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万里冰封的,你去哪里抓老鼠?”
“那我拍你照……”
安凝本来想说拍你照片,可一想到,连手机都可能背刺自己,顿时好不了了。
“好了,告诉你也无妨。”
季觉没好气儿的伸手,将她从前面拨开:“趁着现在的空当,交流一下各自的状况怎么样?”
“唔?你终于有兴趣了吗?”
安凝的眼睛一亮,兴奋举手:“安凝,十七岁,女,身高166,体重51KG,三维是……呜呜呜。”
谁特么问你这个了!
得亏季觉眼疾手快,把她嘴捂住了。
她居然没躲。
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受到掌心之上的轻柔吐息,那一双眼睛得意洋洋。
“行了,姓名年龄性别这一套就算了吧。”季觉叹息松手:“你就不能说说位阶、矩阵、赐福的类型,还有擅长的方向么?”
好好的队友之间的情报交流,怎么搞得跟相亲一样!
自己要是反应慢点,怕不是她连银行密码都要说出来了,说出来就算了,自己也不可能去取钱,她反而还会拿这个来捉弄自己。
血压克制不住了。
“矩阵类型的话,是白鹿爪牙之中的‘爪’,爪中‘猎指’——【飞光】赐福当然也都是白鹿。”
得意够了之后,安凝盘腿坐在副驾驶上,毫不遮掩这种本该是隐秘中的隐秘,平铺直叙:“擅长的东西,和阿然差不多,不过各方面应该都比他强很多……唔,超级多!虽然【剑鸣】曾经也是白鹿的爪牙正统,不过顾家没了之后,‘刀齿’一系的传承也已经失落好多年了,只靠他一个人和那些基础想要复现,太难了。”
十二上善之中论及在现世的影响,最为庞大的恐怕就是天元与白鹿,而不同于天元在传承上的苛刻和严格,白鹿之道则有种来者不拒、死活不管的美。
内部传承之庞杂和纷繁自不必多说,强弱之别也宛若天渊和云泥。
而在其中,荒集内部的主要构成里,被誉为最贴近白鹿本质的四系,便是鳞、角、爪、牙。别说外人难以了解,就算是荒集之内知道的人也不多。
而知道的越多,往往也意味着,牵扯的越深。
不过季觉本来就和白鹿纠缠不清,甚至身上白鹿的气息也浓郁的要死,偏偏……赐福一个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白嫖惯犯。恐怕其他爪牙世系看到这种亲儿子一样的待遇,怕不是气得要咬手绢了。
哥,你真就半点都不沾是吧?
“如果季觉哥投身白鹿的话,恐怕鳞角两系的家伙也会坐不住吧?到时候一定要先考虑我们家好不好?”
“我余烬干的好好的,去做白鹿干嘛?”季觉没好气儿的将有凑上来安凝推到一边:“别打岔,继续说。”
“好吧……”
安凝撇嘴,继续说道:“位阶的话还比较低,目前只是八阶的重生,所以,别对人家抱有太大的期望哦,遇到打不过的状况,人家最多也只能把你扛起来跑路了。”
“重生?”
季觉微微愕然:“重生位阶代表安家做事,真的够么。”
“勉强也差不多,毕竟荒集也不全都是打打杀杀,人情世故也免不了。反正平时在家里也就是帮叔伯姑姨们跑跑腿,送送信而已。”安凝叹气:“毕竟,一般的状况,遇到魁首的裁断,大家也都很识相,不识相的也大部分都是没脑子的小瘪三,真要说动手的时候反而不多。
况且,就算打不过,我也可以摇叔伯来帮忙嘛!”
“确实。”
季觉点头,深感赞同。
当世绝技纷繁众多,但摇人肯定是位列T0的,不论什么时候,能摇来亲朋好友,那自然做事硬气。
“只不过,我还以为你可能是超拔呢。”
“十七岁的安家超拔?季觉哥你好敢想啊!这又不是几百年前!”
安凝怨念了起来:“这年头,足够作为猎获的‘狼’太少了,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只,爪牙两系里,大家都不够分的,甚至每次都要靠抢的才行,那些老东西,才不懂得照顾年轻人呢,一个个连吃带拿的,不要脸!”
鳞角爪牙四系,确实是更贴近白鹿本质,可同时,要求也同样苛刻,而且各有不同。
就好比职务越是紧要,KPI的要求自然就更高。
时常断代的鳞角尚且不论,被授予爪牙的那几家,代表的可是荒原的自我净化机制,想要谋求晋升,自然不是随便杀点野猫野狗就能凑合的。
真正的重量级猎获,那自然是白鹿未诞之孽!
根据安凝所说,上一代中土白邦的祭祀王渴饮狼血而孽化的时候,联邦、千岛中土和帝国,整个现世的白鹿家系几乎全员都出动了,连七八岁的小孩儿都带着,没办法,狼少人多,能吃一口是一口。
如今安家的家主,也都是在那一次的会猎之中得以依靠猎获,晋升天人的。
只可惜,‘盛世’难逢,自那之后,狼的受孽者就不成气候,藏身各方暗中,打死也不露头了。
“季觉哥,看在我这么挺你的份儿上,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多钓几只出来哦!”安凝满怀期待,鼓舞道:“一定要努力呀!”
“努力个头啊。”季觉翻了个白眼:“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狼给你杀?”
“有哦。”
安凝笑了起来,望向窗外的皑皑雪原,乃至更遥远的黑暗里。
就好像丛林之中,怪物总能够察觉到猎人的踪迹一般,猎人已然嗅到了黑暗中猎获徘徊的气息!
充满耐心的蛰伏,满怀饥渴的等待,乃至,爪牙狰狞的搏杀,已经不远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
不过,在这之前……
她的身体猛然紧绷,垂眸,手臂之上细密的绒毛一根根的炸起,泛起大片颤栗的鸡皮:“不对劲,季觉哥,转向!
向西——”
转向?
这时候,搞什么鬼?旁边就是悬崖诶!
季觉闻言,错愕着,难以理解,但却又……毫不迟疑和思考,猛打方向盘,凄厉尖锐的声音之中,小牛马在荒野之中犁出了一道弯曲的痕迹,转向完成,然后,加速!
自灵质灌注和机械降神的加持之下,突破极限,再度飙升。
就这样,飞跃而起,再坠落,轰鸣之中跨越了十数米的落差。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遵照安凝的指引,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之后,沿着陡峭的斜坡向下,数度翻滚之后又回正,天旋地转之中落地。
轰!!!
巨响陡然从远方传来,厚重的冰层崩裂,坍塌,自山脊之上滑落,如同滚滚海潮那样,俯冲而下,肆虐在雪原之中。
可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止是远方的雪崩,地面的抖动也越来越急。
就好像,毫无征兆的地震。
就在背后,远方天穹之上遥遥跟拍的直升机陡然调转了方向,迅速拉升高度,几乎失速,可同时,依旧不忘射出警告的信号弹。
一道道白烟,红光闪烁着,缓缓坠落,不止是此处,还有更远的天空,将晦暗阴沉的云层都染成了片片猩红。
很快,季觉就看到了。
那地平线的尽头,隐约的群山之后,渐渐升起的苍白,一点点,一片片,延绵成一线,放大,再放大,再再放大——
凄白的色彩宛如海上呼啸而来的潮汐,充斥所有,铺天盖地的推进,所过之处,将大地和群山尽数吞没,然后,将数之不尽的岩石、冰块等等微不足道的一切抛上天空,吞入腹中……
同那恢弘浩荡的景象相比,此刻荒野之间的车辆渺小到甚至称不上尘埃。
风暴袭来!
第358章 风雪与炉
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当三秒钟前,季觉看到苍白的风暴蔓过远方群山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三秒钟过后,铺天盖地的狂雪疾风就将一切都吞没了,包括他们在内……自天穹向下俯瞰,整个世界都被舞动的纯白所笼罩。
可自大地之上向天穹眺望时,一切都沦陷在了狰狞沸腾的黑暗之中。
碰撞的尖锐声音不绝于耳。
小牛马剧震着不由自主的摇晃,一下又一下,就像是骤然陷入枪林弹雨之中,经过了炼金术强化的防弹玻璃居然也浮现出了一道道白痕。
数之不尽的石子、杂质、雪块或者碎冰随着风暴乱舞,令这一片被风暴笼罩的昏暗化为了无形的绞肉机。
啪!
最先崩裂的是车顶上加装的探照灯,连带着灯架都发出了一阵阵扭曲的哀鸣,灯光闪烁着,迅速黯淡。
可即便是未曾受损,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在彻底化为灾害的风暴之中,就算是灯光全开,所能照亮的也不过是前方的数米,即便是如此,无以计数的颗粒和碎片乃至雪粉还在不断从灯光范围内不断显现划过,看不清晰,却像是雪花屏上的噪点一样,充斥了所有。
季觉唯一能做的,只有油门踩死,向前狂奔。
轰!。!
巨响之中,小牛马陡然一震,毫无征兆的原地翻滚,在风暴之中被吹的像是滚地葫芦。那是一块风中吹来的巨石,砸在了车身上,带来了堪比炮弹一般的冲击。
在被彻底吹飞之前,巨爪从开启的车体之中骤然伸出,死死的插进了地下的冻土中,一瞬间居然看到了火花飞迸。
艰难的稳定自身,继续向前。
倘若不是车身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强化,外加挂载的复合装甲,刚刚搞不好就会被从车中间掏出个大洞来。
再紧接着,灌入内部的风雪和碎片就会将整个车厢里的一切都搅成碎片!
坍塌和轰鸣不绝于耳,外层装甲噼啪作响。低沉的隆隆声里,不断有巨石或者是冰层在地上翻滚着,被掀起,吹飞。
更糟糕的是,地面在震动,一震强过一震,季觉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迸起,透过小牛马传来的感知,能够感受到地面在剧烈动荡,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巨石在滚动而来,可即便是启动了戒指中三十倍感知加速的超然视界,他依旧看不到震动的来处。
自警惕之中,他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再紧接着,借力腾空而起。
像是幻影一样,安凝穿透了车厢的阻拦,翻身,已经自地动天摇和剧震晃荡的车顶之上站稳了,就像是钉死了一样,毫无踉跄和动摇。
游刃有余的躲避着狂风之中吹来的杂物,自无以计数的呼啸回声里,刺耳倾听了然的瞬间,车内的季觉好像看到了,有什么一闪而逝的微光自车顶飞出,瞬间没入黑暗里,消失不见。
再紧接着,伴随着无数巨大的碎冰和石块,风暴之中传来坍塌和爆炸的轰鸣声。
磨盘大小的巨石打着转,挡风玻璃前飞过,消失在远方的黑暗里。
嘭嘭!
车顶上传来了低沉的敲击声,示意平安无恙。
而随着小牛马的行进,狂风居然渐缓,灯光里呼啸而过的雪粉和碎片渐渐也消失了,能见度在迅速的提升,照亮了车辆一侧的高耸冰崖。
轰!
刹车不及的车头保险杠撞在了冰层之上,火花迸射里,疾驰戛然而止。
背风的山崖之下,崩裂声不断从山体之上响起。这一片不知何故形成的断层,此刻已经变成了他们的庇护所。
季觉剧烈的喘息,此刻,才感觉到汗流浃背。
低头看里程表的时候才发现,从发现风暴到现在,才走了只不过区区两公里而已……而这之前不过是一脚油门都不到的路程,他们兜兜转转,断断续续,居然走了十多分钟,甚至险些迷失。
倘若没有安凝的预感和引导的话,恐怕他这会儿连人带车都要被风暴掀翻了。
嘭。
轻柔的落地声里,安凝再度落入了车厢里。
只是头上的帽子上多了几道裂痕,裸露在外的短发上出现细碎的冰渣,完好无损,就好像散步回来一样。
甚至连大气儿都不喘半下。
“外面好冷哦,季觉哥。”
安凝咧嘴一笑,再然后,季觉就感觉到脖颈一阵冰冷和颤栗,两只残存着冰渣、毫无温度的双手已经顺着后领探入衣服里,就像是忽然之间塞进衣服里的一团雪球,冻的季觉浑身哆嗦。
后视镜里,那一张笑脸越发得意,毫无羞愧的,挟恩图报。
理直气壮的要求:
“刚刚实在好辛苦哦,让我取取暖好不好?”
“……”
季觉翻了个白眼,无声一叹。
再没有去烫她,体温微微提高了些许,方便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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