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雾海斗
清水明甚至忍不住怀疑：南云雅会不会早就下了禁令 —— 严禁那四个班级私自购买试卷，要是有人敢违抗，就等着受他的惩罚？
毕竟以对方现在的行事风格来看，这种事完全做得出来。
与其放任各班自己花钱买试卷，不如用 “统一供应” 把所有人的需求攥在手里 —— 既省了点数，又能借 “禁令” 和 “惩罚” 强化威慑，简直是一举两得。
他忽然觉得，南云雅的手段实在透着股冷漠 —— 或者说，这个人来到这所学校，根本就是以 “获取更多点数” 为最终目标，所有指令和行动都像卫星绕着恒星，精准地围着这个核心转。
清水明不觉得南云雅是会做无用功的人。按常理说，点数本该只在学校里通用，可对方如此执着于收敛点数，总不能是毫无理由的。
（难道说，即便是毕业之后，点数还有什么大用处？！）
如果真是这样，那南云雅此刻的所有算计，就都有了更说得通的解释。
想到这里，他干脆拿出手机，给茶柱佐枝发了条消息过去。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却先来了句带着点不耐烦：“你为什么总喜欢在上午八点之后问问题？难道是掐准了我上班时间？觉得我是那种卡点上班的人吗？”
紧跟着才是关于点数的回答：“我可以告诉你，有些富二代学生会用现金收购点数。你要是真有很多点数用不完，倒是可以试试校外的交易渠道。”
清水明一愣，有些摸不透校外交易的门路。
毕竟学生本就没法联系校外的人，难不成学校还提供了什么第三方交易渠道？
至于富二代？谁会花大价钱用现金买点数呢。
不过他也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明显 —— 因为每日情报要到上午八点才会刷新，他这几天确实一到这个时间就找茶柱提问，难怪对方会起疑。
茶柱佐枝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我不是要怪你，只是想说 —— 你以后也可以在下班时间问过问题。
清水明又是一怔，更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情况？下班时间居然也能问问题？
清水明: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茶柱佐枝：没有代价。我毕竟是你的班主任。你上个月提出了不想插手班级事务，我也答应你了。这几天，除了那些规定要收费的情报，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只想让你知道，比起其他人，你可以试着信任我的。
清水明盯着屏幕上的文字。
他本以为老师的 “额外帮忙” 总要附带些条件，就像学校里那些明码标价的交易。
可茶柱佐枝的话里没有半分试探，只有一句平铺直叙的 “想让他信任”，反而让他一时有些无措。
这感觉很陌生，像突然被塞进手里一颗没标保质期的糖，既意外，又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比起其他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水明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忽然觉得茶柱佐枝的话里藏着没说透的东西。
“其他人” 指谁？他这几天明明没找过别人。唯一能称得上 “例外” 的，大概是上个月 —— 他没通过茶柱佐枝租监控，直接去找了学生会长堀北学。
难道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茶柱佐枝说的倒确实是实话。
从那之后，她从没主动问过班级事务，这几天面对他的提问，更是几乎有问必答，耐心得不像她，倒真像个踏实负责的班主任。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或许可以试着相信一次。
管它是客套还是真心，先接下这份示好再说。
清水明就回复了一句：那就谢谢茶柱老师了，我知道了。
如果茶柱佐枝真能一直这样对他，不找事、不添乱，那他在 D 班待着也没什么不好。
可一旦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
大不了就准备提桶跑路。
134 肚子疼的堀北铃音
二次元流传一句古话，美少女是不会上厕所的。
但在清水明看来，再好看的人终究也是普通人 —— 偶尔闹肚子、需要去厕所再正常不过。
就说身边的堀北铃音和佐仓爱里，课间时也会偶尔起身，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的。
当然，她们回来的时候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清香，想来是用了洗手液。
说美少女身上总带着好闻的气息，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眼下，清水明心里装着个更实际的问题 —— 该怎么善意地提醒那位刚坐回座位的女生：“你中午的便当有问题，吃了会闹肚子”。
毕竟，他可不想平白无故被对方瞪上五眼。
这个提醒说轻了怕对方不当回事，说重了又显得刻意。他瞥了眼斜左手旁的堀北铃音。
总不能真等对方吃完肚子疼，再默默挨那几下白眼吧？
“那个…… 你最近是不是很少去食堂？怎么还在用免费食材做饭呢？” 清水明状似随意地开口。
堀北铃音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因为下个月要还债。”
简单五个字，却把 “节省” 的理由说得明明白白。
清水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 下个月 D 班所有人都要还他一笔不少的点数。
这件事，堀北铃音应该还不知道是他在背后操作吧？
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些：“我昨天去便利店，看到有些免费食材过了保质期。看你带了便当，要是用了那些食材的话，最好还是别吃了。”
她转过头，眉梢微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以你的性格，见到过期的免费食材会就这么放着？难道不是当场告知店员处理了？”
“……” 清水明挑了挑眉。
没想到她对自己的行事风格倒是摸得挺准。
堀北铃音却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莫名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中午的时候，我分你一部分便当就是了，这次不收你的点数。”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清水明一怔，顿时无语道。
“…… 还嘴硬。”
“你真误会了。”
“…… 呵。” 堀北铃音轻嗤一声，那声气音里藏着几分 “我早就看透你” 的了然，说完便转回去继续看书，显然不打算再跟他争辩。
“行，你不听是吧？到时候闹肚子可别怨我。” 清水明见她这副样子，顿时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
明明是真心想提醒她，怎么就被当成了 “馋便当的小馋猫”？
这人跟她哥真是一个样，有时候固执地着实让人无语。
......
到了午休时间，清水明起身去食堂，打了份西红柿鸡蛋盖饭刚坐下，就见堀北铃音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 她似乎比他还干脆，径直走到对面，大大方方地拉开了椅子。
接着，她拿出了便当盒，轻轻放在桌上打开。
清水明忍不住瞥了一眼。
平心而论，堀北铃音的便当做得相当规整：左边一半是颗粒分明的白米饭，右边整齐码着香肠片、清炒大头菜和鸡块，角落里还摆着几颗红得发亮的小西红柿，看着新鲜又清爽。
“把你的饭推过来点。” 堀北铃音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眼时手里已经捏紧了筷子，语气算不上温和。
清水明收回视线，扒了口自己碗里的西红柿鸡蛋饭：“不用了。”
心里却在暗自琢磨 —— 便当里的食材看着都挺新鲜，米粒颗颗分明，香肠和鸡块的色泽也正常，但毕竟是情报，从始至终还没骗过自己。
“你今天怎么这么扭捏？” 堀北铃音皱了皱眉，眼神里带上了点明显的不悦，“又不是不给你吃。”
在她印象里，清水明向来是有话直说，从没这么拐弯抹角过。
上次在烤肉店也是，她靠的肉，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的。
清水明一怔，看着对方眼里的坚持，忽然改了主意。
也是，送上门的便当，不吃白不吃，反正自己身体倍棒，完全不用担心坏肚子。
“好。” 他把餐盘往中间推了推，“那你就分我点。不过事先说明：我身体素质好，就算吃了什么不新鲜的也扛得住。你嘛…… 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半是调侃半是提醒，他盯着堀北铃音打开的便当盒，等着看她会不会因为这句 “警告” 多留意几分。
堀北铃音指尖捏着筷子顿了顿，瞥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傲娇，“想让我多给你有点儿的意思是吗？”
话虽如此，还是用勺子舀了几块鸡块、小西红柿以及几片大头菜，稳稳扣在他的米饭上。
足足分了自己的三分之一。
鸡块的油香混着米饭的热气飘过来。清水明看着那几颗饱满的小西红柿 —— 表皮光滑，蒂部还带着新鲜的绿色，实在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你便当里的食材，应该全都是从便利店拿的免费的？” 他扒拉着米饭，状似随意地问。
“不然呢？” 堀北铃音夹起自己碗里的大头菜，“总比你顿顿吃食堂划算。”
“哦？” 清水明抬眼，正好对上她避开的目光，“那你这便当里的香肠，也是昨天免费领到的吗？”
她没回答，只是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
清水明没再追问，低头把碗里的鸡块和西红柿以及大头菜都吃干净，想着要是下午真听到什么动静，至少能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午休快结束时，堀北铃音把没吃完的便当收进餐盒，起身时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挺直脊背往外走，背影看着和平时没两样。
清水明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眯起了眼，快步追上去，与她并肩走着。
“你肚子是不是有点不舒服了？”
“…… 你看错了。” 堀北铃音的语气很是平稳，看起来似乎的确是没事的样子。
“真的？要去厕所就赶紧去吧。” 他又追问了一句。
“我做的便当绝对不可能有问题的！我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去厕所的。” 她提高了些音量，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不过脚步却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
135 清水明可真信任我啊！
清水明这会儿倒没心思纠结堀北铃音去不去厕所了 —— 他和一之濑帆波约好中午在教学楼门口见面，刚已经收到对方 “已到” 的消息。
吃完饭，他便径直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说起来，昨天下午他还收到过佐藤前辈的信息。
对方说，昨天提过的约会那件事，她女朋友已经帮忙去问了。
可惜女方最近有事，这几天暂时约不出来。
不过最后，佐藤前辈还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给他安排上约会的。
但清水明心里清楚，女方就是一之濑帆波 ——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知道了他才选择拒绝的，还是压根没弄清邀约背后的人是谁。
不过，可这种事，他根本没法开口问。
毕竟不管答案是哪一种，提起来都只会让双方尴尬。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一之濑帆波正站在樱花树下等他，粉色的长发被风掀起几缕，见他过来便笑着挥了挥手：“清水同学，久等啦。”
“是我来晚了。” 清水明停下脚步。
“这是我打印出来的试卷，清水同学请收下。”
一之濑帆波将手里的试卷递过来，指尖轻轻按住边缘，避免纸张散开。
清水明接过来大致翻了翻，发现所有空缺处都填好了正确答案，字迹工整得像打印体。
这试卷可比坂柳有栖给D班班级的那套用心多了 —— 坂柳有栖的试卷里，有些题目只给了答案，连简单的步骤都空着。
而一之濑帆波不仅补全了所有解题思路，连几个复杂的数学题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推导公式写在旁边，对应的教科书页码也写了出来，甚至在易错的步骤旁画了小小的提示符号。
“你这是特意用整理了一下吗？” 清水明抬眼问，他能看得出来，一之濑整理这份试卷就挺花费心神的。
“嗯，稍微花了些功夫。坂柳同学那份试卷，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好理解。” 一之濑帆波笑着回答道:，“这份其实是为 B 班同学整理的，这是多出来的一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对了，我打算这几天都去图书馆，给 B 班同学讲解这几套卷子。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加入学习。”
“对了！清水同学，之前查‘租监控’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目前查到电脑这个环节了，入学以来所有购买过电脑的名单我们已经拿到手了！”
“诶？电脑？原来如此！” 一之濑帆波忽然睁大了眼睛，像“我之前去学生会的时候，学生会长特意提醒过 —— 必须带笔记本电脑才能安装监控系统，现在想想，这分明就是重要线索啊！这个思路是你和椎名同学谁想出来的？”
“其实是我。”清水明回答了一句。
“…… 清水同学还真有当侦探的潜力呢。”
“…… 额，其实就是灵机一动罢了。” 清水明顿时有些不自在。
他哪有什么当侦探的潜力？
说起来，倒不如说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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