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情报刷新后，她们总想攻略我！ 第90章

　　他脚步轻快地往仓库走，后背绷出流畅的线条，运动服的衣料被撑得发紧。

　　刚拐过走廊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轻井泽惠的脚步声，还有她跟前辈们小声惊叹的气音。

　　“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太重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放心，像是怕箱子突然散架砸到他。

　　他没回头，只在进仓库时放慢了脚步。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趟，十箱水终于被整齐地码在仓库角落。

　　清水明直起身的瞬间，身后忽然递来一条毛巾。

　　“擦擦汗吧。” 轻井泽惠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藏不住的局促，“别看你搬得轻松，一直抱着肯定累 —— 毕竟那可是三箱呢！你该不会是在逞强吧？”

　　“谢谢轻井泽经理的毛巾。” 清水明顺势道谢，话音刚落，就被对方剜了个白眼。

　　“总觉得你是故意调侃我呢！”

　　“而且！谁说我还是经理了？说不定过了今晚，我就会被部长直接踢出拳击部呢！” 轻井泽惠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

　　“你这人也真是的，就不会帮我说几句好话！当然…… 我也不是在怪你啦。其实，你刚才不也帮我搬水了吗？而且，我还很感谢你那天对我说的话。” 她别过脸，又小声嘀咕了几句。

　　“你误会了…… 倒也不全是，我其实是为了那两位经理前辈才帮忙搬水的。” 清水明又顺势泼了句冷水。

　　“我现在心情正难受呢！” 轻井泽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气到的羞恼。

　　“呵呵……” 清水明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他忽然觉得，轻井泽惠自那天之后，虽说性子依旧不怎么坦率，但无论是说的话还是做出的反应，都莫名透着点可爱。

　　“不过，放心吧，事情应该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部长未必会辞退你。”

　　“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那两位经理前辈听到你请假的事，压根没怎么惊讶，也完全看不出担心你会离开的样子。很奇怪对吧！按照这个逻辑思考，你大概率不会被辞退的。”

　　只不过清水明在内心补充了一句--按照情报的话，对方估计就要走人了。

　　轻井泽惠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着 —— 毕竟，这可是清水明难得会安慰人。

　　仔细琢磨了一下，却发现对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她虽说请假这么多天，可跟那两位经理前辈的关系一直不错。

　　若是自己真要走，她们不可能还摆出往常那般平静的表情，就算只是客套，也该说几句挽留或安慰的话才对。

161 清水，你似乎太小看会长了

　　没过多久，便到了拳击部开始活动的时间。

　　只是这次，佐藤部长特意将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开始活动前，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

　　佐藤站在擂台上，目光先扫过轻井泽惠 —— 她心头猛地一紧，莫名觉得自己担心的坏消息要应验了。

　　可还没等她细想，佐藤的视线已快速从她身上移开，不自觉地投向清水明和山田阿尔伯特。

　　“你们这些新生表现得很不错！尤其是清水和山田你们两个，这个月就能上擂台练拳了，下个月说不定就能打表现赛了。继续好好加油！到时候，其他班级的学生也会来看你们的比赛！”

　　“当然了！我当初邀请你们入部时就说过，打拳可不是白出力的！社团会根据其他学生的购票人数，给你们分一部分出场费。总之，其他新生好好表现，也能有机会上擂台 —— 说起来，这也是找女朋友的好机会呢！我现在的女朋友，就是打拳的时候认识的！”

　　“最后，轻井泽，清水，你们两个来我这儿一趟，我有话跟你们说！”

　　轻井泽惠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身子冷不丁地僵了一下，方才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可当听到清水明的名字也被一同点到时，她莫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两人对视一眼，轻井泽惠攥着运动服下摆的手指松了松，率先跟着佐藤往休息室走。

　　清水明落后半步，能看见她的肩膀还绷着，像是揣着颗没落地的石子。

　　休息室的门刚关上，佐藤就从柜子里翻出一罐运动饮料，“啪” 地放在桌上。

　　他拉开拉环灌了口饮料，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轻井泽，你上周一下子请了那么多天假，原本呢，我是打算今天就把你辞退掉的。”

　　轻井泽惠猛地抬起头，眼眶微微发怔，但听到 “原本” 两个字时，心里还是莫名浮起一丝隐隐的期待。

　　“但你周六特意跑来找我道歉，哭得稀里哗啦的 ——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认识到错了。” 佐藤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下来，“周日你也特意来加班帮忙，今天来得又早。所以，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下不为例。”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了几分：“说实话，加入运动社团确实辛苦，要做的事比其他社团多得多。我这边最多能给新生一部分点数补助，但有一点我们能保证 —— 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们。要是连自己社团的经理都护不住，这拳击部干脆解散了一起退学算了，我自己都丢不起这个人的。”

　　“嗯…… 这样就很好了，谢谢部长。” 轻井泽惠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刚松快下来的微颤，眼眶悄悄红了。

　　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样一来，她算是成功留在拳击部了。

　　清水明也会像约定好的那样，继续保护她吧。

　　“轻井泽，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私事要跟清水说。” 佐藤沉默了几秒，开口道。

　　“好…… 那我先走了。” 她应着，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些，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是你做的吗？” 佐藤部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问道。

　　清水明抬眸迎上部长的视线，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看了部番剧，顺势吐槽了几句罢了。”

　　他确实没主动干涉过轻井泽惠的决定，留在拳击部也好，为自己辩解也罢，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 番剧？” 佐藤皱了皱眉，显然没跟上这跳跃的话题，“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小子，身为男人怎么还爱拐弯抹角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郑重了些，“对了，我叫你留下，是想问件事 —— 会长跟我说了，之前那个‘试卷’的主意，是你给他出的？”

　　“是我。” 清水明点了点头。

　　说起来，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会长就给他发过消息，说佐藤 —— 也就是他们班级这位部长，特意问起了这件事。

　　毕竟佐藤部长一直很关照自己，这事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当时便跟会长说，可以如实告知对方。

　　“这次又欠你个人情！我就说这主意不像是会长能想出来的 —— 毕竟我本人也看南云雅不顺眼很久了。” 佐藤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起来，“放心，这事我绝不会跟旁人透露半个字。”

　　“对了前辈，” 清水明忽然有些好奇，‘试卷’的事情，真的进行得那么顺利吗？”

　　“那是自然。” 佐藤语气笃定，“其他班级本就早就看南云雅不顺眼，又向来敬重会长，哪有不配合的道理？更何况，他们其实早就失去了和 A 班争夺的资格。”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单说班级点数，早在一年级后半学期，A 班就已经甩开 D 班和 C 班一大截；到了二年级，几场特殊考试下来，就连 B 班也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差距有多大？”

　　“给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佐藤点开手机截图递过去，清水明扫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这差距，可比现在一年级各班的点数多得多，大到连他都忍不住觉得头疼起来。

　　“等等，这么大的差距，后续的特别考试难道就没有……” 他话没说完，却被佐藤打断。

　　“特别考试增加的点数是有限的，更何况，你忘了我们班的堀北是学生会长？学生会长在部分特别考试里，是有一定权限的。”

　　清水明顿时语塞。

　　原来如此。

　　自家班级本就是 A 班，还有学生会长的身份能在特殊考试里插手 —— 这么说来，其他班级放弃升入 A 班的念头，似乎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但清水明脑内其实还盘旋着另一种可能性 —— 要是南云雅放弃集体合作，转而从个人身上打主意，会不会仍有机会买到试卷？

　　“清水，你似乎太小看会长了，也太小看高年级的学长们了。” 佐藤瞥了他一眼，猜到了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南云雅打什么注意，都没办法轻易从三年级手里买到试卷 —— 当然，用那些下作卑鄙的手段除外。可他要是真敢那么做，往后也就不配再当会长的对手了。”

162 南云雅：我输得一败涂地

　　“抱歉，南云副会长。” 三年级 B 班的班长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班级点数是公开的，你该清楚我们和 A 班的差距有多大。让我交出试卷、协助你应对特别考试？以交换二年级全体帮助我们班级对付三年级A班？我不会这么做的。这一年来，跨年级的特别考试本就没举行过几次。所以，恕我不能同意。”

　　南云雅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拒绝，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起来。

　　（又被拒绝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昨天 —— 约见三年级 D 班和 C 班的负责人时，得到的答复几乎如出一辙。无非是 “自觉比不过三年级 A 班”，连措辞都带着相似的无奈。

　　更糟的是，就在刚刚，班主任发来消息，明说学校不会插手 “试卷” 这件事。

　　（会长…… 这就是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吗？）

　　事到如今，他终于感到了棘手。

　　看来，想从三年级各个班级整体的手里买到试卷，都是不可能的了。

　　他忍不住后悔起来 —— 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坚决地阻止其他班级购买试卷？若是那时松松手，或许局面不会像现在这样僵持。

　　可转念一想，他又说服了自己：这种决策，于他而言是必然的。

　　毕竟，性格早已注定了他的选择。

　　（…… 会长啊会长，这一切，难道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南云雅的心情有些复杂，既带着几分被压制的不甘，却又藏着一丝隐秘的兴奋 —— 那个他视为劲敌的天才，终于出手了。

　　而且出手如此干脆直接，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心底甚至莫名涌上些许雀跃。

　　（这是不是意味着，会长其实也一直在留意着我？）

　　毕竟，若是不曾关注他，又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精准针对他的办法？

　　可他还是小看了自己 —— 他手里还攥着最后一张底牌。

　　“那我要是说，我打算用八百万个人点数，向你购买三年级的试卷呢？” 南云雅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孤注一掷的锐利，“前辈身为三年级 B 班的班长，这三年下来，加上班费补贴，手头总该攒了不少个人点数吧？我给你八百万，足够你本人直接转去 A 班了。这样的话，你总该愿意把试卷卖给我了吧？”

　　三年级 B 班班长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八百万个人点数 —— 这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学生在毕业前衣食无忧，甚至能直接抹平转去 A 班的点数差额，是他过去三年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南云雅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的惊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前辈，你应该清楚，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几张用过的试卷而已，换一个直接进入 A 班的机会，值得。”

　　班长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飘忽着看向走廊尽头，像是在权衡什么。

　　“南云副会长，”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很遗憾，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什么？！”

　　“我手里压根没那么多个人点数。一千二百万…… 你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即便如此，” 南云雅紧追不舍，“八百万点数，对任何一个学生来说，也该算是笔不小的数目了吧？”

　　“不值得。” 班长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种临近毕业的通透，“我们三年级马上就要毕业了，点数对我们来说早已没什么意义。更何况，会长已经向三年级所有人都承诺过 —— 只要我们答应封锁试卷，毕业之后会给我们安排相应的资源。你也知道，A 班那群人毕业后保底是要进名牌大学的，我犯不着为了这点好处，去得罪整个A班，这样的话，以后我就没法在社会上混下去了。”

　　南云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实在没料到，这个平日里在三年级没什么存在感的 B 班班长，竟能把利弊权衡得如此通透。

　　“资源？” 他挑眉反问，“会长画的饼，你也当真？等你们毕业，他说不定早就把今天的承诺抛到脑后了。”

　　班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眉头猛地一挑：“你在质疑会长的人品？南云雅，你自己掂量掂量，这话讲得多可笑！”

　　南云雅瞬间僵在原地。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的学生会长的人品与操守有多过硬 —— 连任三年会长，从未接受过一分一毫的额外点数，这便是最铁的证据。

　　会长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掷地有声，从未落空。

　　“南云学弟，你年纪还轻，或许还不懂人品和承诺的分量。” 班长的语气缓和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承诺，比点数金贵得多。尤其对我们这些快毕业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他的语气添了几分郑重：“更何况，这事是我们全班同学一致应下的。我当这个班长，绝不能轻易背叛大家 —— 这同样关乎人品。不管是 A 班还是 B 班，毕业后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人脉和人品，才是踏足社会最根本的东西。总不能在学校待一辈子，迟早要出去闯荡的，有认识的人，无论干什么都很容易做成的。”

　　他抬腕看了眼表，没再多说，转身往楼梯口走：“失陪了。”

　　南云雅愣在原地，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 要不要再去其他班级试探试探？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彻底掐灭了。

　　（连三年级 B 班的班长都拿不出一千二百万个人点数，其他班级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除非我傻，直接拿出两千万点数从一个人手中购买试卷。但这样做，还不如答应会长的要求 —— 毕竟那边只要一千万点数。）

　　（更何况，会长是真的向他们许了诺啊。）

　　他又冒出一个糟糕的念头：要不要派些人找个没监控的地方 —— 比如特别教学大楼那边，那里没有摄像头 —— 随便抓个三年级的，用武力威胁对方交出试卷？

　　可这念头刚在脑子里成形，就被他掐灭了。

　　真要这么做了，他不敢想象会长会怎么看他。

　　光是脑补那位作为对手的会长，用那种轻蔑又鄙夷的眼神望过来的画面，他就烦躁得浑身发紧，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

　　这种滋味，比被朝比奈荠拒绝和他约会的时候还要难受数倍。

　　“这场和会长的较量，看来是我输得一败涂地了。” 他低声自语，却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