫向文的全身。
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股强烈的、想要立刻回应的冲动涌上喉头。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只是更紧地回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雪白的长发。
“我的话……就等到诗诗你平安出来的时候，再亲口告诉你。”
“嗯！”白诗诗在他怀里用力地点头，声音闷闷的。
最先来到病房的是白烨和傅千萍。
他们推门进来时，自然看到了在床上相拥的两人。
白烨的目光在莫向文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复杂，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傅千萍则是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奈，不过她也早就想通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倒是比自己的丈夫更好接受一些。
感受到父母的目光，白诗诗到底还是有些害羞，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把脑袋更深地埋进了莫向文的怀里，像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小鸵鸟。
又过了一会儿，苏梦璃、苏梦瑶和颜诺雅也结伴而来。
她们看到病房内的情形，都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纷纷上前，用各自的方式给予白诗诗鼓励。
“诗诗加油！我们等你出来一起吃好吃的！”苏梦瑶努力地在打气。
“放轻松，诗诗，一定会顺利的。”苏梦璃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上一篇：综漫群聊：生命之树契约万界女主
下一篇：柯南：当真酒和毛利兰互换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