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鸣
现在加百利唯一想做的，便是将自己这半年来，精心打磨的剑术，再一次施展。
“不，这件事还是得上报吧！”阿尔听了消息之后，满是愤怒的说道：“达特门利家族，身为贵族居然和虚构协议进行合作，必须上报对其进行搜查和惩罚。”
“不行，这其中牵扯太大了。”布伦特连忙摇头，他环视一圈，也发现大卫等教会的老人，此刻都神色凝重。
迟疑了一下后说道：“按照我家里的说法，酒馆，很有可能和教会中不少人有关。”
“达特门利针对酒馆，很有可能是在……”
说到这里，布伦特便已经说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一心重新证明自己的加百利，似乎也想到了某种传闻。
伊莎贝拉才刚来，并不清楚其中有什么问题，她并没有急着询问。
一下子，似乎只有着阿尔在满是不解，为什么酒馆这种贩卖鲸鱼制品的地方会和教会有关系。
“和奈尔大骑士有关？”直到所有人都平静下来之后，伊莎贝拉这才冷静的询问道。
看事情要看本质，达特门利家族，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事，伊莎贝拉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通过本质去倒推，便能很快发现关键的矛盾冲突，然后确定发生的矛盾双方。
没有人回答，但是这种时候，没有人回答，便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伊莎贝拉皱起眉头，感觉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原本一个简单的邪教团体事件，一下子涉及到了贵族和教会内部的争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任大骑士西宾，就是因为走私鲸鱼制品给邪教，这才被褫去了职位吧。”
“我会去询问奈尔大骑士，希望他能给我答案。”伊莎贝拉说道，而一边的阿尔也立马跟在了伊莎贝拉的身后，他也想要质问奈姆斯，为什么要参与走私？！
第142章 权力缺失部分
当伊莎贝拉找到奈姆斯的时候，他正将批改完的文件，交到了克鲁的手中。
伊莎贝拉看着接过文件走出房间的克鲁时，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两眼。
尤其是对方戴着的那一副眼镜。
来不及细看，身边的阿尔便先一步发出了质问。
“大骑士大人，你为何要和那些走私犯合作？”阿尔厉声质问，眼中看向奈姆斯的目光，好似如同某种犯人一般。
不得不说，阿尔确实纯粹，纯粹的有病。
伊莎贝拉也没有想到阿尔会这么的勇，先不说这种事情有没有证据，事情有没有定性。
单单就上下级关系之中，阿尔就没有资格这般来质问。
哪怕裁决队，也只能过来进行调查。
除非证据确凿，并且事情闹大了，奈姆斯丢掉了大骑士这个名头后，其他人才能这般大声质问他。
奈姆斯抬起头看了眼伊莎贝拉，这才看向阿尔。
“救治费用三金，伙食费三金，训练药材七金，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我就不计了，算下来阿尔你大概欠我十三金。”奈姆斯没有去直接回答这种质问，而是这般说道。
“哪有这些费用，圣骑士训练……”阿尔立马反驳道，他才不欠奈姆斯这种和走私犯合作的恶人什么。
“确实有。”打断阿尔的是伊莎贝拉的佐证。
“无论是圣骑士还是牧师，甚至人员从进入教会开始，便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
金币的购买力很强，但是神职人员的任何一些东西，都是以金来论。
“摆尾镇教会的财政出了很大的问题。”奈姆斯这个时候才认真的说道。
“在我接手之前，实习圣骑士不仅没有工资，很多东西都需要他们自身出钱去买。”
“以你的经济条件，哪怕加入教会，原本也没有资格真正成为实习圣骑士。”
圣骑士修行，相对施法者要便宜许多，但却也只是相对。
如果和普通人相比，那么每一个圣骑士每天都在消耗普通人一个月甚至更多的资源。
从练习呼吸法，可能造成的呼吸道、肺部乃至全身损伤的治疗，再到特殊的肉食补充，以及修炼过程中，需要用到的某种辅助材料。
这些东西，都是钱，一个两个实习圣骑士还好，问题在于，教会需要供养的实习生还不少。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是如此，此前教会神职人员的福利少之又少。
“哪怕是这样，我宁愿我不当圣骑士，也不要教会和走私犯合作作为代价。”阿尔依旧坚定自己的认知。
错就是错，没有可能因为要向现实妥协，便承认错是对的。
“好了，阿尔，你先离开，等下我问清楚，会和你说明白。”伊莎贝拉此刻却也没有盲目的认为奈姆斯是对的，但是也清楚，阿尔太过于理想化了一切，他在这里得不出任何的答案，只会越来越钻牛角尖。
说不定一旦深入这个话题，对方的世界观都会因此而崩溃，最后整个人因此而废了。
随着阿尔的离开，奈姆斯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整个摆尾镇的教会本来就已经烂完了。”
“不是摆尾镇穷，而是摆尾镇的教会穷。”奈姆斯所说的是事实。
“大大小小的神职人员，形成大大小小的群体，然后将所有的利益侵吞，教会本身能够获得的利益是有限的。”
“而这也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新的神职人员从教会获得不了多少资源，于是只能选择加入或者自己建立各种小圈子，以各种方式获取资源。”
“又是因为最近这些年的变化么？”伊莎贝拉苦恼的问道。
“不单单是。”奈姆斯说道：“是多方位的原因形成。”
“此前的教会还能靠着垄断合法的晋升资源，来压制住这些人，但是现在以鲸油脂、圣力洗礼为主的资源，没了。”
只能说戒律之神出问题，形成了连锁反应。
圣力洗礼分为大小两种，大的被称为大祭，而小的则被称为巡礼。
巡礼能够帮助人们从黑石种极值升华为钢铁种。
而大祭能够帮助钢铁种极值成为黄金种。
因为掌握这两种特殊方式，教会此前能够以此来平衡神职人员。
那种时候，神职人员只要还有着一丝进步的想法，就不敢太过分。
所以那个时候教会的收入还算不错。
直到教会的大小洗礼出现了问题，神职人员从教会之中能够获得的好处被削减了许多。
于是各种问题连番出现。
这才形成了之前教会那种模样，教会内部人员和外部人员联合，形成各种利益团体，大肆捞钱。
“这些捞钱生意之中，走私是最为难以禁止，收益也是十分的可观。”奈姆斯阐述了自己的‘原因’：“各个贵族，甚至一些商行都有着鲸鱼制品的工业园。”
“这些东西，才是主要修行所用的资源。”
“只有让其流通起来，才会产生收益，才会填补教会的空缺。”
“这也是教会权力转化的最好方式之一。”
教会的权力日益缩减，如果在走私这件事上，再不利用自身的权力去获取利益，那么教会就完了。
教会不参与，鲸鱼制品只会从如今这种安稳的走私模式，变成疯狂的走私模式。
数量减少的同时，价格激增。
所有人的修行需求，都会随之而变动。
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更多的财富，乱是肯定会乱起来。
一旦乱起来，教会的权力、公信力等等都会下降。
“到那个时候，教会只会出更大的问题，绝对会牵连到气泉市那边。”
“现在只能苦一苦碧空鲸，骂名我来担了。”奈姆斯一脸无奈的说道。
伊莎贝拉看着奈姆斯，虽然读取不到多少情绪，但是却也能够知晓奈姆斯的困境。
并且不管奈姆斯目的为何，起码困境就摆在了这里。
同样，奈姆斯也是真的将资源拿了出来，让教会的人获得了不少福利。
无论是培养更多的圣骑士和见习人员，还是建造更多岗哨稳定秩序。
奈姆斯确实做了事，也确实让教会的秩序稳固起来。
按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走私之事只要不是闹得人尽皆知，气泉市那边便绝对不会对奈姆斯做出处罚。
第143章 圣子？！
伊莎贝拉并不迂腐，如果换做她在奈姆斯这个位置上，那么很有可能她也会如同奈姆斯一般，以走私这个点，将教会撑起来。
摆尾镇的格局，其实便是教会-贵族-神职人员-商团撑起来的。
在这过程中，教会是把控方向的主宰一方，各种规则和各方势力的平衡，都需要教会来把持。
一旦失衡，就会闹出问题。
问题是，教会上层问题不断，由上至下，圈地派和治世派的问题也只是这种问题的衍生。
摆尾镇也是如此，被不断侵染。
现如今，问题的解法奈姆斯勉强找到了。
碧空鲸的问题，基本很难解决，只要还有人生活在鲸背上，那么对于鲸鱼的贪婪，便不可能制止。
目前，奈姆斯以走私渠道作为中心，将各方对于鲸鱼的挖掘开发，进行了合理分配。
虽然依旧是会造成各种问题，比如摆尾镇的一些建筑摇晃的幅度过大之类的。
一些地缝甚至因此碰撞，从小缝变成了小坑，一个不注意，人都可能因此而掉进去。
摆尾频率、幅度过大，证明碧空鲸感觉到不安。
但是还好只是不安而已。
还远远未到达浮空鲸因为贪婪开采，从而彻底疯狂游动的时候。
一旦到达那个地步，鲸背上生存的人可能会因此而十不存一。
眼下的一切，可能会影响未来浮空鲸的寿命，但是如果连眼下都过不去，未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到了这一步，伊莎贝拉能够指责奈姆斯违规、违法、违背碧空鲸承负之恩，但是却不好从其他方面指责奈姆斯。
甚至就连走私这件事，伊莎贝拉都要为其掩盖一二。
伊莎贝拉从奈姆斯的办公室走出来，整个人也有些忧虑。
她感觉自己也有一些变了。
以前的她虽然并不迂腐，但是却也坚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只是这段时间来，她见识过了太多两难全的事情了。
在这特殊的岁月之中，能够找到一条让城市秩序安稳的法子，便已经不容易了，至于这个方法有着什么问题，那还是等日后再说吧。
这俗世洪流，能站稳脚更已是不易，想要两全之法，更是异想天开。
伊莎贝拉本以为自己能够坚持自我，能够坚定坚持真理。
但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伟大。
“心灵波动了么？”奈姆斯看着伊莎贝拉离开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期待。
“起落是正常的。”
“唯有在低谷之中，才能看清自己的真面目，然后真正得到升华。”奈姆斯此刻甚至有了一些养成的乐趣。
这段时间，奈姆斯自身的提升还处于快速发展时期。
奈尔·达特门利这具身体的数值，已经被开发了六十五，比原本预计的快了接近四倍。
原本提升到六十五的数值，原本则是需要两年多。
半年时间，应该只能提升到数值五十左右。
但是随着一些鲸鱼制品，比如鲸肉作为补给，奈姆斯对于数值的开发，才会如此顺利。
奈姆斯预计，能够在今年之内，到达数值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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