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圣经 第371章

第617章 撕裂的道德本质

　　听到了红桃王后的话语，莫卡尼亚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

　　这个世界是他所创造的。

　　一切生命的起源都来自于他。

　　所以按照他的认知，这些生命就应该符合他的要求。

　　比如符合他的道德要求。

　　又比如，按照他的安排，去和邪恶战斗。

　　至于说这些人在世界毁灭之后何去何从，这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就本质来说，这个世界的底子毕竟是虚构空间，具备极大的虚拟特性。

　　本质来说，就和深渊一样，这些生命的灵魂也是虚拟构成，内部是残破的。

　　这些人能够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一辈子，还不满足么？

　　因此，安心按照他的道德法度生活几代，然后踏上战场，参与异世界之战，便是对于他创造之恩的回报。

　　之后他们便算是两不相欠。

　　这是这个世界的正轨。

　　要不然的话，难道这些人还需要他来帮助走出这个世界，去往现实世界不成？

　　并且眼下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不按照他的道德法度来了，给他带来无数的麻烦。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让这些人去了解这些东西。

　　毕竟知道的越多，只会增添越多的恐惧。

　　所以这些人还是不要知晓这些，完成自身的正轨使命为好。

　　莫卡尼亚对此问心无愧。

　　而此刻牧羊人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因为红桃的三言两语就相信红桃女王。

　　白桃倒是信任红桃，但是她却不在意这些事情，反而因此越发的疯狂。

　　她熟悉她的姐姐，她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个信息从而崩溃的想要毁灭世界。

　　所以红桃一定是从异世界之人那里，找到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最后连死都不能和姐姐死在一起，这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所以，姐姐去死吧！！！”白桃狰狞而又决然的发起袭击。

　　无数的头发蔓延而出，如同她内心之中的贪婪。

　　她贪婪的想要留住自己的姐姐。

　　而牧羊人也抓住这个机会，向着红桃冲去。

　　此时此刻，无论红桃是为了什么，但是她的出现说明了许多的问题。

　　野兽被诬陷大概率便是红桃出的手。

　　所以他必须要为野兽复仇。

　　将这个连自己的女儿都能杀害的怪物给杀死！

　　理念的本质冲突，让这一场战斗无可避免。

　　大公主见此，也立马披上了金羊毛衣。

　　然后悄然行动，准备抓住时机。

　　面对这些人的进攻，红桃女王淡然一笑，然后手一挥，便有着大量的扑克牌从她的手中飞出。

　　这些扑克牌出现之后迅速变化成为人形。

　　随后一个个勇者出现在了红桃的身前，拦住了白桃和牧羊人。

　　“你们可以随意杀死这些勇者，我没关系的。”

　　“就是那位尼亚神可能会因此而痛心了，这些可都是他的兵员。”红桃笑着说道，话语之中都是对于莫卡尼亚的嘲弄。

　　“小心些，尽量不要杀死这些勇者。”莫卡尼亚此刻也只能这般说道。

　　眼下这些勇者一个个的实力虽然都不算特别强，但是数量众多，是这个世界的中坚战力。

　　一旦这些勇者死伤惨重，那么未来他的世界战力估计要垮掉一大半。

　　牧羊人没有说话，只是利用身体的优势，迎接这些傀儡勇者的攻击。

　　而另一边的白桃可不在意这些。

　　她的头发成为最锋利和灵动的武器。

　　但凡是靠近她的勇者，只会被头发迅速的切开。

　　只是切开之后，这些勇者依旧如同傀儡一般，蠕动着他们的肢体向着白桃冲来。

　　这种程度的控制，能够让这些人哪怕是死，都要为她战斗。

　　见到这一幕，远处的莫卡尼亚忍不住皱起眉头。

　　红桃太过于邪性了。

　　自从接触了小人之后，整个人便已经变得完全不在意生命。

　　此前她虽然道德败坏，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那好歹也是在挣扎犹豫之后才动的手。

　　然而在接触了小人族这种奈姆斯创造的生命后，此刻哪怕是亲自毁灭世界也毫不犹豫，并且对于这些生命，再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你怎么能够如此的残忍。”莫卡尼亚忍不住开口发出质问。

　　“居然能够如此对待你的同族？”

　　“那尼亚神，你也不是没有半点怜悯么？”红桃听到莫卡尼亚的质问后，也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创造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去战斗，然后坐视我们毁灭。”

　　“你比我更加残忍！”

　　“我们不同。”面对红桃的话语，莫卡尼亚直接开口说道。

　　“我们并非同一个层次的生命。”

　　“你们是虚拟的个体，是低层次的生命。”

　　“层次不对等的话，我不需要对你们负任何责任。”

　　“我的道德对应的是真实世界的人，我的本质，我的生命，我的正理，我的正轨，都来自于真实世界的真神。”

　　“所以我并不是残忍。”莫卡尼亚这般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绝对不会对同层次的生命下毒手。”

　　“哈哈哈哈哈！！！”听到莫卡尼亚的话语，红桃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

　　而正在准备杀死红桃的牧羊人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了绝望。

　　他虽然知道尼亚神靠不住，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靠不住。

　　这一刻的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道德法度居然会被弄出身份道德这个大破绽。

　　红桃女王说的没错，因为从根子上，莫卡尼亚的道德理论就有着问题。

　　他本能的将神放在了另一个层面，是一种不参与底层道德互动的阶层。

　　他不承认他们这些生命，也不认为他们的思维代表的‘人格’和其平等。

　　所以，他才会表现得如此的矛盾。

　　一方面他能够被这个世界的人类道德绑架，因为他在意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他自己不愿意主动去做出选择，从而导致出现损失。

　　这会让他以为这是他自己的错，涉及到他自己的道德了。

　　所以他能被道德绑架。

　　而一旦不涉及他本身，那么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摆烂，看着世界变烂。

　　因为这种变烂，在他看来是底层人的自我选择，和他无关。

　　整个人的道德观念是完全撕裂的。

　　所以这个世界的道德法度，也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身份道德。

　　出现了贵族这种道德因为阶层而撕裂的群体。

第618章 一个机会

　　这种撕裂的本质，让莫卡尼亚这个人显得十分古怪。

　　他一方面道德水准不低，能够看到许多道德问题，并且注意这些道德问题。

　　一方面却又好似跳出了道德观念，处于某种限制之中。

　　“莫卡尼亚有问题。”牧羊人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断。

　　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出现如此撕裂的观念。

　　如果说莫卡尼亚是那种拥护身份道德的贵族出身，那么他在构建道德法度的时候，就不会有如此之多相关道德基底。

　　但是如果说莫卡尼亚本质善良，但是在他的骨子里，却又极为拥护身份道德这一套。

　　“现实世界、神！”牧羊人本质抓住了这两个关键词。

　　“你感觉的没错。”就在这个时候，牧羊人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让他整个人一怔。

　　不过牧羊人这段时间以来，心理素质强大了许多，他一边穿越勇者的人潮向着红桃而去，一边在内心之中扣出一个？号来。

　　“？”

　　“不用惊讶，我确实是小人族的心象，也是我推动你走出了山村。”一直潜伏在牧羊人心中的小人，在这个时候直接站了出来。

　　牧羊人压制住自己的惊讶，等待着小人接下来的话语，同时也找寻找着机会，看能不能将这个小人族的间谍给清除出身体。

　　“我和你结合的极深，清除我就暂时不用想了。”不过小人族的声音却在之后传来。

　　“并且，我也只是传递一些信息，供你思考而已。”

　　没有等牧羊人拒绝，小人开口说道：“你们所在的童话世界，我们所在的花园世界，都是奈姆斯大人以虚构空间构建的基底。”

　　“而在这过程中，虚构空间迟早有一天会消散。”

　　“和你们的尼亚神不同，奈姆斯大人给我们预留了出路。”

　　“人要自救，而不能靠神来救赎。”

　　“只要我们的精神意志能够升华，便能进入虚拟灵魂之中，在真实世界获得真身，真正的活着！”

　　“这一条路，看你愿不愿意走！”小人说道。

　　而牧羊人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只是沉默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我们现在难道不是真正的活着么？”

　　这一句话一出，小人原本准备好的各种话语，都随之停了下来。

　　“我们是真实不虚的，我们的肉体、我们的灵魂或许是虚构出来的，但是我们的思想却并非如此！”牧羊人认真的说道。

　　“那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也并非虚假。”

　　“几十年后，这个世界毁灭，但那是几十年后。”

　　“这几十年是不知道多少人的一生，他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有着自己的生活，有着自己的爱与恨。”

　　“所以，我绝对不可能为了追求所谓的精神蜕变，从而放任世界的毁灭！”

　　牧羊人在此刻直截了当的说道，言语之中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

　　小人心象在这一刻也没有了继续劝说下去的想法。

　　“阁下，值得敬佩。”小人心象停顿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我们只是立场不同，所以大人要见你一面。”

　　也就是这一刻，小人心象给人的感觉迅速变化，从而快速显现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气质。

　　这种气质出现的一瞬间，牧羊人感觉到心中的万思万念都开始震颤。

　　他的心灵再也维持不住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