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鸣
“不过因为我的巫术参与其中，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也是我的孩子。”
“于是在一开始我便给出了代价。”
“那孩子也将称呼我为教母，需要侍奉于我。”
“我……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能够让我不是那么寂寞。”
“然而他们反悔了。”巫婆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在外人看来，任何巫婆都不值得信任。
毕竟巫术的本质是选择一个道德领域，然后以个人的力量定义，并将其玩弄。
这是在明晃晃的利用道德法度的漏洞。
这种人不信任道德，因此具备道德的一方，可以以任何方式针对对方。
那对夫妻也是如此，他们反悔后，便请来了勇者讨伐巫婆。
他们不愿意他们的子嗣，去和巫婆这种人混在一起。
那是一种耻辱。
而那对夫妻正是隔壁另一个国家的国王和王后。
他们的女儿自然便是邻国公主。
巫婆在这种情况下逃走了，自然不可能忍气吞声。
于是便利用了自己的巫术，将邻国公主给带走，养在了一座高塔之中。
公主因为是巫术的产物，所以也具备一部分巫术的特征，她所沉溺之物会不断增多，表现便是公主的头发一直在保持着稳定的增长。
巫婆虽然不愿意公主随意离开，但是她确实对公主挺好。
“直到有一天，一个王子到来，他悄悄接触了我的女儿。”
“然后我那个可爱的女儿就变了。”
“她眼中对于我的厌恶，怎么都藏不住。”
“我希望女儿能够不受那些东西的影响，但是我低估了那些东西。”
“她利用头发和那个人私会，然后悄悄联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寻找了仙女的帮助，然后帮助王子想要再一次杀死我。”
“哪怕我对她再好也没有用，我不再是她的母亲，只是一个身份低微且卑劣的怪物。”
“她可以毫无负担的背叛我。”
“你现在也是如此。”巫婆看向士兵。
“你的模样其实可以看做是一种‘巫术’，一种基于肉体情欲而激发的兽化诅咒，你因为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对自己施加了诅咒。”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身上也会带上这种‘违逆’道德法度的力量。”
“只需要道德法度开始真正惩戒你，你的巫术兽化诅咒，便会被完全激活。”
“那个时候道德法度便会盯上你，然后让任何人都会察觉到你身上那种‘禁忌’气息。”
“你要以这种方式去迎娶一位公主？”
“具备名分，被道德认可的婚礼，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巫婆认真的说道。
“你要得到她父母的认可，也要得到大众的认可。”
“你的行为，本质上就是在挑战另一种庞大的道德——身份道德。”
“不管如何，我会去做。”士兵此刻坚定的说道。
他站起身来，整个人体型也庞大了一圈。
巫婆的巫术启蒙，让士兵明悟了自己的巫术——兽欲诅咒。
他引动了道德领域·身体兽欲，那些认为身体兽欲是不道德的观点，此刻都成为了力量顺着诅咒加持在了他身上。
这是一种偏向于自己的用法，实际上他也可以诅咒另一个人，当那个人被身体兽欲支配的时候，就会化作‘野兽’。
并且那个时候，诅咒就是真正的诅咒，被诅咒者除去还具备人类的智慧，和一定人类的能力之外，其他方面都会和普通动物一般。
而不会像他这般，因为野兽化，从而具备恐怖的肉体力量。
当然该如何给其他人施展诅咒，他还需要研究一段时间。
“小牧羊人，你接下来就没必要和我一起了。”士兵掌握了力量之后，认真思考了一番说道：“你现在的道德困境并不算大。”
“我可以将罪责全部吸引到我身上，宣称你是被我胁迫。”
“这样，你的家乡人也不会因此受牵连。”
“你依旧能够回归日常的生活之中。”士兵认真的说道。
没错，此刻的牧羊人是还能够回头的。
他唯一的道德困境，便是因为帮助士兵，从而间接害死了老木匠。
只要放下这一点，牧羊人便还能够成为正常人。
“不用了。”牧羊人摇了摇头，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有着三个祝福。
一个是‘收获’祝福，只要自己保持淳朴，便能收获他人的帮助。
第二个是‘爱情’祝福，只要自己真心想要找到爱的人，那么其他不是真心的人，便会让他警觉。
第三个是‘成功’祝福，只要自己不沉溺在名利之中，那么反而能够获得成功。
然而此刻，这三个祝福都在摇摇欲坠。
但是这些祝福却又还在起作用。
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牧羊人看向士兵，认真的说道：“我不可能当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然后自欺欺人的将一切交给你。”
“我要改变道德法度的缺陷。”
“让一切变得正确起来。”
第576章 以神之名义
“世界本身就是如此，怎么改。”对于牧羊人的天真，巫婆笑着否定。
“你们不会真的去相信那个所谓的尼亚神吧。”
巫婆随后说出了尼亚神的一些相关情报。
尼亚神是真实存在的个体。
这一点在一些‘古老典籍’之中是有记载的。
但是从这些典籍之中能够发现，尼亚神本身是一个‘道德圣人’。
“这不好么？”牧羊人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巫婆在说到尼亚神的时候，语气会是如此的鄙夷。
“如果他只是作为一个勇者，作为一个国王，那么我会无比信任他。”
“但是作为一个神，我认为他不合格。”巫婆清晰的指出了其中的问题。
“尼亚神在初期，创造了生命之后，便开始了道德法度的制定。”
“那个时期，人类的数量并不多，大家基本都保持着小村子的生活模式，因此基本都比较安宁幸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出现。”
“尼亚神在这个时候，便开始以道德法度来辅助人们进行生产。”
“祝福体系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也正因为如此，‘财富’增长的很快，随之一同增长的则是欲望。”
“在这一步，尼亚神便露出了他自身的问题——他被人道德绑架了。”
“没错，有人认为世界应该变得更好，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管理所有人，从而发挥出所有生命的潜力。”
“否则大家乱糟糟的生活在一起，没有制度的存在，也没有指明方向的人，人类只会浪费潜力。”
“对此，尼亚神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于是神圣尼亚王国成立了。”
巫婆活了很久，她对于各种历史有着清晰的认知。
“一开始王国的出现，确实让整个世界变好了。”
“在那位提出建议的人，也就是第一任国王的安排下，整个世界越来越繁荣，人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也就是这样，问题出现了。”
“新生代理所应当的继承了上一代的资产。”
“毕竟这些东西是他们的父母努力争取来的，他们继承符合道德。”
“也正因为如此，权势开始失控。”
“身份道德出现了苗头。”
“拥有更多的人好似天然就该鄙视那些拥有不够多的人。”
“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我父母努力创造了这一切，而你父母肯定是因为懒惰、不够努力、不具备高尚道德，所以才没有这份财富和权势。”
“这一类的鄙视，忽略掉了其他的一切条件，开始以财富和身份地位匹配道德。”
“于是道德的治理出现了大量的问题。”
“而第一代王国的国王，他则是死在了某个阴谋之下，他的后代没有能力稳住其他人，于是公国出现了。”
“神圣尼亚王国，也变成了现在的神圣尼亚合众王国。”
“尼亚神在这过程中，不是没有想过干涉，但是他在之前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他太有道德了，所以只要有人以道德绑架他，他就没办法动手。”
“最为出名的便是有一个公国国王，依靠祝福能力和整个公国的国民联系在一起。”
“他威胁了尼亚神，如果干涉他的治理，那么他就会杀死所有人。”
“于是那位尼亚神选择了放弃。”
听完巫婆的话语，牧羊人愣住了，开口询问道：“为什么他以全体国民威胁，却并没有触犯道德法度。”
“为什么具备创造道德法度这种东西的尼亚神，不能以更强的力量解除掉对方的力量？”
按照牧羊人目前知晓的信息，道德法度的力量很强，尼亚神既然能够创造这种力量，应该不至于连解除掉联系，然后杀人都做不到吧？
还是说尼亚神的道德真的迂腐到这种危险人物也不忍心杀死的地步？
“嘎嘎嘎嘎嘎，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巫婆怪笑着说道：“世界上第一个巫术，名为以神之名义。”
“那个国王，以个人的认知将神权定义，因此创造了王权。”
“王权、爵位的本质便是巫术。”
“所以在神圣尼亚王国之中，爵位越高，受到道德法度的影响就越小。”
“并且这种神权延伸的巫术，其代表着特权的力量，让他们不受法度的影响，身上也不会出现类似于我们这种禁忌气息。”
“除非是贵族被舆论公德攻击，道德被强力引动，才有可能撕破他们的保护。”
“道德法度因此无效化，国王惟一需要考虑的便是公德。”
“即，不要太荒唐闹出众怒。”
“至于说为什么尼亚神，不以更强的力量破解他们的力量，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因为知晓，可能和某些让尼亚神都害怕的危险有关。”巫婆是出生在神圣尼亚王国时期的人。
那个时候虽然也有着一些问题，但是都不至于如同现在这般严重。
在王国成立之前，那些人还和尼亚神生活在一起，他们从尼亚神那里获取了许多的信息。
只是如今这些信息都被封锁了。
人们丢失掉了王国时代之前的信息，甚至合众国之前的信息也在变得模糊。
她手中的那一些王国时代前的历史，都还是和其他一些‘巫师’联系后得到的。
“原来如此么？”牧羊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略微愣住了。
而在他身体之中的小人此刻也在思考。
这些人不知晓，但是他可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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