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次不鸽
“难道你喜欢？”莫向文反问。
苏梦璃迎上他的目光，笑容温婉：“至少，我不讨厌。”
“那不重要了。”莫向文说，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我觉得还挺重要的。”苏梦璃却坚持道。
莫向文一时间没理会她的意思，不过这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深吸一口气，提出了他的想法：“好吧，那说点重要的。接下来，我们俩把目前手头的主要工作重新分配一下，平均分担，你觉得怎么样？”
苏梦璃微微歪头，有些疑惑，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平均？该不会是想把你的文案工作分一半给我，然后你来接手我现在做的所有这些运营规划吧？”
“对。”莫向文点头。
苏梦璃看着他，忽然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绽开一个如释重负的、浅浅的笑容。
“还是不要了。要我负责那么多文案，我怕到时候出了纰漏，被玩家们指着鼻子骂的话，那样也压力太大了吧...”
"所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是像现在这样吧，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莫向文彻底愣住了。
怎么回事，这和他计划得有点不一样啊。
一阵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但已经没有了刚出门时的那种沉重。
莫向文看着坐在对面的苏梦璃，灯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的侧脸，她正用指尖轻轻划着杯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忽然明白，有些话，再不说，或许就找不到更合适的时机了。
“梦璃。”他轻声唤道，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
也许会失败，也许会后悔。
但既然梦璃早已经猜到了，自己今天又说了那样的话。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半点退路可言。
苏梦璃闻声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一种她很少见到的复杂，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告诉你。”莫向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和你，还有大家一起做游戏的时候，你温柔，细心，考虑事情总是那么周全，很多时候，只要看到你在，我就会觉得很安心。”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没有丝毫游移，清晰而缓慢地说道：“苏梦璃，我喜欢你。”
即便知道后半句说出来，就意味着成功率大打折扣，但他犹豫了不过一瞬间，便又决然的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还有大家。”
这句话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下来。
宵夜摊的嘈杂声、远处的车流声，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屏蔽了。
苏梦璃握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满脸认真的他。
她并没有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毕竟今天早上已经听到过一次另类的告白了，但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眸里，还是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波澜。
似乎有悸动，有温柔，也有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歉然的挣扎。
她没有立刻回避他的视线，而是静静地回望着他，唇边慢慢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
“向文，”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像夜风拂过他的心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又难过。”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睫如蝶翼般轻颤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最恰当的词语，既不愿伤害他，也必须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也……”她再次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坦诚，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确实对你有好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感到很轻松，很快乐。”
听到这里，莫向文心中轻叹。
也许，一开始他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了。
苏梦璃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语气里像是不忍，却又必须说出口：“但是，我很抱歉……”
第二百五十七章 旅游计划
“我们回来了。”
莫向文推开工作室的门，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诗诗飞快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带着一阵风，直直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向文！你们回来啦！”
她这才抬起小脸，看向旁边的苏梦璃，甜甜一笑，“梦璃姐欢迎回来。”
莫向文将手里的行李箱放下，手臂回抱住她，脸上扯出一个习惯性的笑容：“嗯，回来了。”
白诗诗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似乎有些低沉，不像平时那样平静。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更紧地抱住他，用自己柔软的脸颊又蹭了蹭他的胸膛，希望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莫向文感受到她的心意，心里一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顺滑的白色长发。
几人上了楼。莫向文打开行李箱，拿出从工厂带回来的几个周边。
“这是第一批出来的周边样品，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他将印着小狐娘图案的亚克力立牌、钥匙扣，还有那几个柔软的玩偶公仔分发给梦瑶、诺雅和诗诗。
“哇！好可爱！”白诗诗眼睛瞬间亮了，爱不释手地捧着那个毛茸茸的小狐娘玩偶。
苏梦瑶也拿着一个立牌仔细端详，啧啧称赞：“做工挺精致的嘛！”
连一向清冷的颜诺雅，指尖拂过钥匙扣上光滑的图案时，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欢。
莫向文笑了笑：“可爱吧，这次我带了五份回来，大家都有份，各拿一份吧。”
苏梦璃站在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笑意，看着大家欣喜的样子，轻声道：“你们先看，我有点累，回房休息一下。”
苏梦瑶愕然地看向姐姐：“姐，你不看看吗？这小狐娘多可爱啊！”她举起手里毛茸茸的玩偶摇晃了一下。
“在工厂的时候看过了，你们玩吧。”苏梦璃笑了笑，笑容依旧温柔，却似乎比平时淡了些，没再多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苏梦瑶看着姐姐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犹豫了一下，将玩偶塞到旁边白诗诗怀里：“帮我拿一下。”便快步跟了上去。
苏梦璃刚推开自己房门，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过头，见是妹妹，有些意外：“梦瑶？怎么了？”
“姐，你没事吧？”苏梦瑶挤进房间，关上门，仔细打量着姐姐的脸，“感觉你从回来就没什么精神，是太累了吗？还是……和向文出去这一趟，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苏梦璃避开妹妹疑惑的目光，转身走向书桌，将随身的包放下。
她背对着梦瑶，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太多情绪：“能发生什么？就是去工厂看了看，一切都很顺利。可能是来回奔波，确实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苏梦瑶靠在门边，看着姐姐略显单薄的背影，眉头微蹙。
她了解姐姐，越是平静，有时候越是藏着事情。
但姐姐显然不想多说，她也不好再追问，只好嘟囔道：“哦……那好吧，你好好休息。要是向文那家伙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苏梦璃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浅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妹妹的额头：“瞎想什么呢。快去玩你的新周边吧。”
“知道啦！”苏梦瑶嘴上应着，心里那点疑虑却并未完全消散。她看了看姐姐，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
苏梦璃站在原地，脸上强撑的笑容慢慢褪去，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她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门后的苏梦瑶脸上的也失去了笑容，看着天花板，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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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诺雅的视线从苏梦璃略显匆忙的背影，移到莫向文脸上。
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底下，分明藏着一丝勉强和落寞。
她心中微微一动，心中顿时就有了猜测。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莫向文身边，趁着诗诗和刚刚回来的梦瑶还在兴奋地讨论周边，悄悄伸出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指。
莫向文低头看她。
颜诺雅抬起那双清澈的紫眸，没有出声，只是用眼神传递了一个清晰的意思。
失败了？
即便她什么都没说，莫向文也从她了然的目光中读懂了全部。
他微微颔首，默认了这个结果。
晚上，莫向文洗完澡回到房间，没过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颜诺雅和白诗诗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颜诺雅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还有些湿气的头发，然后又用指尖捏了捏他的脸颊。
她抬起眼，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前倾，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耳廓上，弄得他有些发痒。
“加油。”
莫向文愣了一下，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郁气仿佛被吹散了些许，他低声道：“嗯，会的。”
白诗诗也立刻凑过来，钻进他怀里，用脑袋蹭着他的脖颈，软软地说：“向文，没事的，诗诗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室里似乎什么都没变，他和苏梦璃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他告白的事情。
大家围坐在电脑前讨论进度，在休息室里闲聊着看番，餐桌上分享着学校里的趣事。
苏梦璃也像往常一样，参与讨论，处理工作，脸上总是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
某些细微之处，还是悄然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莫向文和苏梦璃不可避免地需要交流时，空气中会偶尔出现一瞬不自然的停顿。
苏梦璃的目光有时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直视，而莫向文在她面前，也比平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默。
一次晚饭后，大家开着玩笑，苏梦瑶正说得起劲，却发现姐姐只是浅浅笑着，眼神却有些飘忽。
而对面的向文，虽然也在和大家说笑，但总给她一种兴致不是很高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心里那种“这两人肯定有问题”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又过了两天，苏梦瑶终于按捺不住，在莫向文独自在阳台透气时，找了过来。
“喂，”她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部，声音压得很低，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跟我姐……是不是告白失败了？”
莫向文看着远处的江景，没有隐瞒，坦然承认：“是啊。”
苏梦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有些气鼓鼓地说：“你这就要放弃了？那不就等于我输了吗！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了，还想学人家开后宫啊？”
莫向文无奈地转过头看她：“梦瑶小姐，在你眼里，我像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
苏梦瑶狐疑地上下打量他，轻哼一声：“我看挺像的。”
“我只是，”莫向文叹了口气，“还需要点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知道我姐为什么不答应你吗？”苏梦瑶追问。
“嗯，”莫向文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主要原因估计是和你当初顾虑的一样，如果还有别的原因的话，那我暂时也还没有什么头绪。”
苏梦瑶抱起手臂，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有一个人清楚。”
莫向文下意识地问：“谁？”
话一出口，他立刻反应过来，目光定定地落在苏梦瑶身上。
“对，没错！”苏梦瑶扬起精致的下巴，笑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姐姐。也正因为了解她，我才这么生气！”
莫向文反而有些不解：“你生气什么？”
“你别管！”苏梦瑶摆摆手，凑近一步，定定盯着他，“我就问你，你想不想要我帮忙？”
莫向文眼睛微亮，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想！”
“那好，”苏梦瑶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放心，不会让你很为难的。”
莫向文摆了摆手，非常爽快的说道：“这么说的话，只要你能帮忙，别说三个，就算是三十个，三百个，我也答应。”
苏梦瑶满意地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第一件事……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我对游戏里要做的雪中温泉场景不熟悉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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