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雾海斗
现在要做的不是攻城略地，而是守住这座城池——而这往往比夺取它更加艰难。
历史上多少征服者在登顶后就迅速陨落，这个道理放在班级竞争中，亦是如此。
葛城康平自认为脑子比普通人转得快，他比谁都清楚A班此刻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藏危机。
从一开始就占据制高点，反而容易让人丧失进取的动力。
反观其他班级，正因为有他们这个"眼中钉"的存在，反而会持续保持追赶的斗志。
而领导阶层在这种环境下，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内耗与权术斗争。
（至少在头两年，她应该不会对我出手才对。）
葛城冷静地分析着局势。虽然他也渴望成为A班唯一的领袖，但现在显然为时过早。
即便坂柳对他百般不满，真正的对决至少要等到三年级后半段——否则只会让其他班级坐收渔翁之利。
这些考量他并未说出口。
以那个女人的智商，想必早已看透这层利害关系。
坂柳有栖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最多忍到一年级下半学期就该动手了。）
她向来不屑于考虑那么多班级利益——既然这个男人碍眼，除掉便是。
她自信单凭一己之力就足以守住A班的王座。
当然，理论上还存在一种迫使两人必须联手的可能性...
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好友申请的备注写着一行接着一行的文字。
"致一年级A班的坂柳有栖：早就听闻你们班有两个首领，另一位是葛城康平同学吧？"
"开门见山地说，你们教室的两个监控探头已被我租用了。从此刻起，A班的一举一动都将处于我的监视之下。"
"若想重新租回监控权限，请支付300万个人点数。顺带一提，我正在通过监控注视着你们——收到消息后，不妨对着摄像头笑一个吧。"
"和葛城同学商量一下，明日周五晚上七点之前交点数吧。此后每小时涨价10万点。"
"呵..."坂柳有栖罕见地微微睁大双眸，但转瞬便像是领悟到什么似的，朝着监控，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葛城同学。"她招手呼唤不远处的光头，"看来我们遇到了...相当有趣的麻烦呢。"
073 清水明的话可真好用啊！
清水明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长舒了一口气。
他扫了一眼手机，目前是晚上六点半。
他再次点开聊天界面，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回复栏。
D班的栉田桔梗、平田洋介，C班的龙园翔、B班的一之濑帆波、A班的坂柳有栖。
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新消息提醒。
这也难怪，毕竟他给几个人截止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前——总要给这些领导者通知同学的时间。
"收班费这种事，确实急不得啊。"他自言自语道。
清水明此刻真切体会到了收取班费的艰难。
就以D班为例，周二开始征收的两万五千点班费，直到周四晚上仍未收齐。
这个事实让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等等！这么说来...D班该不会连监控设备的钱都拿不出来了吧？"
这个推测并非空穴来风。
D班刚被收缴了一百万点数，现在又要支付三百万的监控费用——这相当于他们开学第一天获得的全部个人点数总和。
班里已经有人连两万五的基本班费都捉襟见肘，又怎么可能负担得起人均七万五的额外支出？
"我是不是对D班太过苛刻了？"清水明不禁自问。
他必须澄清，自己绝非刻意针对某个班级。
这一切纯属时间上的巧合——既然已经向C班收取了三百万点数，其他班级自然要遵循相同标准。
否则，一旦消息走漏，明眼人立刻就能推断出他可能就藏在D班。
某种程度上，这种"反向操作"正是最好的掩护。
他甚至可以故意表现得针对D班，以转移他人视线。
不过平心而论，三百万点数购买监控权限绝对是笔划算的交易。
单是能在三周内规避班级违规扣分这一点，就物超所值了。
虽然监控的日期是从这个周一开始实施的。
但今天是周四，实际上已经过去四天了。
D 班这段时间没少被扣分。
第一周时，班里那几个人还算收敛，可到了第二周，就渐渐放得开了。
清水明保守估计，单是这四天，D 班违反日常行为规范的次数，就已经和第一周差不多了。
C 班的情况估计也相差无几 —— 刚才他们甚至敢在监控底下动手打人。
这两个班只要不傻，最后多半只能选择出点数租下监控来摆平这件事。
可以确保多拿两三百班级点数，为什么不拿呢？
班级点数不仅仅是决定班级晋升的关键指标，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学生们每月都能领取的"工资"。
至于B班和A班，清水明并不担心他们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毕竟这对所有班级来说都是双赢的局面。
他思索片刻，登录了自己的大号。
意外地发现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茶柱佐枝老师。
茶柱佐枝：平田同学报告说，D班的监控录像被某个学生租用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清水明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试探自己。但转念一想，对方有一定的可能性猜到是他做的，毕竟他的小号就是从对方手里购买到的。
这种事，只要平田跟她说一句 “还是上次那个卖点数的联系我的”，她多半就能猜中。
嗯？到底是那两个人没解释清楚，还是说对方真的不知道？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对方在装傻，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故意试探他的态度。
不过清水明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自然是不可能把身份主动告知对方的。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茶柱佐枝表面上设了两位副班长，但每次班级做重大决策，她总会私下找他征求意见。一次两次倒还好，可次数多了，实在让人觉得麻烦。
清水明思索片刻，决定把话挑明："茶柱老师，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太想参与班级事务。下次再问我的话，我会直接当作没看见的。"
他顿了顿，继续打出来了一行字："你还是去找那两位副班长商量吧，别忘了，你可是连那两万五的班费都还没收完呢。"
对方这次就彻底已读不回了。
......
茶柱佐枝面色阴郁地放下手机。
清水明竟然如此干脆地拒绝她。
明明已经将他视为D班未来的核心人物来培养啊——这个念头让她胸口愈发烦闷。
"茶柱老师？"平田洋介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轻声唤道。
栉田桔梗也投来关切的目光："您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无妨。"茶柱佐枝将手机攥紧又松开，最终转向正题，"关于监控设备的事，说说你们的意见。"
平田洋介不假思索地回应："我认为必须购置。第一个月是积累班级点数的关键期，而个人点数又与班级点数直接挂钩。即便这个月全班节衣缩食，这笔投资也值得。"
"我完全同意。"栉田桔梗轻拢耳边的发丝，"被监视的感觉实在令人不适。"
茶柱佐枝微微点头，两人的理由确实充分。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清水明能给出更好的见解，比这两个人更好。
对了！清水明似乎还说什么，那两万五的班费还没收完？
"两万五的班费收的怎么样了？"茶柱佐枝突然开口问道。
平田洋介立即回应："我这边已经收齐18人的份。"
栉田桔梗稍作迟疑，轻声补充道："我这里是17人..."
茶柱佐枝微微皱眉："...还剩下哪五个人没交？"
平田洋介和栉田桔梗快速核对名单后，同时报出了五个名字：
"轻井泽惠、松下千秋、佐藤麻耶，森宁宁，还有高圆寺六助。"
茶柱佐枝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回答道：“今天先别急着公布监控的事，当务之急是把班费收齐。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否则只会让人看笑话，丢人的可是我！”
她稍作停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继续道：
“至于监控的事，明天由你们当中决定出来的班长宣布。明白了吗？”
平田洋介和栉田桔梗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应下。
然而，茶柱佐枝并未就此结束。
她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对了，你们两个，今后别再为这种事情来找我了。”
“丢不丢人？其他班的学生可没像你们这样，事事都要老师插手！你们已经知道了校方的隐藏规则，那应该明白，这个学校更加重视学生的自主动手能力的！”
“下次，我会直接当作没听见的。”
话音落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把清水明发来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甩给了他们。
余光瞥见两位副班长微微蹙起的眉头，她的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
074 这难道是...性张力？
清水明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现在还有16万点数。
毕竟他刚刚向学校支付了120万点数的费用。
晚餐过后，他照例回到宿舍开始每日的拳击基础训练。
这两个星期以来，他始终坚持着基础训练：步法移动、出拳速度、呼吸节奏......每一项都反复练习。
说实话，清水明并没感觉到有什么明显的提升。
毕竟这是现实世界，没有所谓的等级，也不会有 “经验 + 1” 的提示不断跳出来。
但就像每天早上坚持锻炼一样，这件事他也打算继续做下去。
毕竟，坚持才是做好一件事最根本的前提。
他练到将近七点半时，冷不丁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清水明立刻停了下来，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是我哦，清水同学！”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位同学，麻烦报下名字吧！我实在听不出你是谁。” 清水明愣了一下，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若是多年的老朋友，或许能凭声音认出对方，可班上的女同学？他是真的分辨不出来。
所以他有时特别烦这种站在门口只说 “是我” 的人 —— 认出来了还好，皆大欢喜。
要是认不出来，那场面得有多尴尬。
"我是轻井泽惠哦，清水同学你怎么连我都听不出来了？"门外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
清水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听不出来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若是真能一听声音就认出对方，那才叫可怕吧。
毕竟他们不过是说过几句话的同班同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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