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雾海斗
居然想给他膝枕。
虽然栉田估计是等着看他出糗，比如狼狈地跑好几趟厕所什么的。
但很遗憾，他的体质可不会被区区一杯冰淇淋打败。
他估计吃个十杯也不会有问题的。
"服务员！我吃完了！那我们是不是不用付点数了？"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举手示意。
服务员快步走来，看到空荡荡的杯子和仍在计时的钟表，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最终还是点头确认。
"这位客人，恭喜您完成我们的免单挑战。按照规则，这杯芭菲是免费的。"服务员礼貌地解释，"不过这位女同学的芒果汁不一样，所以需要另外付费。"
清水明挑了挑眉："等等，按规则应该是整桌免单才对吧？牌子上也是这么写的！"
感觉对方在跟他玩文字游戏。
他本人不是那种在乎几百点数的人，但也不并意味着对方就可以占便宜吧！
不是点数的事情，而是规则的问题。
服务员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非常抱歉，可能是宣传牌打印有误。我们的活动仅限挑战者本人免单。"
说完，她竟然打算伸手收回桌上的活动立牌。
"等等，这算哪门子失误？"清水明一把按住立牌，"刚才点单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栉田桔梗见状，有些惊讶对方的强硬，但还是说了一句，"算了，反正我也只点了杯饮料..."
"不行！"清水明打断她，目光锐利地看向服务员，"要么按广告执行，要么叫你们店长来。二选一。"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么强硬的客人。
周围的顾客也开始往这边张望。
（这下麻烦了...）服务员在心里暗叫不好。
“好，好吧！”直到如今，服务员只好挤出了勉强的笑容，“这杯芒果汁也算是免单的。”
“要是做不到，就赶紧把牌子收走吧，别打这种幌子欺骗消费者。”
他向来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尤其是在涉及自身权益的时候。
"......"栉田桔梗有些意外地打量着他。
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懒散随性的男生，在这种时候竟会展现出如此强硬的一面。
（一杯芒果汁要600点数啊...他这是在为我争取利益吗？）
（这家店真是太差劲了！600点数都不肯免单！）
（居然敢耍；老娘...看我今晚不刷爆他们的差评！等着倒闭吧！）
"栉田同学，你有点评账号吧？要不要一起给这家店'送'几个差评？"清水明突然转过头，提议了一句。
"诶？！这个...不太好吧..."她故作迟疑地抿了抿嘴，内心却已经跃跃欲试。
没想到她竟然和清水明想到一块去了！
看来对方也是那种不吃亏的主子啊。
"有什么不好的？"清水明想都没想就摇头了，"冰淇淋明显被刻意调低了温度，服务态度又这么差，根本就是在欺诈消费者。这种店就该用差评教他们做人。"
栉田桔梗的眼睛微微发亮，她装作犹豫地点了点头："既然清水同学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客观地写几句评价好了。"
她低头在手机上快速输入着，指尖在屏幕上跃动。
（当着别人的面公开批评店家...这种感觉还真是第一次呢！）
她飞快地打出一连串激烈的言辞：
[你们店的员工都是智障吗？！]
[不想做活动就赶紧关门大吉！]
[那么冰的冰淇淋是从北极空运来的吗？！]
打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指顿住了。
（这样太不符合我的形象了...）
她轻轻咬住下唇，将打好的文字一一删除。转而好奇地看了一下最新的评论。
最新评论里，"清水明"的账号赫然在目：
[这家店的冰淇淋温度明显低于正常标准，涉嫌欺诈消费者。已保留证据，后续将会提交给校方餐饮监管部门。]
（居然要举报到学校？）
栉田桔梗忍不住掩嘴轻笑。
和清水明直截了当的做法相比，她刚才那些气话反而显得幼稚了。
看着店家主页上突然多出的几条差评，以及几条突然出现的点赞，她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最后，她还是优雅地留下一条评论：
[很遗憾，这家的服务让我无法再次光顾了呢。]
“这么保守吗？！不太像你啊！”
发完评论抬头时，栉田桔梗正好撞进清水明带着疑问的目光里。
“…… 嗯！我可不是会暗中给店铺打差评的坏人。” 栉田桔梗梗着脖子说，谎话编得理直气壮。
“？谁告诉你打差评就是坏人了？” 清水明挑眉，随手拿起空芭菲杯晃了晃，“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吃了亏肯定要找回场子，谁还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
“…… 呃…… 那好吧。” 栉田桔梗被他堵得没话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点了几下，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免单是这家店的谎言，建议其他同学别来上当了。”
“这才像你啊！”清水明又是自然感叹了一句。
栉田桔梗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心里忽然像被搅了团棉花 —— 又乱又软。
这家伙怎么连她评论写得保守都看得出来？
她忽然想起上回在咖啡店的交易 —— 那次大概已经让对方察觉到，她并非只是表面那副纯良的天使模样了。
当然也没完全露底。当时不过是顺口说了句威胁的话，最多算个藏着点心思的腹黑，远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至于她背地里会偷偷骂人，急了还会抬脚踹门的性子，清水明到现在都一无所知呢。
可最让她费解的是 —— 他明明看出来她在装，却好像半点都不在乎。
既没追问，也没戳破，刚才那句 “这才像你” 说得自然又坦荡，就像她偶尔露出的小脾气本就该是这样。
（这家伙…… 到底在想什么啊？）
116 栉田桔梗给予的情绪价值太到位了！
清水明没去猜栉田桔梗在想什么 —— 在他看来，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刻意刁难的店铺，没当场和店员理论就不错了，事后吐槽几句、打个差评，再自然不过。
他稍一斟酌，决定直接联系学生会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讲清楚，连那块免单说明的截图也一并附在了消息里。
在这所学校里，学生遇上麻烦时，除了自己班的班主任，最能让人放心依靠的就是学生会长了。尤其这种涉及消费纠纷的事，交由学生会处理显然更稳妥。
消息发送没多久，堀北学那边就显示了 “已读”。
对方很快回复，仔细询问了几个细节：比如冰淇淋的质量是否合格，定价是否符合学校规定，购买时是否有明确告知相关条款。
清水明逐条耐心作答，语气条理清晰。等他把最后一个问题的回复发过去，堀北学只回了一句简洁的 “我知道了”。
屏幕上的对话框停在这句回复上，清水明却莫名觉得安心 —— 他了解堀北学的行事风格，既然说了 “知道了”，就一定会妥善处理。
“走吧。” 他见栉田桔梗把最后一口芒果汁喝净，便直接站起身。
既然店里已经闹了这么一出，确实没必要再耗下去了。
“好呀。” 栉田桔梗应着，指尖把空杯子往托盘里推了推。
...
两人没再多说，直接朝着卡拉 OK 的方向走去。
推开包厢门时，彩灯刚转了半圈，栉田桔梗就熟稔地拿起话筒，调音量时指尖在面板上敲得飞快。
前奏刚起，她便跟着节奏轻轻晃起身子，开口时的音色清亮又稳 —— 果然人长得可爱，唱歌也格外动听。
一曲终了，屏幕上跳出的评分稳稳超过 90 分，连伴奏里的和声都被压下去几分。
清水明看着她放下话筒时带笑的眉眼，心里大概有了数 —— 这水准，肯定是常和朋友来练的，唱得多了，技巧自然就磨出来了。
“该清水同学啦。” 栉田桔梗把另一支话筒递过来，“选首喜欢的吧？”
清水明接过话筒时顿了顿。
他对日本的流行歌曲不算熟，翻了半天点歌单，最后选了两首动漫主题曲。
前奏响起时，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沙发扶手。
虽然是第一次唱，但节奏卡得还可以，只是音色偏沉，和栉田桔梗的清亮截然不同。
包厢里的彩灯转了两圈，他唱到副歌时，余光瞥见栉田桔梗正托着腮笑，手指还在膝盖上跟着打拍子。
不得不说，栉田桔梗提供的情绪价值实在太到位了。
清水明唱到高音时，她总会适时地鼓掌，掌心相击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他听见。
遇到可以合唱的部分，她会自然地拿起另一支话筒接唱，声音和他的音色意外地合拍。
哪怕只是安静听着，她的目光也始终落在他身上。
清水明上辈子也不是没和女孩子出来玩过，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 —— 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分热情，又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被关注。
一曲结束后，栉田桔梗就笑着递来一瓶矿泉水，瓶身还带着冰镇的凉意：“清水同学，比我想象中厉害呢。”
“谢谢。” 清水明接过瓶子，拧开瓶盖时发出轻响，喝了一口 —— 冰水滑过喉咙时，才忽然意识到，两人已经在包厢里唱了快半个钟头。
彩灯转了不知多少圈，桌上的玻璃杯里，冰块早就化得只剩小半块。
“对了，清水同学，方便问你个小问题吗？” 栉田桔梗忽然挪到他旁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小块，她侧过脸，“你知道…… 堀北同学为什么好像不太喜欢我吗？我注意到你们最近称呼都变亲昵了。我该怎么做，才能和她打好关系呢？说起来，学生会长好像和她是同一个姓氏，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原来她的目的里，还有套取堀北铃音的情报这一项吗？）
清水明心里了然，倒也不觉得意外。
他指尖在瓶身上转了圈，慢慢开口：“她大概是不太习惯你的性格。我们确实熟络了些，但要和她打好关系，我恐怕帮不上忙。学生会长是她哥哥，他们俩是兄妹关系。”
毕竟从进卡拉 OK 开始，她就把气氛照顾得无可挑剔 —— 该鼓掌时绝不冷场，合唱时从不抢拍，连看他的眼神都始终带着笑意。
这份 “完美” 里藏着心意，哪怕是演技，也足够让人愿意认真回应。
“那个...她有没有对你说过她过去学校的事情啊！”栉田桔梗又是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没说。”清水明想了想。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栉田桔梗眼睛亮了亮，笑意从嘴角漫到眼底，轻轻拍了下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呀，清水同学。”
（这男人还真好搞定。）
栉田桔梗指尖在点歌面板上顿了顿，心里忍不住嘀咕 —— 刚才问的话，他倒是答得干脆，比上次拐弯抹角的样子听话多了。
（毕竟我今天可是把他当男朋友的标准来对待的，换谁都该心软吧？）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这么上心呢。）
她偷偷抬眼瞄了下清水明的侧脸，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 总算从他嘴里套到有用的信息了。
（原来堀北铃音的哥哥就是学生会长啊……）
这个认知刚冒出来，又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去.
（不过堀北原来没跟他说过初中的事。那女人到底认没认出我？知不知道我以前的事？）
思绪正乱着，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了结。
（对了，枕膝还没兑现呢。）
她啧了声，心里有点别扭，又看了看清水明 —— 这家伙今天吃芭菲时拼得像头小狼，唱歌时却意外认真，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算了算了，愿赌服输嘛，就当被他咬一口吧，反正胸口都被他摸了。）
念头落定，她立刻敛起那点纠结，脸上重新绽开甜软的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裙摆被拍得微微晃动：“清水同学，来膝枕吧。”
见对方愣了下，她又补充道：“愿赌服输哦。不过这件事要保密，就像上次那样，不准告诉别人哦。”
栉田桔梗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态度，指尖却悄悄把裙摆捋平了些 —— 毕竟是第一次让男生膝枕，哪怕是打赌输了，也难免有点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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