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雾海斗
就在这时，一个扎眼的红发男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留着张扬的长发，走到了免费窗口处，就站在两位高年级男学生的面前，指着楼上的高级餐厅说着什么。
（我记得，他是C班的同学。）
入学典礼开始的时候，对方就站在C班队伍最前列的身影，所以清水明瞬间认出了对方。
他再次环顾四周，又发现了一位来自B班的熟人。
对方和红发男生一样，同样是站在班级最前列的同学。
这位粉发美少女正与几位高年级学姐交谈着。
明明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校服，却莫名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或许是领口微敞时露出的纤细锁骨，又或许是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腿部线条。
清水明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幕。
(C班和B班的人也开始向高年级的前辈探查情报了吗？)
(看来其他班级也不乏深谋远虑之人啊...)
015 今日情报已刷新:轻井泽惠正在寻找"假男友"
清水明用完午餐后，再次去了一趟超市。
今早乘坐公交时他就注意到了——周围的学生们和他一样，个个轻装简从，最多背着个单肩包，压根就没有人拖着笨重的行李箱。
学校通知是这样的，只需要告知日常用品都可以在超市购买就好了，而学生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所以整个下午，他开始在超市大采购。
从拖鞋、牙膏牙刷到床单被褥，从热水器、插排到卫生纸等等。
清水明在货架间逡巡时，意外发现超市竟陈列着不少高价商品——最新款的掌机、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琳琅满目地摆放在专属区域。
只是价签上那一串串数字令人咋舌，最便宜的也要五万点数起步。
他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最终还是没有扫码购买。
尽管账户里躺着数额可观的点数，但开学第一天就挥霍无度，难保不会在月底陷入没钱的窘境。
更何况，D班的身份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谁知道下个月还能不能收到点数？
运气若是不济，说不定这三年期间都要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
虽然精打细算地挑选了各种平价商品，但积少成多。
结账时清水明还是被终端机上显示的金额刺痛了眼睛——整整五千点数，再加上午餐的一千开销，账户余额从235000骤降至229000。
一夜无话。
...
翌日。
凌晨五时三十分，清水明准时睁眼。
他翻身下床，没有一丝多余的迟疑，换上宽松的运动服后，他开始了例行的晨间锻炼。
先是十五分钟的系统拉伸——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热身完毕，真正的训练才正式开始。
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深蹲——这套基础训练对他而言早已如同呼吸般自然。
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板上时，他已经完成了整整三组。
六点半，清水明推门而出，来到学校的操场。
他调整呼吸后，开始匀速奔跑。
前八圈他保持着稳定的配速，呼吸丝毫不乱。
到第九圈时，他突然加速，最后一圈更是全力冲刺。
今日的十公里长跑成绩是39分34秒。
......
当清水明刚刚抵达自己座位的那一刻，熟悉的提示音准时在脑海中响起。
【叮~今日情报已更新】
【情报一：二年级D班的山村xx急需大量个人点数，她愿意用S系统的部分规则从新生那里换取三万积分(最终底线是一万点数。)】
【情报二：一年级B班的一之濑帆波——开学仅一天，通讯录的好友数已经突破三位数，其中不乏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
【情报三：一年级D班的轻井泽惠正在寻找"假男友"充当保护伞。】
清水明微微一愣，教室的时钟恰好停在八点整的位置。
——这个情报系统，倒是比闹钟还要准时。
第一条情报最令他在意。
二年级D班的前辈居然要用"S系统的规则"换取点数？
这个交易本身就很耐人寻味。
开学的第二天，清水明虽然已经摸清了班级分级制度和每月点数发放不均等两个规则，但最关键的S系统评价标准依然笼罩在迷雾中。
就像在下一盘看不见对手棋路的对局。
（评价基准...对于学生来讲，最直观的应该是考试成绩没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堀北同学的学习成绩应该很好。)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邻座的堀北铃音。
少女如往常一样沉浸在那本《罪与罚》中，她乌黑的长发垂落在书页上。
"都叫你少看我了.....拉斯柯尔尼科夫。"
书页突然合拢的声音让清水明回过神来。
堀北正用她那双清冷的眼眸注视着他。
拉斯柯尔尼科夫？
清水明瞳孔微微扩大。这个突如其来的文学梗让他猝不及防——《罪与罚》里那个在道德困境中挣扎的主人公？
大学时代为了追求文学系女生而恶补名著的记忆还在攻击他。
那些熬夜啃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夜晚，如今竟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场合派上了用场。
"我应该还没行凶杀人吧。"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
堀北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让清水明确信——这场突如其来的文学暗号对决，他成功接住了。
"......快了！我看死者八成就是山内春树。"堀北冷冷地插话道。
清水明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是在暗指开学典礼时他对山内春树动手那件事。
竟然用"死者"来形容同班同学，这位同学的毒舌功力还真是毫不留情。
"他说你身材单薄。"清水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堀北铃音的身体瞬间僵直，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眸此刻燃起了羞恼的火焰。
她猛地站起身，步伐凌厉地走到山内春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
"山内同学，以后管好你的嘴巴。否则——我将毫不留情地对你进行武力的制裁。"
她微微眯起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的左手三个月拿不起筷子。"
山内春树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辩解，却在抬眼对上少女那双寒冰般的眸子时，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最终只是悻悻地低下头，像只被雨淋湿的败犬般缩了缩脖子。
而不远处的清水明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微妙的表情——等等，这不是他昨天在入学典礼上刚刚用过的台词吗？
两个人还挺默契的，面对那些不识趣的挑衅者时，他们都懒得浪费口舌，而是直接用拳头让对方闭嘴。
"堀北同学，如果山内春树哪天真的死了，你绝对是头号嫌疑人。"
"错了。按照清水同学昨天在入学典礼上的'精彩表演'，警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只会是你。"
016 堀北铃音对规则还一无所知
"堀北同学，你的入学测试成绩如何？"清水明话锋一转，抛出了正题。
堀北铃音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保守全年级前五的水平。"
"哦？"清水明眉头一挑。
堀北铃音不太可能说谎。
这个回答让他更加确信——分班的标准绝非单纯依据学业成绩。
既然如此，按照同等的推测，学校发放积分的评判体系，恐怕也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你对这个分班制度怎么看？"清水明突然抛出一个看似随意的问题。
堀北铃音略微停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无非是随机分配罢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教室——按照清水明的智商，成绩显然不逊于她，更不用说班里还有平田洋介这样出类拔萃的好学生。
在堀北的认知里，D班的实力还挺强的。
"堀北同学，"清水明突然问了一句，"你这两天除了我和那边的绫小路同学，真的有和其他人说过话吗？比如B班、C班...甚至是A班的同学？"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教室，最后落在了一旁的绫小路清隆身上。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内敛的男人，竟然有些局促地朝这边点了点头。
清水明不禁挑眉——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同学不该是这种容易害羞的类型才对。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回以一个友善的点头。
绫小路的语气带着几分微妙的疏离感，"我和堀北同学除了昨天那句质问外，基本没说过话..."
堀北铃音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我对交朋友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清水明差点脱口而出帮她补上下半句——"如果你们当中有外星人、未来人或者超能力者的话就尽管来找我吧"。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毕竟眼前这位冷若冰霜的少女，怎么看都和那个活力四射的凉宫春日扯不上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
即便再怎么排斥社交，普通高中生至少也会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朋友才对。
像这样完全独来独往，未免也太...
"那岂不是说，你这两天只和我说过话？"清水明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惊讶。
绫小路清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堀北同学和清水同学说话的时候，还挺乐在其中的。"
堀北铃音立即皱起眉头，冷淡地反驳："乐在其中？别误会了，只是恰好被分到同班同桌，必要的交流而已。"
清水明此刻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堀北铃音身上一个致命的缺陷——她那近乎偏执的社交障碍，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力。
（原来如此...）
堀北铃音确实拥有过人的智商，但她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个人世界里的做法，导致她连最基本的校园情报网都无法建立。
就像此刻，她对分班制度的认知还停留在最表层的"随机分配"上，这种判断完全建立在她与世隔绝的臆测之上。
（两天来只和我说过话...也难怪了。）
清水明不禁回想起自己是如何辗转从班主任那里套出分班规则的真相。
一个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在完全孤立的状态下获取所有关键信息。
堀北铃音就像一座孤岛，虽然岛上资源丰富，却因为与大陆断绝往来而逐渐陷入困境。
清水明微微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猜错了，并非随机。"
"你有什么——"堀北铃音下意识地反驳，却在看清对方神情时戛然而止。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戏谑，只有陈述事实的笃定。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动机。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清水明注视着陷入思考的堀北，他欣赏少女的美貌和倔强，但情报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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