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雾海斗
事实正如对方所料，他正是因为早已和栉田桔梗加好友了，才没有向一之濑帆波提出同样的请求。
清水明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事情没能做得彻底滴水不漏。
他实在没料到，同学里竟然藏着个像侦探一样的角色。
不过仔细想想，就算身份公开了，似乎也没那么糟。
B 班的一之濑已经跟他说过，对方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D 班那边，昨天栉田桔梗在班会上也明说，能拿到 530 班级点数已经很好了 —— 毕竟历届 D 班也就两百到三百点数的水平。
至于 A 班…… 坂柳有栖肯定一肚子坏水，正等着看他笑话呢。
还有 C 班的龙园翔，这两个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尤其是龙园翔，清水明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谁会没事干派同学去查这种事？那个龙园翔还真是闲得慌啊！）
不就是拿了他三百万个人点数吗？他们班级点数不也跟着增加了？
至于这么死追着自己不放？难道他对个人点数看得这么重？
他不应该优先提升班级点数，争取晋升 A 班才对。
还是说，他打算攒够两千万点数，自己一个人跳槽去别的班级？但看他平时的样子，又不太像。
清水明不是没在监控里见过他的表现 —— 虽说行事确实够暴力至上，对 C 班整体而言，却是实打实的 “强心剂”，分明是他一个人拖着 C 班往前冲。
总不至于真打算攒够八亿，把四十名同学一口气全 “买” 进 A 班吧？
......
推开宿舍房门时，手机屏幕适时亮起。
清水明划开锁屏，发现佐藤学长已经发来了他们一年级时的月考和期中考试试卷——虽然是截图形式。
（果然不可能直接给原卷啊...）
他完全理解对方的顾虑。
毕竟这是免费提供的资料，若是被校方发现流传实体试卷，难免会惹上麻烦。
能拿到清晰的截图已属不易，若想要纸质版，还得自己另行打印。
清水明盘腿坐在床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逐张检视这些珍贵的资料。
佐藤学长的成绩单让人很赏心悦目——每科分数都稳定在95分以上。
不过转念一想，作为A班精英，又能够参考往届试题，取得这样的成绩倒也合情合理。
将手机搁在一旁，清水明从肩包里抽出上周刚发下来的几张考卷。
各科老师效率惊人，昨天就已经批改完毕并下发。
他将新旧试卷并排摊开在书桌上，目光在两者间来回游移。
（这相似度...）
虽然不能说完全一致，但至少有九成题目如出一辙。
基础题部分偶有变动，但那些令多数学生头疼的压轴大题——从题干到解题步骤，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原封不动地复刻了下来。
清水明将试卷轻轻放在桌上，陷入沉思。
（这样一来，期中考试至少不用担心及格的问题了......）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即便题目稍有变动，但凡能将往届试题完整背下来的学生，保守估计也能轻松拿下90分。
不过......
（英语可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那些基础薄弱的学生来说，英语恐怕会成为最大的绊脚石。
如果连最基本的单词都看不懂，只能机械地死记硬背每一个字母，那简直是一场噩梦——搞不好其他所有科目加起来，都没这一门费劲。
清水明不由得摇了摇头。
即便差生们侥幸拿到了旧题，面对英语这一科，恐怕也得绞尽脑汁、耗费成倍的精力去硬啃。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知识壁垒"吧......
清水明盯着手中的试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测试...未免太简单了吧？）
他绝不相信校方会设计如此直白的考核。转念一想，其他班级的领导者们应该也注意到了——试卷最后那几道压轴题，根本不是靠常规学习能拿满分的。
虽然靠着基础题部分，达到及格线倒是不难。
（但仅仅及格就够了吗？）
四个班级的学生只要及格就能避免退学处罚，可...如果考出更好的成绩呢？会不会有额外的奖励？
这个念头一闪现，清水明立即抓起了手机，快速给班导茶柱佐枝发了条消息：
[期中考试会根据班级平均成绩给予额外的点数奖励吗？]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个月清水明直截了当跟她他说 “以后别找我说那些班级事务” 后，两个人几乎就不怎么联系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还在生气这件事，故意晾着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清水明倒没太在意 —— 自己作为学生，向班主任询问规则相关的问题，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
反倒是那位班主任，明明有班长可以咨询，却屡次来问他的意见，这就明显说不通了。
出乎意料的是，茶柱佐枝的回复来得异常缓慢。当手机终于震动时，屏幕上赫然显示：
[5万个人点数，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清水明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这算...变相承认？）
老师这个反应，不就等于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吗？
但是，他仔细想了想，还需要付出点数购买。
毕竟，承认是一方面，学校具体给多少班级点数当做奖励，以及具体考核是什么，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104 轻井泽惠没去拳击部
清水明盯着手机屏幕沉思片刻，最终从备小号中转出了五万点数。
随着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这个情报确实值这个价。
茶柱佐枝的回复很快弹出：
[你猜得没错，学校会根据各班级期中考试平均成绩奖励班级点数，最高可以获得100点。]
这条简短的信息让清水明瞬间明白了校方的深意。
（但满分...100点，应该不太可能吧。）
每个班级都不可避免地存在差生，单科满分尚且困难，更别说全科了。
不过如果能善用往届试题，参考旧题加上认真学习，将班级平均分拉到90分左右应该不成问题。
看来光合格还是不够的，每个班级想要更多的班级点数，必须要全员努力才可以。
清水明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看来压分的手段是行不通了...）
压分战术，顾名思义就是让成绩优异的学生故意将分数控制在及格线附近——这样平均成绩降低后，差生们可能只需要考到20分就能确保班级整体合格。
但现在看来，这个取巧的办法反而会弄巧成拙，因为班级点数也会随之减少。
（真是两难的局面...）
刻意压低分数虽然能帮助差生过关，却会导致班级平均成绩下滑，进而影响班级点数的获取。
而尖子生们努力冲刺高分的话，平均成绩会显著提高不假，但那些差生又很难合格。
也就是说，似乎只有从高年级的手中买到旧题背题，让成绩不太好的同学好好背题，才是最优解的选择。
话说回来，他又不是D班的班长...
班级的整体利益？那本就不该是他需要操心的事。
忽然，堀北学当初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终于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一个班级永远不可能拿到零分。"
确实如此。
总不可能全班所有人全都是交白卷，考零分吧！哪怕是D班也会有一两个尖子生的。
一个新的疑问突然浮现在清水明心头。他快速拿起手机：
[高二高三也有类似的机制吗？]
茶柱佐枝的回复来得很快：
[高二和高三都有保留这个机制，算是额外奖励。]
清水明若有所思地转着笔，忽然意识到这所学校年级之间的微妙差异。
（高二这个位置...倒是意外地舒适啊。）
作为中间年级，高二学生确实占尽优势——既能向上购买高三的旧题来确保高分，又能向下转卖自己的旧试卷赚取点数。
这个月光是倒卖试题，就能轻松获得两笔可观的收入。
相比之下，高三的处境就截然不同了。
即将毕业的学长们已经买不到更高级别的旧题，就像被突然切断了重要的资源供给。
（不过...这也合理。）
毕竟对即将离校的毕业生而言，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无关紧要。
校方这样的安排，倒像是一种隐形的"毕业仪式"——让高三学生逐步脱离这种试题交易的循环，为踏入大学或者说是社会做准备。
...
清水明正打算继续追问茶柱佐枝，手机突然连续震动两下。
佐藤学长的消息突兀地跳了出来：
[对了，你介绍来的轻井泽惠。今天没来拳击部]
[也没请假，能帮忙问问情况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盯着屏幕怔了怔。
说起来，今天下午去拳击部时，确实没见到那个总是扎着马尾辫的活泼身影。
往常这个时候，轻井泽惠应该早就忙前忙后了——清点人数、分发矿泉水和毛巾、记录新生的身体状况什么的。
他快速切回聊天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最终还是先回复了佐藤学长：[好的，我这就联系她。]
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就这么被学长这么质问了，清水明感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佐藤学长对他还挺好的。
他翻开了聊天记录，拨通了轻井泽惠的电话。
"嘟——"这通电话接通得意外地快。
"喂！清水同学？"轻井泽惠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清脆明快，"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活力十足的语气让清水明一时语塞——显然，身体不适这个借口根本不成立。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笑声，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你现在在哪里呢？"他的声音有些疑惑。
"卡拉OK啊~"轻井泽惠漫不经心地答道，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森宁宁跑调的歌声，"正和森宁宁她们唱歌呢！"
清水明向她解释理由，"你今天下午没去拳击部，佐藤部长特意来问我了，看起来，似乎不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
"每天去拳击部帮忙太辛苦了嘛~"她的声音里带着撒娇般的轻佻，"所以今天我想要放松一天。"
"那至少该请假吧。"清水明理智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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